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朋克2077］NEON》妖十五

5、火光

　　风声呼啸着掠过这片荒芜的土地，却非常安静，没有虚幻嘈杂的霓虹灯和各种广告新闻的声音，就是只有树叶摩擦的沙沙声，天空中夜幕中闪耀的星河，勾勒出一片宁静的景象。
　　十五开始慢慢的跑着，尾巴一甩一甩的，“啊，好饿啊！”他突然发现自己这具身体需要吃东西了，几千年没有饿肚子的体验，让他忘记了饿的感受，好吧，现在他记起来了，风迎面而来，其中还掺杂着一丝食物烤制的香味，“嗯，我来了”他抬起头用鼻子嗅了嗅，然后向一个方向前进，四只小脚格外欢快，几乎是一蹦一跳的。
　　另一边，V坐在车旁搭起的火堆旁，火堆边上放着几个开封的罐头，他注视着火堆中燃烧的火焰，嘴里叼着一根烟，他看了看已经热好的肉罐头，“啧，罐头似乎快不够了，虽然是合成肉，不过烤烤还是挺不错的”
　　男人又抬头看了看夜空，今天的星星有点多，现在说夏季了吧？明天去把那个顾客的货送了，又可以好好的吃一单。
　　“喵”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出现了幻听，为什么会有猫叫？他疑惑的看向四周，却什么都没有，只有几处杂草丛生的灌木丛，奇怪？
　　十五躲在灌木丛中看着坐在火堆旁的男人，静静的看着，嗯？有点帅啊！这个人类，不过为什么就只有他一个人呢？男人刚毅的侧脸映着火光，看着好像有点凶，会不会是个虐猫狂？他又看向火堆旁的罐头，没错，就是那个，好香啊，罢了，希望他不是一个变态，那么我应该使出我的大招了，他用小短爪理了理身上的毛，然后从草丛中钻了出去，如果他是什么虐猫狂那我就：
　　一个健步跳到他的头上直接爪子招呼他的脸，然后让他跪地求饶为我献上罐头，然后拉我进城，从此以后我就是夜之城令人闻风丧胆的穷奇大人！喵哈哈哈(ω)hiahiahia。
　　然后现实是十五小心翼翼的走到男人身边，然后也乖巧的坐在男人身边，V看了看他，嗯，是只很少见的猫咪，白色如雪的毛发，耳尖泛着一抹黑，如同荒野中神秘的小精灵，突然出现在他的视线中，男人又把视线移走，吃着罐头。
　　“？？？？”十五都疑惑了，这个发展不对啊？这个世界的人难道不喜欢他这样又白又伊哇咔的猫吗？怎么看了一眼就就没反应了啊喂!十五不甘心的又喵了一声，男人依然吃着罐头，还不忘点烟，十五。。。。。它又跑去男人脚边蹭了蹭男人的裤脚，男人这才注意到它的动作，V淡淡的笑了笑：
　　“要吃吗？”
　　“喵（嗯嗯嗯!）”十五又连忙叫了两声，终于终于快来我的魅力还是不减当年啊！男人将手里的罐头放在一边，又开了一个罐头放在十五面前，摸了摸十五毛茸茸的脑袋，笑道“我还以为小家伙你是冷了，来这里烤火呢”
　　十五没理他，埋头吃着罐头，啧，这个肉味道有点奇怪啊，算了，吃了!啧，我说大叔你能不能别老摸我头，我不是猫啊喂？V看着小猫便不禁开口问道：“小家伙，你是被人丢在这里的吗？”
　　“喵喵喵呜（嗯，差不多是吧）”十五也不知道他听不听得懂，胡乱喵道 。
　　“这样啊，真可怜，我也是一个人”V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目光又温柔了一点，十五抬头看了看男人，橙色的火光照在他的脸庞，映出的一双碧绿深邃的眼瞳，幽暗却又充满了光芒，幽谷中没有浓雾只有澄澈温暖的阳光，令人安心，他好像很久以前也见过同样的目光，温柔又安静，算了不想了，像就像了，反正他又不是那个人，那个人早就被拖下地狱了吧？

　　“你看看我好不好？十五我好痛啊”白衣男子拿着剑指着自己的心脏道，明明曾经那么温柔的眼睛，此刻却满是疯狂。
　　“放手吧？你还来得及”他面前身着青色玄袍的少年一眼冷漠的看着他，手中握着长剑微微颤抖，在白衣男子旁边都是倒下的尸体，男子冷冷笑了笑“放手？为什么？我都抓住你了，我们跟从前一样，回到泫山好不好？”
　　“回不去了，郯卿，从你杀了这些凡人开始就已经回不去了”十五手里的剑握得更紧了。
　　“穷奇，你不是凶兽吗？为什么要抛弃我，来帮助这些凡人？没事，他们死了，这样你就不会抛弃我了，对不对？”男子咧嘴笑着，眼睛变为全黑，五官流血，他的身下无数只惨白的手臂伸出想要将他拖下去。
　　“我好痛啊，穷奇大人，我的光，我的神明为什么你不来救救我？为什么？”他发出渗人的惨叫，魔气冲天。
