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爵》余有长青

5、第 5 章

　　永熙十年冬月，大夏是入冬了，天气寒凉，早些白雾霜气，偶尔还能看见游湖结成一层薄薄的白冰，顽童用石子一丢，便能击破。人们都裹着棉衣长袍出门，年关将至，长安城的百姓都在憋足了劲儿的挣银子，期望让今年能过容易些，桌上能多两个菜。

　　长安城的柳树也入了冬寒，枝条开始僵硬，柳叶儿也落得快没了，剩下一些有些可怜地挂在树头，随着北风而摇摆坠落。带着庭院的的人呀，倒也会在院子里种些彰显身份的水，比如银杏，比如桂花树，什么名贵种什么。这些树呀，往往会从高耸的墙头冒出来给过路的行人带来一些香气和慰藉。而那些能在寒冬生存的珍贵品种的花朵，倒是无人能欣赏其艳姿。

　　这入秋在长安学院的学生眼里，或者是吟凤诵雪的名士眼里，这可就代表悲凉，往往得赋作凄凄惨惨戚戚的诗歌，才能凸显自己的意境。

　　不久前长安学院就联合这女阁同在那朱雀台举办了诵诗赏月的活动，不过最后也是来了一位神秘的客人，不得不扫兴而止。

　　镇国公府的世子爷差点还和人打起来，要不是同为国公府的世子爷出来调解，这国公府的小霸王，长安城的小废物，可就动真格地抹了别人的脖子。后来呀，还是这忠勇公的世子爷凑近了这容家小霸王的耳朵说了几句，在场的都听不见，容世子才罢休，浩浩荡荡地领着这长安城的一众废物，离开跑到隔壁的青楼璇玑云崖台去凑热闹。

　　不过这也不能怪容家那个小废物，毕竟薛松这条疯狗在长安城，可还真就是逮着谁就咬谁。这疯狗背后有宋源和陛下，家世普通一点的世家子弟倒还真奈何不了。不过嘛，这国公府的世子爷可就没那么好脾气啊！可惜呀，还没真能让着薛松抹了脖子。

　　姑娘家就没那么多闲事儿，整日里不是琴棋书画、女子兵法、刺绣掌家，就是和自己的手帕交逛霓裳阁，修容楼，亦或是忙着跟自己的心意人来往，或者去长安街的胭脂粉阁里买上两盒脂粉回家又或者是去新出的糕点房买些香软甜糯的糕点，偶尔遇到落着雨时就撑着油纸伞，她们不养家糊口，也不必为生计发愁，不需要奔忙在滂泼大雨中，于是在雨中闲庭漫步，形成长安城独特的风景。

　　现在距大军班师回朝已过去一月左右。乔迁之喜，周鸿鹄一拖再拖，迟迟不肯盛请宾客，就连其子也足足一月未曾出门，拖到如今，周鸿鹄也是拖不得了。容飞，其人更是妄自尊大，以养伤为借口，不肯上朝，闭门不出，不许人来探访。这皇帝亲自下了圣旨，要给他忠勇公办宴席，还送了一道给镇国公府，说是久久不见国公伤愈，干脆接入宫中由太医看看。

　　说来也倒是有趣，皇帝如今二十三岁，十载的时光都未能从容飞鹏夺回大权，让容飞鹏一直大权在握，被他一人制掣像一个提线皮影一般，这里不能动，那里不能动。几年前千辛万苦送出去的宋源，虽然是占领了粮仓，可立马就被人弹劾贬谪，让想投靠帝毅的中立派望而却步。

　　而且，帝毅在是容飞鹏的眼皮子底下，后宫之人也寥寥无几，子嗣问题也未能如愿。妃子也就那么几个。皇后娶的是朱家的姑娘，年岁和帝毅相差无几，那就最受宠的嘛，明面上自然是容贵妃，也就是容飞鹏的庶女，其次就是一些想巴结皇上的小官小吏。这第一个皇子都未曾有，后宫嫔妃虽少，可不至于一个皇子都生不出来。

　　可怜帝毅后宫孤立无援，后宫之人竟无一人是他手中之人。

　　中宫之后朱媛是被迫入宫，十八岁的皇帝害怕手中的权力被朝臣彻底瓜分干净，而联姻是当时最好的选择，而他的皇后之位自然是要他这边的人，所以选了阁老朱清的嫡幺女，十九的朱媛。皇后与帝毅并不亲近，没有暗地里谋害都是心善。

　　当年帝毅下旨，甚至连朱清都未曾反应过来，当时朱清已经是天命之年，小女儿是他最疼爱的。可最后……

　　朱媛看着逃不过命运，被迫和心上人分离入了那深宫墙院，再也出不来，看着这女人斗来斗去，看见朝堂斗来斗去，觉得真可笑。

　　若仅仅如此，朱媛可能还并不痛恨帝毅，可谁让帝毅为了断绝朱媛之念，竟然将朱媛的心上人一介书生送入了军营，做那最劣等的兵士，这等兵士是便是敌国俘虏和一些流放犯，他们就是肉盾。

　　朱媛苦苦哀求帝毅，可还是回天无力，所以她巴不得帝毅能绝后呢，这容贵妃帮她解决了不少人，她也不能给人使绊子呀。而朱清为此事也和帝毅有了隔阂。那位书生就是朱清的得意门生，长安学院的先生，负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