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黛西维克》里维斯

9、第九章

　　肯尼迪国际机场。

　　08:17A.M.

　　12/12/2017

　　“黛西，你走之前，我有个问题想问，为什么一直以来你都要叫我山姆叔叔？”老人调侃。

　　“因为你很厉害 ，教会了我很多，而且总是精神抖擞，虽然偶尔有点固执，有点邋遢……但是，总的来说你的优点多于表面的缺点。”

　　女孩左手拿着山姆叔叔连夜置办的假护照，右手如数家珍，五个手指头一本正经地数着，在老人逐渐变黑的脸色下及时停止。

　　“小坏蛋，至少在‘固执’这方面你可一点没不输我。”老人气笑。

　　老人的年龄原本只有53岁，在三年前儿子儿媳孙女在一场车祸中惨死，孙子抑郁，妻子自杀后巨大的打击下，短短几年满头白发，脸上布满深深的沟壑，看起来好似七八十岁的老人一般。

　　老人很少提那些事情，她只是想把他叫的年轻一些，也许能让他高兴一点。

　　“不然你觉得我从哪里学来的？”女孩吐舌。

　　老人无奈的拍了拍女孩的头，慈祥道，“黛西，记住我们永远是你的后背，你的港湾。”

　　女孩点头，她穿着威尔送的衣服，挥手跟山姆叔叔告别走入安检，坚毅地踏上飞往罗马的航班。

　　“尊敬的女士们，先生们，早上好。欢迎您乘坐美国航空公司RM116次航班由纽约前往罗马。由纽约至罗马的飞行距离是6890公里，预计空中飞行时间是9小时30分……”

　　时间回到昨天下午，黛西气愤地跑出酒店，一路上思绪纷杂，她知道约翰没错，他只是想保护自己的安全。昨晚他拒绝那个男人后，男人口中说能帮助自己的某人应该就是约翰去见的酒店管理者，约翰下楼后又去见了那个男人，因为那个该死的徽记，男人一定是逼迫他去执行他不想执行的任务——刺杀某个人，所以约翰才不得不再次打破隐退生活，这次他要暗杀的人身份绝对不简单，所以回到酒店才会“赶”她走…

　　黛西渐渐停了下来，脑海里推算出了事情大致的来龙去脉，她来到几个街区外，落寞地推开街角一家老古董店铺的门。

　　“黛西，已经一个礼拜了，如果不是给我发过短信，我还以为你受到什么危险了……”满头白发的老人拿着放大镜正观察着新收藏的据说有着几百年古老华夏历史的瓷器，突然听到风铃声，从柜台抬起头惊喜埋怨道。

　　“嗨，山姆。我好累啊…”黛西熟稔地打了个招呼，直奔店里的按摩椅，无精打采道。

　　她快二十四小时没睡了，她开启按摩椅调到熟悉的力度，闭上双眼享受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你是来时的路上和谁打了一架吗？我希望那个孩子的牙齿还在，”看着黛西身上脏兮兮的衣物他调侃道，“对了，你上次找我要的追踪器用去干嘛了？”

　　“放松，山姆，没什么大事，事情已经解决了，我现在自由了。只不过昨夜刚经历了一场爆炸火灾。”女孩挥挥手，无视老人惊吓的表情，毫不在意道。

　　随后她将这些天的经历简略地向老人讲述了出来。

　　“或许你是该听约翰·维克的话，尽管我知道的不多，但我听说过那个男人曾在酒吧轻而易举地杀了三个人，只用了一支铅笔。没有与生俱来的天赋与长年累月的杀手经验，世界上有几个人能做到像他那样。你只是个孩子，跟着他这样身份的人只会危险重重，性命不保。

　　听着黛西，我明白你为什么这两年明明有机会脱离那个苦海却并没有那样做，在知道如果是我们接纳了你后，你害怕你的父亲会报复我和威尔，所以你一直在那个糟糕至极的家中忍受着，现在他们已经不在了，你每天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威尔的自闭症也好很多了，我想他可以和我们一起搬家了…

　　瑞士，你还记得吗？我们曾经聊过的？”

