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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第一百一十八章 闹香戏彻秋调美意 幸猎宫启夏施蜜情 ...

  •   草长莺飞,百兽初醒,本该是春猎的时候,偏偏前段时日局势不稳,春猎的事就一直拖着,原以为今年是不去了的,皇帝却突然说春猎的规矩不能废,今年草率,也免了劳师动众,只带了玄亲王去走走过场,京中事务以内阁为准。
      朝野十分诧异,去便去,不去便不去,哪有一帝一王丢下一朝堂的人,自个跑出去春猎的,是古今未有之事。众臣劝了时局还不安稳,怕有余孽趁机作乱,让皇帝还是别去这回了。皇帝却说阁老们做事他很放心,今年开年不利需要好好走个祭典,只带玄亲王也是考虑朝廷离不开人,这才如此安排。
      皇帝那架势谁也拦不住,刚刚下了罪己诏遣散后宫,让妃嫔们各回母家另行婚配,连皇后都出宫带发修行替太后祈福,这节骨眼上,单单带了玄亲王去狩猎,真正明眼的人都闭了嘴。
      “今儿不杀你个痛痛快快便不许出这场子!”流复拎了弓,从幺客背篓里拿出一支箭来看。
      彼薪一把夺过那箭,身子横他面前道:“偏你能说这狠话,哪次不是那手下败将?”
      流复见彼薪又争了起来,总爱抢他东西用话激他,也是寻常惯了的,就又拿了支箭逗他道:“刚刚开拔我是射中的头彩,原来哥哥这几年也惫懒了。”
      “让着你还瞧不出了,是你这眼力见儿不成了。”彼薪说罢挽弓搭箭就是一箭,正中三十步外的树干上,那树干上留下一个红粉打出的印子。
      “我这是瞧出来了,才叫你痛痛快快的杀一场,又悄摸放水的,那就没劲了。”流复用那换了头的箭勾住彼薪的脖子笑道。
      “今儿用这箭就猎你这一只猴。”彼薪又夺了流复手里的箭对着他比划道:“给你抹个小红脸蛋儿。”
      那流复哪容得彼薪来,先捏了一手粉就往彼薪脸上抹。彼薪一个闪身用披风一挡,丢下弓箭,绕到流复身后一把搂了他就挠他痒。
      流复吃不住这痒,嘴里求了饶,身子瘫在彼薪怀里“咯咯咯”的笑。
      “败了败了,一败涂地。”流复故意松了劲儿,笑着讨饶。
      彼薪便是这样,常常莫名争个强,流复绕不过便逮了机会捧他;若换作是流复使个性子,又该是彼薪去服软。从前旁人总说他们不知怎么就闹了起来,又不知怎么的就好了,怪的很。
      彼薪见流复软在他怀里,面颊上起了红晕,那酥痒劲儿顺着腰往上爬,于是手腕一抬把流复抱到双脚离地,实打实的捧进怀里笑着转圈。
      “要死!”流复撇下手里的弓,睁了眼搂紧彼薪脖子,想扯了嗓子喊,又见是在外头,周围还有奴才,咬了牙不肯喊出声,这一折腾手都抽了冷,唬得冰凉凉的。
      流复瞧准了彼薪闹得高兴,桃花眼弯成瓣,虎牙见风,那冰手顺着毛领就往里面伸,激得彼薪直缩身子。
      “好啊,这不算完了。”彼薪放下流复伸了手也往他领子里塞,追着满树林的跑。
      “二位爷起的好大动静。”绱舴骑马正赶过来,见是老折子戏了,这猎场里又不需拘礼,跳下马便先笑道。
      “你瞧他兔毛滚边掉得一团一团的,顺着缝就捉到他了,朕都不必追的。”彼薪对绱舴道。
      “还不是你拿去放炭炉上头烘了一晚上,毛没烧糊了算好的了。”流复捡了几团毛在手里嗔怪道。
      绱舴想笑又不敢真笑出来声来惹得彼薪不快,就憋了笑看看幺客。幺客拾着箭篓子,对上绱舴眼神,拇指食指来回弹了弹,又用眼神示意那两人,绱舴默着声点点头,李和在边上看着也想笑。
      “又悄摸悄说什么呢?还没讲你们呢,看见了他做这呆事也没半个人提醒一句的,让你们不用伺候,你们就真当上甩手掌柜了?这皇粮也忒容易吃了!”流复拿起弓来点着他们道。
      “你又怕冷,本想着明日起来正好穿着,从前那些毛披风也放炉子下头烤过,谁想着这毛比水貂毛还金贵。”彼薪摆摆手,又道:“再给你换一件新的,朕亲自给玄亲王殿下挑。”
