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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5 培养一个厨师 ...

  •   我做梦了。

      至于让我确信我在做梦的理由,是我面前的这扇大门。我看见门框上锈迹斑斑的英文花体字‘Lupin’,闪着霓虹灯光的店牌也好好的挂在墙上,我想推开门,手却穿了过去。我的手就这么奇奇怪怪的卡在木质大门之中,一半在里面,一半在外面。

      我抬起脚步,朝着大门直直的撞了过去。厚重的木质门挡不住我的去向,我踏入酒吧内部,四顾了一番,店内装潢还和我的记忆中一模一样,吧台内的酒保在一旁安安静静的擦着杯子,吧台前背对着我坐着两名男性客人,左侧男子暗红的发色让我想到了织田作,而右侧穿着米色风衣的男子我一时之间想不到是谁。但是那是我、织田作还有太宰的专属座位,想到这我有点不高兴了,因为我记得那天我是把那盒丸子暂存在Lupin的。

      我想上前看看坐在那的人是谁,可是怎么也挪不动步子,我张了张口,发不出一点声音。我伸出手,前侧却好像有一块无形的玻璃把我堵在这了,我拍了拍玻璃,造成的影响也只是眼中的画面晃动了一下。

      我很难受,感觉像被困在这一方天地,等我想退出去,转身撞向了木门,脑门却硬生生地磕出一声巨响。

      我没有感受到疼痛,只是觉得很无力,我再次转向吧台,我看到那两个人突然转过了身看向我,我看清了两人的样貌,呼吸一窒。左侧的男子是织田作,与我记忆中过不同的是,他把胡子刮的干干净净,至于右侧的那位,好像,好像是太宰治?

      他的样子变了,又好像没变,看上去整个人比以前大了一号,眼睛上的绷带也没有了,我眯起眼,视线集中在他手中的东西上,我努力把脸凑到玻璃上,直到我看清他拿着一盒精致包装的点心盒,盒子上那熟悉的花纹和图样瞬间激起我心中的怒火。

      太!!宰!!治!!!那是我的红豆丸子!!!!

      那两人仅仅回头朝我这看了一会,就又把头转了回去,我清清楚楚地看见太宰治骨节分明的手指开始破坏我那盒点心的包装,慢条斯理的把包装纸给撕开,一边撕还一边侧过脸对着织田作微笑,我瞧他那嘴角上扬的弧度恨不得冲过去把他像我珍贵的包装纸一样撕了。

      太宰治的行为气的我一下子厥了过去,视线重归黑暗。我的脑袋昏昏涨涨的,就像是有人拿着个勺子在搅拌我的大脑,我痛的惊呼出声,猛的弹坐了起来。

      “……你醒了?”

      我张着嘴,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我大概反应了那么五六秒,才发现我正坐在医院的床上,旁边的陪护座位上坐着卡卡西。

      我还没缓过气,情绪中还夹杂着一点怒火,扭头看向一旁的卡卡西。

      卡卡西手里捏着的书一顿,他默不作声地遮住了书名,往自己腰间的挎包塞去。

      等我终于平复好心情,反复告诉自己,那只是个梦,可恶的太宰治不会出现的,红豆丸子不会被他吃掉的,我这样安慰着自己。我问卡卡西,我躺了大概有多久了,他朝我比了个三。

      我惊呼,“三天??怎么这么久??”

      你告诉我我开了朵花就躺了三天
      我对我的身体素质突然有点绝望。

      “你不是说要离开木叶出任务嘛,怎么还在这?”我的声音有些恹恹的。

      “我当时没说马上就要离开吧。”卡卡西无奈道,“今晚才走。”

      “带土呢?”

      我想起了昏迷前那个哭的一塌糊涂的男孩。

      卡卡西放在腰间挎包上的手指蜷曲了一瞬,他回答我说,带土这几天没有去学校,而是在家和医院来回往返,看看我有没有醒过来,再回去抱着奶奶的相片哭。带土的奶奶在宇智波一族的墓地安静的下葬了,邻居大叔帮了很多忙。

      我意识到这三天自己也因为躺在医院所以没去忍校,于是我试探性地问出声,“……是谁帮我请的假?”

      卡卡西看我的眼神像在看白痴,他指了指他自己,“我。”

      哦看来我这具身体也没爸妈啊!