　　老人摸了摸黛西的头，用沉稳慈祥的声音缓缓道。

　　“黛西？你来了。”男孩五官精致，一双祖母绿如同稀有珍贵宝石般的瞳孔，高挺的鼻梁，红润的嘴唇，笔直修长的身体，他左腿打着石膏，拄着拐杖掀开门帘惊喜道。

　　黛西温暖一笑，上前轻轻抱了下威尔，“你的腿好点了吗？”

　　“还好摔得楼梯不高，再过两周就可以拆线了，我很想念你。”男孩委屈巴巴。

　　“我也很想念你们。”

　　夜晚，唐人街某家餐厅。

　　“黛西，很抱歉上次因为我的不小心，”男孩看向自己的腿，顿了顿，显然他不太适应这样的公共场合，但还是克服自己，鼓足勇气继续道，“毁了你的生日…还让你在这里等了那么久…”

　　“没关系威尔，我很感激能够遇见你们，如果不是你和山姆叔叔，也许我根本不会活下来，也根本不会在你们身上学到那么东西。”

　　在柔和的灯光下，看着对面的爷孙俩，如同海边的清风拂面，黛西再一次感受到了“亲人”的感觉，她很高兴。

　　“那是我们该做的，不提那些不开心的事了，此刻，让我们敬新生！”

　　老人举杯，示意两人。

　　一顿温馨的晚餐在三人欢声笑语中度过。

　　“威尔亲自挑选的，上个月28号起床那天他就不停在向我念叨，不确定你是否会喜欢这身衣服，”

　　老人拿起礼品袋递给黛西，慈爱的看着女孩，

　　“希望现在还不算太迟，至于我”又从背后神秘地拿出一个楠木盒子打开，“给我们最爱的小天使——13岁生日礼物。当然，我提前说好，你只许收藏，不得万不得已可不能用来伤人噢。”

　　盒子里是一把匕首，精致复杂的柄纹，锋利反光的刀尖，一看便知道是把削铁如泥的好武器，她的最爱。

　　“山姆叔叔，威尔。我不…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们了…”

　　女孩感动的无以复加，突然她想到了第一次遇见约翰，想起了他们短短四天的相处，外人都认为他是个为了一条狗一辆车而冷血杀人的疯子，但她却看到了那个男人冷漠外壳下隐藏的温暖的心，他懂爱，知道如何爱；他不喜杀戮却只能杀戮，他的心中有着自己的一套准则；他注重承诺，执着且坚定，像是同时陷入了光与暗的男人，矛盾且充满痛苦。

　　而她并不是爷孙俩眼中有着悲惨身世的单纯无辜女孩。

　　山姆叔叔曾经做了三十年的医生，她让他教会自己人类的身体器官构造，从他那里学到了很多医学知识等等，学校里变态好色的男老师，尖酸刻薄的女老师，愚蠢的同学，放学路上图谋不轨的陌生人，她一个个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有的是被她在小巷里割断了身体器官，有的是被她狠狠修理打断了腿，有的是被她用化学事故伪装成意外死去……

　　母亲，曾经害的她差点嗑药过度死去，那之后她一直在她的食物中下着微量毒药，就算警察发现又有谁会怀疑到她的身上呢？

　　她可还记得母亲死前与她对视发现自己嘴角的笑容时惊恐万分的眼神。

　　就连父亲也以为她只是个单纯无知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很遗憾在他死前都并未发现自己的真面目。

　　所有人都认为她的外表软糯可欺，而事实证明那些人都低估了她，她从来不是个善良无害的女孩。

　　“黛西，你没事吧？”山姆担忧地问道。

　　“对不起，或许我不值得收下它们，”黛西叹了一口气，视线聚焦，定定地看向二人，“山姆，你应该知道我是一个固执且从一而终的人，很抱歉，我不能和你们一起搬家了……”

　　“黛西，你真的认真思考过了吗？你选择的这条路一眼望不到尽头，就算哪天你想脱身也不会是轻易的事…”

