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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陈情令 ...

  •   温情施针之后,只说江厌离的身体并无大碍,只要有些虚弱,慢慢调养几日便好。魏无羡和楚墨本来担心江厌离无人照顾,但金子轩自告奋勇,两人便同意了。

      虽然金子轩手下有十余个随从,做饭煮药诸如此类的事情都用不着他动手。

      楚墨和魏无羡带了几件衣服,收拾了一个简单的包袱,拿着剑后便跟着蓝曦臣下山了。一行人路上遇到了聂怀桑,他还想和蓝曦臣商量一下带上自己,但是被果断拒绝了。

      魏无羡有些幸灾乐祸地安慰他,“聂兄,你就在这里乖乖学习吧,你放心,我会把你那份也替你玩了的。回来的时候,我给你好吃的好玩的。”

      在聂怀桑艳羡的目光下,楚墨、和魏无羡及蓝家一行很快就下了山。有魏无羡这个活宝,一路上都是欢声笑语。

      一行人到了彩衣镇后,先在客店里住了下来。蓝曦臣带着蓝家子弟出去先行探访消息,魏无羡鸽了楚墨,跟着蓝湛去了房间。

      楚墨叫店中人去打扫房间,自己坐在楼下喝茶。大约黄昏的时候,蓝曦臣领着人回来了,打听一番也并无收获,有几个年轻气盛的弟子都垂头丧气的。

      楚墨问了才知道,外地行船的客商,本地打鱼的渔夫,受了袭击少有生还的,生还的人,也是惊恐得记不得事情,只说有一大团黑影。

      蓝曦臣也并不气馁,宽慰蓝家子弟今夜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明日深入碧灵湖,将邪祟除之而后快。

      明日一早,一行人便御舟入湖。湖面上起了大雾,隔了一定距离就瞧不见人影。雾气朦胧中水天一色,虽然缥缈梦幻,但是也十分诡异。

      楚墨提着剑,感受到一股诡异的寂静。船走了不多远,他便听到平静的湖面下有水流的流动声,那东西的动作,流畅而迅速。

      “江澄,小心!”魏无羡正偏头看了楚墨脚下的船一眼,感觉到状况不对,立刻高声提醒。

      楚墨应声而起,刚飞至半空,就瞧见一个长条状的黑色物体,掀翻了他的船。那黑色物体散发着水光,没使猎物落入水中,有些恼怒,就向上伸展,企图缠住楚墨的脚把他拉入水中。

      楚墨闪身躲开,拔出三毒剑给了黑色物体一重击,那物体便迅速收缩,飞一般地逃进了水里。

      楚墨从空中落下,站到了蓝曦臣的船上。

      这番对战不过片刻,可是魏无羡还是看清了那东西的真面目。可那不过一个小水祟,不可能害了那么人,还伤了蓝家的弟子。

      蓝曦臣高声嘱咐大家提高警惕,然后领着船队往湖中心走。过不多久,众人便察觉到湖中的水祟聚集得越来越多,到了一种恐怖的地步。

      魏无羡皱着眉,将前后发生的事情串联到一起,便理出了思路。他高声呼道:“是水行渊!这众多的水祟聚集在一起,形成了水行渊,它想要把我们都吃下去。”

      蓝曦臣听了,立刻做出了反应,“御剑!”

      众人纷纷御剑至半空,俯视着湖中心。湖面早已变成了乌黑色,无数的水祟聚集在湖面下,不断地绕圈,使湖面上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吞没了漂在湖面上的船只。

      蓝曦臣一边御剑,一边不慌不忙地吹起了箫,随着箫音,漩涡的威力减少许多,最终化为一个小小的漩涡,周围聚集了所有的水祟。蓝曦臣拿出一只手,在虚空中以灵力画了道符咒,打向漩涡,镇压了水行渊。

      湖面归于平静,众人心中松口气,御剑到了岸上。

      解决了水行渊后,镇上的百姓千恩万谢,对蓝曦臣一行人是又拜又跪的。

      略加休整后,众人便坐船离开彩衣镇。魏无羡斜坐在船上,吃着枇杷,瞥见前头蓝家兄弟的船,把枇杷在手中扔了扔,把枇杷扔给了他,叫了声,“蓝湛,吃枇杷!”

