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平平无奇高中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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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川奏伸手的时候满脑子都在想，如果他不小心骨折了，不知道原主有没有足够的钱把他治好。
非常令人开心的是攻略目标乱步拒绝了他的怀抱，然后立刻忘记上一秒说的话，去求站在墙外边的福泽谕吉抱他下去了。
等细川奏走出校门和等在路边的江户川乱步以及他旁边的银发武士碰面时，已经是五分钟后了。
“你们好，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吗？”细川奏看着披着英伦风的小斗篷的黑发少年，和纵容对方爬学校围墙的严肃武士这个奇怪的组合，有些迟疑的问。
本来还有些压抑着高兴，矜持的待在福泽谕吉旁边等对方主动打招呼的江户川乱步在看到细川奏的那一瞬，不自觉瞪大了原本眯着的眼睛，碧色的瞳孔清澈又锐利。
他语气肯定的发出质问三连：
“你不认识我。”
“不，你是不记得我了。”
“好哇！亏乱步大人这么期待和你见面，你居然把名侦探大人给忘了！”
矜持的侦探大人瞬间跳脚，还带着婴儿肥的脸颊鼓成海豚，“呜哇哇”的叫起来指责满脸茫然的细川奏。
/不是吧，又是原主认识的人？/
/一眼就看出来是不是有点不科学？/
本来还想着像之前那样糊弄过去，没想到一见面就被迫进入了无话可以辩解的坦诚境地，细川奏有些麻木的抽了抽嘴角，面无表情的看着黑发碧眼的少年像松鼠一样乱跳。
“乱步？”并不是多么了解两个人交友的具体情况的福泽谕吉疑惑的拍了拍乱步的肩膀，示意对方先冷静下来才能解决问题。
“我现在很生气，不要和我说话。”乱步双手抱胸，扭过头去，把短发乱翘的后脑勺对着细川奏。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细川奏的视线涣散的乱飘，秉承着基本礼貌对着紧皱着眉头看起来很凶的武士先生打招呼：“你好，我是来良学院的学生，细川奏。”
“啊，我叫福泽谕吉，这是江户川乱步，我们应邀来到池袋办理案件。”可靠的监护人代替满脸孩子气的侦探做了自我介绍，他身材高大穿着深色和服，腰上配着不知真假的武士刀，气质肃穆凌厉，这也是细川奏在心里称呼对方为武士先生的原因。
来池袋办案?刚刚江户川乱步的自称离似乎也出现过“侦探”的字样，看来这个攻略对象的身份是侦探。不过，细川奏看着一点也不遵循社交规则，根本不给别人留台阶下独自生气的少年，有些头疼。聪明和观察力强倒是看出来了，不过这种性格当侦探，认真的吗？
“你怎么不和我说话，你就没什么想要解释的吗？”看着他面无表情无话可说的样子，江户川乱步反而更不满了，他顾不上继续闹别扭，扭过头瞪圆了眼睛气呼呼的问。
因为对方说的就是事实，而且莫名理亏心虚的细川奏顺着对方苍白的辩解了一句：“我确实不记得你了，但我真不是故意的。”
“咦？”江户川乱步定定地盯着穿着来良校服的灰眸少年，目光像精密的机器一样上下扫描着对方，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的表情，“从信息来看是[H]本人，应该是短期内突然出现的记忆错乱。你似乎知情，哦，还有一定的控制手段，那为什么不选择恢复记忆？还是说你认为自己和【H】不是同一个人？”
细川奏感觉自己的心跳似乎漏了一拍，那种被扒光了隐私信息然后暴露在大庭广众下的悚然感，让他觉得自己的指尖都有些发冷。
“太过分了！还说自己不是故意的，狡辩！”拥有可以看穿一切智慧的侦探毫无体谅别人的意识，还在理直气壮地谴责对方。
“抱歉，如你所见，我最近的精神状态并不好，所以过去的记忆有些混乱，忘记了关于你的事。虽然药物可以短暂的使我恢复，但出于某些考虑，我拒绝了这种不稳定的方法。”
已经在短时间内体会到了对方智商上不讲理的强大，细川奏选择九分真话，一分隐瞒的搬出了曾经糊弄折原临也的说法。
他，细川奏，是个莫得感情的精神病。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重新认识。”
黑色短发在空气中蓬松的漂浮着，少年无机质的灰色瞳孔里既没有多少认真，也不算敷衍的这样回应着，他摆着一张过于冷淡的脸，然后朝乱步伸出了手。
“什么嘛，”黑发碧眼的小猫矜持的把藏在披风下的手掌别别扭扭的递过去，脸上的气愤和委屈还没有完全消散，撇着嘴要求：“勉为其难哦！乱步大人为了见你可是答应了给超级让人不爽的家伙们解决问题，你要好好补偿我！”
