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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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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妖王登位的第一百六十年深秋,有不明身份的人士结队袭击了妖族三大城池之一的枫城,并使用邪术将妖族生灵的修为散去,导致枫城中的妖族大部分都化为原型,死伤严重。
最终是王室公主月媚灵联合大将军龙景制服了偷袭者,而在这场混战中,妖族王室牺牲严重。
王室为了保护无辜的妖族百姓,遭到了偷袭者的疯狂报复,连妖王都死于惨剧,最终王室仅剩下公主月媚灵一人。
枫城百姓为感谢王室的大义,纷纷拥护月媚灵登上妖王之位。
不管是销金楼的突袭,还是妖王换位,都是值得讨论的大事件,一时间各种传闻传遍大街小巷。
有人说偷袭者是修仙门派联合派出的职业杀手,目的就是打击妖族最为富庶的枫城,以此削弱妖族的势力。
也有人说偷袭者其实是和新任妖王有所勾结,不惜搭上整个枫城也要除掉其余竞争者好登上王位。
总之这些坊间传闻传的沸沸扬扬,或编撰或猜测,都看得出外界对于销金楼之战的极高关注。
这件事也成为接下来数百年都屡屡被提及的未解之谜。
当这些越来越离谱的消息传来褚元叶耳中时,她正带着祁虞走在去鹿儿城的路上。
作为传闻中的惨无人道的偷袭者,现在正使用着由妖族大将军提供的代步工具,去达成一个不能外传的秘密交易。
这比传闻更加离谱,但偏偏就是唯一的真相。
此时褚元叶与祁虞坐在一架外表朴实无华,但却用晶石作为内壁的空中飞车上。
飞车行驶在云层之间,从窗外看出去风景一览无余。
这架飞车可以自动识别障碍物并绕道而行,褚元叶没有费心来控制方向,她一会儿看看风景,一会儿回过头看看躺在她身旁,面色煞白的祁虞。
距离销金楼交易已经过去两日,祁虞的状态一直不算好,依然是那副双眼无神的样子,也不用进食和睡觉,褚元叶实在找不出原因,也就只好将他放倒在一旁。
褚元叶对他很有信心。
都说祸害遗千年,祁虞这样的祸害,想必不用管他,他也一定能够挺过这一关。
说到底,褚元叶觉得祁虞安安静静地躺着也挺好的,如果不是还有攻略任务要做,褚元叶也不介意祁虞躺他个一辈子。
她正胡乱想着,本来宛如死尸的青年却突然颤了一下。
“喂?祁公子?”
褚元叶蹲过去,伸手在他脸上戳了几下,祁虞也没有反应,好像刚才的颤动只是错觉。
“祁虞?”
褚元叶又在祁虞腰上掐了下,面前的青年才又颤动起来。
青年收拢四肢,整个身体蜷缩在一起,煞白的脸上渐渐被汗水浸湿,他嘴中低低重复着:“痛……”
痛?
褚元叶朝祁虞身上仔仔细细看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他有什么伤口,而唯一算是伤口的……褚元叶往祁虞肚子看过去。
要说他身上还有什么痛处,应该就是之前在销金楼与龙景交易时往他身上揍得那一拳,当时她很暴躁,下手没有留情,而且又是身处半魔化的状态下,力气格外大。
所以是在说肚子疼?
褚元叶伸手按在他肚子上,青年的五官瞬间揪在一起,汗水顺着眼尾往下滑,他咬着牙,脸色又白了一分。
应该就是肚子了。
龙景提供的物品里的确是有化瘀的药,但是要用药的话是不是得先脱衣裳?
褚元叶有些犯难。
只是淤痛而已,也并不致命。
但是给他敷药等他醒了也许能刷一波好感度?反正他也不会知道是谁打的。
做出决定的褚元叶眼睛狠狠一闭,将祁虞的衣襟直接扒开,拿着药瓶就往祁虞身上抖了几下,随后又迅速将祁虞的衣裳给扯回来。
一连串动作相当流畅,很快就完成了结束了整个过程。
褚元叶松了口气,然后一睁眼就对上青年迷离的眼睛。
祁虞的衣裳被少女方才的动作弄得凌乱不堪,他平躺在红木为底的地面上,一头柔软的长发胡乱散开,俊秀的面孔没有半点血色,煞白的面孔上还有未干的汗渍。
整个人虚弱疲惫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褚元叶对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褚元叶的身体一瞬间变得如石头般僵硬,还拿着药瓶的手半举在胸前,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只是祁虞的反应看起来,似乎还没有注意到自己现在糟糕的形象。
他略显迷茫的视线放在顶壁镶嵌的晶石上,许久没有正常说话的嗓音很沙哑:“这是哪里?”
褚元叶趁他还没有反应来,及时放下自己尴尬的手,强行镇定地将药瓶放回储物器里:“咳咳,我们正在前往鹿儿城的途中。”
“鹿儿城?”祁虞喃喃着这个名字,过了会儿啧了一声,“不认识的地方。”
脑海中撕裂般的痛意总算缓解了很多,祁虞双手撑着地面,翻坐起来。
他头脑逐渐清醒,先是回头看了周围一圈,问道:“我们为何要前往鹿儿城?这飞车又是怎么得来的?”
褚元叶试探道:“公子连龙景威胁你的事情都忘了吗?”
龙景。
祁虞脑海中回想起的是在数百年前在他面前唯唯诺诺的少年,没想到他曾经随意布置下的一枚棋子,竟然反过来对付他。
见祁虞没有什么反应,褚元叶又道:“公子以血祭剑后状态就不太好,那些妖族中人倒是被煞气放倒了,但是那个叫龙景的男人并不惧怕煞气……”
少女顿了顿,语气中充满了对龙景的不满:“那个龙景修为很高,我不是对手,他控制住了公子你,还给你强灌了毒药,威胁我们必须要来鹿儿城找到一颗适合月媚灵的内丹,才能给你解药。”
褚元叶看出了当祁虞听到龙景的名字时神色有些异常,便接着道:“龙景还揍了公子一拳,想必很痛吧?他似乎对公子格外的怨恨,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
听褚元叶这么一提起,祁虞这才感应到了从小腹上传来的钝钝痛意,只是这淤痛没有之前的头痛来得厉害,一时间还没有察觉到。
祁虞注意到了自己凌乱的衣裳,额上似乎有黑线划过:“这又算是怎么回事?”
褚元叶这次是在实话实说,很是老实的模样:“你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呼痛,我就想着应该是淤痛吧,就想着给公子敷点药。”
祁虞对此没有什么反应。
他坐在地面上,向后仰着身体,双手支撑着身体的重量,祁虞闭着双眸,似乎在等一个解释:“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龙景为何会选择派两个败给他的人去达成目的?”
他之前刚醒过来时带着的迷茫已经完全消失了,声音清晰地直击要害:“换句话说,你究竟是什么身份?”
终于到了这个最为根本的问题。
是要继续编瞎话蒙混过关?
不,重要的答案若是出现一点虚假,那么之前的一切都会化作虚有。
褚元叶轻声道:“其实我也没有搞明白他打的什么算盘,只是……他说我是魔,祁公子可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祁虞的双眼瞬间睁开,错愕地望着茫然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