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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裙下臣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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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既然遇见了,柳婳也大大方方上前,主动打起招呼:“应总也在这里玩呢?”

      应烛予推开缠在他身上的靳起,理了理领口凌乱的卫衣,向她点了点头,“嗯,是挺巧的。”
      随即,他的目光又落在柳婳亲密挽着的人脸上,也一并朝对方礼貌地微笑了一下。

      “能在南市情侣必去榜top的约会胜地碰上,确实是很巧。”
      反倒是柳婳先发制人,光明正大地打量着靳起,又撩起长发笑得暧昧,“不介绍一下你身边这位帅哥吗?”

      闻言,靳起几乎霸道地揽住应烛予的肩背,将下颌搁在他的肩头,如宣誓主权般,神情警惕。
      应烛予偏过脸躲了一下,却也没推开黏人的靳起,“如你所见的关系,他是靳起。”

      靳起一愣,像是没想到、也没明白应烛予会这样介绍他。

      而柳婳却瞬间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神色,开着玩笑道:“那我可要误会你们是一对咯?”

      不过还没等应烛予回答,靳起便已经抢先一步接了话:“嗯,我和应烛予是情侣关系。”
      说完,靳起又无辜地耷起眼,故作疑惑地看向柳婳,明知故问道:“你好,你是应烛予的朋友吗?”

      上一秒还在满嘴的“你未婚妻”,下一秒就装成这样。应烛予看了靳起一眼,对方倒是乖乖赖在他肩膀上,目光灼灼的,跟护食一样。

      其实柳婳事先就知道他跟靳起的猫腻,所以被这么试探一番,反而冲他笑得更暧昧。
      “算不上朋友,顶多是合作伙伴吧。”

      语落,柳婳搂着身旁恋人的胳膊,又笑道:“我就不多打扰啦,祝你们玩得开心。”

      应烛予微微颔首,道了声好。他跟柳婳之间没什么共享信息的习惯,不过这的确是应烛予第一次撞见对方跟恋人一起,竟然这么不避讳。
      尽管他跟靳起也同样没怎么避讳过。

      蓦地,靳起的小臂勾紧了他的腰,往怀里一收,像是在圈占所有物般,“在想什么?你跟你未婚妻提过我?”

      应烛予抬手推了推埋在他颈窝边的脑袋,干脆将触及到的发丝揉得一团乱,缓缓道:“你都在我跟她的订婚宴上把我抢跑了,她能不知道你吗。”

      提起这件事,靳起背脊一僵,登时沉默了半晌。也就是那一次的“抢婚”之后,他彻底的消失在了应烛予身边五年。

      “都翻篇了。”
      应烛予却是面色如常,拍了拍他的手背,“先松手吧,有人。”

      靳起却搂他更紧,旁若无人似的,闷声道:“我以后都不会再松手了。”

      也幸好是VIP日,休息区没什么人,都是几对腻歪着的情侣,显然对他们这两个大男人的搂搂抱抱也见怪不怪了。
      应烛予垂眼,顿了几秒,开口道:“刚刚那个要求……”

      像是预料到应烛予会说什么,靳起立刻打断他:“让我松手不行。”
      靳起讨厌应烛予用任何一语双关的隐喻,在他们的关系里对他作出警告。而他最后悔的一件事,大概就是在五年前的订婚宴上,抢婚又反悔。

      如果换做是现在,他绝对不会松开手,放应烛予回去。他宁可把应烛予锁进只有他一个人的塔楼里,也不该就那么算了。

      靳起又说:“你跟她的婚约打算持续多久?”
      尽管这件事他在五年前就较真过了。

      应烛予蹙眉,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靳起,你才是最耍赖的。你现在松开,我也不会跑掉。”

      “……嗯。”
      靳起的动作一顿,还是乖乖松了手,低声道:“刚刚那个要求,算是用掉了。”

      应烛予眨了下眼:“……什么?”
      怎么更耍赖了。

      可靳起却是理直气壮,锋利的眉眼微垂,显得很委屈,“反正你知道,就算没有赌约,我也会答应你的所有要求。”
      包括松开手。

      应烛予瞥了他一眼,懒得解释别的,“去换衣服了。”
      他的确清楚靳起会无条件为他赴汤蹈火。所以让他向对方提出一个要求,应烛予也想不到什么不一样的。

      毕竟在他和靳起的关系里,应烛予自认为没有付出过什么代价。他从来只需要勾勾手,对方就乖乖对他唯命是从。

      除开偶遇柳婳的插曲,两人午后的约会还算顺利。
      等他们换好衣服后,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正值饭点,靳起似乎没打算放他走。不过应烛予玩得尽兴,就纵着对方又开车带他去了吃饭的地方。

