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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长相思 ...

  •   如题

      …… ……

      …… ……

      天山峰顶的冰洞中。

      金蓉蓉仍将莫离岚紧紧的拥在怀里。不见,一丝缝隙。

      身旁,正是挨了亲闺女一耳刮子,久久未回神儿的金老夫人。

      “蓉儿?你……你疯了吗?你怎么能打……娘……娘亲……啊?”

      金布衣,恍松开了老三搀扶的手,诧异的看着自家的亲妹子。虽有怒气强忍在心下,却迟不敢爆发出来。

      金蓉蓉一个回头,抬脸对上了众人。

      正时,娇人昔日里秀丽无比的容颜,此时却哭花了一片。细看看,竟还有鼻涕的痕迹留在唇上,狼狈凄惨至极。

      娇人一个横眉,愤愤道。“她是我娘,可我……也是翔儿的娘啊!娘,你是他外婆啊……你,你怎么可以这样?金家的名誉就那么重要吗?在娘的眼里,我们所有人的命,从来都不是命,只是筹码……可以为金家增多少光,填多少彩的筹码……我,我真的忍了很久了。现在,翔儿连命都差点丢掉了,都是因为你们!我好恨啊,我恨你们,也恨我自己。我不配为人母啊!不配啊!我……我的身上居然和你们留着一样的血,只是想到,我都觉得肮脏——!”

      “……”金老夫人茫然中抬起了头,朦胧的眸子对视着金蓉蓉的满面怒火。缓缓的,眉头越皱越紧,直到,老夫人一个用力猛然挥下了手中的金杖。

      就在同一时间,高功天一个纵步,转至了夫人的面前,只一掌便握住了杖柄。

      金蓉蓉摇摇头,擦了一把脸上的泪痕,再抬起来,又是一脸的悲涩。

      略带了哭腔。“娘~~~金家这些年,已经风光够了,您……已经尽力了。爹爹,叔父,舅公们,金家的列祖列宗……已经可以安息了。从小,在我记忆中,你都是一个样子。不爱笑,不关心我们兄妹,一心……只有金家的事。其实……”

      一抹涩笑微扬起,续道。“娘……您已经老了……”

      至此,金老夫人一个全身惊撼,脸色,竟泛了微白。

      “您是真的已经老了……你以为我们没有发现,其实,您手中的金杖,早不是从前那一个了。这个,只是镀了金漆的木杖。娘~~~~你早就不是那个还能挥起重金的年纪了。即便你不想承认,可是,您已经无法再靠一个人的力量,撑起一个庞大家族的光辉荣耀了。收手吧……你,金家……都该歇一歇了……”

      这番话说完,老妇人脸上的白色,却愈加上泛了。迟迟的,渐渐的,松了手里一直紧握不放的金杖。

      一个踉跄,坐在了冰凉的地面上。满面的皱纹渐凝到了一起,老泪,划着纹路而下。

      “娘————!”金家二子,幸有未泯的孝心还在。拖着自己遍体的伤,还是扑到了金老夫人的身边。

      这一家子,虽是落了个凄凉的下场,却也算是不离不弃。只可惜,另外的两人:金凛羽、金赞云,仍是不辨死活的没了消息……

      ……

      寒冷的冰洞里,金家三口哭泣中抱作了一团,金蓉蓉亦哭了,哭倒在夫君的怀中。一旁,莫离岚缓缓的转回头……

      ‘小冷,都过去了。现在,一切……都可以释怀了。所以,回来吧……’

      还是揪心的痛,却没了泪。

      因为此时,哭,似乎成了最简单的东西……

      ……

      过了很久,吵闹退去。有人驱散了洞中的一干人等,只剩了玄武老人,和静躺在病床上的高愈翔二人。

      莫离岚自是不想离开小冷的身边,虽是一步三回头,却还是被蓉儿硬扯出了洞外。

      外面有阵阵的风声传入,洞内,却死一般寂静。

      玄武老人伴着一声长叹,缓坐在了病床的一边。虽说着是要专心救人,此时,却既没有运功,也没有施针。只是坐在那里,幽幽地说道:

      “孩子,你……听的到吗?”

