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不好地预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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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罗西南迪的身份，那可是让人大跌眼镜，往上说，他曾经是掌握这个世界最高权力的天龙人。而在海军内部，他是战国元帅的养子，常年跟随元帅左右，偶尔也会去新世界泽法大将那里待上一段时间。罗西南迪跟菲尔德在十一年前相识，那时候他们还带着一个没成年的，得了重病地小鬼。
而现在，那小鬼成了个海贼，还有了什么【死亡外科医生】这样让人听了做噩梦地称呼。偏偏这个男人还呲着他的大白牙好像是听到什么夸赞一样，恨不得每天炫耀个七八遍。
而菲尔德·卡森就是那个被迫听他炫耀地倒霉蛋。
“我过来送个文件。”男人对菲尔德脸上的焦躁视而不见，一屁股挤过来，那张小的可怜的沙发便被压出一声惨叫，他热情地揽住菲尔德的肩膀，挡住他想要起身的动作，抱怨着：“亨利可是整天吵着要找你，明明我陪他的时间最久，怎么张口闭口就听他说菲尔。”
“那是你自己的问题吧？”菲尔德绷直地嘴角向上一挑，又蓦地拉平，看着矮桌上地裂纹，轻声问：“他跟爱丽儿都好吗？”
“跟着泽法大叔能有什么事，要不是战国先生拦住了她，早就回来本部揍你了。”罗西南迪看着他脸上的苦涩叹息。
他对菲尔德那糟糕的性格也知道地清清楚楚，十一年前短短相处了几个月，就足够他舍弃自己的生命换取他们逃亡的机会。而那么多年过去，他自我牺牲的念头倒是越来越强。菲尔德身上背着地压力足以压垮任何一个正常人，可固执地男人偏偏就要选择这条路，顶着旁人的不解，嘲讽，咒骂，那张毫无破绽的笑脸之下所掩盖的东西无人可知，只是窥一眼，便被其中藏着的酸涩跟苦痛压得喘不上气。
“不累吗？菲尔，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撑不住的。”放在男人肩头的手指紧了紧，像是要把自己的担忧也一并传过去。
自从当上了少将他就没消停过，四片海他跑了个遍，要不是战国元帅有意让他避开跟泽法大将的见面，害怕那个老顽固那天看他不顺眼又是一顿狠揍，才没把他派去过新世界。他身体恢复地本来就慢，而偏偏本人又不停医嘱，顶着一身伤偏要往那些危险的地方去。几年下来，好像他们每次见面，这个男人身上都得有几处还在渗血的伤。
响指在耳边炸响，玻璃罩以身边的男人味中心，把他这个老旧的办公室一并给包了进去。伸手总裤兜里摸出了香烟，还没等他把打火机点燃，旁边一只手就夺过了那个金属盒。
“办公室禁烟。”菲尔德把那盒子抛到空中又等他落回手心，余光见到男人绷紧嘴巴，眼角下压，倒是一副可怜的样子，他食指一动，那蓝色的火焰在空中摇曳，停在了罗西南迪嘴边，只剩下一句不疼不痒的警告：“下不为例。”
“嘿，我看你跟斯摩格带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了，连他的毛病也一起学。”罗西把双手放在膝盖上，两条长腿无法伸直，只能半弯着，眼睛也眯了起来，其中却藏着割人的刀子，锋芒暗露：“上次你把战场往海军实验基地引过去的时候我就猜到了，你知道那地方在进行人体试验？怎么知道的？一次两次可以是巧合，但是，三年内，海军秘密实验的基地被你明里暗里摧毁了八所。”
“猜的。”菲尔德眯起眼睛一笑，那敷衍的意味一看便知。
“菲尔！”罗西不赞同地皱起眉，他没想逼着他承认，但他也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向绝路，菲尔德早已被他划入自己的家人行列，他的行动被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你的身份本就惹人非议，盯着你的人无处不在，如果继续这样做，世界政府不会放着不管，知道那些秘密的人一律会被灭口，即使你——”
