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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如懿传 ...

  •   七阿哥降生后,皇后膝下有了两位嫡子,地位无可撼动,嘉妃不久有孕,生下了八阿哥永璇,皇帝也只循例赏赐,并未对这个儿子很上心。

      嘉妃为了玉氏王爷,要大展宏图,可惜她心中谋算再好,表面上也不得不依附着皇后。自楚墨把话说开后,素练再不敢自作主张,即便老夫人进宫再有何挑唆,她也只是面上敷衍,背后却一一回禀主子。

      前边没了盾牌,嘉妃一时还不敢冲锋陷阵,别看皇后如今一尊菩萨似的,可身边新提拔起来那个珊瑚姑姑,却是眼明心亮的主儿,有什么猫腻都看得清,比主子还精明三分。

      无奈之下,嘉妃只得继续做皇后座下温驯听话的妃子,不过言传身教,永珹受其影响,自然不尊不敬前边两位兄长,好在只是小孩脾性,跟着楚墨处了一段时间,也就掰了过来。

      东巡后,富察琅嬅挨过了生死劫,眼见永琮也越长越大,她更是宽心,偶尔因皇帝之事吃个醋,余时待众妃不说如亲姐妹一般,可面子上过得去。

      六宫祥和,太后不好好颐养天年,又动起了歪心思,在大宴之时,令叶赫那拉氏意欢献艺,皇帝见她颇为清高,又负才情,便册封其为舒贵人。

      叶赫那拉氏此后承宠颇多,分薄了旁人的恩宠,一时招致诸多怨妒,只她性子冷傲,一腔情深都给了皇帝,与旁人不过点头之交。但一旦志趣相投,就是莫逆之交,她能看得上眼的,自然是娴妃如懿,对富察琅嬅,不过维持着妃嫔应守之礼。

      八月木兰秋狝,皇帝带了皇后、娴妃、嘉妃、舒贵人,皇子这边则是五阿哥往下的都留在了宫中,由愉妃看顾,而永璜,则被皇帝派出办差去了。这回狩猎,皇帝自是要考较诸皇子的骑射武功。

      草原一望无际,风中旌旗猎猎,时而传来骏马嘶吼之声,一派肃杀萧瑟之景。

      楚墨换了窄袖服,背负箭筒,手持强弓,拽着缰绳,他的那些兄弟都跃跃欲试的紧,楚墨脸上却淡然的很。

      永璋转了马头凑近道:“二哥,皇阿玛说了,若是谁打到他满意的猎物,他有重赏。二哥,你箭术如此好,说不准能打头熊回来。”

      三弟兴致很高,楚墨却道:“一切随缘。”

      两人凑近了说话,小四不高兴了,驱马撞了永璋的马背一下,昂着头道:“三哥,你在跟二哥说什么话,神神秘秘的,还不能你弟我听见嘛!”

      小四一向幼稚的紧,永璋一向大度不与他计较,这回却转了性子,回道:“四弟有这心思,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打猎,嘉娘娘可等着你给她猎头熊做褥子,你还是好好表现,孝敬母亲吧。”

      永璋如此说,小四心反倒更痒痒了,整个人跟点着了的炸`药包似的,张嘴就呛,“三哥你若是有这本事,猎两头来匀我一只,也省得弟弟头疼了。”

      两人吵着架,小五永琪照惯例做和事佬,两人还给这小弟弟面子,不想失了为兄的颜面,于是互瞪一眼后策马走开。永琪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在原地委屈的不行,楚墨朝他招手,叫了声“小五”,他立刻策马跑过来,对二哥咧嘴笑,露出锃亮的白牙。

      回回都是如此,永璋与老四对视一眼,不免气恼他俩吵架又让小五钻了空子,心中暗想下回再不要如此,可回头就忘了。

      兄弟四个说了没两句话,皇帝上马,对所有人道:“秋狝大典,乃我朝家传之法,所以肄武习劳,怀柔藩部者,意至深远,咱们逐鹿围场,来一场尽兴的秋狝吧!”

