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猎人]轴对称》猫每天要睡二十小时

4、商谈X辅修X九皇子

　　维尔维特同学怒而离席……没成功，被库洛洛一个眼神钉在了原地。

　　倒也不是说那个眼神凶神恶煞什么的，实际上，库洛洛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甚至可以说是很平静了，但不知为什么，就连不在视线范围内的弥谷都觉得脊背一寒。总之最后，我们的炼金术师摸摸鼻子重新坐了下来。

　　晚饭过后，新生们跟着团长库洛洛参观了一下房子。弥谷在社团活动室里瞻仰到了库洛洛的作息时间表，被上面密密麻麻精确到分的时间安排吓得后退了一步。

　　“除了上课时间，我都会在图书室或者活动室里，有事可以找我——不用担心打扰，为团员们解决问题也在日程计划内。”

　　弥谷带着敬畏的神情看着眼前的时间管理大师，再次感到仙人有别，以及不是什么人都能成为神仙的。

　　第二天早餐的时候，弥谷拿到了库洛洛给新生们派发的导师预约单。在正式开始大学生涯之前，和选中自己的导师进行一场关于课程与职业生涯规划的面谈似乎是米华尔传统的潜规则，显然，并不会写在新生手册上。所以，弥谷穿过宿舍区，走在前往医学院大楼的路上时，无比庆幸他选择了野外生存社团——有一个事无巨细为团员考虑的团长，简直是幸运。并且即使他们是临时预约，但还是几乎排在了最早的一批面谈生里——看来优先预约权不是随便说说的。

　　弥谷本以为他会在一间充满福尔马林和消毒水的办公室里见到他的导师费里曼教授，但实际上，教授把他带到了医学院大楼顶层的休闲咖啡厅。如果不去想他的专业，费里曼教授是个非常和蔼的老人。他们花了一上午的时间，针对弥谷的专业课程和未来发展方向制定出一整套教学方案，并给了他很高的实验室使用权限。在谈话结束的时候，教授建议道：“我有一个新课题正在进行前期准备，大约半年以后就会组建课题小组。对你来说，这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不过这就意味着你在这半年期间需要花费更多的努力，至少能确实达到二年生的水平。”

　　弥谷深吸一口气，随后想到了宿舍里无处不在的学霸气息：“谢谢您，我会努力的。”他说。

　　“不必太过妄自菲薄，少年。”费里曼教授大概看出了他微小的不自信，笑呵呵地安慰他，“米华尔不缺天才，不过，能够做出成就的往往是那些看似平庸之辈。”

　　所以我果然是个平庸之辈？弥谷微微鼓起脸颊。

　　“我还是建议你将目标定得更高一些，弥谷。”教授忍不住捏了一下这个新学生的脸，换来一个吃惊的表情，“家庭医生对你来说太过局限了，你完全可以登上更大的舞台——国立米华尔综合医院院长，米华尔医学院荣誉教授，甚至，米华尔大奖。”

　　你太看得起我了，教授。弥谷欲言又止地看着眼前的老人。不过不可否认，这番对话让他热血沸腾。

　　“对了，你加入了野外生存社团？”

　　“是的。”弥谷回答。

　　“那你可以把我的话转述给你的团长。”老教授笑着建议，“这样我就可以确定下半年拥有一个基础扎实的课题组学生了。”

　　离开医学院大楼的时候，弥谷还在想教授最后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很快，他就被大操场主席台上的人吸引了。那是他的舍友哈尔肯布鲁格，他正慷慨激昂地进行一场演说，面前坐着不少同学，一边记笔记，一边提出附议或者异议。不过看他们热切的表情，显然都被带入到了这场演说中。弥谷路过大操场，零星听到了一些“自由民主”、“王政”、“改革”之类的词。

　　大概是政治管理学院的日常作业吧？弥谷想。不过，改革王政？一个将来可能成为国王的皇子？好像有哪里不对。

　　“九皇子是个理想主义者。”身边突然冒出来一个声音，把弥谷吓了一跳。不过他立刻从那毫无起伏的声线中得知了来人是谁，转头皱眉看着不知什么时候走到自己旁边的伊尔迷：“不要突然冒出来吓人。”

　　伊尔迷无辜地看着他不说话。

　　这家伙总有本事让他感到挫败，弥谷想：“你和导师的面谈结束了？”伊尔迷的预约时间也是今天上午，不过国际金融学院的教学楼几乎在学校另一边，走过去单程就要一个多小时。

　　“学校里有导游车，你不知道？我以为新生手册上写了。”

　　……他知道，但他没想到还能这么用。弥谷咬牙切齿。他该庆幸医学院和宿舍区只隔了三幢楼吗？

　　伊尔迷显然并没有体会到同伴的心情：“遇到一个在赚钱上有共同语言的教授真是太好了。而且教授建议我下个学年辅修政治管理学，这样有助于我深入统治阶级的圈子，扩大生意面。我已经同意了，打算有时间和哈尔肯讨论一下合适的导师。”他非常愉快地说道。

　　当然，对于普通人来说，要从伊尔迷的声音里听出“愉快”或者别的什么情绪，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弥谷不知道自己对好友的了解竟达到了这种程度是不是一件好事。

　　“弥谷明年要不要也辅修一个专业？我觉得经济管理学挺好的。”伊尔迷看着同伴，真诚地建议。

　　看来果然不是什么好事呢。

　　“所以除了要给你当私人医生，我还要兼职私人会计吗？”弥谷伸手推开了旁边黑长直的脑袋，“不，我只是一个无辜的睡鼠，请放过我。”