话没说完，他猛然瞪大了眼睛，朝着菲尔德看去，男人一双金色的双眸沉默地跟他对视，那其中早已有着破釜沉舟地决心。
“你早就知道······所以才让爱丽儿跟亨利留在新世界，根本不是说什么害怕海贼报复，你真正的目的是让他们留在安全的地方······”他疲惫地合上眼，又是惊讶于这个男人的果决，又是为他而感到难过：“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帮着爱丽儿撒谎呢？你们两个在一起，只会让更多人把敌意放在你身上，不管是海贼，还是海军·······”
“我不想让那些孩子浪费时间在我身上，而爱丽儿想要隐瞒亨利的亲生父亲的身份。海军里有赤犬这样奉行着【绝对正义】的人在，与其留个空白让人去想象，惹人怀疑，还不如直接给他们一个结果。”菲尔德注视着站在桌上的那个相框，用指腹轻轻擦去了镜面上的一层浮灰，他认真地注视着那上面的笑脸，眉眼也松动了：“海军里讨厌我的人已经那么多了，不在乎多加那么几个，况且是他们自作主张把我们放在一起，我不过是没有阻止。”
爱丽儿是罗西南迪的家人，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两人从很小时就一起长大，去执行卧底任务的时候，罗西南迪其实没想着会活着回来。如果不是菲尔德，他恐怕也真的要跟米尼翁岛上的白雪作伴，迎来自己最后的结局了。
而活下来之后，他发现太多的事情脱离了掌控。两年之间毫无消息地菲尔德作为新兵加入了海军，还跟爱丽儿是熟识，等他回来海军基地的时候已经什么都晚了，自己的小妹妹竟然有了孩子，对象就是菲尔德·卡森。泽法大将知道这件事后把菲尔德狠狠揍了一顿，让他在床上躺了三个月，然后带着爱丽儿跟亨利去了新世界，再也没回来过海军本部。
而罗西南迪某次带着亨利去玩，看到沾了海水的小男孩一头黑发变成了红色才觉得不对，仔细一问，他才知道爱丽儿跟菲尔德之间什么都没有，不过是为了帮对方的一个忙才想出如此乱来的计划。而且从始至终，两人根本没有承认过，只是别人的遐想才给他们牵了线。但亨利对菲尔德的确十分亲近，而后者对男孩的态度也温柔地羡煞旁人。没人去怀疑那到底是不是他的孩子。现在亨利已经五岁，人小鬼大，别的不学好，倒是跟着菲尔德把他的固执跟乱来学了个十成十。
“不说那个，但我的确有不好的预感。”
没等罗西南迪再问他不好的预感指什么，那边的菲尔德却闭上了眼，嘴角带上了笑容，抬头看向门外：“有人来了。”
二话不说解除了能力，两人默契地随便又找了一个话题谈论起来，等敲门声响起的时候，菲尔德已经收好了自己所有的破绽，正背对着大门，站在水槽前面等着开水煮沸。
菲尔德的办公室虽小，却五脏俱全，之前说的这间屋子闹鬼，其实不过是陈旧的衣柜被风吹得咔吱作响。里面的摆设跟菲尔德的性格一样，简朴地可怜，只有一张沙发还有一个书桌，厨房也仅有微波炉跟水槽，还有个刚买来不久的热水壶，书桌正对着的墙面上全部贴满了海贼地悬赏令。如果是不熟悉菲尔德地人，恐怕真的会认为他是个尽职尽责，随时准备去抓捕那些海贼的称职海军。
其实那只是装饰而已。
“啊啦啦，你还真的回来了？”来者推门而入，先是用能力冻上了那个金发马虎鬼肩膀燃烧了一半的火苗，拯救了菲尔德那张破旧的沙发，然后就是一声苦恼地叹息：“唉，怎么连你也在。”
罗西南迪嚷嚷着冷，质问他为什么连着自己半边手臂也一并给冻了起来。而青雉毫不见外地占去了那沙发上另外一半位置，可怜的家具硬是被压歪了一条腿，菲尔德看了一眼就蹙起眉，心疼不已。
这位不请自来的男人就是海军本部最高战——海军三大将之一，奉行着懒散正义的青雉。菲尔德在海军之中树敌不少，要不是认识的这些人都是些厉害的角色，早早就被赶出这个行列了。
“不知道你有何贵干？青雉大将。”菲尔德拿起茶壶往杯子里沏水，咖啡的浓香立即弥漫了整个屋子，端起一杯放在青雉身前的矮桌上，然后把热水烫好的毛巾扔给了一旁的罗西南迪。