      蓝湛顺手接住,冷漠回道:“不用!”
      接着又扔了回去。

      魏无羡起身接住,嘟哝一声,“真是没情调!”又叫声“江澄,”把枇杷扔给了楚墨。

      楚墨接住,又扔了回去,“给你家忘机留着吧。”

      魏无羡没趣,又斜倚在船上,恨恨地啃枇杷。

      蓝曦臣看着自己弟弟冷漠的脸,温和地问道:“你想吃枇杷,我买一筐回去。”

      蓝湛不给“读弟机”面子,毫无感情地回道:“不想。”

      “天子笑!”一声高呼,引起了魏无羡的兴奋。

      河岸旁的桌上,有镇上人家摆着的美酒,姑苏天子笑。碧绿河水潺潺,往来舟船不绝,年轻的后生放开了嗓子吆喝,吸引过往人群的注意。

      舟行到此处,魏无羡偷偷觑了蓝忘机一眼,然后示意船家往岸边划。他顺走了两坛“天子笑”藏进了白色的衣袖里,在阶上丢了一锭碎银子。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连眼尖的蓝忘机都没有发觉到魏无羡的小动作。他弯着眼角,极欢喜地一笑,像抱了只肥鸡崽的小狐狸。

      小狐狸魏无羡藏着酒顺利回到了云深不知处,抓耳挠腮咽口水挨到夜里,聂怀桑才迫不及待地钻进了他们的屋子里,坐等着畅饮美酒。

      魏无羡将门窗关严实,挂上外衫并贴上了符咒,才围坐在一团,给四人各自都倒了一杯“天子笑”。聂怀桑手里捏着花生哈哈笑道:“你这酒真是不错!下山一趟,果然没忘了兄弟我。”

      “那是当然,”魏无羡昂着头极骄傲道,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而后又倒了一杯,晃着酒杯慢悠悠地做出一副文雅忧愁的样子叹道:“在姑苏就得喝这‘天子笑’,气味幽淡,入口醇厚,清而不冽,醇而不妖。”

      孟瑶慢慢抿了一口,嘴上展开一个温和的笑道:“无羡,你平日可不会说这些风雅的话,是想改变喝酒的方式的吗?”

      说完,便见魏无羡一口将酒干尽,举起手腕用袖子擦了擦下巴的酒渍,倒着酒道:“换什么?这酒,就是要一口气干尽才好!要不是云深不知处规矩严格,带酒入内甚难,这里也没有什么大碗,否则我们几个一定要酣畅淋漓才行。”

      说罢,他端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动作豪爽却没有丝毫粗鲁。

      “魏兄说的对!”聂怀桑与魏无羡极为投契,听到他的说法举双手赞同。

      两人极为默契地碰了个杯。

      楚墨喝了两杯酒后便放下了杯子,一颗一颗地捏花生米,一颗一颗地丢进嘴里,慢慢地吃掉。楚墨吃得很悠闲,很有耐心,却让瞥见的魏无羡坐不住了。

      “唉,我说江澄,你能抓一把吃吗?”看着楚墨慢吞吞,不慌不忙的样子,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手,真想抓一大把塞到他手里。

      “嗯,我吃完了。”楚墨微微偏头,表达自己结束后爽利地拍拍手,从座上站了起来。

      见楚墨要离开,和聂怀桑玩得正开心的魏无羡也无心拽他,毕竟从小到大已经习惯了。

      江澄八`九岁之前还特别疯,后来渐渐地就稳重淡漠了,玩倒是玩,但有时候总像个大哥似的看着。

      这个大哥,是我不做大哥好多年的那个大哥。

      江澄也有些恶趣味,偶尔起了兴致,说出句话,叫所有人都招架不住。就比如师姐生病那里突如其来的一句“蓝公子偏爱稀罕之物”,实在意味深长的很。

      没怎么细究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魏无羡便被情绪高涨的聂怀桑吸引了注意力,两人说着就忽然大笑起来,然后在屋子里转圈闹。