      流复不答他,背上弓跑向幺客那里,从篓子里抽了一根就对彼薪放了一箭,彼薪在地上一个翻身躲了过去。
      “这便开始了?你别得意,咱们今天陆战,你可追不上我!”彼薪压根顾不上旁人怎么看自个不论规矩,心里眼里只流复一人,捡了弓背了箭篓就和流复往林子深处跑。
      二人拿着弓对射,背靠着树干做遮挡,明一箭暗一箭的,满林子都是“嗖嗖嗖”的声音。
      流复见自己没彼薪看得远身在劣势,便换了几处掩体,寻到个粗壮枝茂的大树爬了上去。流复身子架在树杈上,悄悄搭上箭静等着彼薪走近。
      果不其然,不一会的功夫就看见一个身影摸进草垛里。流复见那草丛茂密,看不准人影位置,但他沉下心来,平衡好身子,气息调匀,终于草垛中那人冒出头来,流复拉满弓弦就是一箭,而与此同时彼薪猛地站起身也对着流复那飞来一箭,二人几乎是同时放出了箭。
      “啪”流复的那一箭直中彼薪肩头,在他身上打出一个红印,彼薪还顾不上自己中箭,只看自己那箭擦着流复耳朵“唰”地一声过去。
      流复毫无准备,未曾想彼薪早发现了自己,故意放了空箭来吓他,刚刚凝神太过,被这一箭晃得立刻失去了重心,满树的叶子被摇得“哗哗”作响。
      彼薪丢下弓喊着“小心!”就往流复树下扑,树上摇晃一阵,突然掉下个东西来,彼薪忙一把抱住,却是流复的弓,再一抬头流复脚勾着树杈,倒吊着对他笑。
      彼薪急着点他道:“快下来!真摔成呆子!”
      “你又爱爬高,我偏不行了?要论爬墙是比不上你,爬树却是我拿手的。”流复见彼薪急得跺脚,便笑着安抚道:“你瞧我不是没事吗?这才多高,一丈不到的。”
      流复看着彼薪抛下手里的弓就上树来捉他,就抱了手,对他笑道:“前儿才看了个话本子,也是这样的桥段,我该是落在你怀里,被抱了回去的。”说罢止不住的笑,又道:“该是我轻巧,若换作你得把我手摔折了。”
      “你别得意,现在厉害,回了猎宫非剥了你。”彼薪说着话已经爬到流复身下的一个枝杈上,他顺着树干往前挪,坐在伸手就能够到流复的地方。
      流复一个收腰身子就摆到更远些的地方,倒吊着对彼薪做了个鬼脸,然后自己就忍不住捧着脸笑,身子来回轻轻摇摆,腰肢在摆动中愈发瞧着纤细。
      “仔细你那小腰,我瞧着都要折了。”彼薪眼盯着那腰肢摆动心里酥麻麻的,嘴上却说这话。
      “呀,哥哥的腰也就这么细吧。”流复一只眼睁着一只眼闭着,两只手拢在一处比划了一下,然后咬了唇笑。
      “你再不过来,我捡树枝子砸你!”彼薪说着话真去折树枝。
      “别呀。”流复软着声音道,看彼薪是真担心,便张开手喊出之前未说出声的那个字。
      “抱。”
      彼薪一下就破了功,笑得眼都睁不开,伸手忙道:“抱抱抱。”
      流复腰一用力从远处摆了过来,那手却直捧上彼薪的脸,湿濡的双唇贴上那朱唇,带着微喘地热,轻轻吮着这份甘甜。
      彼薪搂着流复的身子,闭上眼陷入这奇妙的触感,这片刻的如梦似幻引得他沉浸其中无可自拔。
      “我想下去了。”流复松开有些入痴的彼薪,轻声道。
      “好,我抱你。”彼薪搂紧了流复喘了一声。
      “没事,我可以。”流复的手顺上彼薪的手,轻轻摩擦了一下就拨开了,自己又翻身回到树枝上,看着彼薪又盯着自己朦胧了一双桃花眼,不动声色的从树上下了地。
      彼薪紧跟着就来了,见是四周无人就又搂上流复,吻上他脖颈。流复咬了唇,闭着眼任由彼薪的手探进他衣衽里,胸腔里的气越发喘不上了。
      流复回来的这些时日,诸事繁琐,虽两下有意却无心亲昵。此番二人离了皇宫,游猎松了心神,自从敞开心扉后都暗自里憋了火,那如今又是独处,不免那情意上涌,只想亲近一番。
      流复含上彼薪的耳朵,润得彼薪嗓子里吟了一声,嘴上吸得更紧,流复的披风不知怎么就落了,二人滚了上去。
      “皇上!玄主子!”