“你这次要待多久？”青雉的手指冒着寒气，消去了咖啡的热度，直到它变成冰咖啡才松手。
菲尔德现在也算是青雉的下属，跟斯摩格不一样，他的归属一直在浮动，一般也只有元帅跟他能够使得动这个男人。在别人那里，不出一个月，就会哭丧着脸对元帅抱怨赶紧让这个家伙离开自己的视线。次数多了，他就被丢到那个奉行着‘懒散地正义’的海军大将那里了，而青雉也乐得有人帮自己处理那些文书，即使他大部分时间都用来处理菲尔德留给他的烂摊子了。
可他还是不讨厌这个人。
“不知道，元帅还没说我的降职处分什么时候取消。”菲尔德没有回头，开了柜子找了两块糖放进冒着热气的咖啡里，道：“青雉大将看起来工作很清闲？既然如此，不如把那些文书自己写了怎么样？”
菲尔德·卡森带兵打仗是个好手，然而这个男人不仅擅长作战，文书也写的条理清晰，言辞优美，让他去当个作家说不定还会大卖。只可惜了他不光要去战斗，连休息的时间也被上司给占了去给他们辅导作业，全年无休。
“我这次来是找你有事情。”青雉很严肃地看着他。
菲尔德转过身，朝他举杯示意，倒是没什么紧张感：“您说。”
“陪我去酒馆搭讪吧。”
“噗——”有人不给面子地笑出了声。
“······”菲尔德眼皮一跳，只想把这两人都扫地出门。
当晚——玛丽乔亚
城堡一样的房子，最左边的一间屋子窗户大开，繁星照亮了正在忙碌着的小影子。那是个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女孩，面容还没长开，但已经隐约能够看出今后会是个多么让人惊叹的美人。
一头秀丽的浅灰色长发垂至腰间，一双灵动地海蓝色眼睛里燃烧着炙热的火焰。她笨拙地尝试着把自己丝绸制成的窗帘拧成两股，变成个简易地绳子能够让她顺利的抵达地面。童话里的公主曾经待在高塔上等着王子翻山越岭地来看自己，而她的王子正在海上跟那些凶恶的家伙战斗，无暇顾及她。
既然如此，那就由她来翻山越岭去找自己的王子吧！
女孩开心地笑了起来，似乎想到母亲所说的，自己这样笑一点也不淑女，又赶紧捂住嘴巴，但笑意还是从眼睛里流露出来。
我来见你了！菲尔德先生！
两天后，海军本部。
“菲尔德少将！”
艾伦早在那个身影出现在拐角地时候就知道了他的身份，实际上，就算是只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他也能从气味辨别出来是不是菲尔德少将。
“哦，艾伦。”果然，那人停下了脚步，转头便是一个柔和的笑容，他本就生的好看，笑起来的时候更让人移不开眼睛：“怎么？你要去参加会议？”
名叫艾伦的青年也不过二十多岁，金发碧眼，五官俊朗，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一丝不苟地穿着军装，连一处褶皱都没有。他的性格就跟他的穿衣风格一样，严谨又认真。——那只是表象，这个青年是菲尔德的头号狂热粉丝，从伟大航路，一路追随他到海军本部当职。虽说看起来是个擅长文书的人，但年纪轻轻也已经得到了准将地称号，就算不上什么泛泛之辈，他的海军六式用的十分出色。
不苟言笑地青年蓦地红了脸，把目光从菲尔德脸上移开才稍微冷静下来，想到自己所知的消息，他狠狠皱起了眉：“不，元帅突然取消会议了，说是，天龙人那里出了问题，多拉格维斯家的小女儿失踪了。而今天，白胡子旗下地有个叫做拉尔尼亚的岛上传出了求救信号，而他们求救的对象是······”
菲尔德转身就朝着战国元帅的办公室方向走去，艾伦紧跟了两步：“少将！那求救信号来者不善，绝对是故意想让您——”
“岛屿上有人在向我求救。”菲尔德的声音不急不缓，但艾伦却听出了其中隐藏着地怒火：“我怎么可能坐视不管。”
这句话成功点燃了艾伦眼中的崇拜，他热切地看着菲尔德的背影，在心中默默许下的自己一生的目标。
就让我伴随您到死亡吧，菲尔德少将！
元帅办公室——
“什么？！！这种事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屠魔令？！那种东西不是随随便便就能——”
