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唯我独尊》江南海北

28、包青天之宋帝

　　楚墨拉拢了包拯后，朝堂上楚墨便有了中流砥柱。那些文官士子清流，从来自视甚高，而包黑炭是耿直的暴脾气。

　　那些士子们也敬佩包拯的风骨刚介，却嫌其无姿容礼仪，竟梗着脖子和官家吵，素来不与之相交。

　　如今包拯的矛头对准了他们，楚墨自乐得在朝堂上看好戏，心底再一次感叹他的英明睿智，知道化敌为友。

　　等底下两班人吵得差不多了，楚墨做起了和事佬。楚墨找了由头转移话题，拿出他心腹上的奏章，往下一摔，“吏部尚书冯浩何在？”

　　大殿里平静如斯，楚墨神情也很温和，众臣皆知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冯浩出列，恭敬地站在中央。楚墨看也不看他，反正是要论罪的人，他还是不污了他的眼。

　　“冯浩，这奏章参奏你任人唯亲，收受贿赂，另有谋夺人妻，害人性命的两条大罪。”楚墨的嘴角勾起讽刺的笑意，听宋七说，这冯浩家里养着一位夫人，可与这位夫人平日里相敬如宾，夫人在佛堂吃斋念佛，一步不出。

　　冯浩在底下惊出一身冷汗，昨日他才派人去将童禄灭了口，怎今日十年前的隐秘就捅到了皇上面前。

　　“你属京官，这案就交由包拯审理，吏部尚书一职，由吏部侍郎崔劭暂任。”对于这种败类，楚墨不欲多言，三言两语便决定了处置。

　　分列的朝臣皆是一脸懵，还未反应过来，也无从说起。倒有两个说冯浩平日勤勉，万不会干此事，被楚墨冷冷驳回。

　　包拯心里有点儿谱。据艾虎所说，她原名艾玉荷，是江陵府名捕艾政之女，十年前一家人回乡时，为歹人所害。若这艾政之妻当真在冯府中，那冯浩定与凶案大有干系。

　　不论朝臣心思各异，楚墨下朝便出宫往军营处了。身边跟着的仍是宋七，宋七不知因何缘因堕落了几日，如今倒是越发清冷起来。

　　萧北霆是太'祖麾下勇将的子孙，自小跟从祖父在军中度日，深得祖父的真传。将训练兵士的任务将萧北霆后，平时懒散的禁军总算有些刚硬之气。

　　楚墨随着萧北霆巡视一圈后，对萧北霆问道:“朕听说前几日兵营有人寻衅滋事，可是什么缘故？”

　　“是几个权贵子弟与贫家的一派因口角动武，所幸及时制止，未发生严重之事。请皇上恕臣治军不严，疏忽玩怠之罪。”萧北霆有些诧异，此事也未有上奏，看来皇帝果然是耳目灵通。他原也没有打算禀告皇上，只是既提了，也只好如实禀告。

　　楚墨抚膝长叹道:“朕并无责怪将军之意，只是这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禁军各成两派，纷争不断，这于军队征战而言，是大忌。”

　　“臣深知，但也只能徐徐图之。”萧北霆亦叹，骄兵悍将，文弱不战，是大宋军队的两大顽疾，一时半会儿，难以解决。

　　楚墨歪着头，将垂在肩上的头发拨了拨，开口便转了话题，“朕记得先前有个叫郭亮，一年前被贬职，听闻极擅马战。”

　　萧北霆凝眉想了一会儿才道:“皇上说的是，郭亮如今封了靖边侯，侯府设在河南府。皇上的意思是重新起用，这个郭亮？”

　　“朕打算召他进京，做禁军的教头。况且郭亮骁勇善战，与西夏作战多年，也向他们传授经验。”楚墨笑了笑，在座上换了个姿势。

　　“皇上圣明。”萧北霆正发愁军中教习马术的师傅皆是草包枕头，正发榜招人，一时也没有想起这个两年前被削官贬职的靖边侯来。

　　两人一边说着，又谈起了如今的形势来。大宋说是一统中原，可燕云十六州还在辽国手里，北面有蒙古和契丹，西北有西夏，西南有吐蕃和回鹘，南面有大理国。大宋处于各国包围之下，偏生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辽国自不必说，自真宗签了澶渊之盟，辽国边境便一直和平安定，楚墨也不必担心。只是在澶渊之盟前，辽军一路长驱直入，险些攻克了汴京。

　　但宋辽的关系既是礼尚往来，通使殷勤，楚墨便有办法对付，间谍可以安插。楚墨登基伊始便派出了一批批谍报人员，如今，他的人在辽国的地位举足轻重。重要的是，契丹是一个马上游猎的民族，当定居下来，习惯中原贵族的骄奢淫逸之后，便不足为惧。

　　辽国是一块坚硬的冰块，楚墨现在正用阳光般的温暖把它融化。

　　对于西夏，这样温水煮青蛙的办法则不太行。现在位的李元昊正值壮年，又野心勃勃，妄想称王，糖衣炮弹不太管用。

　　提及元昊，楚墨询问萧北霆，“萧卿家以为李元昊此人如何？”