      几声喊激得二人忙停了手上动作。
      “杀千刀的奴才!”
      二人几乎同时斥了这句,又瞧了对方衣衫都开了,青天白日的,脸都涨得通红,忙都默默系紧了衣带。
      “哟,主子们在这儿呢,可让奴才们找着了。”
      彼薪流复早听不进谁在说话,都低着头掸着身上的杂草。
      “弄朕一身。”彼薪掸着身子低声道。
      “什么?”流复那眉一挑,警惕着盯着彼薪的嘴。
      “一身,一身草啊,朕最嫌这些脏了。”彼薪咳了一声,若无其事道。
      流复刚暗暗松一口气,就听幺客惊呼一声道:“哎哟,主子,您这脖子怎么伤着了,好红一块啊,是不是撞哪了,快叫太医瞧瞧,别叫伤到筋了。”
      流复什么感觉也没有,下意识在脖子上摸了摸。彼薪一把捂了上去,干笑两声道:“刚刚那箭射歪了正打他脖子上,留个红印。”
      “嗯?那红粉末怎么一点没有啊,是不是石头磕的?”幺客向来直,皱着眉来回的看,但被彼薪捂住了又啥也没看出来。
      流复何等通透,拽了幺客道:“管他是什么,也不痛,无妨,咱们回去吧。”然后给彼薪使了个眼神。
      彼薪松了手,心里那憋屈得直咬牙,勾了流复的袖子,跟在他后头磨磨蹭蹭地走。
      流复那也是浑身的难受,却装得无事,一路回了猎宫。
      那一顿晚膳吃得没滋没味儿的,虽将奴才赶了出去,这二人瞧着对方都拘得一句话不说。
      “回主子们的话,后山温泉殿的水备好了。”李和扣了扣门,在外道。
      “哗”彼薪亲自拉开那门道:“今儿闹了一身的汗,快些去吧。”
      流复也跟上来笑了笑道:“是累了,哥哥,咱们也好些年未去泡了。”
      李和一个施礼,便在前引路,二人上了轿撵,宫人们也跟着围了上来。
      流复挽了彼薪,手紧紧捏了他,轻声道:“上次来没叫泡上,这回就记得了。”
      “还不是你装病躲懒,后头好了便叫你去,你又不肯,不然早把你……”
      “闭了吧!”
      流复手暗暗拧了彼薪一把,彼薪却美得差点笑出声来。
      “还不知谁办谁呢,咱们自有分晓!”流复虽然敏感,那性子却是刚的,现下只得嘴上逞能。
      彼薪听了这话笑出声来,便低声道:“你还能拧得过我去?从来也没上风过,刚刚谁说的?败了败了,一败涂地。”
      二人轿撵片刻就到了温泉殿,流复抢了一步就下去,看着那宫殿有些感慨道:“咱们从前还配不上这,都是在后头小池子里泡,这会能进殿里了,该好好歇歇。”
      彼薪拉上流复道:“那就进去瞧瞧。”
      这温泉殿是专门为皇帝备下沐浴泡汤的寝宫,内殿里有一口龙眼在汉白玉汤池子中央,开了这眼就能灌一池子温泉水,再有九道外引来的温泉从四周的神兽口中吐出保证水温一直舒适,池子内壁设有水槽能及时将多余的泉水排出殿外。
      按仪制只有皇帝才能泡这池水,便是皇后也不能坏了规矩在这里沐浴,可彼薪流复哪里管这些,又没外人在,那是敞开来闹。
      宫人们备了好些花瓣,牛乳,脂苓,又已经点好了香,这刚一进殿,水汽芸芸,沾了满身的香气。
      李和招招手,宫人们把东西都搁好,架上屏风,默默就出了殿门,又合上门来。此刻偌大的宫内只剩二人。

  •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有6000字发不出的番外:入兰汤初试密戏 布酣战始度春弓
    最后两章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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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九章 吴玉山寻情留仙姿 罗裙钗遗诗去芳魂
    第一百二十章 隔重洋难忘思远 携余生互道常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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