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喜欢的人到底什么情况》成绩太太

12、第十二章

　　周六一早，徐士摩就跟大熊一起去打球，他们组了一个局，都是经常一起打球的球友，比赛因为大熊过度耍帅，惨遭集体针对，得分后卫直接场内失利，惨遭职业生涯巨大滑铁卢，有一说一，这也不全是大熊的锅，徐士摩顶着两个黑眼圈，就没看他投进几个球。
　　“你这是纵欲过度了吧，兄弟听哥一句劝，再年轻，咱也悠着点”。
　　“滚你丫的，老子失眠，再说，老子有没有对象你能不知道”。
　　“我这不是有了老婆忘记兄弟嘛，身边那么多小鲜肉，害怕你浴火缠身，情难自已”。
　　“不过，你也该练练了，再不练生疏了啊”。
　　“滚”。
　　“走去我家呗，我老婆让我把你带回去，她要吸颜，治眼睛，切”。
　　“你转告她，让她直接放弃治疗，你爸爸我今天有事，走了”。
　　“哎，啥事，真有对象了”。
　　徐士摩比了个中指。
　　下午的时候，徐士摩提前了一个小时出门，这家店是徐士摩大学的时候混社会的据点，那时候还没什么名气，就叫老板的老板娘，是一对夫妻开的，听说那会儿人是先卖掉了北京的房子，携巨款去了云南，开了几年民宿，又折回北京开了这家烤肉店，兜兜转转多年，终于再次在北京买上了房。当时的徐士摩不太理解，曾经的洒脱，如今的回眸，除了浓浓的没事找事的中二气息，真没看出点别的什么门道，后来才知道，儿女是父母的心肝，学区房就是现实的羁绊，更何况是北京的学区房呢。
　　徐士摩到的时候，还没什么人，找个好点的位置吧，二楼靠窗的位置他就一直很喜欢，跟老板打了招呼就去了二楼，但没想到这么早，二楼的那个位置就已经有人了，徐士摩有一丝诧异，但这背影莫名的有些熟悉，他心里一紧，觉得不可能这么狗血，两人绯闻传的沸沸扬扬，现在还在一家小众烤肉店打了个正面，这他妈妥妥的坐实恋情啊，现在撤退还来得及吗，但是不对啊，这事处处都透露着诡异，大老板要吃烤肉吗，大老板会吃烤肉吗，大老板会来这种地方吃烤肉吗。
　　徐士摩反应再慢，也察觉出这诡异的点到底出自哪里，昨天与季零儿的对话不断闪回，什么叫见过自己，什么叫明天你就知道，什么叫关键信息都要明天说，被你吊足了胃口，原来这挖这坑等人跳呢。
　　徐士摩觉得自己原地爆炸比较好，双腿灌了铅般动弹不了，心里开始莫名的紧张，这天怎么这么热。
　　晃神的时候，季知行就这么随意的转头了，看到身后愣愣看着自己的徐士摩，他觉得好可爱，为什么徐士摩感觉很聪明，但看起来很蠢呢，他就这样肆无忌惮的笑了。
　　“很惊讶吗，额，云中鹤的，的爸爸”。
　　得，任命吧。
　　徐士摩泄了气，他觉得不管自己怎么表现也不过如此，不想再做讨好老板的下属，也不想再做季零儿的天使。顺其自然爱咋咋地。
　　“那，你的礼物，不用感恩戴德”。徐士摩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季知行对面。
　　“这么巧，我也有礼物送给你”季执行将一个包装很是考究的盒子放在了桌上。
　　徐士摩没看，也没说话，其实到现在，还是有点生气的，一种被迫落人下风的感觉，自己像个傻子。可这他妈也算是巧出天际了吧。
　　“哟，生气了啊”。季知行开了口，少了点平时指点江山的严肃，多了许多运筹帷幄的玩味。
　　“不生气，只是觉得以后自己多半要换位置，怎敢劳驾季总辅助我呀”，徐士摩现在说话莫名就有点二了。
　　季知行低头笑了，是从来没有过的温柔，喂，这个男人，要不要笑的这么，这么不怀好意啊。
　　“我这辅助你快六年多了，一直坚持从不间断，现在只会玩辅助了，你不付点责任都说不过去”。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我说季总，你大佬没事还玩游戏啊，玩游戏也就算了，怎么还起一个那么娘的名字”。
　　季知行喝了一口之前点好的汽水，可能是怎么没适应烤肉店的口味，一下微眯了眼，歪了头半天没缓过劲来。
　　徐士摩噗嗤一声就笑了，他确信季知行被酸到了。