　　“是的，我不会后悔。”女孩的眼神坚定不移，神情严肃，

　　她的眼中闪耀着令人震撼的光芒，那么强大而自信。

　　意大利，罗马。

　　这座世界著名的历史文化古城拥有着2500年的历史，现今仍保存有相当丰富的文艺复兴与巴洛克风貌，到处可见充满历史韵味的建筑，令人浮想联翩，流连忘返。

　　高台桌的势力与资源服务遍布全球，不到短短一天约翰所需要的装备就都被送到了他的房间，无论是最新型改装的武器，拥有着零穿透的防弹西装还是丹东尼奥庄园全面详细的地图。只要杀手需要，他们会提供最好的资源。

　　09:00P.M.

　　在大陆酒店门口附近蹲守了几个小时的黛西终于看到了男人。

　　一头乌黑浓密的大背头，脸如造物主亲手雕刻般立体俊美，穿着优雅量体裁衣的纯黑西装，左肩背着长约一米左右的乐器包，右手拎着同样的，从背后看这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给人的感觉像是去参加什么歌剧会或者音乐会，迷人且充满魅力。

　　她一路悄悄跟随约翰，还暗喜自己的跟踪技术良好，殊不知约翰早就发现了这名跟踪者，不过他以为是来罗马后一直跟踪他的艾瑞丝的手下便没去理会。

　　单枪匹马暗杀克莫拉的掌事人并且保持全身而退的这项任务并非易事，不但熟记要庄园地图以及撤退路线，还要考虑到吉安娜的重重保镖以及随时应对各种突发情况。

　　约翰用钥匙打开庄园地下墓穴锁着的铁门，一道，两道，三道，这是丹东尼奥庄园安保唯一薄弱的地方。

　　与此同时，吉安娜·丹东尼奥盛大的加冕典礼正在古老的庄园内举行，随着舞台上女歌手空灵天籁的歌声，吉安娜踩着红毯在保镖与两边众人的拥护下缓缓进场，女人身材曼妙婀娜，气质优雅高贵，泰然自若地与场上的宾客攀谈。

　　约翰穿过冗长昏暗的地下墓穴，左手拿着小型手电筒，七拐八拐，一路寻找着最佳方位藏起他的武器，将武器上膛后，男人偷偷潜入吉安娜的宫殿附近，静静等候目标出现。

　　冷漠拒绝一名想谈判的对家后，吉安娜举着高脚杯对着身边的卡西安道：“你先去招待宾客吧，我要梳洗化妆。”

　　“好的，小姐。”男人点头尊敬道。

　　吉安娜正对着镜子整理妆发时，一个男人神不知鬼不觉地从黑暗中出现。

　　“约翰。”

　　“吉安娜。”

　　随着男人走近，她看到了他手中的/枪，“就在不久前，我还把你当做我的朋友。”

　　……

　　“是什么让你复出的，约翰？”女人不慌不乱。

　　“一个徽记。”男人回答。

　　“持有者是？”

　　“你的弟弟。”吉安娜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毒辣，她没想到竟是自己的血亲想要了她的命。

　　“现在我来告诉你我死后将会发生什么，桑提诺将会索取我在高台桌的席位，他会夺取纽约。而你，会是将这一切送给他的人。”

　　女人转身，一点点将身上衣物褪尽，踏入浴池，松开盘在头发上锋利如刃的发夹，深深地滑向两手的胳膊，瞬间出现两道血线，鲜血汩汩顺着女人的躯体流入水中。

　　“为什么？”男人疑惑，不理解女人的动作。

　　“因为我以我的方式生存，也要以我的方式死去。”女人再次转身，幽幽的声音回荡在宫殿内。

　　渐渐她体力不支，躺在浴池中，温暖的泉水包裹着她的身体，体内的阴冷仿佛消散了些，“你害怕天谴吗？约翰。”

　　“嗯。”

　　“我总以为我能避开，避开这一天的到来，避开你的到来…”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约翰握起女人的右手，女人最后看了一眼约翰，终是缓缓合上了双眼…

　　男人拿｜枪的手微微颤抖，他对准女人的头部，“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