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杰克逊》无望的爱恋

10、岂在朝朝暮暮（2）

　　我不置可否，只是反问小四儿，
　　“你觉得呢？”
　　小四儿果不其然地摇头，
　　“怎么可能？！你。。。和我都是男的啊！我们怎么。。。怎么可能在一起？！”
　　“那你师哥怎么说？”我对小四儿的反应不觉得奇怪，反而到很想知道林世琦是怎么想的。
　　“他说，你。。。你。。。喜欢我，不是。。。不是。。。朋友间的喜欢，是。。。是。。。那种。。。”小四儿紧张地都不敢看我，低着头小声地说。
　　我有些气恼，冷声问他，
　　“是哪种？”
　　“他说，你是个。。。同。。。同。。。性恋。。。”小四儿说完这句话，终于抬起头，可怜兮兮地看着我，
　　“韩卫，你是吗？”
　　我看着小四儿的眼睛，真是双漂亮的眼睛，像黑色的宝石，常常让人目眩神迷。
　　“我是，他说的没错，我是同性恋，而我。。。喜欢你，从四年前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开始就喜欢你了。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会帮你吗？小四儿，当时我就跟你说过，我喜欢你！”
　　“我。。。我以为你在开玩笑！韩卫，我。。。我不是。。。不是。。。同。。。同。。。性恋，我喜欢女生，我喜欢。。。”小四儿的眼睛里有眼泪在不停地转来转去，他委屈地看着我，我却半分都无法同情他，因为我也受伤了，伤地比他要深！
　　“你喜欢贾敏！”我替他说了他多年来没有说出口的话，然后问他，
　　“你现在知道了我的想法，你打算怎么办？或者，你师哥教你怎么做了吗？”
　　小四儿摇摇头，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我看了看表，转身把书桌上的电脑和报表收拾好放在公文包里，又从衣柜里拿出一套黑色的西装，几件换洗的衣服，装在一只小型的旅行箱里。
　　小四儿看着我，胆怯地问，
　　“韩卫，你要。。。你要去哪儿？”
　　“我去酒店住两天，刚好也是年底忙的时候了，需要加班。”我说完，就拎着箱子往外走，小四儿追过来，拉住了我，
　　“韩卫，你别。。。要是走，也是我该离开，这是你。。。的家！”
　　“你有地方去吗？”我看着他，
　　“还是你师哥给你找到了地方？”
　　小四儿有些吃惊，并不擅长遮掩的他只好点点头，
　　“小敏说。。。说。。。我可以。。。可以。。。暂时住在。。。住在。。。她。。。她男朋友。。。家。”
　　“好！”我大声说，真是太好了！
　　“既然你都有安排了，也不用我操心了。我从没强迫过你，现在也把好人做到底，我给你一周的时间，这期间，我不会催你，也不会见你！小四儿。。。你。。。再见！”
　　我从没有想过会以这种形式和我的小四儿摊牌，也没有想过和他这样分开。但让我伤心的是，小四儿只跟林世琦呆了不到48小时，就否定了我4年多的付出，他居然连退路都安排好了！他把我当成了什么？变态狂吗？！！！
　　草！！！
　　那一刻，我对小四儿，真的一点儿留恋都没有，痛痛快快地我出了门，尽管我听见了小四儿在身后又叫了我一声，
　　“韩卫！”
　　很快就在公司附近的翠宫饭店订了一间房，扔下行李，我就去了三里屯的酒吧，自然地把蒋材和李响都叫了出来。他们俩进门的时候，我正在和一个看起来挺性感的小丫头逗贫呢，蒋材忍不住哈哈大笑，
　　“卫，你丫终于走上正道儿了哈！你看看，你就往这儿这么一坐，就能勾引无数的小姑娘向你靠拢啊！响儿，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的，一只小蜜蜂啊，飞在花丛中啊！哥们儿，给我来一个tequila！再来一瓶巴黎水，给另外那个小白脸儿！”
