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风尘》南执北

1、重回旧事

　　离开六年后。第一次回家的乔木笙半天没敢跨进去，而门卫执勤的小哥也换了人，乔木笙踌躇半天，接孩子放学的家属都忍不住瞧这个偷偷摸摸的女孩，她心想恐怕这世间没有自己更窝囊的了，回自己家跟下油锅般！终于，还是硬着脑袋闯了进去。
　　站岗的小哥哥拦住道“请出示你的出行证”听完这一句的乔木笙懵住了“不好意思，我太久没回来了“转而思索还是等她爸来接她吧。
　　之后便推动行李箱，靠在路边的树干旁，看着这树想起了她小时候路旁也有一些这样的树。不过没有那么粗壮。
　　“轰轰轰------”莫名的觉得要下雨，乌云片片的笼罩，乔木笙被雨点搞得错手不妨。一辆吉普车从她身边经过，未过三秒立马下来了个人，穿着军装的工作服，和作训服完全不同.从小我就觉得穿军装的男人都挺帅的，一身正气。只见那人低着头脸灰蒙蒙的。步伐稳健有序的走了过来，他摘下帽檐她才认了出来.“怎么是你？我爸爸呢？”她双眼盯着四哥，心想竟是变成这样稳重的男子，和小时候的他对比，才能清晰的看出四哥的变化。
　　“乔伯伯，下棋去了“乔木笙喜悦四哥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转而拉过了自己的行李箱。闷声一句便把自己推上了车。或许他是知道的，也不似以前那般，再去说以前!
　　四哥的车很是整洁，跟他现在的职业应该是有关的吧！小时候的四哥在院子里打滚弄得满身都是泥，最后；被骆伯伯领回去暴打。“四哥”字落毕。我心中的四哥还是未回答我。
　　骆似方听着这一声四哥，他久久未反应过来，已经很多年没人那么叫他了。“嗯“此刻他摸了摸自己的兜，下意识的想拿出自己的烟盒，才发现此刻穿的是军装。
　　乔木笙，听后便不再言语，一路上两人都未说话。而乔木笙想；始终四哥还是当年那个四哥，而自己已经不是小乔了。他车开的很稳，我嘴角有些上弯许是路太好走了。只见四哥眉头紧皱，当兵多年的他，估计是早早捕捉了我的表情。
　　此时，正在下象棋的老乔收了茶杯，打算回家了，几个老头问了问只见老乔笑道：“大闺女，回家了。”
　　“乔雄安，你家小乔今年也得24了吧”中间的老魏摆了摆手，想想也是
　　“还小，我和她妈就这一个闺女，想多留两年”
　　“得。算我没说“老魏本来还想介绍自己儿子的，听他这一说便知道估计黄了。
　　“我着急走呢”乔雄安立马挪了出来。哼着小曲就窜回家了。
　　老乔对于自己的女儿也算是宠溺了，毕竟自己而立之年才有了乔木笙，对自己女儿的教育煞费苦心，太爱怕骄纵她。冷淡又怕女儿受气。毕竟乔家到这一辈都是女孩。弟弟三年前刚离婚，工作也是忙碌。没法照顾孩子，父母早已去世，也只有自己能帮衬了，和妻子商量后，把侄女接来照顾。侄女的性格和自己的女儿的性格也是一样的倔强。有时他也是不顾情面的训斥侄女，妻子总是拦着。
　　走一路，看见了闺女和骆似方这小子，挺般配！只是自己的姑娘似乎还是没从苏起的事中走出来。苏起很是优秀；偏有些太过冷静和沉着，早早超出这个年纪的该有的样子。虽每年都会来看他们，心里也是知道的，这孩子还是放不下自家的闺女，也是因为那年的事两人心头一直有结，看着他们俩谁也不肯回头反而越走越远，是有些可惜了！
