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同人：同归》许千夏

2、第 2 章

　　在悠然养病的日子里，这个问题已经卡了BS全员很多天了，大家都以为还需要辩论三百回合才能解决，没想到QUEEN一个照面就搞定了。
　　悠然立刻就感受到了周围骤变的氛围，但她无意解释，只是伸手撒娇般地拽了拽ARES的袖子，并且无视了HELIOS投来的委屈视线。
　　该，悠然在心里吐了吐舌头。
　　主要问题解决，会议自然很快解散。
　　“许墨……”四下无人，悠然的语气有些怅然。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ARES与她十指相扣。
　　“那个女孩已经安葬了，也已经对她的父亲进行了慰问和抚恤。”ARES一开口，就说中了悠然的心事。
　　“是吗。”悠然的语气有些惆怅。
　　“人死不能复生。”
　　“我知道。”觉醒了EVOL的悠然，比任何人都更了解世界的法则。虽然QUEEN的能力足以改变世界线的走线，但是她做出的任何改变都需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而起死回生，毫无疑问是她所无法负担的。
　　“只是我还是会觉得自己很没用。”觉醒了EVOL又怎样，仍旧不能随心所欲。甚至因为比一般人更深刻地了解不能够随便改写命运，悠然看待命运的态度比从前更加慎重。
　　熟悉的温度在头顶盘旋，悠然的鼻子一酸。
　　“即便QUEEN的EVOL觉醒，你也还是你，不是无所不能的救世主，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退一步说，即便是，也有我和你一起面对。”
　　“嗯。”悠然带着抽噎的鼻音回答。
　　“对了，还有这个。”悠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平安结，但是递出去的手伸到了一半又缩了回去。
　　毕竟已经是坑坑洼洼，还沾染血迹的模样，实在不好拿出手。
　　ARES一愣：“你怎么会有这个？”很快就反应过来，“傻瓜，你再仔细看看，自己亲手做的东西，都能正品和赝品都区分不出来吗？”
　　诶？
　　ARES摇摇头：“在你看起来，我就这么不小心，能让ENYO轻易得手，拿走我这么重要的东西吗？”
　　ARES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干净的平安结。
　　悠然仔细将两个平安结对比，又在觉醒记忆中仔细翻了一遍，终于发现了症结所在。
　　“是用的EVOL，还叠加了好几层效果，难怪我当时完全没有发现，他们复制地倒是精细。”
　　“但这事儿不能怪我。”悠然耳朵有些红，嘴巴却没停，“还不是因为有些人都不带遮掩地天天随身带着。就算你不说，他们那些五花八门的EVOL也早晚能帮他们搞明白这平安结的来路好不好？”
　　“好，都赖我。”ARES立刻背下了这个锅，“不过，你看见了？”
　　悠然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和他说自己EVOL的变化，立刻简单地给他概括了一遍。
　　细节上和ARES之前的研究结果略有出入，但整体上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ARES摩挲着她的手，没有说话。
　　悠然的眼前突然闪过零碎的画面：桌上堆积着散乱的研究资料和报告，是ARES的办公室，但这般凌乱的模样很少见——桌上最显眼的位置放着一份报告书，封面上是硕大的QUEEN花体字。他就沉默地坐在桌前，透过窗户可以看见天空亮了又暗，暗过又亮。最终，砖头一样的报告书转眼就变成了漫天飞舞的碎纸屑。
　　悠然下意识地握紧了ARES的手。
　　“其实并没有很难熬，觉醒的过程其实很快。”悠然努力组织语言，甚至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显得轻快，“我一直相信无论获得什么都要付出代价，而QUEEN基因觉醒算是性价比很高的了。比起被动地等待，能主动掌握力量和局势才更让人安心，不是吗？”
　　明明因此吃尽苦头的人是她，她却在绞尽脑汁地想安慰自己。ARES笑了：“但我很担心。”
　　“我担心现在这个无所不能的小姑娘，不再需要我了。”
　　悠然松了一口气。
　　“明知故问。”她的回答换来ARES的又一声轻笑。
　　悠然垂下眼：“我已经一五一十全部交代了，那某位不知道好好珍惜自己的大科学家，是不是也应该更坦白一些？”
　　“如果你是指我的EVOL，不用担心，DIONYSUS是因为被ZUES无休止地重复利用才会无法复原，我和他不一样。我既然敢做，就有办法消除所有的后遗症。”看见悠然一脸怀疑，他又补充了一句，“你都能看见不是吗？欢迎亲自监督。”
　　其实悠然不能。
　　先不提这样的“看见”背后需要付出的精力，就像在数据库检索信息一样。悠然就算可以看见每一篇专著的每一个字，也不代表能够理解每一篇的内容或者背后所蕴含的意义。但ARES这样表态了，令悠然放下了一半的心——但鉴于ARES之前充分的不良信誉记录，大概要看见他彻底恢复，悠然才能放彻底下另一半。
　　“还有你的眼睛……”
　　“不需要。”ARES心弦一紧，立刻打断。
　　想着自己曾经见到的那些黑白画面，悠然抖着唇：“我可以……”
　　“你不可以。”
　　代价虽然大，但是并非承受不起，悠然能感觉到。
　　但是人的一生只有这么多年，悠然无法忍受ARES还要在黑白的世界里等多久，才能等到色彩彻底地降临。
　　“如果确实有必要，我的特制眼镜可以帮助我进行辨识，但我并不经常戴它。因为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并不依赖于色彩。”感觉到悠然的手在发抖，ARES又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将悠然的手牢牢握住，放在了心口，“黑白色的世界于我，如同一种常识，没有必要去特地改变。不如说，我现在甚至有些感谢它，它让我学会了珍惜，不把所拥有的一切都当成是理所当然。也正因如此，从你闯入了我的世界的那一天开始，我才会第一眼就被你吸引。”
　　“这世界没有那么多的巧合，对我来说，这就是命中注定。”
　　“可我想和你看见同样的风景，我不希望有一天我们老了，回忆起过往的时候，发现同一件事物，同一处风景，在我们的记忆里，是截然不同的模样。”悠然咬着牙，最后尝试说服他。
　　“原来是这样。”ARES笑得眯起眼睛，“这很简单。”
　　“只要有你在，我眼中的世界就会被你渲染上斑斓的色彩。所以，能够达到最好的效果，同时付出最小的代价的最优解就是——”
　　“你要永远留在我身边。”
　　“好。”悠然毫不犹豫，脱口就许下了这个承诺。
　　说出口的那一瞬，悠然在ARES的眼底，看见了有生之年，见过的最绚烂的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