江户川乱步和福泽谕吉为搭档的组合虽然声名远扬，但他们的活动范围在以横滨为中心的神奈川县境内，他是特地为了来池袋见朋友才央求大叔替他接了这个案子的。
“要去吃甜点吗？还是寿司？”细川奏从善如流的握住对方的手，一边在心里计算口袋里的钱够不够，一边询问乱步的喜好。
“要吃和菓子！寿司也要，乱步大人快饿死了！”乱步把之前的不愉快瞬间忘掉，欢呼着拉扯细川奏往街道上走，还不忘提醒回头喊完全没反应过来的福泽谕吉：“快点啊大叔，要去吃好吃的了！”
福泽谕吉：……总感觉我有点多余。
几个小时后，细川奏欢天喜地和江户川乱步在池袋的十字路口分别，他艰难的维持着自己的表情，不露出心累，解脱之类的神色，以免伤害到江户川乱步敏感的心。
虽然以对方任性自我的风格来看，大概率上根本不会在意。
但是陪对方逛街玩耍的短短几小时内，他充分体验了幼儿园老师带撒手没的小朋友的痛苦。
临近夜晚的池袋一如既往的繁华热闹，高楼大厦间的霓虹灯闪烁着，在凸凹不平的地面上映出奇形怪状的logo，赛博朋克风的电子灯光连成一片，照在呼啸而过的机车党身上。
十字路挤满了各色各样的人群，红绿黄三色的指示灯像指挥官一样限制着来往人流的相遇和分别。
“为什么还会有工作啊！”乱步抱着怀里装满热乎乎的小蛋糕的纸袋子站在斑马线边缘，不满的向福泽谕吉抱怨。但还是乖乖的牵上了大叔的和服下摆，同细川奏告别。
“再见啦，奏酱，下次不要把我忘掉啦！乱步大人会继续给你写信的，但是你再不回信，我就要生气了，真的生气那种哦！”他嘴里还含着没融化的水果糖，有些含糊不清的开口，飞扬的眉梢都低落下来，清透的碧色里照出模糊的影子。
那股莫名其妙的心虚又来了，而且这是在撒娇对吧，居然能把这么任性的话说得这么可爱，这也是脾气并没有那么好的细川奏能忍耐对方一路上吵吵闹闹的原因之一了。
“承蒙照顾，今天打扰你了。”福泽谕吉向他点头，然后拉着依依不舍的乱步走向了马路对面。
“本来说要去查一下那个路人甲的，结果不仅逃课了，下午还什么都没干。”没有说话一针见血还不懂得收敛的乱步在场，细川奏的表情瞬间轻松下来，他注意到街头混乱的人群里出现了背着书包的学生，知道这个时间点来良学院已经放学了。
他的目光像飞鸟一样漫不经心的掠过满大街看不清脸的npc，他们的笑闹声还有汽车的鸣笛声隐隐绰绰传过来，半点不见案件频发的紧张气息。
池袋混沌的包容着人类的血腥和黑暗斗争，人们习以为常的生活在非日常里，连自觉格格不入的游戏玩家都无意间与周围的一切融为了一体。
“来池袋办案的侦探，和被怀疑的犯罪嫌疑人，不愧是别开生面的恋爱游戏，系统真会安排。”细川奏有些无语，他把口袋里那个或许留有关键证据的破碎手机拿出来，对着路灯观察了一下。
“希望最后别是凶手竟是玩家自己这种套路。”
打算回家的细川奏默默盯着脚下的路，三秒后熟悉的红色指引线识趣地出现在了水泥地面上。
还算有点用，细川奏勉为其难的称赞了一下这个过于简陋的游戏辅助系统。
“奏酱——”源無甩着书包从昏暗的人群里跑出来，他柔软的栗色短发在风里飞扬，那双水色的眼睛比白炽灯还明亮。
他扑过来，重重的压在停在原地的灰眸少年的背上，嬉笑着凑在他耳边抱怨：“奏酱今天下午逃课为什么不喊我，害我放学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走！”
就细川奏观察，名为源無的同桌长得好看，人又开朗，脾气似乎也不错，在班里的人缘不知道比天天冷着一张脸的他好多少，怎么也不可能沦落到落单这种地步。
“你好重，可以赶紧下去吗？”懒得在细枝末节上反驳对方，细川奏推开赖在他背上的少年，示意对方注意点社交距离。
源無也不在意，他把没有提书包的那只胳膊搭在细川奏的肩膀上，就像再不普通不过的好朋友一样询问：“最近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虽然临也那家伙畏罪潜逃了，不过我也可以帮助奏酱的，无论是打架还是别的你不方便干的事都可以拜托我哦！反正我也不喜欢上学，要不是为了应付妈妈…”
这家伙口吻轻快的说着什么不得了的事，眉眼平淡的像是那天在街上看见跳楼者的尸体一样习以为常，甚至带点跃跃欲试。
细川奏只能感概这就是守序邪恶立场上大佬的世界吗？交的朋友一个比一个危险，总感觉自己是幕后黑手的可能性更大了。
“没你的事，乖乖上你的学。”一无所知的玩家能怎么办呢？只好冷酷的拒绝了对方。
“欸？好吧——”得到意料之中的回答，源無眯起那双在霓虹灯影里变得格外幽深的水色眼睛，故作失望地耸了耸肩。
他们的影子并肩着走过相同的路，然后在某个岔路口分别，一如既往。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平平无奇高中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