　　一路上乔木笙更多的是看这久违的风景，很少和从小玩到大的四哥说话，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知道骆似方喜欢她的那一刻，自己就一直想躲。不是因为别的，就简简单单的想去逃避，明明已经被苏起伤的遍体鳞伤，可自己有时候竟还是期待被别人爱的感觉，虽然总是自己矛盾，然后过着浑浑噩噩的日子，然后慢慢自己一个人去面对一起，我已有些想不起苏起了但我知道我的心底从来没有恨过他，因为我恨不下去，明明我们曾经如此相爱，却又为什么就这样的结果让我们接受！
　　这里的每一条路我都和苏起走过，这里的每一寸阳光曾经都闪耀在我们的身边。我整个青春记忆里唯一记得的就是初恋的他，我是他的唯一，他是我的唯一，我们彼此互相找寻，从小到大，从彼此的童年到十七岁。我和他已经好多年没有见过面了，我也从不去关心他生活的怎样，我只知道他一定过的很好；至少比我好！我苦笑。看着车窗后动过的树影；我好想看到了那年奔尽全力追车的我。以至于总是会在梦里梦见那样的我。我真的好想知道为什么他就那样；离开，停都不停。就这样任凭自己在后面跑着，一眼都没有回头。看着四哥把车停到了绿荫道路的一旁，娴熟的拔下了车钥匙，便随他一起下了车，又见四哥从后背箱提了两罐茶叶，一并给了我。四哥说：“到这就不送你了，各回各家”看着摆着手要离开的四哥；觉得这才是从前痞痞的四哥。从四哥的身上我看到了骆伯伯的身影。
　　“哎------”这话还没说完；眼见四哥已经拐回了他家的院子，只好硬生生的将话吞了进去。
　　到了自家院子还是那样，妈妈白玉喜欢的红蔷薇开的极艳。爸爸的葡萄藤架下小桌上还放着茶具。只见老乔的身影从门口走了出来。”还不进门！”
　　“爸，你吓死我了”乔木笙收了收手直接扑了上去。在自己的印象里，父亲很少抱过自己，一是因为父亲经常不在家而是因为，父亲总是一副领导的样子，这就让孩子的她跟他亲近不起来。
　　在窗户边上偷看女儿的是乔木笙的妈妈白玉，她是一名医生，高考填志愿时就希望女儿能考医学院，可她愣是报中文系。白玉很是疼爱这唯一的女儿。“老乔，笙笙，快进来洗手吃饭了”
　　爸爸把她迎了进去，妈妈做了许多饭菜，只听见她抱怨道：“离开家几年了，不回来就算了，连电话也不接”老乔丝毫不在意，直接坐在了椅子上，乐乐呵呵的：“都回来了，还说什么。笙笙，你妈妈就是唠叨”瞅了瞅自己妻子，又看了看闺女。
　　“方方送笙笙回来，你怎么不让他过来吃个饭。”白玉听到自己家的老头这么说，便也不再埋怨。对着老乔问
　　“笙笙，去喊方方来吃饭”老乔朝我挥挥手。我心想；哎，四哥“行。我现在去”
　　刚到家一口水都没喝，一路小跑又跑到了四哥家的大院子，门还没关，直冲冲的推开又进了客厅的门。
　　“四哥，我妈说让你去吃饭”半天没人回应，乔木笙就自己坐在了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水喝。楼上卧室里的骆似方正在小睡，在部队一连工作了六天的他，一天不到五个小时休息。不是工作忙，是他自己不想停下来，人人都说他拼命，只有他自己清楚，回家对于他意味着什么。家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在家也是自己一个人，整个世界就剩下了孤独！
　　乔木笙悄悄地上了楼，她对骆家很熟悉，小时候经常和父亲一起来串门，只记得骆伯伯也是极爱下棋的。推开那扇门朝床上的人叫了一声“四哥”。