　　留下了联系方式，我把那漂亮又卖弄风情的小姑娘哄的开开心心地走了，然后直接给了蒋材这小子一拳，“你丫留点儿口德，行吗？差点儿把我们那妹妹吓跑了！响儿，咱今儿晚上说什么都得喝痛快了哈，不醉无归，我他妈为了跟你们丫喝，我今儿都没开车，怎么样，够哥们儿吧？”
　　我招呼bartender又要了几杯啤酒，看见了给蒋材的那杯tequila，我也眼馋了，都他妈好几年没痛痛快快地喝酒了，今天终于没人看着了，干嘛我还要难为自己呢？！喝！
　　“卫，你怎么了？小四儿呢？你们俩又闹意见了？”李响永远都是那个清醒到不能糊弄的人，
　　“你今天晚上喝多了，明天不是还得回家吗？你怎么跟他解释！就算小四儿不看着你，你那个破烂胃不要了？”
　　“我说响儿，我觉得吧，你简直是卫的大总管，你别小四儿就是一个级别的，他要是东宫，你就是西宫。咱哥儿三好不容易出来喝回酒，那小孩儿不在，你还管什么啊！来来来，今儿谁也不能跑，响儿，你也得喝啊，要不然就是不给面儿了！”
　　我拍了拍李响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响儿，今儿才看明白，咱中国人老祖宗就是他妈聪明，他们说什么来的，重色轻友的都是王八蛋！”
　　蒋材又哈哈大笑，
　　“卧槽，哪个祖宗这么说过来的！是你们老韩家的祖宗吧！”
　　酒保把我们点的酒放在了桌子上，我痛快给了小费，然后举起一杯，笑着说，
　　“废话别说哈，咱们哥儿三，感情深，一口焖了！”
　　说完，不等他们俩，我就把酒直接灌进了胃里，带着火一般的辛辣，痛快！
　　蒋材高兴地直拍桌子，
　　“干了！卧槽，得有四五年了吧，自打那小孩儿住在你那儿，我们就跟被你抛弃了的似的，酒也不能跟你喝了，牌局也都推了，酒吧也不泡了，我以为你准备进大众妈妈院了呢！”
　　我也笑了，真心觉得还是自己兄弟最给力，
　　“小材，这杯酒我自个儿喝啊，当是罚酒，算我给你和李响赔不是，我他妈以前太不是东西了，怎么能为了一个小白眼儿狼，连兄弟都不要了呢！我干了！”
　　从喉咙到食管再到胃袋里，冰凉的啤酒凛冽地呼啸而过，把刚刚那把火浇灭了，就好像我对小四儿的心，冰凉透彻！
　　恍恍惚惚记得，整个晚上我和蒋材喝得挺痛快的，听李响说我后来还跟两个身材倍儿火辣的妞儿在舞池里斗舞来的，而蒋材这个不成器的家伙则搂着他又哭又笑地唱了好几出儿样板儿戏！
　　第二天一睁眼，第一个感觉就是晕！卧槽，那真是天旋地转的感觉，第二个感觉就是疼，头疼欲裂，简直都想把脑袋摘下来，直接扔了算了。最后一个感觉就是，渴，特别渴！
　　“嗯，”我想坐起来，发现根本没力气，太阳穴“突突突”地猛烈地跳着，
　　“小四儿，给我来杯水。”
　　我习惯性地叫小四儿，话出了口，才有点儿印象，我现在不在家里，而小四儿也应该不会再在我面前出现了，如果他够绝情的话。
　　有人把水杯放在我嘴边，扶着我的头让我半坐起来，有了水的清凉，意识就更清醒了，勉强睁开眼睛，果然看见小四儿红着眼睛，拿着杯子，满脸着急的看着我。卧槽，难道我眼花了？我想揉揉眼睛，可惜胳膊都抬不起来，只好瞪着眼睛雾里看花似的看着眼前这个影子，
　　“小四儿？你不是走了吗？哦，头疼死了。不对，是我走了……”
　　“韩大哥，我是世琦，来，你再喝口水。”他的手摸上了我的脸，指肚上薄薄的一层茧让我特别不舒服，我的小四儿被我养的细细嫩嫩的，哪会有这种感觉。
　　操，不长记性，还惦记他干嘛！
　　我很厌烦地挥了一下手，
　　“别动我！”
　　“嘭”
　　林世琦手里的水杯被我碰掉在地板上，发出了一声闷响，我根本顾不上其他，只想弄清楚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醒来的时候会看到林世崎这个混蛋。掀开被子，我发现自己居然只穿了条内裤，嘿，要不是李响送我回来帮我收拾的残局，也就是说有可能是林世崎这家伙帮我换得衣服。
　　有意思，真是太他妈有意思了！