      我低下头,忍住上扬的嘴角,毕竟少了一点认识我的人也就代表少了件麻烦事。我明白我在这种时候要是笑出来绝对会被当神经病来看待的,于是在卡卡西的眼里看就是我的表情跟要哭了一样。

      他有些无措,不懂我为什么突然这副样子,他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轻柔地拍了两下,声音僵硬,“你……不要难过了,带土的奶奶……意外也是没有办法的。”

      我把脖子仰了起来,嘴唇抿成一条线,因为忍着笑意看上去有点微微抽动,眼角的泛红让卡卡西完完全全误会了。

      他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仿佛也想到了什么往事。

      我也不是什么狼心狗肺的东西,带土奶奶对我的一饭之恩我还是记得的。在出院后,我找到了宇智波的族地,我在后门那边喊了一声带土的名字。

      很快,躲在屋子里的小男孩跑了出来,他的两只眼睛肿的像个大核桃,手里还攥着什么东西,脚上的鞋也没穿好,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我听到他沙哑的声音唤出了我的名字,拉着我反复看了看,确定我没事后才松了口气。

      “你手上拿着什么?”我看他气喘吁吁的样子,手上却抓着一个小瓶子不放。

      “这,这个啊。”他不好意思地摊开手心,“眼药水,我这两天哭的实在是太厉害了,眼睛有点疼,奶奶以前跟我说宇智波的眼睛最珍贵了,不舒服的时候滴点眼药水保护一下是最好的。”

      我哦了一声,不置可否。

      带土把眼药水往裤兜里一揣,接着带我进入他家,他的奶奶走后这几天,家里好像一下子冷清了起来,桌上也有了灰尘,我眼尖的看见地上堆了一些泡面盒子。

      我问他,“这几天你就吃这些?”

      他顺着我的手指方向看去,神色尴尬,忙抄起一个袋子把空的泡面盒装了起来。

      泡面吃起来虽然方便,但是没有营养。我对带土还算是有点好感,觉得这样不行,我打开他家的冰箱,看见还有些蔬菜鱼肉,应该是带土奶奶那天买的菜,被其他人带了回来。

      我把带土推到冰箱前,“你会做饭吗?”

      带土诚实地摇了摇头。

      我龇了龇牙,把菜拎了出来,放在带土怀里。

      我用我最冷酷的声音对他说,“现在你会了,我饿了,快给我做饭吃。”

      “诶??????”

      带土被我逼着走到了厨房内,他皱着一张小脸,犹犹豫豫地打开了煤气。我在一旁指挥着他把菜洗干净切好往锅里放,同时我也没闲着,我打开壁橱,找到了带土家的调味料。

      壁橱内的装调味料的容器是带有一点梅花的瓷器,平时应该是被带土奶奶经常性使用的,瓷器边缘擦的非常干净。

      “要,要撒多少?”带土小心翼翼的捏着勺子挖了一点盐,举在锅子上方。

      我摸了摸下巴,回应道,“你凭感觉抖两下看看?”

      紧接着带土抖了抖捏在手里的调料罐,我就眼睁睁看着一半的盐撒了进去。

      “……你是不是抖错手了?”

      带土一愣,看着自己右手勺子内的盐大呼,“啊啊啊怎么办怎么办??”

      “要不加点水?”

      带土连忙拿起一旁的盆接满水,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全到了进去。

      最后我盯着一锅汤水说道,“这菜汤看起来还不错……哈。”

      -

      我啃过垃圾桶腐败的面包,吃过死人手里带血的馒头,听闻远在意大利有一个黑手党家族,他们有一位干部的拿手好戏是有毒料理,我没有见过,但我想摆在我面前的那盆汤水,也许吃下去会死。

      我拿筷子挑起汤里一根发黑的菜,“……我就是去上了个厕所,你对它做了什么?”

      带土面对我的质问羞愧地低下了头,他手里捏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小零钱袋,试探性地问我,“要不,我们出去吃?”

      穿过宇智波的族地之外,是木叶最繁华的街道,到了夜晚灯火通明的。街道两旁有小酒馆,饭馆,路边还有支起的小摊子,摊子上摆着一些小玩意,我的视线在那些摊子上的发带上停了几秒,几条红色的丝带是我平时喜欢佩戴的颜色,只不过我现在也没钱买。我收回视线,看见带土在一家烤肉店门口停了下来,他扭头问我要不要吃。

      我看了一下门口竖着的立牌,上面写着一些烤肉的价格,我反问道,“钱够吗?”

      带土傻傻地晃了一下手上的零钱袋回到道,“我有把钱带出来。”

      “我是说,之后呢?”

      带土失去了家里唯一的成年人,以后该怎么生活呢,我不由得好奇的问出了我的困惑,绝不是在担心他,毕竟我现在也没有了像以前一样工资丰厚到想买啥就买啥不用考虑价格的日子。

      如果这孩子以后自己吃饭都成了问题,那我,那我就换个饭票。

      “啊?之后?”

      我深刻怀疑带土其实有问题的是他的语言中枢,有时候总是听不懂我在说什么,非要把一句话掰碎他才能明白个大概。

      我抬了抬下颚,向着他手中的钱袋子努了努嘴,“这些用完之后呢,你该怎么生活?”

      带土这才明白我在说什么,他肿起的核桃眼泛着星星点点的笑意,语气轻松的对我说,“琳,不用担心我,奶奶告诉过我,总有一天她会先我一步离开,所以我会努力成为一个强大的忍者,然后赚钱养活我自己的!”

      我翻了个白眼,“那也是要等你毕业之后再说吧,在这之前呢?就靠你手里这个小钱袋?”