　　“你点的什么啊，味道有这么怪吗”。
　　“我随便点的，他们品种太多了，我就让推荐了一个招牌，什么夏日骑兵”。
　　“。。。。。。。。。。。。”
　　“你也是厉害了，那可是他们家的招牌，里面全是柠檬水，不加一点其他的，喝完给你打五折呢”。
　　徐士摩看着面前这人手还按着太阳穴，眼睛一片猩红，画风转变的太快，他忍着没让自己笑的太大声，现在平衡了，咱两一个水平线上了。
　　季知行缓过来了，他也没忍住，笑了起来，两个人在铺满落日余晖的窗前，笑的如同个二傻子。
　　“别笑啦，我肚子痛”。
　　“那，那是我家狗的名字”。
　　“哈哈哈，什么”。
　　“我说，那个游戏名，是我家狗的名字，我妹妹取的，这个号是我从我妹妹手里买的”。
　　“你怎么还要从你妹妹手里买个号啊”。
　　“因为你啊”。
　　“咳咳咳咳咳”。徐士摩哪里受得住这样突如其来的膜拜，或者什么其他的意思。他虚张声势的咳着，掩饰掉那些不知肉眼能否看见的微反应。
　　季知行慢慢恢复到他属于他自己的那份清冷的气质。
　　“我第一次跟你排在一起，是我妹求我帮他打晋级赛，后面就很想跟你一起打”。
　　“那也正常，我毕竟是技术流，很容易吸引你们这些识货的小青年”。
　　季知行笑着望向徐士摩。
　　“你技术确实还不错，但我不是因为这个”。徐士摩瞪着自己两个大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季知行，还有什么是让你折服的，说出来，让我知道我还有多优秀。
　　“你的声音特别好听”。
　　徐士摩声音好听，他知道，很多人都告诉过他，但是从季知行那薄薄的嘴唇中说出来，他眼睛就那样的看着对面的这个人，认真地说出这句话。那许多说徐士摩声音好听的人，没有一个人像季知行这样说的如此认真，他被季知行的眼神烫到了，有点慌乱，觉得这话有点说不清道不明，但是，不管是什么，请自己一定理智的先忽略掉吧。
　　“噢噢噢噢，难怪老是让我开语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饿啊，我们先点东西吃吧。”
　　这转移话题真是蹩脚啊。
　　“我以为你是一个小女生，觉得应该会喜欢吃这些，有点对不住哈”。徐士摩真的觉得季知行吃烤肉，多少有点违和，不太符合自己对他的定义。
　　“你选的，我觉得不错，我很喜欢，服务员麻烦点餐”。季知行真会说话啊。
　　徐士摩还是很想让季知行有个好的用餐体验的，虽然他点的全是自己喜欢吃的，但他肯定，他是美食鉴定器无疑，不用怀疑自己。
　　季知行依然穿着衬衣，只是比平时的款式休闲了不少，等菜上齐了，他将自己两边的袖子挽到了关节处，漏出修长的手臂，骨节分明，指节细白且又柔软，他熟练的开始烤起了肉，咦，怎么这么熟练，徐士摩没管，他终于可以吃到心心念念的烤肉了。
　　吃饭的时候季知行话就少了，他吃的不多，但是一直在烤，烤好了就夹到徐士摩碗里，徐士摩早已忘乎所以，什么地位，上下级已然抛之脑后，他话多，讲诉了自己是如何找到这家店的，来过多少次，老板最少打过多少折，他介绍了多少朋友，又说道了游戏，讲自己当初如何组建战队，自己其实不是打ADC位置的，自己原本是个打野，因为他喜欢的偶像打的ADC特别好，所以就也开始练，他好像把自己翻来覆去翻给季知行看，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这样做。
　　结束的时候，徐士摩觉得差不多，周六的时光已经花在了一个男人身上，自己还是用心了。
　　“我车直接停在外面停车场的，你呢”，准备起身的时候，徐士摩随意的寒暄到。
　　“我没开车，你可以送我吧”。
　　。。。。。。。。。。。。。。。。
　　你是不是领导当习惯了，你怎么来的，你先告诉我。怎么吃个饭，车都不带一个么。徐士摩再次觉得季知行有点拖有钱人的后退。