　　头还是死命地疼，但意识终于恢复了大半，我转过头，看见我的西服裤子在床边的扶手椅上整整齐齐地放着，叠成了四方块。我没力气去够，索性钻回被子里靠在床头闭目养神，半天，我再抬起头看看周围，终于知道我是在自己家的卧室里，在我和小四儿平时睡觉的大床上。侧了个身，我从床头柜里掏出一盒烟，那是趁小四儿不注意的时候我放在那里的，本来没打算动，但是现在......也无所谓了。点上烟，看着眼前弥漫的烟雾里，林世琦用他那双有些幽怨的眼睛看着我，脚边是那只空杯子，水撒了满地。
　　“医生不是说你不能抽烟吗？”林世琦问我。
　　有一种关系叫做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林世琦和我比这个还不如，但是他本人却不这么想。我没工夫陪他聊天，只是冷淡地问，
　　“你怎么在这儿？”
　　“小四儿……去了小敏那里。昨天晚上你走了以后，小敏就和她男朋友一起把他接走了。”林世琦这货估计也就这点脑子了，他以为自己在演言情剧呢？
　　“挺好，”好久不抽烟了，一下子还真有点上头，
　　“你走吧。”
　　我一向不为难落魄的人，所以我不喜欢蒋材的爹妈，幸好那小子是他们家基因突变的那个。
　　“你......”林世琦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他想说什么，但是可能不好开口，所以有些踌躇。
　　“林世琦，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是什么人，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之所以不愿意让小四儿知道，是因为他太单纯，又把你当成亲人。我不知道你心里是不是也把他当成亲弟弟，总之，你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烂事，我没打算跟小四儿说，以后……。至于我跟他的事，不用外人指手画脚，当然，也不会有让别人乘虚而入的机会。我还能客客气气地跟你说话，只是为了小四儿。”
　　我轰人的意思很明显了，但是林世琦依然我自岿然不动地看着我，半响才说，
　　“小四儿……根本就是个直的，他从小就喜欢贾敏，尽管在北京待了这几年，他也还是只喜欢女人。”
　　我不说话，只是抽我的烟，就听见林世琦接着又说，
　　“你一直就对我有意见，为什么？难道就是因为小四儿长得好？”
　　我觉得自己的嘴角直抽，也不知道是因为烟的缘故，还是因为眼前这个不知道廉耻为何物的人，
　　“面子我给够你了，后面就不需要我提醒你了吧？”
　　“你不怕我让小四儿永远不会回来了吗？”林世琦都不是幼稚了，是弱智！
　　“悉听尊便！”我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然后躺好了，准备再睡一会儿。头倒是不那么疼了，因为疼痛的意识转移到了胃那儿。
　　林世琦果然不是什么能扛得住的人，见我没有再搭理他的意思，连五分钟都没站够就愤愤地摔门出去了。我是挺纳闷的，他哪儿来的自信在我眼前儿卖弄风骚！那个年代，尽管改革开放了二十几年了，但真正的同性恋有几个人见过，也没有几个人敢承认。而他既然能看出来我的性取向不一样，他自己应该也不是直男，最起码是个双的，尤其他又是个跳现代舞的，太容易就被别人诱惑了。京城太子爷这个圈子，有的是虽然喜欢玩儿水灵小姑娘，又觉得这种没挑战性，不够刺激的主儿，所以暗地里大家都在互相比着看谁能弄到漂亮小男孩儿。这个林世琦的世故老道，让我强烈怀疑这小子也在这个圈子的边缘混着，也可能，这才是他来北京的原因。
　　想到这儿，我的心又揪了起来。以往，为了能让小四儿出去见见世面，没少带着他参加各种应酬，免不了碰到圈子里的一些人。大家各自都有自己的一票死党，互相看不惯是在所难免的。就像有喜欢吃喝玩乐当大爷的，也有只喜欢读圣贤书，喝洋墨水儿的，当然还有我这样喜欢折腾的。如果你折腾的不好，这帮孙子肯定会落井下石，不少说风凉话，如果折腾出来一些名堂来，他们自然也会把你所有的努力都抹掉，然后皮笑肉不笑地恭维，