      楚墨坐到一张坐席上,孟瑶在桌旁微笑着观看。

      屋子里,安静与热闹达到了一种动态的平衡与和谐。玩闹声并不是很大,但在寂静的夜里就尤为扎耳,魏婴和聂怀桑两人闹了一会儿,便有人破门而入。

      定睛一看,正是蓝湛,手持着一柄剑,想是巡夜时为这声音惊扰。

      蓝湛这个不速之客一闯进来,整个房间就陷入一片寂静。聂怀桑努力保持从容,展开扇子扇着,遮住了自己大半张脸,压根不敢拿正脸对着蓝湛,只是时不时飘过去一个眼神。

      魏婴显得虽有些不自在,但比聂怀桑的刻意掩饰好了许多,他看了看其他三人都没什么反应的意思,干笑会儿走上前去主动道:“都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既然忘机兄你来了,那不如坐下来共饮一杯,和我们好好聊一聊。”

      蓝湛也不看魏无羡,板着脸道:“云深不知处禁酒。”

      “蓝湛,别这么古板嘛,大家降了水行渊,立了功,庆祝一下嘛。”魏无羡不愿意了,还拿手指拉着蓝湛的衣边撒娇。

      怎么说嘞,还有点儿挑逗的意思。

      蓝湛冷凝的眼神落到魏无羡的手指上,他识趣地挪开了手。

      “你们几个,到戒律堂领罪。”蓝忘机站得如一株笔直倔强的白杨,态度十分平静道。

      “什么堂?”魏无羡装作没听清的样子,提高了声音问道。

      蓝湛目光如刀,斜了魏无羡一眼,看了眼坐如钟的三人,拂袖转身,“你们不去,我找人来请。”

      看准时机,魏无羡伸出手掌,将早就吸在手心的符咒贴到了蓝湛身上。见蓝湛身子被定住了,魏无羡试探地戳了他一下,确定他被制住后朝聂怀桑挥挥手,示意他过来。

      聂怀桑起身兴冲冲跑过去,看见蓝湛虽然说不了话也动不了,一张脸还是冷若冰霜,心里还是有点儿怵。他看了会儿后便也习惯了,还拿出扇子戳了戳蓝湛的胸。

      聂怀桑准备再动手,却被魏婴一把将扇子拍到一边去,连自己也被魏婴从蓝湛身边挤开。

      这我的人,你动手动脚干什么?

      楚墨从座上起来,看向聂怀桑,淡淡道:“聂兄弟,这酒已喝过,时候也不早了,我看我们就各自散了吧。”

      对于楚墨的提议,聂怀桑欣然应允。不过片刻,三人就都从魏无羡的房间离开,留了两人在屋里。

      魏无羡关上了门,蓝湛还在原地站着。魏无羡坐到桌旁,对蓝湛道:“蓝湛,过来,坐下把这个酒喝了。”

      受符咒控制的蓝湛乖乖在魏婴旁边坐下,姿势端正,一丝不苟。他接过魏无羡手里的酒杯把酒喝了,让魏无羡看得很开心。

      “我没骗你吧!好喝吗?”魏无羡满脸期待地问道。

      蓝湛不吭声。正当魏无羡抱怨的时候,一头栽倒在桌子上。魏无羡试探着碰了碰他的脸,一脸难为道:“蓝湛,你回你的寝房睡好不好?别在我这儿睡啊。”

      良久,无奈的魏无羡把蓝湛从桌上搬到了床上,拿了个酒壶在手里,感叹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蓝二公子,也有落到我手里的一天。”

      魏无羡喝口酒,瞅着蓝湛,生了恶趣味,“蓝二,叫魏哥哥。”

      蓝湛嘴唇动了动,乖乖叫了声,“魏哥哥。”

      魏无羡看到蓝湛的抹额歪了,伸手去碰,却被蓝湛打开。被魏婴一提醒,蓝湛急忙起身去整抹额,结果反倒越整越歪,魏婴几次想碰都给打了回去。

      魏无羡问为什么,蓝湛一本正经道:“抹额乃重要之物,非父母妻儿,岂可触碰?”

      魏婴笑了,说蓝氏规矩多又刻板,无女子敢嫁他。

      蓝湛和魏无羡挨在一起,两个天涯沦落人开始互相交心,互相慰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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