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偶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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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晚上的调比之后，段柯像吃药一样，谨遵医嘱，每天饭前都会冲一杯蜂蜜水喝。
几天之后，他的手机里多了N条他自己录制的语音，讲了些日常生活和小秘密。苍天不负有心人，他的声音不再像原来那么僵硬了，嗓子也舒服很多，就是不能说太久。
这天正吃着饭呢，曹江突然来了一句，“段柯，我明天要走了！”
“挺好的啊。”段柯夹了一口西红柿炒鸡蛋，想也没想应答道。
“我要走诶！大哥！”曹江默默地吞了口饭，“你都不留留我啊？”
“你也该走了吧，”段柯说，“你在这住了这么久，我才不信你爸妈没有催你呢！”
“你要再不走，估计他们以后都不会让你来了！”段柯吃完最后一口，放下碗，“再说，你看看你，一天天的，这么会吃，我都快养不起了。”
“段柯！不带你这样的！你是差这几块钱的人吗？”曹江讨好地说，“留一下我呗，嘿嘿！”
“得了！快点吃你的饭吧！珍惜当下！”段柯调笑道。
曹江委屈地看着他，拿筷子杵着碗底，一脸幽怨。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段柯拿出手机，看见来电显示，自己都没发现他是一脸笑意地对曹江说，他吃完了。
“谁啊？”曹江对着段柯喊道。
“边伽城。”段柯说。
得了，他先成了孤家寡人了。
不过，他还挺期待的，这是怎么回事？曹江捂住嘴，天啊！他没有露出姨母笑吧。
“最近嗓子还好吗？”边伽城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
“你觉得呢？”段柯说，“打电话给我，不怕我说不了话？”
边伽城轻笑了一声，说起话来的段柯，比原来有意思多了。
“其实也没太好，不能说太久的话。”段柯又改口。
“这样啊，那还是少说点。”边伽城摁了摁眉头，“我就提醒你明天记得过来一趟，没别的事。”
“不是，我可以听着，而且我多多少少还是可以说的。”段柯轻轻地踢了几下墙，怎么发展的和他想的不一样啊。
感觉到段柯还挺有聊天欲的，边伽城也没拂了他的心意，“你想听什么？”
“什么都可以啊。”段柯停下脚下的动作，不再踢墙根。
“那就聊聊你的职业吧。”段柯给自己找了个好理由，“我总要了解了解治疗我的人是个什么样的吧。”
“我是社工，这你是知道的。”边伽城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现在主要在做青少年领域这一块。”
“那你平时是怎么工作呢？”段柯问，“都像我这样的，一对一辅导？”
“差不多吧，你这样的呢，在我们这叫‘个案’。”边伽城解释道，“当然个案也不是一直都单独做，也可以放在小组里做，或把几个有类似问题的人放一起，组个小组之类的。”
“哦，你一般会同时负责几个个案啊？”段柯想到边伽城会用这样的语气和其他人聊天，又开始踢墙。
“嗯，少的时候1个，2个的，多的时候4、5个也有可能。”边伽城笑了笑。
“现在呢？”段柯继续踢墙，“现在是多是少啊。”
“现在啊，算上你，也就2个吧。”边伽城说。
看了看时间，已经聊了十多分钟了，边伽城没再让他接话，“时间也差不多了，说久了，你嗓子该不舒服了。”
“可不能白费了这养的一个星期。”边伽城见段柯现在状态这么好，也忍不住开起了玩笑，“我不想你明天来的时候哑着嗓子。”
“好吧。”段柯说，“那，再见！”
“嗯，晚安。”边伽城笑着说。
“晚安。”段柯大脑一阵兴奋，心脏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跳动着，墙也不踢了，看着手机屏幕，直到灭屏，他才回过神来。
边伽城刚刚对他说了晚安！
虽然和想象中的还有点差距，但起码有些相似了不是吗？
说是说了晚安，但段柯还一点都不困。
这个点实在是睡不着啊，坐在床上，段柯闲得无聊，又对着手机录了一些自言自语的话，干完这些，他还是无聊，便拿起了手机搜索“青少年社会工作”，他记得刚刚边伽城说他就是做这个的。
段柯浏览着搜索结果。
“青少年社会工作一般以青少年，特别是发展偏差的青少年为对象，采取多种服务手段，纠正青少年发展偏差，促进青少年成长。”
都是一些专业领域的解释，看得他都有点犯困，继续往下滑。
“青少年阶段始于10-12岁，终于21-22岁。”嗯？难道青少年不应该是未满18周岁的吗？22岁应该和自己一样是青年了吧！
突然听到曹江房间那边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难不成曹江还真要走了？
段柯拖着拖鞋，走到曹江房门口，刚好看见他在收拾行李。
“明天真走啊？”段柯靠在门边。