      话音刚落,四下之人山呼三声万岁,在这辽远空旷的草原上,呼喊也如潮水扑面,声势浩大,只是旷野的烈风很快席卷了声音,把它送到了远方。

      皇帝发言完毕,柔情的目光望向了娴妃,富察琅嬅掩下心中的苦涩,端庄柔声道:“皇上,臣妾与各位嫔妃,等待皇上平安归来。”

      言罢,众女袅袅婷婷地福身,脸上对夫君,对儿子予以祝福的神色。楚墨对上富察琅嬅急切盼望的神色,转了头驱马往前走,永珹却胸有成竹地对嘉妃颔首,示意他放心。

      想起嘉妃的算计,楚墨勾唇,小四真要被嘉妃带坏了。

      号角声吹响,皇帝下令出发,侍卫们放出鹰犬,众人驱动胯`下骏马,奔往猎物奔腾的远方草原。眼看永珹策马追着皇帝,楚墨拿马鞭一甩,捆住了小四的双手。

      小四不明所以,对楚墨道:“二哥,你拦着我干什么?我要去打猎啊,你快看,那只傻狍子,还有那只红狐狸,打了给未来的二嫂嫂做围脖,一定很好看。”

      蓝天白云,无边草原,远处的地势微微起伏,似有牧民的牛羊在漫步,北风劲吹,送来清新的草木气息,不由得让人心旷神怡。

      楚墨的黑发在空中飘扬,待永珹放弃了挣扎,才打马慢慢走着,与他道:“小四,你与嘉妃谋划了什么,我虽不是一清二楚,但隐约也可猜到。你本就是贵子,嘉妃是想让你搏个救驾之功吧。”

      永珹本就不是心思深重的人,楚墨这记猝不及防的直球打得他手忙脚乱,脸上显出异样来,嘴里却不承认,“二哥,你说什么?”

      “小四,”楚墨语气一冷,严肃又冷漠道:“这种时候,可不是与你开玩笑,我不知嘉妃是如何与你说的,此事成功了是好,可失败了,你会背上谋杀君父的罪名。”

      楚墨冰冷的语气让永珹背后一凉,看着二哥与生俱来的骄傲姿态与凌人气势,他莫名的生出臣服惧怕,但也因二哥自然而然的教训语气生出委屈气愤。

      “二哥你是皇阿玛的嫡长子,身份尊贵,从小备受瞩目,又天资聪颖,自然不用如此谋划,可我是贵子又如何,不还是庶出,在皇阿玛眼里,我还是矮你一头。储君之位,你永远都排在我前面,我不过是想皇阿玛看看,庶出的儿子一样优秀!”永珹眼圈发红,一双眼睛直愣愣望向楚墨。

      楚墨定定看着他,语气很平静道:“小四,你失败了。”

      谁料永珹一瘪嘴,委屈地拿哭腔抱怨起来,“二哥你从小到大就和我作对,出了什么事老包庇小五,他年纪小我也就不说了,可对上三哥,你还是和他合伙欺负我。这回你还为难我,你是不是哥哥啊!”

      “先老实呆着吧。”楚墨淡淡瞅了他一眼,没管这傻小四的委屈控诉,紧了紧马鞭,就转身瞭望远方。

      两兄弟慢悠悠遛马似的,老三跑马过来,还没说话,一看见小四的模样,扑哧笑了出来,“小四,你这模样,跟犯人似的,被二哥遛了说吧,又怎么得罪二哥了。”

      小四哼一声,转头不瞧他,“你少狗拿耗子,自作多情管闲事。”

      老三笑后,对两人道:“二哥,四弟,你们迟迟不追上,皇阿玛叫我来问,你们俩是怎么了?”