      偌大的空洞里,除了他自己,就只有闭目昏迷的高愈翔了。那么,他是自言自语么?这个问题,谁也不知道……

      “关于你的事……我听过一些的,是从你爹的口中。你,会为自己的命运不平吧?愤恨过,挣扎过吧!毕竟,还年轻啊……可是,小二那孩子……我看得出,没有你,她不行啊。可能你不知道,和你相比,她的人生,也并不轻松……一个女子,出生在这样的家族中。活在璀璨的众星当中,却无法发出像他们一样的光芒。那样的世界中,她那一次次酸涩的盈笑……你看到了吗?看清了吗?她的笑容,你能守住吗……”

      “……”

      洞中,没有回应。紧闭的双目,和莫离玄武的自言自语,仍是维系着这样的状态。

      宁静中,玄武老人缓转了身子,拾起置在冰床上的那个檀木盒子,轻轻,掰开了久封的盒盖。

      续道:

      “已经……过了那么多年了。我以为我已经可以放下了,其实,现在看来,我没有……。感情的事,没有拿起,又何谈放下?但是……当你一旦入了情路,那就是个‘走’字。你若停住,情就会渐远,远到你看不到,触不到。然后,就成了个‘悔’字。”

      一阵风吹进,轻轻扬起了檀木盒中,片片干涸了的花瓣。飘荡,散落,有一片,恰落于高愈翔的脸庞。玄武老人微运功,手中的锦盒渐渐粉碎,从下向上的消逝着,最终……化作了一手的灰烬。风再一个拂来,恰好,拂尽了手中的一堆尘埃……

      “我年轻的时候,情的事,没看透,没抓住。到失去了,恍然如沉梦初醒。那人,却已不在了……现世间,江湖太混乱,人心太肮脏。而你和小二,太干净,太偏执。你若是……听得到我的话……”

      老者眼神一个凝聚。“现在,快死的人……是小二啊……”

      …… ……

      洞外,呼啸的风声一阵叠着一阵。莫离岚缩了缩手脚,眼缺痴痴的只是看着洞中。

      “放心……他会没事的。”

      终于,高功天难得的吐出了一句话。这话,既是说给自己的夫人听,也说给心急的小二。因为,他是眼看着儿子成长起来的,高愈翔的耐力和生命力,他最了解。

      “嗯……”金蓉蓉回应着,朝夫君的怀中挤了挤。

      “我,咳……咳咳…………咳咳!”小二正欲开口,却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恍然,身子竟弯了下去。

      “你、你没事吧?”蓉儿关心了扶了支手过来。

      “没事……”微抬起头,另一只手却仍覆在腹下,这一阵咳嗽,再次带起了那里的一阵刺痛。恍然才想起,自己也是身患绝症的一副身体呢。

      可是,莫离岚硬是直起了身子。没错,现在,她没有资格疼,没有资格痛。她绝对不会在这样的时刻倒下去,因为……她现在,有绝对不能放下的人。

      她抱着坚定的一颗心看着洞内,那里面,有她今生所有的希望与期盼。此时此刻,就算她是身中了数剑,浑身鲜血,她也绝对不会倒下。莫离岚坚决的,告诉自己……就是吞喝着别人的血,她也要活下去,等着她的小冷、她的大侠再一次,再一次的回到她身边。

      …… ……

      此时。风骤起。

      洞口处正有阵阵烈风吹进,莫离玄武只大步走向洞外。怔然,他却又止了步,浅浅的一个回望。望的正是身后的冰床之上,久久闭目的高愈翔。

      没有人知道,在洞中。他和高愈翔之间发生了什么,说了些什么。

      只有玄武老人自己知道。刚刚那短暂的时间里,他已把他今生最重要的一样东西,托付给了里面闭目静睡的那人。想到这里,深眸中竟忽泛起了一阵晶莹。

      抬袖微拭,再仰头,又是一脸的孤傲。

      淡看着洞外,凄凄惨惨的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那是一群等待着救赎的凡人,恐惧死亡,只有自私的人群。最可笑的是,让他们如此狼狈的根源……竟只是自己当年装了‘枯花’的空盒一个……

      可这就是江湖啊!纷乱,无序,可叹而又可笑的江湖啊!

      侧目看看,不同于众人的凄眸。莫离岚,是带着一脸的期望的急奔而来。在玄武老人的眼中。就如那淤泥中渐渐耸起的莲花,洁净,不染一迹。此刻,老眼中还是划过了一丝的凄凉,微怔后,淡淡说道。

      “关于……他的伤,他的命,你准备好了吗?承受……我接下来所说的每一句……”

      “嗯!”

      风掠过,一阵强过一阵。风中,莫离岚坚定的神情,却迟迟没有拂化。

      那一抹盈春般的温暖,独存在天山冰寒的峰顶。当万年积雪的冰峰被盈春的暖风缠上了;此时,正是‘暖’拗过了‘寒’……

      …… ……

      …… ……

      两年六个月零十三天之后。

      天山脚下。

      草红红,花绿绿。

      不是‘草绿绿花红红’哦!而是红红的草,绿绿的花哦~~~

      你问为什么?因为,有人就是这样唱得!不信你听……

      “草红红哎~~~花绿绿,满目的琳琅~~~~尽稀奇~~~!哎~~!瞧一瞧来~~看一看~~~养颜的神草金不换!”