      原以为会是什么高档餐厅,结果没想到车拐进了一片灰蒙蒙的老旧城区,周围的街景跟靳家旧宅附近有些相似。
      最后在一间苍蝇馆子前停了下来。

      应烛予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犹豫了片刻才跟着靳起下了车。

      挂着霓虹彩灯的招牌上都是些他没怎么吃过的江湖菜。小饭馆外露天支着几张桌椅,交杂着老板娘上菜的吆喝声吵吵嚷嚷,满是南市的烟火气。

      刚好今天应烛予穿的是靳起的常服,看着倒没有平日里端着的那么不食人间烟火,还算融得进这种市井画幅。
      他见靳起娴熟地冲老板娘喊了声,随后带着他在店外一张空桌边落座。

      可应烛予却没动,拧着眉站在原地,目光嫌弃地打量着油光锃亮的桌面、和缝缝补补的塑料椅。
      完全一副清贵大少爷的讲究作派。

      见状,靳起一愣,旋即笑说:“有这么嫌弃吗?”

      应烛予看他一眼,“不然呢。”

      “这家挺干净的,他家的尖椒鸡是这一带的招牌。”
      靳起抽了几张湿纸巾,仔仔细细帮他擦了好几遍桌面和板凳,口吻无奈又好笑,“可以入座了吗?我的大少爷。”

      应烛予这才勉强坐下。

      “哪有这么强人所难。”
      靳起半撑着脸,在并不炽亮的灯光下看应烛予漂亮的眉眼,声音好像被卷进了深春的夜风里,又燥又闷,“……还是娇气包啊。”

      应烛予不爱听这个词,本就不太晴朗的脸色变得更臭,开口道:“我从来不吃这个,你又不是不清楚。”
      他本来就没接触过靳起生长的市井环境,况且又有轻微胃病,很多东西都吃不惯,更别说这种路边摊里的重口味江湖菜。

      然而菜上桌后,确实是色香味俱全没得挑。靳起知道他不吃,便开始兀自大快朵颐。

      应烛予原本就有些饿了,这会儿被靳起的吃相也香得食指大动,但面上还是冷冷淡淡的,蹙着眉冷哼:“……姑且信你一次。”

      见应小少爷这副嘴硬的模样,靳起忍不住笑,知道应烛予无论是七岁还是二十七岁,吃饭都得靠哄着。
      他连忙拆开桌上没动的一次性碗筷,又用温茶水滤过两遍,才献宝似的放到了应烛予面前。

      “吃吧,菜都是没加辣的。”

      闻言,应烛予才慢条斯理拿起筷子,挑挑拣拣着夹了菜。

      这顿饭吃得倒是很和谐,虽然后半场几乎都是靳起在看着应烛予吃。
      其实他很喜欢看应烛予用餐的样子,带着上流少爷与生俱来的矜贵教养,细嚼慢咽,优雅又斯文,光是看着就是一种秀色可餐。

      可惜应烛予少年期就开始逐渐食欲低下,每一餐都吃得很少,像只玻璃胃的品种宠物猫一般难伺候。

      想着,靳起又问:“合口味吗?”
      应烛予抿唇,放下筷子,语气自然得仿佛脱口而出:“没你做的好吃。”

      这话却令靳起倏地愣了几秒。他很快又弯起眼笑,“但我已经很久没做过了,现在应该连你的胃都抓不住了。”

      以前待在应烛予身边,做饭是基本任务。
      后来离开了对方,他从底层往上爬,忙得顿顿都是快餐,要么就是赶着酒肉应酬,也没有进厨房的时间与闲心了。

      听到这句,应烛予似乎也心照不宣,淡淡道:“什么都抓不住才是常态。”

      靳起沉默了片刻。

      少年时的攀岩课上,他抓住了应烛予的手就以为抓住了一个悬悬欲坠的月亮。他自以为是的想做应烛予的救世主,可对方仰起的脸上全无担惊受怕。

      而成年后的不对等关系里,他再次抓住了应烛予的手,连同对方身体里被他开拓的迦南地。有很多个瞬间,靳起曾以为他真的抓住了年少没能抓住的月亮。

      可好像还是什么都没能抓住。

      熙熙攘攘的春夜里,应烛予的黑睫都好像染上艳丽的萤火,使他向来泛着冷诮的桃花眼更为生动。
      靳起呼吸微顿,浓墨般的视线定定地落在应烛予脸上。半晌,他才开口。