      “你先去吧,我们随后就追上。”楚墨望了眼不知从哪处跑出来的野马良驹,就一甩松开了鞭子,道:“去也去不成了了,跟我打猎吧。”

      永珹望向跑远的骏马,失望地垂头,又仰头看见二哥射了一只鹿,赶紧夹马上前,抢了他要射的狍子,见二哥的箭落了空,这才觉得出了胸中闷气。

      他正要追着二哥抢猎物,忽见二哥那马发了狂,要把主人从背上掀下来,二哥这御马的好手勒缰绳,夹马肚,几番也不管用,那畜生快速奔跑后,将主子掀落在地,似还踩了一脚才跑远。

      永珹心里焦急,也顾不得什么恩怨仇恨,赶紧策马上前,跳下马查看二哥伤势,人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已昏死过去。永珹不敢耽搁,忙扶起人背着往回走,中途又侍卫要替他,他也不肯,只吩咐他们赶紧叫太医来。

      回到大帐,太医说二哥只是被那马踩断了小腿,永珹这才松口气,自责之余不免找出气筒。想起那畜生,永珹立刻纵马率侍卫捕了那马,一剑杀了那畜生给二哥报仇雪恨。

      杀了那马,永珹才知皇帝也回了帐,因驯服野马受了伤,不过因有凌云彻与五阿哥永琪的救护之功,才得以平安脱险。

      永珹去给皇帝问安时,正看见侍卫在打木兰围场负责官员的板子,这回没有刺客刺杀,皇帝因野马而受伤,即便是他要求放出野马的,可还是官员们戍卫不严。

      永珹进去关怀了皇阿玛,皇帝脸色却很难看,开口诘问道:“朕出了事,你与你二哥在何处?”转头不见楚墨踪影,语气更冷,“永琏呢?”

      “启禀皇阿玛,二哥他的坐骑发狂,把他从马上摔了下来,二哥现在正昏迷不醒。”永珹下跪,抱拳禀告。

      皇帝神色这才稍缓,咳嗽了声道:“他可无碍?”

      “已着太医诊治,并无大碍,只是右腿骨折,还需休养数月。”永珹按太医的话回禀,瞄了眼皇帝,却见他是松了口气,可隐约带着嫌弃之色。是了,皇阿玛对二哥期盼甚高,从马上摔落这小错误是不该犯的。

      不知怎的,永珹觉得二哥有些可怜,小时候他读书练功都很努力,表现也极优秀出众,可皇阿玛只是点头,连称赞也很少有。

      皇帝和皇子接连因马匹出事,皇帝已疑心这其中有人做鬼,派人去查,也没查出什么好歹来,只好认为这是一桩巧合。他那无处发泄的邪火落到围场官员身上,又杖打了他们几十板。

      殊不知,现在的证据全在楚墨手上,楚墨半卧在床上,看着呈上来的口供证词,抚碗狡黠一笑,道:“小贵子,把这些证词给嘉妃看,告诉她,若再挑拨小四,再不安分,小心她的脑袋不保。还有玫嫔与庆嫔的,我也留着。”

      小贵子躬身,拿着证词去求见嘉妃。嘉妃自以为事情没有败露,只是儿子不争气,为二阿哥所累,可小贵子一来,她就吓到了,原来不是没有证据,而是明面的证据都被二阿哥抹去了。

      小贵子走后,嘉妃出了一身冷汗,她觉得二阿哥就是魔鬼,要死之时忽然活过来了,身体奇迹般康复,玫嫔与庆嫔出事时,他才九岁,居然知道真相。

      嘉妃很是不安,拿话来试探儿子,永珹却懵然不知,她这才确定,二阿哥原来是看在儿子的份上。二阿哥这招,让她更加无望,皇后地位稳若泰山,有这么一个足智多谋的儿子,还真是好福气啊。

      从这以后,嘉妃心中常堵着一口气不上不下,不甘心多年谋划毁于一旦,却对二阿哥既惊且惧,即便后来有所谋划,却不敢打二阿哥的主意,只每日在佛前诅咒嫡子短折而死。

      而她最寄期望的贵子,却从她试探的话中猜测了二哥已知晓自己坠马事是自己额娘所做,但二哥不对人言,也未曾谴责自己,这让永珹大为感动。额娘认为玉氏重于自己,皇阿玛儿子众多,对他的父爱也未有多厚重,最真心为他着想的只有二哥。

      从此以后,小四更加依恋二哥,被出嗣为履亲王之后时,他甚至庆幸,终于不会对二哥的太子之位造成威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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