话音未落，大门却被砰地一声撞开，来者一双眼睛直直地刺向了那只正在咆哮地电话虫。额前地头发被汗水浸湿，一看就是从大老远直接狂奔过来。
一旁的卡普对他招招手，示意他别去触战国的眉头，先吃会儿仙贝冷静一下。而一旁的鹤参谋已经找了一只瓷杯替他倒了杯茶。菲尔德吸了口气，站在原地没动，于是卡普两步走到他面前，硬是扯着这个倔脾气的小鬼来到了沙发上，并且给他塞了一个仙贝。
“我知道了，我会立即派人前去处理那件事。”战国的脸色自从那人进门开始就阴沉地厉害，等他挂断了电话虫，就看到菲尔德三两下吞了那个仙贝对他说。
“战国元帅！请把雅尼·多拉格维斯失踪事件交给我，两天之内，我会给您一个交咳咳咳咳——”
“即使我想让你去。”战国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看着眼前的小鬼咳嗽地上气不接下气，一手还下意识地捂住肩膀不让伤口裂开，只能深深地叹气：“你身上还带着伤，那些人的目的本就是你，这时候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菲尔德·卡森名气在外，一部分也是海军散布地虚假信息帮了忙，却也成功地把这个年轻人给推上了‘海军不败神话’的宝座。海军里需要一个榜样，而菲尔德是最好的人选，但树大招风，现如今对方是明摆着要拿菲尔德的命去抵，即使他知道派这个男人去处理这件事是最正确的选择。可是这深深地不安跟忧虑却抓住了战国的心脏，也许是年纪大了，所以才会犹豫不决。
“你能保证，活着回来吗？”他看着菲尔德问。
话一出口，连旁边坐着的卡普都是一愣，战国元帅雷厉风行的手段无人不知，元帅的职责压在他肩头，就不允许他有太多的儿女情长。除了十一年前罗西南迪差点丧命在米尼翁之外，卡普从未见过自己的好友会把私人感情带到工作中来。
要是别人，他也许会震惊，但，那是菲尔德。那个臭小子从进了海军之后就没消停过，不怕拳头，也不怕处罚，更不怕权势。这小子太招人喜欢，即使是看他不顺眼的泽法也对他赞赏有加。海军里多少人讨厌他，那就要是那些人地数倍的人在喜欢他，没人对这小子身上的傲骨跟顽固有什么意见。
“那些人可都是有备而来啊，巴尔德。”连卡普也没忍住提醒一句。
菲尔德咧嘴一笑，朝他们敬了个军礼，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如果您的潜台词是‘命令我活着回来’，那我不会让您失望。”年轻人的笑容真挚极了：“只希望，我顺利完成任务之后，能稍微给我长点工资。”
“你这个臭小子！”卡普笑着拍到了他的后脑勺上，那紧张的气氛被他一打岔都没了踪影：“少弄坏点东西！”
“这句话，你似乎没资格说吧，卡普？”鹤参谋笑眯眯地泼了一盆凉水过去，接着又把柔和的目光投给了菲尔德：“小菲，那些人都是亡命徒，不要手下留情。”
“我记住了，鹤参谋。”菲尔德郑重的点点头。
“现如今，拉尔尼亚岛是白胡子的驻地，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海军踏上四皇的地盘，是个挑衅，可能有去无回。不说那些身份不明地敌人，光是白胡子的手下也不简单，这次，白胡子肯定要派一个队长去的，你一定要小心。”战国镜片之后的眼睛跟菲尔德对视，可他却只从中看到了一往无前的决心，怎么什么时候，这个小子就从来不知道害怕呢？那些别人躲都来不及的地方，他却是比谁都要积极：“也罢，我给你两天时间，兵力随你调遣。”
“咚咚——”
不急不缓地两声，大门一开，海军本部地最高将领都齐了。菲尔德本想要起身出去，给他们腾个位置，就听到走在最后的那个穿着黄白条纹西装的大将开了口，那慢悠悠地声音让人听得急躁：“老夫说什么来着？萨卡斯基，有人会愿意接这个任务耶。菲尔德少将，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作者有话说第5章 不好地预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