　　“韩府的太子爷向来呼风唤雨的，怎么可能有做不成的事！”
　　蒋材不是能吃亏的人，自然会替我骂回去，李响是个嘴上不说，暗地里玩篡儿的主儿，也奉行以牙还牙的做人原则，所以基本上，其他人见到我们还都比较客气。客气不意味着不羡慕，不嫉妒，不恨，也不意味着他们不会惦记着我的东西，我的人。就像我知道，他们一早就垂涎我的小四儿，碍于没有我的势力强，也惹不起我老子，所以只是暗中觊觎却不敢真做什么。可是现在，小四儿一旦不在我身边了，我不知道那帮兔崽子会不会还会打他的主意，妈的，人我可以不要，但是也不能让他因为我受到任何伤害！
　　疼！
　　胃开始前所未有的疼，刀剜斧砍一样！
　　我操，越紧张这个破口袋也越闹腾！
　　我强撑着从床上爬起来，想去看看抽屉里的药是不是还有，还没打开抽屉，我被一阵天旋地转扔回了床上，顿时满脸冷汗。我用手狠命杵在胃上，倒是不那么疼了，因为一股强烈的恶心感让我连痛感都消失了。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手脚冰凉，眼冒金星，我在心里想着，我不会今天就这么挂了吧？我要是死了的话，我的小四儿可怎么办？
　　“呃......呃……唔……”
　　在又一次的剧烈疼痛之后，我终于忍不住吐了一口，床单上立刻被暗红色染了一大片。我自己也被吓了一跳，趁还有意识，我摸到了一旁的电话，迷蒙中按下了一个快捷键，然后有气无力地说，
　　“来我这儿一趟，我……可能需要去……医院。”
　　终于，什么都看不到了，也什么也不用想了，一切沉寂于黑暗中。
　　我醒来的时候，差点没被消毒水的味道再次熏晕过去，想转头看看，却被一个颇带着怨气的声音阻止了，
　　“都这样了，还不老实，非得弄个英年早逝你才算是踏实了？”
　　“我说，你这是对病人说话的态度吗？给我来点水，我嗓子怎么这么疼？”终于看见李响那张向来没表情的脸有了变化，但是相当的狰狞，秀气劲儿都没了。
　　“做胃镜插管子，你还想要多舒服？！”他跟我发脾气的时候极少，但是动起气来也挺有气势的，
　　“蒋材在门口打电话呢。”
　　“给谁啊？”我皱着眉头狠命咽了一口唾沫，觉得嗓子里好像被火烧着了一样，火燎着疼。
　　“还能有谁啊！”他没好气，我却被吓到了，
　　“我草，那呆子不会给小四儿打电话呢吧？”
　　看我要坐起来，他脸上都成铁青色了，
　　“你知道不知道除了小四儿，你还有爹妈呢！他正给叔叔打电话呢，一直打不通！你出了这么大事，医生要跟你家里人谈，我们不敢擅自做主。”
　　“你让他麻利儿给我回来，我又不是他妈三岁小孩儿，还天天得找家长！快点，让丫进来！咳咳咳......呃……”
　　嗓子里好像要冒烟，手上输液的针头被我的乱动弄得掉了出来，立刻有血珠儿窜了出来，真是无乱不热闹！
　　医生护士一大帮子人冲进来，各种人仰马翻，护士姑娘兴高采烈地帮我重新弄好针头，就听见医生不太高兴地“谴责”惹了祸的李响和蒋材，
　　“病人刚刚止住了胃里的出血点，最好让他静养一段时间，过分的情绪激动，或者巨大的精神压力都会让他的病情恶化，再出血可就没有这次这么幸运了。”
　　李响像是犯了错的小学生，在医生面前一个劲儿的点头，而蒋材则有些不知所措，时不时地看一眼躺在床上没什么力气的我。病房里终于安静下来，李响走到我跟前，半天，才憋出了一句话，
　　“韩卫，别在一棵树上吊死！”
　　说完他转身走了，剩下不明所以的我和一脸不自在的蒋材你瞪着我，我瞅着你。
　　“说吧，又出什么事了？”蒋材这小子压根藏不住事儿，完全长了一张不打自招的脸。
　　“你问李响吧，我可不敢说。还有，叔叔的电话打通了，他说能出院的时候通知他，他让秘书来接你回去住两天。”
　　“我操，你可真够贴心的，你还真跟我们家老头讲了？”我怎么就这么搓火呢！