　　他回头看见了乔木笙站在门口。这个姑娘，以前总是跟他一块玩的姑娘，在背后叫着四哥的姑娘，以前觉得她好看，现在也是那样耀眼。
　　“你怎么来了？”乔木笙听出他的声音略有些疲惫。至少她看他现在的样子应该很不好，从未见过这样衰的他。
　　想到他这样子。木笙也大概明白了爸妈的意思，他伪装的太好，卧室里的他和在车上的他判若两人。我故作一脸轻松道“走吧！收拾收拾，我爸我妈等着你呢！”
　　可能自己盯四哥看太久；四哥来了一句“好看吗？看得那么起劲”我当下很是尴尬，我虽不是那种娇羞的小女生，不会立马脸红，但我的心是在燃烧的啊！
　　“没。就是觉得四哥好黑！”当自己说完这句话时，自己都想笑啊。忍不住在心里夸自己：你咋那么棒呢！
　　又看了看某人，一脸的冷漠加阴郁。冷场了“哈哈哈----------四哥我开个玩笑”乔木笙立马软声给自己打个圆场。
　　“走吧”他见乔木笙还是以前那个死样子就没再说话。立马嚷她赶快走。
　　虽然两家隔得挺近，但你要知道，有的时候沉默是最恐怖的。类似于尴尬的样子。四处看了看，就看见了那个院子，还是那种喜欢的感觉。不过院子里的人在我心里不一样了，少了些纯粹多了些平淡，很多年前，我觉得那个人是爱过我的。至少我喜欢了他很多年。而所有的一切都在我十七岁的时候变了，准确的说是在那个人十七岁的时候变了。这六年我封闭自己，因为一场自己将近十年的喜欢。外人不清楚也就算了，可我自己又怎能不知道！
　　这样的事情，很多，可每个人的感受和接受事情的能力不一样，所以像我这样的人注定受尽孤独。我不是不会爱，我是不敢再爱了，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对的人，读书读了那么多年，觉得读什么样的书也是个选择。做题也一样，选择题的选项也不一定选的都是对的。应用题答案不变但做法好几种。渐渐了解这个世界，你可以怪诱惑多也可以怪选择太少，其实你怪不了任何人，错的只在于你的选择。
　　迎面来的风徐徐吹着我头顶上；香樟树的枝枝叶叶，空气中也带着些许香樟的刺鼻。我看着自己的双脚一步步跟在四哥的身后，我会走神的想：是谁让我们学会了走路，我们每个人为什么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此刻的你，你也有过这种感觉吗？随着我慢慢成长我才终于发现了一种无力感。我觉得路不是我自己走的，总是在某个时候有一种叫契机的东西推着你和你的命运前行。我看着自己的飘飘白裙看着四哥挺拔的背，终究四哥还是和这大院的男人一样成了顶天立地的军骨，像爸爸像伯伯们一样；仿佛那一刻我觉得我的世界照进了一束光。
　　“笙笙，你们怎么那么长时间才过来”白玉眼见女儿灰头土脸的进了家门，方方这孩子肯定不会欺负自己女儿，估计是闺女自己的问题了。
　　乔木笙看自己妈妈正意味绵长的看着自己“妈，吃饭吧”桌子上摆满了乔木笙爱吃的菜，芋头烧肉，爆炒小肉丝。玉米排骨汤，油焖大虾，素芹菜，小青菜。看着父亲和四哥喝着酒，妈妈为我夹着菜，觉得一切都很温馨，不过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四哥可是你的好朋友，暗骂自己不争气，那可是好兄弟。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
　　“方方，你看你妈走得早，你爸爸也不在了，以后常来白姨家吃饭。”妈妈看着四哥说出这些话，其实四哥对爸爸妈妈都是不错的。这几年也是对父母照顾不少。
