《（综影视）唯我独尊》江南海北

56、香蜜沉沉烬如霜

　　楚墨琢磨半天，从陨星中炼化出一丝星辰之力。她将这丝星辰之力吸收，从指尖到心间，皆传来通体舒畅，空灵晶莹之感。

　　“这陨星，还真是好东西。”楚墨握着已变成漆黑的石头，畅然一笑。方才四十九个小周天，她也不过才得了一丝星辰之力，于这陨星中，她竟得一丝比方才更为精纯的星辰之力。

　　可惜陨星少见，一夜之落一颗。否则，楚墨便可再加炼化。感悟了那丝星辰之力后，楚墨便闭上眼小憩片刻。待她醒来，月华方降，晓光初现。

　　楚墨伸了个懒腰，见润玉还无踪影，便行至北天门，问守卫北天门的兵将道:“你们在此轮值，可知夜神何在？”

　　“锦宁殿下 。”天兵握着长戟，躬身行礼。

　　殿下尊称，乃是天家子女才使得的。楚墨是与润玉有婚约之人，也当得上殿下尊称。

　　“火神殿下涅槃之际，不知所踪，天帝天后甚为忧心如焚，正在九霄云殿审问夜神殿下。”天兵垂首，未加隐瞒地告诉了楚墨实情。

　　“是么？”楚墨冷冷一笑，离开北天门快速前往九霄云殿。

　　未进九霄云殿，楚墨便遥遥听见天帝太微质问润玉的声音，“如此强大的水系法术，偌大的天庭之上，除了你，还有谁？况且有仙侍见到你出现在栖梧宫附近，昨夜正是你值守北天门，就在这个时候，旭凤涅槃才出了岔子。你说，此事可属实？”

　　天帝怒气冲冲，威风凛凛，威严的声音响彻在九霄云殿每一个角落。楚墨缓步走进九霄云殿，行至润玉身旁站定，朗声道:“天帝只听天后一面之词，可听过润玉的辩解？当夜，我与润玉同在观星台，未见润玉离开过。”

　　“回禀父帝，锦宁和润玉确在观星台。之后，润玉见旭凤从九霄跌落，便前去捉拿凶手。可是此人灵力高强，连润玉也被他打伤了。”润玉并不委屈，只拿冷漠无所谓的眼神对着天帝。他撩起手臂上的袖子，露出被火烧的伤痕来。

　　不待天帝再问，楚墨抬手，从他手里夺过尖锐散发着寒气的冰凌来，一把将其握成碎片，不屑道:“若说此冰凌是润玉所化，你倒不如栽在我头上。”

　　说着，楚墨手间幻化出一道冰凌，两端尖锐，比她刚才毁掉的那道冰凌更为纯净。她轻轻一挥手，那道冰凌便飞过去，插在了荼姚面前的桌案上。

　　“天后，你深知此物并非润玉所有，还是不要胡乱栽赃的好。”楚墨冷冷一笑，将手手回袖间，锋芒锐不可当。

　　“大胆锦宁，竟敢在九霄云殿之上如此放肆无礼！”荼姚的脖子能够感受到冰凌上的寒气，就像一道把剑悬在她的脖颈上，一不小心就要了她的命。

　　“天后糊涂，我不过想让天后清醒一点罢了。”楚墨微微一笑，掌中一转，那道冰凌慢慢盛开，化作一朵冰花，最后消散成飘薄的雾气。

　　润玉嗔怪地望了楚墨一眼，楚墨耸肩，眼里透出我皆是为了维护你的意思。润玉无奈勾唇，对天后道:“天后，请恕锦宁无礼。不过，现下要紧的是旭凤一事，旭凤失踪，还要早早找寻为好。”

　　旭凤是荼姚的心头肉，她狠狠地剜了楚墨一眼，转头对天帝道:“倒是我冤枉了润玉，可如今，也顾不得它委屈了。陛下，赶快派出五方天将寻旭儿。”

　　天帝颔首称是召集五方天将，派出两万天兵找寻旭凤。润玉拱手道:“润玉不才，愿尽绵薄之力寻找凤弟，好为天帝天后分忧。”

　　天帝甚感欣慰，颔首应允。接着，他把目光投向站得东倒西歪的楚墨，沉声道:“锦宁，你便与润玉一同寻找吧。”