　　“我不是你的神明，从始至终于我于你都不是”十五笑了笑，冷漠又怜悯，仿佛在看着一个可怜虫，一个玩物，脚边的彼岸花开始慢慢盛开。
　　男子咆哮着向他袭来，手穿透了十五的胸膛，溅出血花曼珠沙华在男子沾满血的双手上绽放开来，疯狂生长，
　　男子跪倒在他身下愣愣的看着手上的妖花，虔诚的像一个信徒，抬头看向少年的瞳孔，瞳孔中倒影着一个卑微的身影，“为什么？你是我的神明，你是我的地狱，你就是，不许你否定，我好痛啊，你为什么不会痛呢？吾爱”男人身上马上开满了曼珠沙华，然后被拖那无数双手拖入了地下，仿佛从没有出现过。
　　“因为你迷失了，剑仙郯卿”
　　虚空中传来少年淡淡的叹息，只有那把剑，依然掉落在少年的脚下，断成了两截，失去了光泽，无了主的神剑充其量只是一具废铁罢了。
　　穷奇看了看胸膛蠕动的伤口，血色的瞳孔闪着光泽，微微一笑露出小巧的虎牙充满了恶意
　　“抱歉啊，嘻嘻，我是怪物，不是神明，我的存在，就是为了让每一寸光明都堕落，而我早已身在地狱，我的地狱……”
　　…………
　　……
　　这是恶
　　是纯粹的疯狂，
　　恶心又令世人着迷
　　明知道是地狱还是会往他靠近
　　然后粉身碎骨
　　无辜是为了引诱献身者
　　单纯是为了吸引下葬者
　　善良是为了欺骗纯良者
　　深情是为了迷惑痴心者
　　他的骨血开着花
　　他的眼睛淬着毒
　　他的心脏浸着冰
　　他的身体藏着刺
　　他是地狱也是天堂
　　是所以美好的一瞬间
　　下一刻便会
　　鲜血淋漓
　　他是恶
　　无法选择的成为了恶
　　欲望所以甜蜜
　　恐惧所以热爱
　　因为被需要
　　所以诞生了他
　　…………
　　……

　　“小猫咪，看来只有我们俩个了”男人看着十五吃饱了，便揪住他的脖颈，啊!是谁？捏住了本大人命运的脖颈毛？十五一脸懵逼看了看男人，V将他放在怀里，又摸了摸十五的头，自顾自的说道，“喵（快停下你的咸猪手）”
　　男人抱着他指向远处天边那一座在夜色下五彩斑斓的城市，笑了笑“看到那个没有？夜之城，那是我马上要去的地方，我会成为传奇，到时候我就不是一个默默无闻的无名小卒了吧？”十五看着男人，刚毅帅气的侧脸泛着火光，深邃的目光中，跃动着灼目的火花，那是十五永远忘不了的眼神，充满了希冀，刺痛着他沉寂已久的心，这是一个怎样的人呢？毁掉的话会不会很有趣？但是如果他真的成功了呢？好奇怪，我居然会希望他成功？莫名的情绪开始在他的心里生长。
　　一个男人一只猫，坐在火堆旁，安静的烤着火，取着暖，没有任何喧嚣，只有火堆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火星随着风尘卷起，散在空中然后熄灭，过了一会，男人将快要熄灭的火堆用沙子掩埋，然后抱起十五上了车，将车子座位放倒便成了一张简便的床，他将十五放在怀中又摸了摸十五的脑袋低沉的道
　　“好梦，小家伙”
　　十五贴着男人厚实健壮的胸膛，无奈的挪了挪屁股窝在男人的臂弯中，身材还不赖嘛？这个大家伙，还挺暖和的，算了，睡觉，好累啊。男人看着缩在自己旁边的小家伙笑了笑，还挺可爱的，然后也闭上了眼睛。
　　……
　　又是一片大火，人声嘈杂，
　　“怪物”
　　“怪物”
　　阴影中又有东西在切切私语，反正他也已经习惯了，只是有点难过，奇怪，他为什么会难过呢？他本来就是怪物啊？没有错啊，可为什么他会听到自己在哭泣，这是谁？火光之中，小男孩被坍塌的柱子压倒，黑色的魔影，在他的面前狰狞的笑着，
　　…………
　　……
　　“啧，又是这个梦”
　　十五微微睁开了眼，却发现对面的男人一脸震惊的看着他，“早”十五准备喵一声，却发现自己说的不是喵了，而是自己男孩的声音，所以他又变回人了，他现在明白为什么男人一脸懵逼的看着他了，他也这样默默看着男人，蓝紫色的瞳孔纯粹又干净，睫毛微微颤动，然后他有发现男人脸上染上了一丝莫名的绯红，嗯？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发现自己正赤身裸体的躺在男人怀中，哈？他立马害羞的整张脸都红了，男人则一脸冷漠然后扼住男孩纤细的脖颈看着他问道：
　　“你是谁？”
　　巨大的力量袭来，令他不能呼吸和动弹不得，他拼命的抓住男人的手想要将他的手松开，男人压在他身上那一双绿眸冰冷如同一头猛兽，下一刻便可以张开锋利的牙齿撕碎他纤细的脖子让他毙命，十五没想到一个人类的力气那么大，照这情况来看，对方肯定会杀了自己，得想想办法!
