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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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姐，你真的把悠悠姐家的地址告诉方医生了？”
周佳头也不抬的“嗯”了一声，把文件签字递还给她。
小关接过来，八卦之心依旧不死：“那方医生要是真追了过去，悠悠姐会不会生气啊？”
“她生个屁的气。”周佳说，“嘴硬心软的人有什么资格生气。”
小关吐吐舌头，一脸满足的跑了。
冬至日，阮悠悠和方辉手挽着手逛超市，他们买了很多菜和水果，打算回家煮火锅吃。
托马斯的电话打来的时候阮悠悠正在解芝麻酱，她一手拿着电话一手用勺子搅拌，托马斯纯正的英式发音顺着电话爬过来。
“阮，我听助理说你昨天打过电话，抱歉，现在才回复你，是有什么事吗？”
阮悠悠说：“想约个时间跟你见个面？”
“你们中国有句话说得好‘无事不登三宝殿’，所以这次是有什么事呢？”
阮悠悠直接跟他说了动画片的事情，既然阮季同把国内发行的路线堵死，那索性就从国外上，托马斯身为她的前老板，一直对中国动画很感兴趣，阮悠悠有七成的把握可以说服他。果不其然，刚说了没多久，托马斯就动心了。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来谈谈这件事，你说的这个故事我很喜欢。”
阮悠悠说：“恐怕要稍微等等了。”
“Why？”托马斯问。
阮悠悠笑道：“Because I need to make time for my new husband.”
“wow，你结婚了？”
“是的。”阮悠悠笑道。
“Congratulations~”
“Thank you.”
托马斯不无遗憾的说：“看来我只好再等一段时间了。”
挂断电话，方辉刚好从厨房出来，将洗干净的蔬菜拼盘放在了桌子上。
“谁的电话？”他笑着问道。
“前老板。”阮悠悠说，“我爸把我公司国内发行的路给堵死了，我想从国外试试看。”
“《明月之上》？”
“不，另外一部。”阮悠悠说，“《明月之上》是纯中国元素的动画连续剧，不适合老外，老外喜欢中国元素套好莱坞模式，我和周佳商量过打算出一个新方案打通美国市场，曲线救国。”
方辉笑了笑，轻轻揉了揉她的额头，眼睛里的欣赏和爱意几乎快要溢出来。
阮悠悠的脸直接红透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便去了民政局。刚戳儿盖下来的那一秒，阮悠悠有种功德圆满的感觉，她这一生没什么远大抱负，做喜欢的事，爱想爱的人，在世俗的世界里长相厮守，厮磨一生。
这样就够了。
从民政局出来，两人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沿着长长的街道一步一步往回踱。
冬至来临，除夕便不远了。
阮悠悠问方辉：“以往过年你会回老家吗？”
方辉说：“奶奶去世的时候回去过一次，之后就没再回了。”
阮悠悠点点头。
方辉笑着揽住她的肩。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阮悠悠忽然抬起头看他：“不如我们回去一趟吧？”
“现在？”
“对啊，”阮悠悠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说干就干，回到家后两人直接打包行李，当天晚上就坐上了去往沧市的火车。直到火车启动，阮悠悠才后知后觉的看向方辉：“啊！我都忘了！你还要上班！”
方辉唇角上扬：“没关系。”
“怎么没事！”阮悠悠急出一身热汗，往窗外看几眼，火车跑的还很慢，当即起身，去拿头顶上方的行李箱，一边扯住方辉手臂，“走走走，快下车！”
“真的没关系。”方辉一下笑了，把她捞到身旁坐下，认真的道，“其实我前几天已经递交了辞呈。”
阮悠悠张着嘴巴看他。
方辉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尖：“B大研究院那边一直想让我过去参加心脏方面的医学研究，去年就开始接洽，我一直没同意。”
“真的？”
方辉点头。
阮悠悠这才松了口气，过了会，脑袋轻轻一歪，靠在了方辉的肩膀上。
为了刻意延长旅途的时间，阮悠悠才选择了乘坐火车，买了两张高级卧铺的票。四米见方的小房间里，有两张上下床，一个沙发和独立卫生间。
