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突如其来的重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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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相当少有的，太宰治陪着乱步去了横滨警视厅。
那儿依旧是乱糟糟的，文员和刑警们进进出出，夹杂着市民们和罪犯们的哭泣、怒骂、辩解、叫嚷、感谢、诅咒——令人畏惧且厌倦。
乱步先生甫一到场，就被恭恭敬敬地迎接了进去。接下来，将会有数之不尽的陈年旧案流水般地递送上来，又一件件地在名侦探的三言两语之中真相大白。
就像名侦探用纤细手指撕开薯片包装袋一样轻而易举。
太宰治不想就这么浪费一个下午，难得阳光不错，风也和煦，正应该找个好地方来个激情漂流，享受一下水的清澈和凉爽。
他无声无息地溜了出去。
乱步毫无反应，他便知道名侦探这是默许了。
他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猫一样轻巧地走下楼梯，来到一楼大厅，习惯性地扫视了一圈。
只是短短几秒，人群在脑海里快速切换，他的目光定格在了角落里与一名警官交谈的青年人身上。
被少年少女们簇拥着的青年人，有着颜色略显黯淡的赤铜色短发，一根呆毛在头顶晃来晃去，宛如有着自我意志一般。
而那沙色风衣和背影，他绝无忘记的可能。
是他吧？
是他。
猛烈的怒火几乎将太宰治彻底点燃了，他没有了向来烙印在脸上的轻浮微笑，将埋葬在过去的那个自己又重新捞了出来。
死去的，不可能再复生。
失去的，不可能再回来。
就像生命一样，死亡也只有一次而已。
啊呀，是哪个比病菌还不如的愚蠢蛆虫，居然胆敢打搅挚友的沉眠？
他眯起鸢色眼眸，笑眯眯地走了过去。
2、
你平静地向警官叙述着事件的来龙去脉。
“原来如此！”年轻的警官可能是个初出茅庐的新人，语气激动地道，“您在发现公车上被歹徒安装了炸/弹之后，就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在短时间内安然无恙地完成了拆/弹作业，拯救了一车人的性命，实在是太了不起了！”
“啊，只是小事而已。”你迷惑地眨了眨眼，不知该如何应对这个过分热情的警官，只能不知所措地讲一些干巴巴的话来勉强回应。
毕竟，你是真的发自内心地觉得小事一桩不值一提，如果不是因为接到报警电话后赶过来的刑警告诉你可以领取“见义勇为”奖金，你此时应该已经坐在咖喱店里了。
“织田作！”
你如蒙大赦，转过脸，努力用激动的表情和声音应和着:
“太宰。”
3、
很像。
不，简直是一模一样。
身形，服饰，外貌，声音，说话方式，走路姿态，性格特征——
完、全、没、有、破、绽。
太宰治的手指忍不住蜷缩起来，前所未有地感到了焦躁。
难道……
不，这不可能。
也许……
不，这种事情——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在太宰治身上。
焦躁。
“太宰。”那家伙又喊了他一声。
还是那熟悉的语气。
dazai。
唇齿开合间，无论是音节的高低起伏还是情感的微妙变化，都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段岁月。
那个人。
如果，
如果真的——
不。
不能轻举妄动。
太宰治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语气却一如既往地轻快活泼，悠闲自得地逗弄着陪着那人一起到警视厅做笔录的小姑娘们，和那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然而，似乎是上苍眷顾，他的猜测很快就得到了证实。
一个轻刑犯一直在微微发着抖，猛然间，他冲出人群，向外逃跑。
刑警们立即反应过来，一边叫喊着一边包抄，眼看就要逮住他了，他猛然从怀中掏出一把拉开了保险栓的手/枪，激动地挥舞着。
人群中响起了惊恐的尖叫声和怒骂声，以及刑警们试图维持秩序的劝诫声。
轻刑犯神经质地转动着眼珠，略有些癫狂地张望着，就在这时，他对上了太宰治的视线。
鸢色眼眸对着他轻轻一眨，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伴随着歇斯底里的大笑，他扣下了——
4、
在他扣下扳机之时，悄然从身后靠近的刑警扑倒了他，干脆利落地卸掉了他的四肢关节。
而你，轻松躲过飞来的子/弹的同时，也连带着抓起弹/道轨迹上的两人，踹倒一人，低声喝道:“趴下！”
手/枪掉在了地上，子/弹没入了你们后方的墙壁，发出了一声闷响。
人群这才不约而同地长舒一口气，“哗”地一声沸腾起来。
你不动声色地与太宰一起溜之大吉了。
“织田作，”太宰抓着你的手，笑眯眯地说，“我们去那边的咖啡厅吧。”
你毫无异议，顺从地被他拉了过去。
5、
……
织田作。
6、
你认认真真地打量了一遍太宰。
长高了，肩膀和手腕都有变得结实，眼睛里也有了虽然微弱但确凿无疑的光，曾经漫溢的孤独感削弱了很多。
这就是四年后的太宰吗？
你想起突然把你带走的神秘存在告诉你的情报，关于这个世界的织田作之助和太宰治。
确实有在好好生活呢，太宰。
你由衷地感到高兴。
虽然不曾明说，但你的确很担心你的太宰。
那孩子的孤独是那样鲜明又庞大，谁也无法消解，因为，那是在深深理解了“世界”和“人类”的本质后所诞生的孤独。
——我要被吞噬了。救救我。
他一直，一直，在向你呼喊着。
你的太宰是那样聪慧又通透，他走得太远了，又太温柔。
太脆弱，又太顽强。
——请让我拉住你，太宰。
你的太宰，你可爱的朋友，是鼓起了多么大的勇气来接纳你的靠近啊！
拥有值得去追求的价值的东西，在得到的瞬间就注定了要失去——
如能避开这猛烈的欢喜，自然不会有悲痛的来袭——
他允许了你的靠近，你的陪伴；
他握住了你伸来的手。
——拉住我吧，织田作，不要让我坠落。
但你食言了。
为了践行理想，你放开了他的手，选择走向死亡。
你并不后悔。
但你依旧不可避免地为你的朋友感到担忧。
他过得怎么样？
有好好吃饭睡觉吗？
有交到知心朋友吗？
没有人欺负他吧？
有找到合乎心意的工作吗？
和上司、同事、下属处得怎么样？
工作不累吧？薪酬够不够吃螃蟹呢？
他的小爱好还在吗？身体怎么样？
你总是为此忧心忡忡，辗转难眠。
现在，你稍微松了一口气了。
7、
……
——织田作，你这个，总是过分看轻自己的笨蛋！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突如其来的重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