　　“咳，不是，咳咳，你可不可，以先松开咳咳咳你的手，咳我快咳窒息了”十五挣扎着说道，拼命的喘着气。
　　V看向身下弱小的小家伙，车窗投进来的阳光照在男孩的脸上，一头黑色卷毛泛着湖蓝色，白皙干净的肌肤，脸上染着病态的潮红，蓝紫色的眼睛中泛着水花，如同一汪湖水，美丽得不禁让人看久了便会沉溺其中，睫毛微颤，目光中却没有害怕，真奇怪？仿佛一只受困的猫挣扎着却始终无能为力。但是很美，一种妖艳的美，突兀的出现在这个只有十多岁的男孩身上，身上还有淡淡的冷香，从猫变成人的东西是妖精吗？还是恶魔？
　　男人松开了手，看着男孩柔弱的喘息，心里莫名有了一个想法，不知道他在床上又会是怎样的一种妩媚，那双干净的眼睛，玷污了话，会是怎样的样子。啧，V你怎么会变得如此变态。男人不禁骂了自己。
　　十五缓过气来，便道：
　　“那个你可不可以给我找一件衣服”
　　V也意识到了不妥，然后将副驾驶座上他的外套抓了过来，丢给男孩，然后起身下了车，没有在说什么了，想了想又去后面车厢里找出一件白体恤，丢给十五。
　　十五有点无奈的套上了衣服，衣服上都是男人身上烟草的味道，十五想起以前有人对他说过的话，然后脸又红了。
　　男孩穿好衣服下了车，赤着脚踩在沙地上，长长的体恤遮住了他的下面大腿，露出膝盖，V抽着烟看着他，啧，还是猫更好一点，十五开口说道：
　　“我叫十五，我是昨晚那只猫，我是被别人绑架过来的，我的父母也被人杀了所以只有我一个人逃出来，但是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变成猫，也不是刻意接近你的，我只是只是饿了”男孩目光低垂，一副无辜可怜的样子，十五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就是饿了，才卖萌撒娇出卖色相来要吃的！开玩笑，我可是穷奇!
　　男人嘲讽的笑了笑，真会演，利用自己外表的样子，来博取同情，是个满口谎话的小家伙，啧，算了，就把他留在身边吧？不然再变成猫，去找其他流浪者会被捉住然后卖去城里的吧？真是个蠢货。
　　见男人半天没有反应，十五也不好出声，这tm跟昨天那个是同一个人吗？昨天理想暖男今天冷面杀手？？？
　　搞不懂搞不懂，比我还会演。突然男人将烟头丢到地上，踩灭后，上了车，好家伙，这是要开车走人了吗？也是像我这样来历不明的人，留下我一个清纯美少年浪迹在这片荒漠之中，独自美丽吗？也好，个走个的!然后男人喊到“快点上车啊！笨蛋”
　　“？”十五有点发愣。什么情况？
　　“快点上车，发什么呆”男人又按了按喇叭。
　　“哦，好，好”十五反应过来，便去了后排，坐下。
　　汽车启动，驶过这片茫茫的荒地，现在是早晨，空气中还没有太大的沙尘，视野特别开阔。十五看着外面的景色，不明所以的问了一句：
　　“你不害怕我吗？”
　　男人笑了笑“害怕，害怕什么？害怕你这个小弱鸡吗？”
　　“你!”
　　“得了，就你那说谎的技术，骗骗别人还行，骗我就算了，反正我俩都是孤身一人了，刚好结个伴在一起，不好吗？”
　　“结伴？既然你都知道我之前说的都是骗你的了，为什么还留下我呢？”
　　“因为你有趣”
　　“你才有趣”
　　“跟着我，包你不愁吃不愁穿”
　　想想也是，这个男人应该是个雇佣兵类型的，跟着他虽然危险了点，但不正好我也喜欢刺激的事情吗？这个世界他也不熟悉，况且这个男人莫名的吸引着他，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你又在傻笑什么？小家伙”V看着后面一脸傻笑的十五，无奈道，这么容易相信别人吗？
　　“没有，你看错了”十五咳了一下，又继续别过头看向窗外。
　　“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
　　“V”
　　“V？”
　　“嗯”
　　“真是个奇怪的名字”
　　“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