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第 4 章 ...
-
宁诚山庄,远在江南。祖师爷宁诚子传闻性情古怪,锋利至极,使毒手法天下无双。被誉为“毒圣手”,近年来隐退江湖,行踪为人所不知。
而其子宁诚海当年在苏堤之上洒满七星海棠,抢去容府新嫁娘之事,更曾引得满城哄动。
酒肆茶枋间,对美丽而神秘的新娘的猜测也一直未曾断过。
待得慕枫走远,思易便打开房门,也跟着走了出去,竟是连脚步声都听不到。, 断衡厅。是容府招待贵客的厅院。此时厅中只余老管家和慕枫两人。
管家老陶50上下的年纪,鬓发皆白。一向慈祥温和的脸,此时竟显得凝重了起来。
“少主人,宁诚山庄与我们素无来往。老主人在世之时更是再三告诫府中弟子,休与他府来往。今日宁诚翰如亲自前来,恐怕是......”
慕枫微微一笑道:“来者是客。陶管家,先将客人引进厅中吧。”
“可是少主只怕他来者不善啊。”
容慕枫温言道“去请人过来吧。”
管家低首道:“是”人已匆匆而去。
过得片刻,慕枫听得门外传来脚步声,仔细分辨却分明只有二人,他原以为宁诚翰如千里迢迢从江南之地而来,非为寻事不可,随身必定带了甚多的高手在旁。却结果竟是他一人而来,心里大为不解。他起身向厅口走去,只见管家与一锦衣少年正向前走来。
两相一碰面,那少年笑嘻嘻的向他弯了弯腰,道:“你定是容府的容慕枫,容少爷了。我是宁诚翰如。”
他才不过18,9岁的年纪,身形虽高却极为消瘦。一张脸清俊无比,笑嘻嘻的样子。身上连长剑也无,只在腰间配了一把短刃,刀鞘风华无比,通体沉如雪银。
慕枫见他言语之间全无规矩客套可言,一时竟无语可回。他平生所遇之人为人行事无不按部就班,从不曾遇过这样的人物。微楞了楞,只得回道:“在下正是。宁诚少爷请坐。”早有丫头端了清茶上来,管家喝退了丫头,亲手将茶奉到桌前。宁诚翰如向前几步,坐到慕枫的对面。道:“是你就好。我娘病了,我爹命我来想向你讨一样东西,治我娘的病。”
容慕枫脸色一沉,道:“夫人有恙,应找大夫。我容府非医馆,自然无药可给。宁诚少爷怕是找错了地方了。”
宁诚翰如仍笑嘻嘻地道:“这可奇了,我何时说过是来讨药了的?我府中要何药材没有呢。”一手端过茶杯,却不饮茶只用手焐着。道:“我娘要的,是一把剑。”
容慕枫道:“一把剑?我容府世代铸剑,若夫人不嫌弃,府中的利器倒也不在少数。”
宁诚公子,放下了茶杯,却从腰间将那把短剑解了下来,细细地看着道:“这把剑要如此的锋芒才合我娘的心意。”
忽然拔剑出鞘,只见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刃在他手中滴溜溜的打了个转,“哧”的一声已深深的没入了厅门“断衡厅”的铁匾之中。
他身形扬起,已如鬼魅般从他们眼前飘过,只片刻工夫那短刃已被他重新挂在了腰际。
容慕枫却只淡淡的道:“公子好身手。只可惜我府中没有如此宝剑可赠与你。”
管家在一旁立着,脸色竟已煞白。
宁诚翰如却只低声道:“真的没有吗?那贵府的天奇剑与寒萧剑莫非皆已丢失?我娘要的只是那把寒萧剑。容公子何必要如此小气,辱了你御剑世家的名气呢。”
慕枫正要答话,那老管家却抢前一步道:“萧小姐,还好吗?”眼中竟似有泪光。
宁诚翰如道:“我娘很好。老人家认得我娘吗?”
他点了点头,喃喃道:“小姐脾气硬得很。今日会来取剑,倒令人费解。”
容慕枫也诧异的瞪着老管家,一时间竟是静得没半分声响。
但此际也没时间细细的来问。轻轻卸了手中的剑,朗声道:“此双剑乃合壁之物。是我镇府之宝。公子是说笑么?”