“是啊！”曹江哈哈大笑，“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去你的！”段柯走了进去，“我巴不得你早点走，天天叽叽喳喳，比外面的鸟还吵！”
“你假期不是还没结束吗？”段柯又问，“难不成你要遵从母命去相亲了？”
“怎么可能！我这大好年华，怎么可能这么快接近婚姻的坟墓呢？”曹江把箱子关好，收了不正经的笑容，“只不过事务所有急事，催我回去呢！”
“听说比较难搞，所以，就派我出马了！”曹江笑笑，“你就等着我成名归来吧！哈哈哈！”
“嗯！你该睡觉了！”段柯冒出一句，转身回房了。
曹江刚说完晚安，想着他刚刚说的那句话，看着房门，突然醒悟过来，你才做梦呢！
段柯按约定去办公室和边伽城见面，不过边伽城今天似乎很忙，他来之后还等了一段时间才开始会谈。之后两个人又聊了些关于他小时候的事情，也不知道边伽城用意是什么，段柯便避重就轻地讲了些东西。
老实说，这次会谈让段柯有些失望，或许是来之前期望太高了吧，边伽城只是作为社工才对他如此认真负责的吧。
他那些小计划、小冲动是不是不应该存在？
是的，其实那些都是他自己臆想的，边伽城对自己和对其他人是一样的，如若真想发展，无异于飞蛾扑火。有了这个认知，段柯自我保护机制为他下了决定，放弃。
曹江走后，房子确实显得很清冷，不过他也乐得自在，在家瘫了几天，他打开冰箱，空空荡荡！连蜂蜜都只剩下半罐了。
“唉！吃的也没了！”段柯关上冰箱，“出去买点好了，也这么久没出去了。”
段柯开车去往附近一家超市，在里面闲逛挑选着要买的东西。他有时候还挺喜欢人多的地方的，看看别人的生活。以前在家写小说呆久了，他也会去小公园里转悠，晒着太阳，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在脑中构造一些角色。
走着走着，段柯意外地看到边伽城站在卖洗发水的货架边，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
边伽城的意外出现，把他渐渐平复下去的欲念又勾起来了些，但他又突然想到那些悸动都是自己想出来的，其实边伽城只是把他当作服务对象，才那般认真负责，而从未去注意到、回应过他的悸动。
所以既然选择想要放弃，那就应该去面对，只有敢面对才能真正让他能够不在意。想到这里，段柯收拾好心情，向边伽城走去。
“嘿！边伽城，好巧啊！”段柯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边伽城没想到这个时候会有人拍他，“啪！”手里开着的洗发水掉地上去了，洗发水弹出来溅了段柯一身。
段柯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已经有了斑点。
“对不起啊！对不起啊！”边伽城伸手想擦掉点，却没想到把洗发水整个抹开了！他呆滞了。
看着一脸愧疚，给自己擦衣服的边伽城，段柯退了一步，保持好合适的距离，“没关系！我去洗手间处理一下就好了！”
边伽城站在原地，捡起了地上的瓶子，为什么要给洗发水瓶开这么大一个口子啊！
“诶诶诶！小伙子！你这是怎么回事啊？！好好的洗发水怎么给倒出来了呢？！”超市大妈指着边伽城走了过去。
“真对不起啊！大妈，我不小心给洒了出来。”边伽城不好意思地看着大妈。
“叫谁大妈呢！你叫谁大妈呢？”大妈不高兴了，“这是你洒的是吧？！”
“是！是！是！”边伽城连连点头。
“是！你就要负责，这洗发水你得买回去！洒了，没人会要！”大妈说着还指了指地，“你看这地，等会滑了人怎么办？！”
边伽城被吼得心里有点不舒服，但面上还是一脸和气地对大妈说，“买买买！我会买的！哪里有拖把，我先拖一下这里。”
“不用，我会拖。”大妈见他态度很好，也没有再纠缠。
“谢谢啊！大……，阿姨。”被大妈盯着的边伽城立马改口，露出歉意的笑。
边伽城把洗发水丢进了购物车，往洗手间走去，路上碰见了走回来的段柯。
“真是抱歉啊！”边伽城看着段柯湿湿的衣服。
“没事！”段柯回道，眼睛看着边伽城后面，“只是这位大妈一直跟着你干嘛？”
边伽城回头一看，正好看见那大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往货架后面走，没想到这位阿姨这么信不过他。他心里有点躁，但也很无奈。
这些天机构里事情有些多，睡得比较少，精神状态有些跟不上来。
“大概是怕我不买这瓶洗发水吧。”边伽城推了推只有一瓶洗发水的购物车，“我要走了，下次请你吃饭吧!”
边伽城实在有点困，想回去补个觉。
“不买酸奶吗？”段柯看了看他的购物车，见他这样，憋出这么一句，想活跃一下气氛。
“不了！”听着他的调侃，边伽城笑了笑。
“你要不要去我家换个衣服吧！湿着挺难受的吧，我家就在附近。”边伽城看了一眼段柯，发现他的衣服上还有一些斑点没弄干净。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偶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