　　伊尔迷遗憾地叹了口气。

　　他们在餐厅里碰到了正在阅读米华尔新生特刊的酷拉皮卡。金发少年站起身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又回到了杂志上。

　　“这一期的主打是哈尔肯？”弥谷看到封面上的图片，好奇地凑过去。

　　这也是米华尔的传统了。每年的新生入学周，新闻社都会随机抽取当年的优秀新生，进行大版面的采访报道。哈尔肯布鲁格虽然已经入校三年，但因为今年辅修了政治管理学，也被划入新生范围内。事实上，弥谷有理由怀疑，当初没有抽到这位15岁天才少年一定是新闻社持续三年的痛。

　　哈尔肯布鲁格·灰锅肉，卡金帝国九皇子，有两个同母姐姐和一个哥哥，另外还有一串异母的兄弟姐妹。他的二姐还曾是米华尔化学院的优秀学生，不过据说他们关系很糟糕。作为独生子的弥谷有些不能理解，毕竟他唯一认识的有四个弟弟的伊尔迷，明显和他的弟弟们相处和睦（你确定？）不过考虑到王位继承权，弥谷大概能想象那种复杂险恶的环境。事实上，从小学起就被迫寄宿在学校的哈尔肯和大部分兄弟姐妹关系都不怎么样，而且明明深爱着物理学，却因为身份不得不分散精力辅修政治管理，想必这位皇子对自己没有出生在好人家充满了怨念。

　　哈尔肯的导师曾遗憾地评价说，如果他能够全身心投入物理学研究，也许要不了五年就可以获得米华尔大奖提名。

　　真可惜。弥谷想，怪不得他老想着废除王政。失去皇子这一看上去没给他带来任何好处的身份，或许反而会给他带来更大的成就——基于哈尔肯布鲁格个人，而不是某某国皇子。

　　不过他前两年都是西洋弓社团的成员，并且在去年的世界西洋弓大赛上斩获了银牌，这倒很出乎弥谷的意料，毕竟文武全才实在不多。所以晚餐时再次看到这位皇子，弥谷忍不住问：“哈尔肯，你喜欢西洋弓？”

　　这时的哈尔肯已经完全没有了上午在大操场演讲的气场。他显得有些疲惫和失落，像是个普通的失去了钟爱玩具的孩子：“因为不得不兼修政治管理学，我没有足够的时间参加社团活动。”

　　弥谷和他一起叹了口气。

　　“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东西，这是必要的割舍。我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所以没必要安慰我。”皇子握紧了拳，掷地有声，“王政必须改革，为此我可以做任何事。”

　　弥谷不知该说什么，只好闭上嘴，注视着吃完晚饭离场的哈尔肯的背影，在心里默默给这位青春期叛逆少年点了个赞。

　　“卡金国王一定对这个儿子非常头疼。”与皇子擦肩而过走进餐厅的棕发少年微笑着坐到了刚刚哈尔肯的位子上，与弥谷打了个招呼，“他就像中二时期的我一样。”

　　弥谷有些不自在，自从昨晚知道他有一个教父作舍友。纲吉摸了摸鼻子，借着取调味料的机会主动换了个位子，坐到了餐桌另一边，把原来那个位子让给了刚刚走进来的伊尔迷，正好让黑发的同伴将他和弥谷隔了开来。这让弥谷悄悄松了口气，并且决定为了这份不着痕迹的体贴努力忽视某人的职业。

　　伊尔迷看来和纲吉关系不错，他们在开饭前小声但激烈地讨论了一些事情，最后似乎终于达成共识，两个人心满意足地开始了迟到很久的晚餐。

　　弥谷觉得他有必要做些什么。他想起上午伊尔迷对某皇子的评价，于是说道：“你们对哈尔肯都不看好吗？”

　　“我希望他能成功。”伊尔迷面无表情地把西兰花扔进弥谷的盘子里，“民主体制的国家更容易推行市场经济。”

　　好吧，不能指望一个掉进钱眼的人看问题的角度。

　　“想要改变一个国家一贯的体制，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纲吉接口道，“我曾有很长一段时间生活在一个从皇室独.裁体制转变为君主立宪制的国家，这一变革经历了惨烈的战争和无数鲜血。然而即使到了几十年后的如今，仍然不能说改造成功——人的思维转变比单纯的体制变革更加艰难。”

　　“就像你想洗白彭格列却束手束脚一样？”伊尔迷问。弥谷相信他完全没有讽刺的意思，但纲吉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惨不忍睹。

　　“是啊。”他难过地说，“里包恩臭骂了我一顿并赏了我一排子弹。以前的我的确和哈尔肯一样带着些天真的理想主义，但真正接手之后才发现，正如我们的皇子殿下所言，想要得到一些东西，总要放弃另一些似乎更重要的。”

　　“里包恩……是你现在的教授？”这么凶残的吗？！

　　“他原先是我的家庭教师，因为觉得我需要一张米华尔的毕业证，就逼着我写了一个月的政治管理学论文。”纲吉痛苦地说，“完全的斯巴达教育，从我14岁那年起。所以让我们换个话题吧。如果哈尔肯需要支持的话，我想我也会帮助他。”

　　“的确，民主国家方便多了。无论是做生意还是发展势力。”伊尔迷点头肯定。

　　“一个顶级财阀和一个顶级黑手党，他赚大了。”弥谷总结。

　　“还有一个顶级睡鼠。”

　　“伊尔迷·揍敌客！”弥谷愤怒地向同伴扔了瓶霜糖。

　　伊尔迷准确地接住瓶子，心情愉悦地往自己的晚餐上倒了一大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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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唔，日常比我想象的难写……这几章大概就是人物介绍了，不过也会有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