　　也不管荼姚情不情愿，楚墨点点头，和润玉走出了九霄云殿。身后，传来荼姚和天帝争执的声音，先是楚墨一事，接着便是旭凤和储位之事。

　　“你要坐着这天帝之位吗？”楚墨和润玉并行出了南天门，往下界行去。行至无人处，楚墨低声问道。

　　“天帝虚伪狡诈，天后蛇蝎心肠，为了我从小受的苦，这天帝之位，我也是要夺的。至于旭凤，他若争帝位，我们便是敌人，若是不争，便是君臣之份。”在楚墨面前，润玉从来不遮掩她的想法和野心。他知道，她总会支持他，护着他的。

　　“嗯，水神未必站在你这边，但我一定支持你。”楚墨驾着云道。不只是出于任务的原因，也因润玉自己。帝位，权力，本就是自己争来的。旭凤看似对润玉这个兄弟不错，可暗地里也是防备着他。

　　尊贵地位，无双实力，旭凤生来就享有。可帝位，也不是他的囊中物。何况，谁说旭凤心中没有一争帝位的野心欲望呢？只不过，他得到什么都太容易，这个天之骄子，从来没有烦恼过要去谋划着得到什么。

　　原剧情里，旭凤名为平叛润玉，不还是奔着帝位去的。没了润玉，天帝只他一子，继承者只他一个了。润玉与锦觅的婚宴之上，旭凤也是要权力与美人兼得。可他忘了，锦觅本就是润玉的妻子。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天界，润玉生生承了这夺妻之恨。后来，爱情占了上风，二者才握手言和。旭凤居魔尊之位，也尊贵无双。

　　润玉手段狡诈又如何，楚墨从来不在意。帝位权力的争斗，无所谓绝对的正义与邪恶，不过只看谁手段更高明罢了。

　　润玉微微一笑，光风霁月如翩翩君子，让人爱惨了他这副模样。楚墨扯开了话题，“旭凤安全的很，如今不知在何处逍遥呢。我们不必费神去殉他，还是去人间瞧一瞧。你做神仙太久，也要沾一沾红尘气息。”

　　见润玉颔首同意，楚墨便领头飞往下界。，润玉紧跟其后。两人落在凡间一处偏僻寂静的小巷子，楚墨瞥了一眼润玉的衣裳，又低头看自己的衣裳，便道:“入乡随俗，你我形饰也不要太夸张了。”

　　说完，楚墨一个转身，幻化成一个身形翩翩的美少年，容貌也收敛了几分，在凡人之中，也是清秀挺拔。润玉也摇身一变，做个温润公子的模样，身上的衣裳和楚墨别无二致。

　　楚墨一伸手，手上便出现了一柄折扇，她手执折扇，做个了请的姿态道:“润玉兄，请。”

　　“锦宁贤弟，请。”润玉也有模有样地跟着楚墨学了二人保持了这个姿态一会儿，便齐齐笑了，一起走出了小巷。

　　出了小巷便是繁华的街市，街上叫卖声不绝于耳，车马如织，行人如流。虽然热闹繁华，人烟阜盛，但红尘滚滚，欲望驳杂，对他们这些天生神体的仙人来讲，很是不利。

　　楚墨念了一个诀，教给润玉，润玉跟着念了起来。诀窍刚念完，两人周围便形成了一道无形屏障，将周围红尘气息通通荡开。

　　润玉问楚墨这诀她是从何处学来的，他从未听闻过这等诀窍。楚墨灿然一笑，骄矜道:“你自然不知，这是爹爹带我去西天听佛祖讲经悟道时，我自己悟出来的。”

　　“锦宁天纵奇才，润玉甚为钦佩。”听着润玉有水平的恭维话语，楚墨的扇子摇得更欢快了。她就爱跟润玉这种人相处，给人如沐春风之感，话也说得极为好听。比起那只臭屁傲娇又整天打击她的凤凰，润玉简直不要太好。

　　润玉见楚墨心情欢喜，自己也跟着笑。他和楚墨在一起的笑，不是那种浮于表面，浅淡轻柔如一朵随时会飘散的云，现在而是发自内心的，真诚的笑。笑声朗朗，引得过路行人侧目而视，润玉却全然不在意。