      “也许我今天抓住了,虽然只是很短暂的。”

      靳起说:“我知道你晕车,但还是带你去玩卡丁车,知道你娇气挑嘴,但还是带你来吃路边摊。很奇怪的,看你因为我而做些从来不会做的事,我觉得很满足。”

      尤其是当应烛予露出与往日不同的生动表情,总会让靳起觉得,对方好像因为他而改变了一点点,他或许对应烛予而言是很特殊的存在。

      闻言,应烛予掀起眼皮,面无表情道:“我怎么不知道,你这几年还养成了这么畸形的癖好。”

      “大概,人都享受把月亮从天上摘下来的成就感。”
      靳起的眼眸很晦暗,点漆般的,挤出几分很淡的哂笑,“所以我说,这也许算是短暂地抓住了吧?”

      应烛予没再接话,只是情绪不明地看着他。

      周遭的街景仍是喧嚣吵闹,可两人之间却如僵持着对峙一般。

      片刻,应烛予忽然开口,说出的却不是率先败下阵的破冰,而是稍带着些挑衅的质问。
      “靳起,你是在怪我吗。”

      他用的是“怪”这个字眼,甚至连“怨”都算不上,更别提恨了。应烛予清楚,靳起恨不了他。

      而靳起只是皱了下眉,抿着紧绷的唇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最后他沉默着起身跟老板娘结了账,然后拿起车钥匙:“上车说吧。”

      应烛予说好。

      只是坐回车里后,靳起却也拉开后座的车门挤了进来。应烛予刚想问些什么,便见对方拿出一张卡片递给他。

      他定睛一看,竟是一张泛黄的入场券根——大概就是先前靳起提到过的,在他爸妈的遗物里整理出的线索。

      券根设计简洁,只印有“狴犴会所”字样的标识,但没有具体地址。
      这倒是讽刺,“狴犴”向来是憎恶犯罪、守护光明的象征,却用来为这种边缘地带冠名。应霆真是有够厚颜无耻的。

      不过令应烛予更意外的是,靳起竟这么轻易就奉上了重要线索,他还以为至少得跟对方打几次炮才能套得出来。

      “我该说你傻,这么快就把最后的筹码交出来,还是该怀疑你其实又藏了什么更厉害的后手。”

      靳起只是定定地看着他,“这就是全部了。”
      说完,他眉眼晦暗,声音磨砺着哑意,补充道:“我不想用什么条件来逼你留在我身边,如果你想要的是这个,我可以直接给你,就算没有赌约、也没有所谓的协议。”

      闻言,应烛予忍不住笑,“靳起你知道吗,你这样会显得特别好欺负,会让我更看不起你。”

      顿了顿,他的声音温缓又平静:“五年了,你还没学会怎么制衡别人吗。你现在就把我想要的给了我,不怕我利用完你一脚踹开吗。”

      靳起当然明白应烛予唯利是图的行事法则。

      可面前的男人如昳丽冷酷的毒蛇,几乎缠绞得他束手无策。靳起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偏过脸,压抑着浓烈的情绪,“……那我也认了。”

      这句却像是成功的取悦到了应烛予。

      蓦地,应烛予倾身上前,用券根轻轻拍了拍靳起的喉结,漂亮的桃花眼流溢着淡笑,几乎软成一弯春水。

      “就这么认了?我倒想看看你能疯到什么地步。”
      他凑得很近,捏了捏靳起面色冷硬的脸,吐息温沉:“是拍卖会那天当众把我扛到车里,还是以公济私编出个遛狗协议找我睡觉。”

      话音刚落的霎时间,应烛予被对方猛地摁住后颈、狠狠地压在了车窗上——

      他的额头陡然抵在冰凉的车窗上,肩背被靳起温热的躯体笼住,贴得很紧。应烛予甚至能感受到对方在他耳边粗重的闷喘,像是在极力忍耐、又气急败坏什么。

      “应烛予……你很想看我疯吗?”
      靳起的声音很低,锢着他的动作不算温柔,“要不要我现在就在这里,履行我们的协议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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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裙下臣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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