　　“哥，你可别生气，算我求你了，行吗？不告诉你爸妈？你知道不知道，你快把我们俩吓死了。我们那天到你们家的时候，我操，你那脸色......跟白纸儿似得，床上都是血。我操，哥，你吓着我了，真的，吓着我了。”
　　我相信我是真的吓坏了蒋材，这小子说话的时候语音都带着颤抖，脸上满是眼泪。我靠，哪有一点儿老爷们样儿！
　　“嗯......那个......对不起哈，我……你给小四儿也打电话了吧？”平白无故给别人道歉，我还挺不习惯的。看的出来，蒋材也他妈不习惯，只是他被我的问题难住了，半天，才点头说，
　　“嗯，你进了急诊室，我就给那小王八蛋打了电话，我得问问他，这到底是他妈怎么回事啊！你昨儿晚上在酒吧里跟我们喝酒，我就应该知道肯定没什么好事。不过看你没事儿人似得，我以为这么多年，你也想开了呢。结果你猜怎么着，那小王八蛋根本不接电话，是他那个什么师姐接的，跟我说她带着那个小兔崽子在海南散心呢！妈了个逼的，你在急救室里受罪，他倒好，陪着他妈小娘儿们儿风流快活去了。”
　　我皱眉听着，心里倒没那么难受，毕竟小四儿有贾敏陪着，他会很快度过离开我的这段日子。小四儿不是白眼儿狼的孩子，他虽然不能接受同性恋这种事，但对我多少还是有感情的。被林世琦挑明了真相，骤然分开，虽然不至于像我这么……没出息，但难过还总是会有的，有个人陪着他，总比让他孤苦伶仃的流眼泪强多了。
　　于是，我冲蒋材摆摆手，
　　“小材，今天有这种情况，说实话不是小四儿的错，有什么结果我自己兜着，我认了！从我看上他那天开始，算是我算计了他，虽然我是付出了真心，但是......他接受不了，我也不会再强迫他，这样也好，省得越往后我……”
　　“还忘了问你了，你这是跟他挑明了，那小王......那小子拒绝你了？”蒋材和李响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自己心情不好，也懒得解释，
　　“响儿问我你跟小四儿是不是吵架了，我自己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呢！昨儿晚上喝的太high了，也把这事忘了！”蒋材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又皱着眉抱怨，
　　“你是不知道我在急诊室外面差点没让李响骂死！要不是自小就认识他，我他妈以为他是你情儿呢。他那架势，我的个亲妈呀，简直就是要疯了！”
　　我惨然一笑，
　　“李响我可不敢要！再说了，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我哪儿能找身边兄弟下手啊！”
　　正说着话，李响推门进来了，问我，
　　“林世琦到北京来了？”
　　“林世琦是谁啊？”蒋材记女人名字一门灵儿，电话本里100多个姑娘的电话，丫都能倒背如流不带打磕巴儿的，男的在他眼里就是透明的，更别提名字了。李响不一样，他有一颗玲珑剔透的心，还有一个中央处理器一样的脑袋。
　　“你先别打岔。卫，你和小四儿的事儿是不是他捅出来的？”我就说李响是聪明人，但是，这么大胆的推理也太神奇了，我觉得他可以直接去刑警队了。
　　“是！是他跟小四儿说的，那小屁孩儿接受不了，就打算走了。我也不想强留，就给他们一周的时间收拾东西，找地方搬家，谁知道，嘿，他退路都早就找好了。听林世琦说，我离开以后，贾敏就过来接他走了。刚才小材打电话，说他们去海南散心了。我操，真是……我是不是太长时间没看电视了，怎么跟演狗血电视剧似的呢！”
　　“啊，林世琦，我想起来了，是他那个师哥，是不是？他来北京干嘛？他专门来拆散你们的？！那也不对啊，他也不可能知道啊！还有，响儿，你怎么知道他来北京了？我怎么觉得你们俩有好多事我都不知道啊！”蒋材咋咋呼呼地嚷嚷，在屋子中间窜来窜去的。
　　李响却不理会他，眼睛直直地瞪着我，然后晃了晃他手里的我的电话，说道，
　　“林世琦打电话来了，我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