　　两人从拥挤的人流中穿行而过，行至一座雕梁画栋的花楼下，身着彩裳的清丽姑娘，拿羞怯含情的脉脉眼神望着润玉，鼓起勇气将一方带着脂粉气和女儿香的丝绢抛在了润玉怀里。

　　润玉伸手接过，闻到那脂粉味，不觉皱了皱眉。楚墨眉目含笑，调侃着润玉，“没成想，我们夜神殿下今日也开出了第一朵桃花。果然是天界的仙子们忒没眼光，不懂得欣赏你的美。要我说，你该多来人间转转才好。”

　　“锦宁，你可是忘了，你才是我的正宫天妃。”润玉将那一方帕子掩在袖下，暗中将它化作粉末，又使了法术清洁手与袖袍，将那甜腻的香气赶得无影无踪。

　　“润玉，我早就与你说过，这婚约乃是名存实亡，你也不必拿这个来挤兑我。”楚墨忽然敛起扇子，正色道。润玉温雅含笑，意味不明。

　　“瞧，前边那凑一堆人，我们去看看发生了何事。”楚墨看着前方挤着一堆人，便生了兴趣，撺掇着润玉和她一起去瞧。

　　润玉自然应允，瞧着楚墨活泼欢喜的样子，便把刚才不快都抛到了脑后去。他随着楚墨走到前面拥挤的人群，两人使了个法术，众人便让出一条道来。

　　跪在人群中央是个清秀佳人，秀美可人，小家碧玉。那女子身着一身孝服，哭得楚楚可怜，凄惨无比，指着旁边的裹着一身破席子的老父道:“各位大爷，各位公子，小女子父亲因病身亡，无钱埋葬。若是哪位恩人能出资埋葬老父，小女子定为恩公做牛做马，为奴为婢，以报恩公大恩大德。”

　　“这姑娘，甚是可怜。”

　　“唉，真是作孽呀。这父女俩本是外乡来投靠亲戚的，谁成想亲戚搬走了，这老父发急病死了，留下这么个闺女来。”

　　“真可怜呀，真可怜，姑娘，我也不容易，这些钱，就给你吧。”

　　周围的人感叹着，同情着这个女子，有善心的百姓在她身前放下大大小小的钱。那女子一面哭着，一面感谢，手却并不拾那些钱，眼里在人群里乱瞟着。

　　“姑娘，好生安葬了你的父亲，做个小生意吧。”一个做惯善事的富商给她递上一锭银子，足以姑娘安葬她的老父，再租赁一处房子，做些简单的伙计来维持生活。

　　那姑娘却一面握住了银子，一面拽着那衣着锦绣，面容俊朗的富商不松手，苦苦哀求道:“恩公，你给了我钱，便是买下了我。我宁死，也要跟着恩公，报答恩公泼天大恩。”

　　那富商甚是尴尬，将自己的衣角拽了出来，对她不满又勉励道:“我并不要你为奴，你好生安葬了父亲便罢这是我的一件功德，不求你报答。”

　　那年轻的富商说完，匆匆逃了。那姑娘哭得更加伤心，却一面和周围人打听着那年轻富商的名号住宅，一面哭着恳求周围将老父背走了。

　　楚墨和润玉看完这一出闹剧，转身随众人散了。润玉见楚墨眼中不屑，便问她为何。

　　“她卖身葬父，求得是年轻富贵公子英雄救美，她好以身相许，博一个美满前程。这城安定繁华，城中有善济可助贫弱老幼之人，可她非选在豪门富贵之家的街口，不是为了找一个富贵英俊的夫君，还是为了什么？”楚墨摇摇头，对女子的做法不可置否。

　　这凡间，对女子的禁锢束缚并不严格，她和润玉一路走来，做生意的女子比比皆是，那女子贪图安逸，父亲尸体发臭也不愿将他安葬，就等着她的如意郎君来。这哪里是孝顺，不过是将老父当作挡箭牌使。

　　润玉点头了然，温声含笑，“看来是这人间，润玉还有许多需要学习。”

　　“好，”楚墨感慨一番，便将此时抛在脑后，指着长长的繁华街道对润玉道:“这几日，我便带你体验万千红尘，世间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