火车吱嘎吱嘎的跑了两天，阮悠悠便和方辉在小空间里呆了两天，除了去吃饭，几乎不出去。
两天后，他们到达沧市，转乘大巴车回村里，一路上山清水秀，已经大变样。途径村口的时候，阮悠悠特意往外面看了一眼，以前的砖厂已经不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柔和的水田，里面的秧苗已经窜芽儿了。
沪市虽然也是南方城市，但跟云起村比还是要冷很多，从村口往家里走的一路上阮悠悠热的出了一身汗，不得不脱了外套。
近十年过去，村里大变样，家家户户都盖起了瓦房，红墙黄瓦看上去十分漂亮，原本逼仄的石子路也都一一修缮，变的好走很多。
冬日里，不少老人坐在家门口晒太阳，聊着天，看见陌生面孔悄悄嘀咕两声，有极个别记性好的老人认出方辉，跟他打招呼。
方辉跟他们一一问好。
家里的门锁已经生了锈，费了好半天的劲儿才打开，小院陈设不变，依旧是记忆中的模样，只是看上去老旧许多。
进门后，阮悠悠四处转了几圈，回头时看见方辉站在院子里，笑着看她。
“一会想吃什么？”
阮悠悠笑了笑：“都行。”
话音刚落，外面便传来小朋友叽叽喳喳的吵闹声，石头带着一双儿女跨进门槛。
“阿辉，真的是你！我阿爹跟我说你回来了我还不信呢！”
石头高兴极了，一把搂住方辉。
方辉跟石头聊天，阮悠悠坐在小马扎上冲大门边一大一小两个小朋友招手：“过来。”
两个小朋友都有些羞涩，站着没动。
阮悠悠从口袋里掏出几根棒棒糖：“姐姐有好吃的。”
两个小孩这才有些害羞的走了过来。
这一晚，在石头和羊妞姐姐桑云的强烈要求下，方辉和阮悠悠住了下来。
晚上吃饭，石头拿出了珍藏多年的老酒，拉着方辉叙旧。
阮悠悠这才知道方辉离开后的第二年，周侪就因为聚众吸/毒被抓了，隔年吴秀秀便嫁给了邻村的木匠，陆续生了两个女儿，日子过得很好。
那些曾经看上去无法跨越的困难早就被时间的恒河冲垮，深情历久弥新，亘古不变。
“抱歉，家里就剩下一床单人电褥子了，我给你们弄了两个热水壶。”
阮悠悠：“没事，不冷。”
羊妞姐姐走了，贴心地关上了房门，留下依旧站在原地的两人，两脸懵懵。
最后还是方辉先打破沉默：“我先去洗个澡。”
“嗯。”阮悠悠点头，目不斜视地坐到床边，拿起一本漫画书装模作样地翻看起来。
没有取暖设备，屋内还是有些冷，她缩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团团裹住，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刚开始手脚还有些冰凉，后来越睡越热，迷迷糊糊间，唇上酥麻一片，有人握住了她的手，她还未来得及睁眼就被温柔占领。
四周漆黑一片，一呼一吸间皆是熟悉的气息，阮悠悠轻声道：“方辉。”
男人嗯声，嗓音已然喑哑。
……
第二天天没亮，方辉就醒了，怀里的女人睡得正熟，他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去了外面。
农家人醒的早，厨房里已经冒出热气，石头挑了满满两缸水回来，走回屋里，一边一个把两个孩子拎出来洗脸，见方辉在一旁笑看着，不由道：“阿辉，你也抓紧，你看，我都两个娃娃了，你还一个都没有。”
方辉抿唇一笑：“不着急。”
石头认真摇头：“急的，你再不生娃娃，我们的孩子就玩不到一起去了。”
方辉一下笑了。
饭菜做好，摆上桌，房间里的人依旧没有起床的动静，分碗筷的时候，石头问方辉：“弟妹呢？”
“她……”方辉有些不太好意思，“昨晚没睡好，让她多睡会吧。”
桑云有些抱歉：“是不是太冷了？”
倒是石头嘴角一咧，看了方辉一眼，端起米饭塞了满满一大口。
阮悠悠睡到日上三竿才悠悠醒来，稍微一动，腰酸背疼，又在被窝赖了好一会儿才穿好衣服，出了房间。
家里静悄悄的，只有前院传来阵阵欢笑声，阮悠悠从手腕上摘下皮绳，一边绑头发一边往外走，还没出门，就透过玻璃窗看见方辉的身影。
午后，阳光灿烂。
石头的小女儿坐在他的腿上，笑的眼睛都快没了。
她微微一愣，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男人抬起头，唇边的笑漾的更深了：“醒了？”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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