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你一往情深》长禾十八

10、第十章

　　路羿一晚上都浑浑噩噩的睡不好觉，迷迷糊糊中掉了许多眼泪，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枕头都哭湿了。路羿醒来后越想越委屈，草草收拾了一下就开车去公司了。
　　季岩一向都非常敬业，他肯定不会因为这个事情而不去公司的。路羿匆匆忙忙地去公司，极其重视形象的他今天连头发都没心思打理，柔顺地搭在眉毛上，脸色多少也有些憔悴，黎末见到他的时候还觉得有些奇怪，听到路羿问他季岩在哪的时候，他突然就猜到了，肯定是和季岩吵架了。
　　黎末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开心得不要太明显：“季总今天没来。”路羿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错愕：“没来？”黎末点了点头：“没事的话我去工作了。”“等会，他有没有和你说过他为什么没来？”路羿叫住了黎末。
　　黎末暗暗翻了个白眼，转过身时脸上却扬起了得体的微笑：“没有。”路羿皱着眉转头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黎末看到他走了，这才掏出手机给季岩打电话，打算套一下季岩的话。“学长，你怎么没来上班啊。”电话很快被接起，季岩的声音很正常，没有什么过大的情绪，黎末松了口气。
　　“噢，我今天要搬家，所以就不去公司了，上次从法国带回来的合同，你再核对一下细节，明天给我吧。”季岩正要出门，他得去把行李搬出来，分手了还住在一块也不好，“对了，路羿在公司吧？”“在啊，他刚刚还跟我问起你来着。”黎末小心翼翼地问，“学长，你为什么要搬家啊？你和路总，吵架了？”
　　季岩沉默了一下：“分手了。”黎末一喜，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啊，这么突然啊。”“也不算突然吧，行了，不和你说了啊。”“要我过去帮忙吗？”黎末正在心里欢呼这分得好，听到季岩说要搬家，就想过去帮忙。
　　俗话说得好，在他刚失恋的时候趁虚而入（bushi）这简直就是感情升温的绝佳机会。“不用啦，东西不多，我自己去就行了。”季岩不想麻烦黎末，回绝了。
　　挂了电话后，黎末兴奋地在办公室里走了一圈，他还以为只是吵架了，没想到居然分了。黎末高兴着高兴着又在心里唾弃了自己一下，焉了吧唧的坏，别人都分手了他还这么高兴，什么鬼。
　　但是，换做任何一个人，自己爱了很多年的人终于和渣男（划重点：是渣男）分手了，都会高兴的吧。
　　路羿心不在焉地在办公室看文件，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他烦躁地把文件扔在桌上。突然想到同居之前季岩住的地方，就想去看看，看季岩会不会在那里。
　　路羿匆匆忙忙地抓起车钥匙就走。
　　来到季岩的房子的时候，看到门是开着的。路羿皱了皱眉，抬脚进去。“哎？你什么人啊？怎么随便进来了？”房子里面有几个清洁工，看到他进来，连忙呵斥到。“别误会，我和这个房子的主人是朋友，我是来找他的。”路羿解释到。
　　“季先生刚刚出去了，你改天再来吧。”清洁工不太相信地看了他几眼，但看他一身名贵衣服也不像小偷，便放下心来。
　　路羿正准备走，就看到二楼的一个房间里，有几个清洁工正拿着几副被损坏的画出来，画要么是被撕坏了，就是被泼上了五颜六色的颜料。
　　路羿好奇地上楼去想看看，刚刚那个清洁工正想赶人，二楼搬画的工人就疑惑地出了声：“哎？你就是那个画上的人？”
　　路羿一愣：“什么画上的人？”搬画的工人指了指那个房间：“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里面全都是你的画像啊，不过几乎都被砸坏了。”
　　路羿在这一瞬间变得手脚僵硬，他朝那个房间走去，待看清楚房子里的景象时，他没忍住，鼻子一酸，落下泪来。
　　房子里一片狼藉，仅有的几幅画还可以看出画面上笑得灿烂的人是他自己。
　　路羿恍惚间仿佛好像回到了高中的那个下午。
　　“你在画什么？我看看！”路羿一把抢过季岩的画。“哎呀，你别闹了，快还给我。”季岩有些着急地想抢回来。“画的是我啊？还挺好看的。”路羿笑嘻嘻地戳了戳季岩的脸，“以后你都不许画别人，只能画我，听到没。”
　　记忆的最后，是季岩轻轻地“嗯”了一声。
　　路羿再也忍不住，捂着脸蹲在画室里哭得一塌糊涂。
　　回忆中感情最好的那几年，好像没过多久，又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样久远，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