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你一往情深》长禾十八

4、第四章

　　季岩刚下飞机把手机打开就接到了路羿的电话。“你出差去了？怎么不告诉我啊。”路羿在电话那头抱怨到。“我倒是想告诉你，但是你人又不在公司，又不回家，电话还打不通，我怎么告诉你？”季岩讽刺地反问。路羿沉默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说：“我最近是有点忙，冷落你了，你别生气。”“我没生气，不过我是有点好奇，公司最近是接了一单什么样的大生意，要大老板每天亲自出去应酬，我作为公司的第二大股东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呢？”季岩听着电话里路羿的沉默，很幼稚地有了一些报复的快感。“这不是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嘛，我亲自去交涉，这不是想着交涉成功了再告诉你嘛。”路羿轻声撒娇，企图蒙混过关。“行吧，我知道了，我这边要和格英斯的老总去吃饭，先不说了。”季岩看了一眼表，没有心思再听路羿撒谎。“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路羿把玩着手上的钢笔，百无聊赖地问。“两个星期后吧，挂了。”季岩漫不经心地说。“好，那我等你回来。”路羿笑着挂了电话。
　　季岩不解，既然路羿能出轨，那为什么不敢承认呢，慌话连篇，一点意思都没有。
　　路羿拉开抽屉，把里面的相框拿了出来，照片上是两个穿着蓝白校服的少年，皆是眉眼精致，那个笑得灿烂的是他自己，另一个是季岩。路羿目光温柔地轻抚过照片上的季岩，想起了高中时候的事情，笑容忍不住放大。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来，打断了他的回忆，他的眉头皱起来。“你又怎么了。”路羿不耐烦地接起穆棱的电话。电话那头的穆棱哭哭啼啼地问：“路总，是我做错什么了吗，你怎么说分手就分手啊。”“我这不是和你分手，我们又不是情侣，分什么手啊，钱我都已经给你了，你别来烦我了行吗。”路羿挂了电话，把穆棱的号码拉黑。他看了一眼照片，把相框小心翼翼地放回抽屉里，与刚刚和穆棱说话时不耐烦的样子大相径庭。
　　季岩的合作谈得很顺利，出差的时间比预期中的两个星期要短。不过接下来他还要去合作方法国的技术总部考察，所以只能急匆匆订最早飞上海的机票回公司拿一些相关资料和回家拿几件换洗衣服再次出差。
　　上海。
　　路羿昨天晚上和朋友聚会喝多了，隔天头疼得不行，就没有去公司，一个人在家待着，越发的想季岩。他正坐在沙发上工作的时候，门铃响了。路羿一喜，以为是季岩提前回来了，结果打开门看到的却是穆棱。穆棱一双眼睛哭得通红，见到路羿就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路羿的脸色迅速阴沉了下来，他一把推开穆棱：“你怎么找到这的。”穆棱没回答，眼泪不要钱似的一个劲地掉，看着楚楚可怜的：“路总，我舍不得你。”
　　路羿觉得脑袋更疼了，他没想到这还是个甩不掉的。穆棱走进来把门关上就开始脱衣服：“路总，就最后一次好不好，好不好。”他哭着扑上去吻路羿。路羿被他撩拨得火起，不耐地把他推开：“你疯了吧。”
　　“路总，最后一次，就这最后一次，我再也不来烦你了。”穆棱再次扑上去的时候浑身都在抖。路羿闻到他身上的香水味整个人都有点晕，穆棱的手还在他身上有技巧地抚摸着，他只觉得身上越来越热。路羿很快就明白了他身上的香水有问题，他的眼睛都气红了：“行啊，你他妈欠操是吧。”路羿几乎是半拖着穆棱拖进了卧室压在床上。
　　穆棱已经算计好了，等他们做完了他就拍照片发给季岩，路羿凭什么要他的时候就让他随叫随到，不要他的时候就像丢掉垃圾一样把他一脚踹开。他也不是好惹的。
　　只是他没想到，做到一半的时候季岩就回来了。
　　季岩打开门后先是看到了客厅的地上满地的衣服，再抬头看向二楼卧室，半掩的门里传出暧昧的喘息声。
　　季岩一下子就意识到，路羿把人带回来了。带到他们一起住了三年的家里，在他们一起躺了三年的床上，做着他们做过的事情。
　　季岩胃里一阵翻滚，他跑到卫生间里干呕起来。季岩抬眼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然后慢慢地站起来整理好身上的西装，把稍微有些凌乱的头发梳整齐，再把嘴唇咬出鲜艳的红色，使自己的气色看起来好一点。他季岩无论什么时候，哪怕是输，也要输得体面。
　　季岩磨了一杯咖啡，气定神闲地坐在沙发上听他们做完之后，才起身上去。季岩非常有礼貌地敲了敲门：“你们完事了么，我要进去拿几件衣服，我今晚还得赶飞机呢。”路羿浑身的血液都冻住了，穆棱也僵住了，他们都没有想到季岩提前回来了，也不知道他回来多久了，听了多久。
　　季岩没有给他们准备的机会，敲完门后就推门进去了。路羿手忙脚乱地套上裤子从床上起来，看到季岩时就慌了神：“岩岩。”季岩光鲜亮丽地站在门口，他没有看路羿，反而转头去看了一眼穆棱。季岩的颜值，气质不知道甩了他几条街，穆棱在季岩看过来的时候自惭形秽地往里缩了缩。季岩似乎对穆棱的瑟缩很满意，他还以为穆棱会趾高气扬地瞪他呢，原来还知道害怕他。
　　“岩岩。”路羿看到季岩没有理他就慌了，“岩岩，你听我跟你解释。”“我等会的飞机去法国，等我回来再听你解释吧。”季岩和颜悦色地转身打开衣橱收拾衣服。“岩岩…”路羿眼睁睁地看着季岩收拾行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害怕了，害怕季岩的反应，害怕季岩会离开他。“好了，你们继续。”季岩把行李收拾好转身就要走。
　　路羿没敢上前拦他：“岩岩，我等你回来，你说过的，回来再听我解释。”
　　季岩没有理他，径直下楼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