　　“当然没问题，小事儿”。事儿简单，只是徐士摩有点阴影，这两人坐一车的话题现在还挂在公司论坛上，搜索量那是遥遥领先不见得什么时候能下来，现在又来第二轮，上杆子来坐实舆论呀，但这话不好在大佬面前说，在大佬夜以继日的工作中，这些事能算事吗，大佬自己都不注意，徐士摩担心就有点多余，提出来更是有点没事找事，破坏今晚面基的气氛，所以送佛送到西，送完回家乖乖做人。两人就这样拿着对方送自己的礼物上了车。徐士摩现在有点好奇到底啥礼物，按照老板这种档次，不会是个劳力士吧，徐士摩开始不自然的抿嘴，得控制住自己，不至于笑的太过明显，这事回家再乐，不急不急。
　　季知行将地址发给了徐士摩，收到来自季零儿的微信时，依然还是觉得恍惚，网友变上司，刺激。季知行住的地方离公司很近，也挺顺路，就这么几天，两人再次坐在了一个车里。
　　徐士摩觉得自己不适合在讲很多话，饭后容易困，放点音乐吧。
　　“额，季总，你喜欢什么样的音乐，我放点音乐，您好休息一下”。
　　“你其实不用叫的这么见外，我觉得我们算的上是老朋友了”。
　　“那我叫什么，不可能季零儿吧，听起来跟你好像不是很搭呀”。
　　“你可以叫我阿行，我家人都这么叫我”。这样叫，有点亲昵了，徐士摩想，他觉得他和他还只是个刚认识的朋友。
　　“好啊”徐士摩想轻轻的掀过着事儿，没有喊出来，然后打开了电台，听着电台里面属于周六那份城市的声音。两人都没说话，他觉得季知行应该比较喜欢这样的宁静。
　　“你觉得我怎么样”。季知行的话，混着电台的声音，流过徐士摩的耳朵，轻轻地，轻轻地，徐士摩一下没反应过来，迷惑地看着前方。
　　“什么什么怎么样”。
　　“我，你觉得我怎么样”。
　　徐士摩又转头看向季知行，眼神带着询问和不解，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我把我介绍给你可以吗”，季知行说完就转头看向前方，不在看他。
　　徐士摩一下就踩住了刹车，停在了路中间，滴滴滴的叫声，立马从后面传了过来。
　　“会不会开车啊”身后的车变了车道，超越了他们，嘴里嚷嚷着。
　　两人都没说话，车里的安静值直逼临界点。
　　徐士摩再次启动车子，他没有按照导航开了，直接靠边停了车，顺手打了双闪。
　　“什么意思”，徐士摩上半身直接转过来对着季知行，第一次如此严肃的开口。
　　“我喜欢你”。
　　徐士摩感觉自己的脸直接拧成了一个大问号，起止是脸，他觉得他现在就是一个问号，季知行，你看不出来么，你他妈到底是不是在演情景剧，是不是测试路人反应啊，我数三二一，你最好吧摄像头都给我拿出来。
　　车里又陷入安静。徐士摩打算现在立刻马上知乎发条文案，题目就是“被自己见面一周的大佬表白该如何反应，且同性，在在线等，挺急的。”
　　季知行说完后就挺平静的。
　　“你很莫名其妙对吧，我们才刚认识而已，我为什么就表白了”。
　　他转头看向徐士摩，看着他他的眼睛。
　　“但我却认识你很久了，那次游戏之后，我就一直在找你，去过你的大学，看过你的比赛，那时只能遥远的看着你，看到你在大家的欢呼中，闪着光，调回power panda北京总部的时候，我并不知道你居然也在，直到那次开会，直到听到你的声音，我要了你的微信，我开始希望在现实生活中你也能看到我，你知道当你告诉我你是gay的时候，我有多开心吗，我们之前的缘分已经超越了我的预期。”
　　季知行一下说了好多话，感觉加起来都快是他们认识到现在说话的总和了。徐士摩一片混乱，他没有说话。
　　“我知道这很突然，但是我希望你可以花时间考虑我，我不想做那个默默看着你的人”。
　　季知行说完后就看着徐士摩，徐士摩现在胆怯的不行，对，胆怯，他想逃跑。所有的发展都不在自己的可控范围之内。
　　季知行知道在进一步不是好事情，徐士摩这人活的比谁都清楚，他们已经缩短了距离，现在需要给他时间。
　　“送我到这里就好了，谢谢你的礼物，琴女的圣诞限定，我很喜欢”。
　　季知行打开了车门，徐士摩终于抬头看着他，并没有阻止他。
　　“晚安”。
　　“晚安”。
　　这个夜晚，他们互道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