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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走无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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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陬一现在正站在一户人家门口,对着里面的院子在发呆。原谅她压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以及过来干嘛的。
“傻愣什么呀,还不赶紧干活。”
“啊....,干什么活?”
孟陬一看着面前站着的一个“鬼差”,怎么说呢,也不能叫个鬼吧,因为它除了脖子下面能看出是一个人以外,脖子上面竟然是个狗头???
“你说干什么活,路上不是给你讲清楚了吗?地府现在缺人,让你帮忙走无常,等过段时间人手够了,就放你回去。”
对面狗头人身的那个鬼差领着孟陬一进去,开口解释道。
走无常?这个自己倒是曾听师傅讲过,“走无常”呢,是一种超自然现象,就是冥间利用活人的生魂来为冥间做事。为什么冥间要用活人的生魂来做事呢。
据纪晓岚先生的《阅微草堂笔记》说过,生魂的一个最大特点就是阳气比较旺,不太怕活人的阳气,因此冥府往往在阳间都要安排一些活人做“冥差”,也就是走无常的,为的就是他们的生魂可以靠近将死的人,不怕将死者身边诸多眷属所发出的阳气,待生魂将死者魂魄领出家门后,再由鬼差将之押往冥府。
以前,民国时期,有个叫李超的人,天生具有阴阳眼,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后来,听别人说,他二十岁的时候做了阴差,开始走无常。
李超曾经对别人说:“那些自称去看阴间的账簿,替人查寿命的,都是骗人。走无常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阴差,是替鬼卒干活的,根本没有机会看到生死簿。”
李超做阴差的时候,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阴间的事,直到他后来不干了,才偶尔谈论一点,大多数都是劝人在阳间要多读书、多做善事。
他说,在阳间知识渊博、品行端正的人,在阴间会得到重用,但是在阴间对守财奴的责罚很重。
当地有个大财主,李超走无常的时候,去过他家两次,一次是因为他的小妾;一次是因为他自己。
大财主有七个小妾,五奶奶最漂亮,但是脾气十分暴躁,对待仆人也不好。
有时候想吃什么了,就算是在深更半夜,也要仆人起来去做,往往只是吃了一口就扔掉了,没有一点怜悯之心。
这五奶奶还喜欢动手打人,稍有不顺,就会责打婢女,下手很重。
财主家有个私塾先生,对五奶奶的做法十分反感,认为做人不应该这样蛮横无理。后来,五奶奶知道了这私塾先生对自己有意见,就将他赶出了家门,连学费都没有给。诸如此类的做法,还有很多。
后来,私塾先生去世了,因为他知识渊博,在阴间做了判官。五奶奶阳寿将尽的时候,由他来下公文给城隍,执行的阴差便是李超,另外还有一个女阴差。
李超来到财主家,看到有个老仆人拿着蜡烛站在床前,那五奶奶已经奄奄一息。她或许知道自己的大限已到,此刻竟没了往日的凌厉,而是哭着在赎罪,和那财主说着一些离别的话。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或许说的就是这个吧!但是又有什么用呢?
李超出来询问,冥卒说还没到时辰,稍微一等,子时的时候去执行。
这时,那个女阴差,拘了一个老妇过来。这老妇是五奶奶以前的仆人,不是个好人,经常怂恿五姨太打手下的婢女,煽风点火,挑拨离间。
此刻,只见她手脚都被上了锁链,走起路来铁镣叮当作响,举步维艰,十分痛苦。
片刻后,听到鼓打三更,冥卒说可以了。李超就进去了,当他把五奶奶拘过来的时候,看到了那老妇人,五奶奶骂道:“老东西,都是你害的。”
老妇说:“奴婢知罪,去冥间的路上,您还需要我的照顾。我没有半文纸钱,望主人替我打点打点,将这刑具放松放松。阎罗殿上,我会承担一切罪责。”
正说着,地方鬼已把五奶奶的东西送来,有衣服、轿子还有一箱子钱。
到了鬼城,就有鬼差过来接人,五奶奶和那老妇是如何处置的,李超就不得而知了,但是肯定是要受大罚的。
又过了两年,财主的寿命也到了,还是由李超来拘他。
财主有个女婿,是个孝廉,很有才华,是个好人。
李超拿着铁索进门的时候,女婿正站在门口,只见他头上发出了一束红光,把李超照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李超不敢向前,这时候,正好有个裁缝过来做孝衣,女婿出去量尺寸,李超这才进去,把财主捉了出来。
不一会儿,富商的钱,车马也送到了。鬼卒却说:“奉府判的命令,不准他乘车。”
李超问道:“五奶奶可以,他丈夫怎么不可以呢?”