      我把他拽离那家看起来价格高昂的烤肉店,我注意到不远处的街边有个小小的拉面铺,“烤肉太油腻了,我们去吃拉面。”

      等到两碗热腾腾的拉面端到面前,我掰开筷子搓了搓,看见带土还呆呆地盯着我看。

      “看我干什么,我脸上长面条了?”

      刚出锅的拉面热气腾腾的,酱油汤汁的气息随着上升的雾气扑鼻而来,带土吸了吸鼻子,说,“其实……我们宇智波族里分配的零钱也挺多的……”

      “刚刚的烤肉,是吃得起的。”

      我嗦了一口面,没注意听带土说话,我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带土摇了摇头,食指不在意的在鼻底搓了一下,“我开动啦!”

      一碗拉面入腹,虽然比不上曾经在高级餐厅吃的星级餐点,但我还是满足地打了个饱嗝。我没忘记今天来找带土的另一个目的。

      从拉面馆出来,我在带土犹豫不决地想和我道别时,摆出了一张哭丧的表情,我骗他说我不敢一个人回家,路上黑黢黢的,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很害怕。

      带土很容易就相信了我的鬼话,他在听我说完后故意挺了挺胸膛,以此证明他是个勇敢的男子汉,我连忙一手勾住他的臂弯,催促他快走。

      路途中带土直视前方,脖子都不敢扭过来看我,走路的姿势也很僵硬。我想到底是个孩子,走夜路也是会怕的,为了不让我担心还装作不怕的样子,真是难为他了。

      “到,到了,琳。”

      带土走到一排宿舍楼一样的楼房,接着在其中一扇门前停了下来,我松开了勾着他的手,打量了一番面前这幢一字排开低矮的楼层。

      门框前放着一盆蓝木菊,开得正好,花上还有没蒸发的水珠,看样子有人经常在照顾。

      我回过身朝着怔愣的带土笑了一下说,“谢谢你。”

      带土嘴唇微张,突然把自己头上的橙色护目镜扯了下来盖住他的瞳仁。我听到他呼吸有些急促,结结巴巴的向我告别。

      “那那那那,那明天见!”

      等他一溜烟的跑下楼梯离开后,我驻足盯了一会门框前的那盆花,哼了一声把它给折断了。

      刚刚还充满生命力的蓝木菊被我捏在手心揉碎,我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根弯曲的别针——那是我在医院偷拿的,我把别针拉直,往门眼里随意捣鼓了两下,门就打开了。

      阂上门,我在玄关处摸索到了电灯的开关,莹莹白光从这个狭小的空间亮起。我打量了一下房间内部,小小的玄关接连的是一个逼仄的客厅,厅里只够放一张茶几,我拉开茶几后的推门,里面只有一张低矮的小床,床边矮柜上竖立着一张相片。

      我拿起相片,相框的玻璃被人擦的干净,我看见相片中笑的和煦的一家三口,中间的小女孩应该只有三岁左右的年月。

      只看了一瞬我就觉得没什么意思,我没有把相框重新立在矮柜上,而是把它背过来放入了矮柜下的抽屉里。紧接着我朝着柔软的床榻一扑,把头埋入枕间,整个人卸了力,缓缓地陷入梦境之中。

      -

      次日。

      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我烦闷的抓了抓头发,半眯着眼穿上拖鞋,走到玄关处。

      拉开门,隐隐约约还能听到晨间一些鸟儿的叫声,我没能立刻适应门外的光线,只看见一个身型高大的男人挡住了半侧阳光。

      他俯下身,身上传来一阵好闻舒适的味道,我的目光从他金黄色的头发下移,对上他那蔚蓝的眸子。

      “琳,今天不去上课吗?”

      灌入我耳中的声音是我这辈子,不,加上上辈子听过的最温柔的声音。我呆了一下,这才想起来今天是我从医院出院第一天,昨晚也和带土约好了在忍校见面。

      我慌乱的应了一声,“要,要去了。”

      那个男人低笑了一下,他拍了拍我的头,“别太勉强自己。”

      说完,我注意到他的视线在门框前停顿了一下,我听见他又问我,“你种的花,不见了?”

      我心想,这么难看的花怎么会是我种的,嘴上嗯了一声,说昨晚回来就没看到了,心里腹诽着其实花的尸体早就进下水道管子了。

      男人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可惜,“诶,昨日午间我还帮你浇了点水,你一定很难过吧,这次的蓝木菊是种的最成功的一次。”

      破案了,原来闲着没事给我浇花的是他。

      男人没再多说什么,他对我笑的温和,告诉我说今天会去忍校帮忙代课,等一下会再见面的。我应付地答应了他,关上门急匆匆地去搓了把脸,然后对着镜子把翘起的头发撸直了。

      我看着镜子里平平无奇的脸蛋,不由得又回味了一下刚才男人那双好看的眼睛。

      真好啊,生下来就长了一副这么漂亮的眼睛,这样想着我又锤了一下洗手池,心中愤愤不平,怎么我重活一次就不能来一副有点特色的眼球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005 培养一个厨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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