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色枫树》饼干收藏家

4、福利院回忆（一）

　　“诶！老王，就是这儿了吧？”
　　看着面前大门旁侧的“明泰福利院”几个字，被问到人点点头，
　　“没错，是这儿，咱们进去吧。”
　　“请问二位找谁？”
　　脚才刚迈进门去，便听见一道沙哑男音传入耳中。寻声望去，这一看真真可以吓人一跳，只见出声者是一个肱二头肌比人头还大，看块头似牛它表亲的男人穿着一套保安服，硬生生穿出了cosplay的效果。
　　但我们老王是谁，那好歹也是个片警，这么几年下来，打交道形形色色的人也算是“见多识广”了。
　　“您好，我们周五联系过你们院长，说好今天过来看看的。”
　　“有通行证明吗？”
　　一句话问得人找不到脑袋，进福利院，通行证明是个什么玩意儿？保密机构吗？
　　“这个，你们院长就说让我们过来就行，也没说要什么通行证明啊？”
　　“那你们得等等，没有证明我不能让你们进去，况且院长现在有事儿不见客。”
　　“啥玩意儿？这哪儿跟哪儿啊？你们搞什么……拽我干嘛？”
　　暴躁老王在跳脚边缘被自己老婆生生阻止，一边拽住他的手，一边微笑着冲保安说:
　　“这样啊，那我们可以进去等吗？”
　　“那可不行，没有证明你们要么回去，要么哪儿都别去。”
　　夫妻两人对视一眼觉得奇怪，这又不是什么机密要处，进个福利院而已，进门把控这么严格！实在让人想不通！
　　“诶，我说你这人，这什么道理啊！为啥不让进啊？你信不信……”
　　“哎哟，您二位就是王鸣华先生和周微女士吧！”
　　话到嘴边还没说完就被迎面来的人出声打断，来人穿一身灰色西装，看样子不过三十出头。梳着大背头，脸上架一副金丝眼镜，一副职场精英的打扮给人一种极其怪异的感觉，但最让人注意的还在于——眼前这个人真的太瘦太白了，仿佛一生没见过阳光的那种病殃殃的惨白，让人觉得是不是风一吹他就会飘起来！
　　“是我们，请问您是？”
　　“副院！这二位没有通行证明非要进去，被我给拦下了。”
　　听完保安的话，真的很难把眼前这个“白皮包骨”和“副院长”这个称谓连接在一起。
　　老王还想再说什么，却见这位副院长一手放前，一手置后微微弯腰欠欠身向他们鞠了一躬。
　　“实在是抱歉二位，这位是新来的，多有得罪！”
　　“副……”
　　保安还没说完，就被眼刀“杀哑了”。一米八几的大个硬是从中看出了委屈。
　　“小问题小问题，也没多大事儿，副院长这就言重了。”
　　“那二位请跟我来，我先带二位进去看看。”
　　周微忙挽住丈夫三人一道朝里边去。这所福利院规模其实不算小，甚至在王鸣华记忆力可以排前三。一路上绿化以及基础设施都相当不错，很容易让人淡化刚才的不愉快。
　　“副院长同志，能冒昧的问您一个问题吗？”
　　王鸣华突然开口问道。
　　“王先生您太客气了，叫我康显就好，有什么问题您随便问。”
　　“原来您姓康啊！是这样的康先生，这个通行证明是什么啊？我看刚那位兄弟感觉挺重要的。”
　　康显不甚明显的微微顿了顿，说:
　　“其实没什么，只是前几天有个人冒充修理工结果是个小偷。”
　　“小偷？那后来呢？没丢什么吧？”
　　“哦，这个倒是没有，因为我们这儿确实没有什么值钱的可以给他盗取。幸好有人及时发现，阿旺，也门口那位就把他扭送警察局了。所以，最近管理就比较严格，以防万一嘛。还请二位谅解。”
　　“原来如此，事出有因嘛，理解理解。”
　　“对对对，这样也好，能理解能理解。”
　　“二位真是宽容大度，我代表福利院谢谢二位。请这边跟我来，我先带您二位去看看孩子吧。院长处理完事情会马上过来的。”
　　“好好好，走走走。”
　　一说到看孩子，夫妻二人不自觉的开始紧张起来。
　　康显领着二人走进一幢淡蓝色大楼，大门的玻璃上贴着各种可爱的小动物图片，不仅如此，大厅扑面而来的也是各种各样可爱的壁纸贴画。
　　但是除了两位坐在桌后的年轻小伙儿，基本上看不见有其他人。
　　“副院！”
　　见有人来，两人齐刷刷站起来打招呼。
　　“这二位是今天过来看孩子的王先生和和他的夫人周女士，王先生，周女士，这两个是负责孩子们的小李和小张。”
　　“王先生，周女士好。”
　　年轻小伙儿的职业迷人微笑瞬间收获了周微的好感。
　　“你们这儿小伙子真帅……”
　　看自己老婆这个花痴的样子，气得老王直翻白眼儿。
　　“行了行了，差不多的了，赶紧看孩子要紧。”
　　“对对对，能带我们看看孩子吗？”
　　“没问题，二位这边请，孩子们现在都在休息室玩儿。”
　　边走边说，跟着他们往前面走廊走了一段路之后右拐进了一个房间，是类似于观察室一般的存在——面前是一堵玻璃墙。站在这边可以清晰的看见对面孩子们都在干嘛，而对面什么也看不见。
　　夫妻两个赶紧贴着墙观察，只见对面的孩子们大大小小玩的个个是忘乎所以的。
　　“老公，你看那个女孩！就滑梯旁边画画那个。”
　　“哪儿？我看看！哦哦哦，看见了看见了，怎么了？”
　　“这小女孩好漂亮啊，像洋娃娃一样。喂喂喂，你快看，她抬头了。”
　　估计是正在画墙上的什么东西，小女孩儿抬头正好看向这边。一张小脸粉粉嫩嫩的，黑色长发配上齐刘海，一双大眼睛占了小脸的大部分面积，着实精巧得像个洋娃娃，甚至比洋娃娃更精致。
　　看了一会儿又低下头继续手上的涂涂画画，如此不断重复。
　　见夫妻二人对女孩儿这般喜爱，身后的二人不约而同的相视而笑，眼中流露出来的却带着幸灾乐祸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