　　萧北霆年轻时对辽作战远远见过李元昊一眼，再加上对于李元昊手下军队打的交道，对元昊的了解要比楚墨多。他组织了语言才对楚墨道:“皇上，李元昊此人，不同与他的父亲。元昊文有韬略，武有谋勇，观之面相，英气不凡，必为我边境大患。”

　　楚墨唇瓣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李元昊有称帝的野心，与越王勾践倒有相似之处，善在逆境中崛起，但顺境中便忘了居安思危。对李元昊，要一击必杀，永绝后患。”

　　萧北霆感受着皇帝话中淡淡的杀气，不禁神色一凛，皇上虽然外表温和，可骨子里刚硬杀伐，一点也不逊于长年征伐疆场的祖父。

　　皇上也透露出一个意思，若是擒拿了李元昊后，是不可放过这个心腹大敌的性命的。

　　“对了，李元昊最近要派遣他等我皇妹出使，要留他皇妹在汴京做人质，你派出一队精锐护送她平安抵达汴京。”楚墨想起昨日在兴州的使臣传信回来的结果，接把保镖这个任务交给了萧北霆。

　　萧北霆坦然应下，又试探地问道:“皇上是怕有心之人借机生事，对使臣不利？”

　　“元昊登基，要大施拳脚，朝廷也有不安分之人。”楚墨一面叹着气，一面走了出去，结束了今日的行程。

　　出了军营，宋七看着楚墨在街上乱转，不禁问道:“皇上不回宫，是想去哪里？”

　　楚墨没搭理他，遥遥看见紫云轩的招牌，抬腿朝那边走去。紫云轩是一家书铺，兼卖些笔墨纸砚之类的。

　　楚墨一进去，在柜台旁打算盘的掌柜一看二人穿着，便知非富即贵，忙拉开伙计，自己迎了上去，满脸堆笑道:“不知两位客官要些什么，我们紫云轩在开封城也是数一数二的，笔墨纸砚，各类书籍，样样齐全。”

　　楚墨瞥了掌柜一眼，胖胖圆圆，一团喜气。他走到台前随意看了看，笔墨纸砚质量参差不齐，自然比不上宫里的贡品。

　　但看掌柜一脸期待的样子，楚墨想起开封府那个清水衙门，点了那几本皇家印书坊御出的书，让他送去开封府去。

　　楚墨回头望向宋七，宋七拿出一张交子，可兑换一千两银子。楚墨嘱咐道:“一出了新书，先送到开封府去。”

　　掌柜忙点头，楚墨也未要什么凭证，直接走了出去。他也不怕掌柜的赖账，在京做生意的都和官场有几分关系，但无论如何，他自是不敢得罪开封府的。

　　出了紫云轩，楚墨在门口转了两个圈，目光忽然落到了宋七身上。楚墨的眼睛转了圈才问道:“宋七，那日去军营，宋九替了你，结果饭都没吃饱，跟朕埋怨了老长时间。你那日是去了勾栏瓦舍，是哪一家，引朕去一去。”

　　宋七白嫩的脸皮浮现粉红，红了脸后他又一怔，好一会而才慌忙劝阻楚墨道:“皇上，勾栏瓦舍鱼龙混杂，下九流混迹聚集的场所，且皇上您素来品行端方，又是九五之尊，龙体金尊玉贵，怎可轻易踏足勾栏瓦舍？”

　　楚墨慢慢抚平袖子上的褶皱，又紧了紧衣襟，眸子里理智尽显，摆出一副严正的神色道:“宋七，朕瞧着你不大对劲儿。朕不过提了提勾栏瓦舍，莫不成你在勾栏瓦舍里遭遇了什么不成？”

　　“我没有！”宋七猛地抬起头来，心中惊慌，却面容镇定地否认道:“皇上说笑了，我没去勾栏院，也没有遭遇什么。”

　　楚墨勾唇一笑，眸子一闪，无端生出风华来，“你既没有，那便去吧，这天色也不早了。我们早日去，也看看繁华汴京城勾栏舍里的热闹。”

　　宋七的面皮又一红，跟火烧云般，说没猫腻都没人信，何况是楚墨那样精明的人。宋七进行了一番自我安慰和心理建设，汴京城里的勾栏如此多，那楼里的姑娘又那么多，断不会挑中的。

　　楚墨故作沉吟，转了一圈指着东南方向，“上回去万花楼时，朕遇着一家，是很有名的，叫作凝香馆的。”

　　宋七方转晴的脸色一下子又转阴了，他斟酌着说辞要楚墨去别的地方，但思量半天也不知如何开口，又怕惹得皇上更加怀疑。

　　“没有女子是天生下贱，这也是她们的职业，需要尊重。何况，一些青楼女子的才情品格，远胜自矜的文人贵女。”楚墨边走边道，“你我今日悄悄地去，悄悄地回，也无有人弹劾朕不修私德。再者，我只来这一次。”

　　楚墨和宋七走到了大街上，人来人往，楚墨便改了称呼，以免被谁听了去。

　　宋七叹了一口气，耷拉着脑袋跟着楚墨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