　　爸爸看见妈妈这样说端起酒杯就笑了“让你白姨给你介绍个姑娘，相相亲”我嘴角又撇了一抹，原来她爹在这儿和自己妈一唱一和的。想想自己闯了两年社会，自然懂得一些做法，果然还是爹妈套路高明。
　　便又看了一眼四哥，只见四哥干完那一杯酒回道“不着急，过两年。”四哥看着对面的乔木笙松下了手里的酒杯。转而又吃了几口菜。
　　乔木笙只顾吃芋头弄得一碟子只剩下了肉，她不知道她妈可气死了，生了个不懂事的孩子。“笙笙，那么大了，还挑菜”白玉用眼瞪自己家的姑娘。，乔爸不觉得有什么都是一家人。就默认了，低着头吃着菜。乔木笙踢了一脚四哥，示意让她解围。
　　正吃饭的他被对面那位给打扰，又看着她的眼神，瞬间领会“白姨，我爱吃肉”说着只见四哥用筷子夹起了那油油的红烧肉。
　　乔木笙心想：大恩不言谢；也是无奈她妈妈那么多年的啰嗦！烦死了！老乔默不作声，心里却以领会刚刚发生的事情，原来自家闺女和老战友的儿子——之后就是无线的脑补。乔木笙还傻傻的以为没人看见，她估计是忘了自家的爸爸是干什么的了，她爸可是侦察兵出身！
　　“对呀，四哥你多吃！”说完话的乔木笙又夹了两块肉放到骆似方的碗里，只见骆似方倒是大大方方地接下了。白玉一看自己家闺女这副样子默不作声，心里暗喜：总算开窍了！

　　吃过饭后，眼见老乔和骆似方干尽最后一杯茅台，看着四哥的脸还是那样黑，毫无美可言。从玻璃窗望出去，外面总算下下来了雨，淅淅沥沥的；只是发现路两旁多了些路灯，亮了许多。
　　白玉从厨房出来见女儿看着窗外的样子有些恍惚，从前那个活泼的闺女，如今是该庆幸她稳重了，还是该为女儿难过呢？
　　“笙笙，妈妈知道野草{苏起的小名}和你的事，你还是不愿意放下。你苏姨前两年是来找我说过的”终究是自己的亲女儿还是忍不住提了两句。
　　“妈，我和他也没有什么，就当是早恋好了！”乔木笙就是这样只要提这些事就像一只蜗牛碰到了盐一样，一定要钻进壳里。这是自己的妈妈第一次提这些。
　　白玉是过来人，对于一些事一定是有自己的看法的。她作为母亲这次一定不会再纵容自己的女儿，让她从这件事里走不出来。
　　“你苏姨和野草搬走也是出于野草外公那边急着找个继承人，你也知道野草爸爸牺牲的事，他妈妈也是不想再和这里有什么牵扯。”
　　乔木笙眼见自己快要落泪了，谁都不知道她在意的不是别的，只是那么一个人。因为他不在意，他们互相喜欢可是他没有勇气，没有一点勇气，可能也不是因为苏野草的懦弱，也带着自己的自卑，还有都不够爱。“妈。我去送送他”眼见四哥出门。立马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白玉自己一个人嘟囔道“什么孩子”
　　眼见外面下雨便匆匆忙忙的拿了一把伞，家里人不多也就两把伞，顺手拎了那只夺目的蓝色长柄伞。大概七八点的样子，地上的雨水被路灯照得发亮，香樟树的树叶绿的发黑。和四哥挤在了一把伞下。“哎，四哥，你们总说苏野草的事。其实我和他也不过过家家”
　　骆似方看着女孩吐露心事，半天没说话，就那样直直的走着路。只是听到身旁的姑娘小声嘟囔了一句：“你是木头？还是四哥？”
　　“是四哥”她听他说了一句。心里竟有些欣喜。
　　一路的雨水，一把伞根本不够，她能看到四哥把伞分给她一大半，四哥的左手边的衣服已经湿了。“今晚，不回家了，你们家给我腾个房间“到他家门口时自己突然蹦了一句话。
　　四哥并未有什么不妥，便是默认了.