      一大清早,集市中。有个面带盈笑的小姑娘,头戴貂皮大帽,正遮住了她本就不大的小脸半张。冻得通红的双颊,偏偏毫无倦意,卖力地叫唱着。

      看她的所卖之物,也确实稀奇,净是些‘红色的长草’、‘绿色的坚硬花朵’。而这些,就是她所谓的可以养颜的宝草了。而这样稀奇的东西,也确实吸引了不少路人的注意。

      “小姑娘!这些药草,我都没有见过呢!真的能养颜么?”一位大婶,好奇地驻了脚步。

      “当然了!这红色的羽漆草,和绿色的羽注花,都是可以给皮肤增加水润的哦!您只要天天榨成汁搅拌在一起后,覆在脸上半柱香的时间,然后再用清水洗净。既能美白,又可养颜……”

      “你……这小姑娘,不会是弄些假东西出来骗人的吧?这草,真有这么神奇?”

      “当然了,当然了。我不骗人,这药草真的很有用啊!你看我的脸,是不是一点冻痤的痕迹都没有?这么冷的天里,全靠着花花草草的保护我的脸蛋了,大婶啊……您就买一些试试吧!”

      “真的么?”

      “绝对的!不管用,你回来找我退钱。我就住在村口的斜小户里,你找我,我包退。”

      “不管用,就包退?我来看看,我来看看。”说话间,又有几个身着大皮袄的妇人,凑身前来。

      随着人群的渐聚,一时间,这新奇的‘药草摊’就在清晨的菜市场中独占了所有的鳌头。不出半个时辰,原本还满满一车的花花草草,此时,竟只剩残枝断叶两三,完全售了空。

      “77……78……79……80!哈哈,今天有80锭这么多呢!可以吃肉了,可以吃肉了……!”小姑娘甩了甩手中沉甸甸的钱袋,脸上,笑开了花。

      乐够了,欢够了,自然就是收拾东西走人了。可是,正在她笑摆弄着车子的同时,又有声音,从前方传来。

      “姑娘……还有神草卖吗?”

      莫离岚没抬头,便忙着手里的活,边回道:“晚了……都买完了,您明儿赶早吧!”

      “那我就买点别的……那么……莫离家的万年寒冰,你卖不卖?”

      “……”小姑娘没有回话。反是身子一个猛怔,缓缓,抬头对望过来。

      “莫离岚。你……知不知道……我连老鼠可以钻得洞,都翻遍了。才找到你这死丫头啊!你知不知道……全家人,为了你……把城里城外都翻遍了……你,你知不知道……我,我……”

      女人,就是这么爱哭的动物。小二没有回话,只是笑看着……一别就是两年的四妹,而对面,鼻涕眼泪……早已如瀑而下。

      “我,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小子……躲避的本领这么好,一大家子人,就是找不到一定点儿关于你们的线索。你,你怎么可以躲的这么严实……唔——呜啊~~~~~”

      再不能抑制,莫离园脚尖一个高踮,扑抱了上来。呜咽声,沉尽在小二纤瘦的肩头。

      “呀————!”这边未停,身前,又是一声高叫。不用看也知道,这熟悉的尖吼声,除了她霸道的大姐,还能有谁?

      “你丫丫的死妮子,就……就不会来个信么?他爷爷个忒的,你死丫子以前说什么‘恋家’,都他丫的是装得。根本……一点人性没有。再看看你……怎、怎么瘦成这样了?那小子果然是个怂瓜种子,甩了他吧……姐再给你挑个健壮的!”

      “哼!大姐……你以为这是杀猪呢?还挑个健壮的。那……大姐为什么偏找了个弱不禁风的白面书生?”

      小四哭够了,蹭了蹭嘴边的鼻涕沫子,死性不改的反驳道。

      “哎——!我说你小丫头是不是要造反?看我不……”

      “好了,好了!老欺负弱者,有意思么你?不跟你吵,快……带二姐回家。老三又要神叨了……”老四识相地转了话题,赶紧拉起小二的寒手,就向后走去。

      “等一等,这是要上哪儿?回家?无上山?不行……我还不可以回去……”

      似有所恍地一顿,小二就开始挣脱莫离园暖热地一支手。

      “不要闹!”大姐莫离娟,不知何时,并肩赶了上来。紧紧的,一把握住了小二空置的另一支寒手。

      莫离岚一脸的莫名,不知道,两个姐妹为何如此的反常。

      小四的眼角,此时却又泛了泪光,强忍下,只是幽幽地说着:

      “小二……我的好二姐,我……可怜的小二,已经,都过去了……全部都结束了。以后,再也不会……痛苦了……”

      “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苦了。姐发誓……”

      说完这一句,竟连向来刚强的悍女莫离娟,也泛上了一阵酸涩的苦语。

      …… ……

      只是想一想,两年,整整两年的时间。莫离岚,消瘦的身影;冰寒的双手……

      天知道……这两年中,她是如何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撑过来的。她们不敢想,亦不敢猜……

      只是想象……那样的心酸与心疼,足以让莫离家的每一个人怆然涕下……

      …… ……

      然后,没有多久。懵懵然然的莫离岚,就被两位姐妹拖着回到了自家的门前。

      熟悉的木栅栏,熟悉的茅草房,是她和小冷相处了两年的家。简陋,却温暖。前所未有的温暖,即使是坐落在这成年冰雪的天山脚下,这里的温暖,却是她有生以来,最难以忘怀的。

      莫离娟和莫离婷轻轻的,松开了手。莫离岚上前,渐推开了斑驳的木门。然后,映入眼帘的,最先是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客厅。

      那张桌子,她修过好多次了,木刺好多次扎破了她的双手。可是,你一推,它还是‘嘎呦’作响……

      那条木凳,她一坐就是很久,补着那怎么也补不好的外袄,一晚又一晚……

      绕过这些,莫离岚最终还是撩起了卧房的帘子,即便……那里面,是她每天都最迫不及待见到的……此刻,却还是显得生涩。

      手一个抬起……

      这一瞬,就停止了。

      屋内,莫离婷不是她惊怵的对象。而是,而是静坐在床边的那一抹……

      她做梦,都要握住的那个身影。

      千百次,上万次。

      她每日为他梳理头发的时候;她每次为他擦拭身体的时候;她不敢熟睡,总在梦中惊起几次,试探他沉稳的鼻息。一次次,一遍遍,不厌其烦……

      他不回答,她就自己为他假设了回答,然后,就这样自言自语了两年……

      眼前的一切,都是熟悉的。三妹还是三妹,卧房还是她的卧房,木床也还是那一个,只是……那个本应闭着的眸子,此刻却深深地凝视着她……

      是啊,那是恍如隔世般的一双眸子啊!

      “小二……委屈……你了。”莫离婷这一句,或许根本没进了小二的耳朵。

      她此时,只是头脑一片空白的恍恍走了过去,一步……两步……三步……他的脸,小冷的脸庞,就在眼前了。

      不是冰寒的闭着,而是正着。

      不是看不到她,感觉不到她,而是深情的凝视着她。

      莫离岚颤抖着伸出了手,对了,这是梦。每一次……只要她碰到了,就会醒来的美梦,然后现实中……

      又是晕迷不醒的小冷,静躺在她的身边。

      而这次……

      她竟真的触到了,是真的,是他的温度,是那淡淡的秋霜般的味道。是她的,是她的小冷。

      “这次……是真的可以成亲了……”

      消逝了两年的声音,再起,竟是这样淡淡的一句。

      那一拥,高愈翔是真的把积攒了两年的力量,全部用尽了。

      …… ……

      睡了两年?不,是‘闭息’了两年!

      这两年中,小冷的生活,才是比小二更难熬的。一切,都是因为两年前,莫离玄武在天山冰洞中对他说的一番话……

      “你受得伤,虽然重,可我治得了……莫说你是还有一口气,就算你刚刚是咽了气,我也救得了。可是……我们的小二,这次……我真的是束手无策啊!她的蛊,是宗级……不破、不灭,那是百年不遇的决绝蛊,哪里是普通凡人能动的?你们那金家人……阴差阳错的封了小二的蛊穴……同时,也开了小二的绝蛊。她现在,应该是刺骨的阵阵疼痛难忍啊!蛊毒发作,就是七七四十九天,挥毒,又是七七四十九天。两个四十九天就是九十八天,这其中,若是有任何一天除了差池,就是个死啊!”

      “高愈翔……我可以相信你吗 ?我能把小二的命,托付给你吗?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生存的强烈欲望,是胜过一切良药的回生之法。只要你一天没有苏醒,我想,这是……唯一能支撑着她……活下去的希望……我,可以把这样的重担,托付给你吗?”

      …… ……

      …… ……

      事隔了两年……

      煎熬过了这最后的一槛,厅内,紧紧相拥的两人再不愿放开。

      窗外,难得的,从天山的斜腰处滑出了一道彩虹……

      “成亲前……你要先伺候我两年……”莫离岚弱弱说道,而思绪,早被淹没在澎湃的心跳中。

      “先成亲吧。成了亲,我伺候你一辈子……”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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