鬼卒说:“五奶奶虽然有罪,但是这财主也脱不了干系,是他一直在纵容。另外,这次负责押解的官员是张某,以前和这财主的父亲是至交,后来财主的父亲去世后,财主霸占了他家的土地,导致他郁郁而终。就这种情况,谁敢询私情?”
上了路,张某坐在轿子里,命一个小鬼手拿树藤跟在财主后面,每走一步,就在他背上抽打一下。
财主的脚镣很重,步履蹒跚,走了不到半天,后背上已经鲜血淋漓了。
那鬼卒说到:“大人虽然旧恨难以消解,但是送到地府后,自然刀山油锅,何必打死在路上呢?这样,我们就没法交差了。”
李超念在和财主是同乡的份上,也进言道:“望大人开恩,不如将这财主团成一团,小人挑着他前行,还可以走得快些。”
张某同意了,于是这样把财主送到了阴间。李超想问问这财主的下场,但自己已经离魂三天,再不回来就永远回不来了,于是急匆匆还了阳……(此故事来源于网络)
所以,这个走无常只是帮地府做事而已,而且魂魄不能离身太长,否则就还不了阳了。
孟陬一正想着,就听见狗头说道:“你进去把那人勾出来,我附近刚好还有个人阳寿到了,我先去勾他,等会咱俩门口汇合。”
狗头说完就急匆匆走了,留下孟陬一个人在一旁目瞪口呆.....
你还没跟我说怎么勾魂呢?孟陬一无奈,只得来到这户人家的床边,床上躺着一位年迈的老人在睡觉。
“哎,醒醒,醒醒。”
孟陬一试探性的拍了拍这位老人的肩膀,然后老人转个身又继续睡了。
“赶紧起来了,你要死了!”
孟陬一大吼了一声,加大力度去拍老人的肩膀。
“你才要死了呢。年轻人,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怎么能随便骂人呢。”
老头迷迷糊糊的转醒,慢慢的坐起身来。开口又说道:“你是谁呀?你来干嘛?”
“我是地府的无常,你要死了,我来带你回地府。”
孟陬一有些着急,自己是半夜睡着了才被带走的,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若是自己回去晚了,回不到身体里去了怎么办。
“我不跟你走,我还没活够呢。”
老头说着竟又躺下去,翻个身继续睡去了。
“卧槽,哎,你醒醒呀。”
“你快醒醒。”
这次老头怎么都叫不起来了。
孟陬一没办法,只得出去寻找刚刚那个狗头阴差,她压根就不知道怎么勾魂的好不好!魂魄不配合,自己勾不走呀。
然而,出去左看右走,怎么也找不到刚刚那个狗头了,似乎这一切都是自己做的梦一样。
狗头呢?它刚刚接到通知,赶紧把魂魄送回去,地府来了位不速之客。
韩凌薇:“我就问问你,我师傅的魂魄被谁给勾走了?”
阎罗王:“上神息怒,息怒呀,小仙实在不知道您师傅的魂魄是被谁给勾走的呀。”
原来,韩凌薇从地府回来后,去了一趟西安市就赶紧往昆仑山赶。
她上次看见师傅的时候,发现她浑身灵气外泄,恐怕会招惹些山精野怪,自己要赶过去保护她。
结果,刚到师傅家门口,就听见门内传来了一阵哭声,韩凌薇一听哭声,顾不得变身换装,直接就闯了进去。
“道长,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韩凌薇刚问完,一抬头,便感觉浑身的血液如同被冻住一般,身体僵硬,双腿发软。
因为她看到她转世的师傅孟陬一,静静地躺在床上,似乎是没有了呼吸。
老道士正哭着,就看到进来一个身穿古装的女人,颤抖着手,去试探自己徒儿的鼻息,然后一脸悲痛欲绝的神色,后退了一步,差点摔倒。
“姑娘,你...”
老道士刚想扶住这姑娘,结果一抬头,看清了脸,顿时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这姑娘,不就是前几天来家里讨水喝的那位小姑娘吗?自己当初还感叹这姑娘不似凡人,今天一看,果然....
“姑娘,你是?”
老道士强忍住悲痛,又开口问道。
“她.....怎么了?”
韩凌薇还是一脸痛不欲生的神情,颤抖着身体,开口问道。
“唉...我今早起来做完早饭,准备叫陬一起床吃饭,结果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陬一,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我上前拍了拍,就发现已经没有了呼吸了。”
老道士说着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又开口问道:“不知您是?”
“我.....,我是孟陬一前世的徒弟,得知师傅转世,特过来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