　　今天晚饭前来的匆忙，都没有细细打量周围的变化，比如鱼缸里没有了鱼，骆伯伯打四哥的鸡毛掸子，不见了。还有家里也没有任何骆伯伯的东西，整个屋子里整洁但是也很冷清。
　　见着四哥倒了杯水给我“家里没有什么饮料了，将就喝“我接过那杯暖暖的水，清晰的感受到四哥指尖留下的纹路，四哥的手应该不是很暖，甚至能说的上是冷冷的。灯光下的四哥似乎并不黑，四哥的侧脸的棱角称得上是帅气，还记得之前，四哥当兵临走前给了我一个怀抱，一别就是如今。我知道四哥，对我是不同的！
　　但是那样一层纸我还是没有勇气戳破。现在我和四哥相处的小心翼翼，”家里别的房间都没收拾。“面对四哥这样的一句话。我有些不好意思”四哥，我睡沙发“
　　骆似方看着笙笙这样的决定，我实在没法看她睡沙发，白姨对她的关心，她还是在逃避。明明该是一个活泼姑娘怎么偏偏那么懦弱！“算了，睡我房间吧”
　　当自己放下水杯时。便缓缓地上楼了，也是奇怪，自己对谁家都挺熟悉，像骆家自己也不是第一次在这过夜。四哥的房间有些类似于哑铃的健身器材。自己很懒，一般都是空喊着口号。至于这些东西还是不太喜欢，四哥尾随她上楼以为她又有些什么事情要做。毕竟也是习惯了从小到大跟在他后面。乔木笙知道四哥对她和苏野草的事情不太清楚，恰巧那年四哥早已当兵一年了，还在部队里。有时自己会想要是四哥在，自己也不至于那么难过。至少有一个从小护自己到大的人在。
　　“笙笙，野草是苏氏集团的总裁。这几年他混得不错！”这话从四哥嘴里说出来实在让乔木笙惊讶，因为四哥很少去评价别人甚至是承认别人的优秀。
　　“四哥，这些我都知道，只是我不想去看而已“她自己知道野草的优秀，只不过回不去了，有时候就是这样，一旦分开就越走越远。自己难道就没想过再和他在一起了吗！除了自己那个人也同样清楚；没有人愿意一直等下去，也没有人愿意去原谅一个伤害过自己的人！对于自己来说再爱都不行。过去也无法弥补！四哥并未说话，只听见她说
　　“四哥，你知道吗？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会有一种孤独感，白天或者有人在的时候我还是以前的自己，而晚上或者自己一个人我会害怕也会想那个人。后来我也问过别人。她们说每个人都会这样；于是我渐渐明白所谓自己所谓爱情，只不过是给自己一个摆脱孤独的勇气而已”
　　骆似方看着小姑娘说自己的世界。有些无奈，姑娘长大了吗？
　　“笙笙，如果你愿意，可以回头看看我”
　　听到这句话的乔木笙快要哭了，四哥还是看着她。看着她的表情一点点变得紧张，乔木笙并不知道，骆似方这些年从未离开过她的生活。她去北方上大学，天寒地冻。哪怕是春天的风也跟刀子般锋利。戳的小姑娘脸颊都变的酱红。那一年，父亲牺牲时。过年放了半个月的年假他没回家，愣是去了北方，索性还有一个战友也在北方。姑娘过年没回家，乔伯父听闻自己在北方打了个电话告诉了姑娘的地址。其实他自己知道，他的小姑娘在哪。在同学家开农家乐住了一寒假的乔木笙，过年还放了好几个响天雷的鞭炮。只是她不知道自己就在身后。今天听到她说自己孤独的时候！他有些激动甚至想说你从来没孤独过，只是你不曾回头看看我，即使你回头了，你看到的也总是那个人。
　　“四哥，让我想想！”乔木笙低下了头狠狠的扎进了床上。将头埋进了被子里。她已经很累了。突然来了一个人说让自己再试试。面前站的是天堂，但背后还是有黑暗，即使自己知道这两者永远对立。但总还是想只有天堂。
　　窗外；夜深；雨落；灯阑珊。房间很是寂静，偶尔能听清院子里水坑的滴答声，还有一阵阵的风。她知道四哥已经关上门。离开了！四哥是忙的吧？不然自己爸妈也不会那么心疼。只是这样的雨夜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关于他工作上的事自己并不会去问，这是家属保密条例。更何况他们并不是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