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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   “没见过你这样的女生,”段清然无语。当然,罚站的两小时还是一秒都不能少。
      太阳开始炫耀它的无上法力。
      “快下课了吧。”段清然说。
      “嗯,”我看看表,“还有七分钟。”
      “唉——”段清然刻意地长长叹息。
      过了半分钟,段清然敲了敲我的头,不甘心地问,“你怎么就不问问我为什么叹气?”
      我露出洞悉一切的睿智笑容,“我当然知道,不就是快成展览品了么?怎么,花容月貌的段美眉怕被一帮老姑娘给生吞活剥了?”
      “你这人说话怎么这样……”段清然有些窘迫,也许是我看错了。
      我想像着段清然是一头河马身人面兽,搁在展览台上,旁边竖了一牌子:欢迎参观,谢绝喂食。
      “琢磨什么呢?看你笑成那样儿,肯定不是好事,”段清然忿忿道,“我们现在可是一条案板上的鱼。”
      “你丫说话真文艺,干吗不直接说奴家与君咸为同俎之鱼,”我尖着嗓子说。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女生,”我学他的口气。接着故意逗他,“你说我们要不要立块牌子:义务展出,敬请参观。”
      “个人认为‘公益展览,请自觉排队’更好一些。”段清然没心没肺地建议。
      这次轮到我无语。
      遗憾的是,还没等段清然选好做牌子的材料,下课铃声已经从远处飘来。
      看着别人在旗杆下曝晒,对于Y中学那些读书读到变态的人来说,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我说,培养出了那么多青出于蓝的接班人,教导老太太可以瞑目了。可她怎么还赖着不走,退位让贤可是从五千年前传承下来的没有掺水的中华民族传统美德。
      段清然接了句,问题是每个接班人都这么优秀,为了不导致革命统一战线的分裂,老太太不得不委屈的再多干几年。我们得吸取明教被困光明顶的例子。
      革命,再这么站下去,肯定会革了我的命。
      不过那帮人还没有变态到明目张胆地走到升旗台底下张望。
      不过我可感觉到来自远方教学楼的层层激动,真想冲他们嚷嚷:哥们儿,想不想来俩人血馒头?
      真有几个女生小心翼翼地靠近升旗台。
      我不屑,想看就大大方方地过来,走三步退两步的算什么。我脸上又没有写:危险动物,请勿靠近。
      段清然说,你的脸上没有写,但是你的眼神分明是说,你要敢过来,我一口生吃了你。
      我说,我要是Dr Lecter(《沉默的羔羊》嗜吃人的那谁),姐姐我先吃了你。
      姐姐你可要三思而后行,吃了我,我就住在你身体里,跟你一辈子。段清然暧昧地说。
      装着这么颗腐烂的心,可怜了那清秀文雅的好皮相。
      那几个女生在距升旗台四米左右的地方停下,互相推推搡搡,悄声耳语。
      不过是些十来岁的小姑娘,小小年纪,便恶毒如斯,我不由得担心起祖国的未来。
      穿深红长裙的女孩背着手走上前来,那嘴脸,我还以为是奴隶主来视察奴隶。
      深红长裙居然上了升旗台,这时换成了腆着脸的小媳妇模样,碎步走到段清然面前,从身后拿出把遮阳伞,盈盈秋水望着段清然,说,“段学长,今天太阳大,你拿伞避避吧。”
      段清然温柔地笑,说,“谢谢你。不过,是我自己做错了事,接受惩罚是应该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深红长裙说,“不用不用。学长我先走了。”
      我注意到深红长裙跟和她一同来的几个女生嘀咕了什么,那几个女生皆敬慕地看了看段清然优雅的背影,直到铃声响起,才依依不舍地跑回教学楼。
      有责任心的男生当然更讨人喜欢。段清然这小子也太能装了。
      “段清然,你为什么不在姐姐面前装装你的纯情小王子?”我好奇。
      “那姐姐是想做小玫瑰还是小狐狸?”段清然问。
      “恶心。”我说。
      终于熬到了十点半。
      “再见。”我拖着自己剩下的半条命,半死不活地迈向教室。
      “姐姐别忘了今天下午的约会。”段清然冲着我的背影喊。
      幸好没别人听见,不然萧意徕的一世英明……
      一进教室,顿时惬意的凉意席卷全身。
      坐下才发现,仿佛那阵凉意不是来自空调而是源于某些人的眼神。
      我的损友同桌苏浅奸笑着对着我,“意徕,你丫的运气怎么那么好?”
      我说,“谢谢你,姐姐。谢谢你还认得我。我运气实在是太好了,脸都快给蹂躏成桔皮了。”
      苏浅凑在我耳边说了句几乎让我喷血的话,“和段郎独处的感觉怎么样?”
      段郎?
      原来段清然的官方花名是段郎。我当初怎么没想到。可是看着他那厚颜无耻的言行怎么可能联想到传说中才学品行冠绝全年级的天字第一号花魁段郎。
      “极品啊,”我笑着回道,“要不苏姐姐也去试试?”
      “姐姐可没有妹妹好命,连人人畏惧的迟到罚站也有佳人相伴。”苏浅故作自怜。
      “此言差矣。姐姐若是真有此心,不妨明日潜伏在校门口,一见到段——那啥便拉着他来一道苏氏神侃,等段那啥回过神来,已经是北京时间早上九点三十分。兴许老太太会酌情让你们多站几小时。”
      “妹妹果然冰雪聪明。”苏浅眉含担忧地说,“可是只怕姐姐一见到段郎,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我说不下去了。我们俩姐姐来,妹妹去的,光听声音,还以为是在给《后宫》配音呢。
      “对了,”我对苏浅说,“我手里还有个和段那啥独处一个月的机会。”
      “独处一个月?!”苏浅的眼神简直可以点燃教室。
      “老太太罚我和段那啥扫四礼拜篮球场。”我暗示。
      “可是篮球场上随时都有一大票人呢。”苏浅这会儿倒是不傻。
      “那算了,”我说,“我还以为我们家苏丫头是个机灵人。‘同学,我们分工合作’,‘同学,我来帮你’……整整一个月呢,聪明人一定能找着两打二十四个机会。”
      苏浅咬咬牙,“好,为了段郎,我帮你扫。成交。”
      我们击掌为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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