他生性温和,这几句话说来也无半点肃杀之气。
宁诚翰如笑笑道:“我倒喜欢开玩笑。不过,还不敢拿母亲来开玩笑。你将剑给了我,我也好回去交差。”
“你当这边是你家吗?”
“这边若是我家,我又何必如此低声下气。”
容慕枫一时语塞,想不到他会称自己如此的言行为低声下气,怒道:“要剑也容易。只需在手上胜了我,这剑我自当奉上。”
将手中长剑挽了一个剑花,剑上寒光闪闪。
剑尖垂地,却不指向他。
宁诚翰如道:“这剑我都未曾见过。若你输了我,却不拿剑给我。我岂不是白打了一场。”顿了顿,居然笑着坐了下来。“你拿了剑来,让我瞧上一眼。我才要打的。”
慕枫正要答应,老管家已叫道:“少爷,此剑怎能示人!”
慕枫顿时敛了怒容,缓缓将长剑入了鞘。他心思一向深沉,今日却被他激得一再失言,此时仿佛大梦初醒,方知差点就上了他的当。
道:“很抱歉,我镇府之宝。不方便拿出来。这剑也不用比试了。公子若愿意,便留下来吃顿薄酒。若不愿意,就悉听尊便了。”
宁诚翰如却将短剑取了出来,冷冷地道:“你既不愿比武。我便要将这府中翻过来。只是麻烦了些。”竟是换了一个人似的,短刃在手,身形一变,已向慕枫欺来。
慕枫料不到他说打便打,毫无礼数。生生的被逼退两步。
那把短刃刹时化做漫天银雨,罩住了他身上大穴。容慕枫一个“燕子穿云”从他下手钻出,人已在他身后。正要出剑,宁诚翰如已如一阵轻烟行到站在身前的管家边上,一柄短剑一指,已点中他的”赡阳穴“,立中即倒。
他悠闲地蹲了下来,回头道:”你这一剑是否要刺下去呢?”
慕枫硬生生的将手中剑式撤回,喝道:“你怎么如此卑鄙!”
他轻笑道:“是你自己不依我,我才出此下策。怎么是我卑鄙了?你败在了我手上,却来这么多托词。哪里象一府的主人了。”
容慕枫道:“你想怎样?”
他仍是笑嘻嘻地道:“将剑给了我,我便把这老伯还你。这笔交易可算公平了。人是活的,剑却是死的。你说呢?”
“我若不呢?”
宁诚翰如微微侧了侧头,神情竟极为天真。忽然微笑道:“我也不好逼你啊。只是.....”他边说着话,一边已将管家扶在椅上坐了,将手中的短刃抵了他的脖子道:“只是我这刀子许久没沾血,都有点生了。”
慕枫道:“你敢?”
他道:“怎么了?”手上已使劲向管家头颈处割去,鲜红的血立即喷涌而出。一滴滴落在地上,管家却仍昏迷着,并未醒来。
慕枫浑身一阵冰冷,身子一颤道:“果然是宁诚山庄的人!”
他觑了他一眼,笑道:“怎么?想好了吗?”却盯着那血一滴滴落下来。
慕枫叫道:“我将剑给你。你快给他止血。”
宁诚翰如撇了撇嘴道:“我可不信你了。除非将你立个誓给我。”
“要立何誓?”
“就说你若反悔,让你父亲从此猪狗不如,就好了。”
“你.......”
“快些。人体的血液可总是有限的.”
“好。”
他将手一松,道:“只割破了点皮。没伤到动脉。这法子果然快。我明日下午来取
剑哦。”从容慕枫的身前飞掠而过,眨眼间便失了踪影。
思易看着他迅速消失的身影,心道:“他工夫可没慕枫好。只是如此心狠狡猾,机变百出,真叫人防不胜防。”
她仍趴在窗格之上,象一只壁虎一般游了下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却忍不住回头向大厅中望去。
大厅之中,容慕枫正细细地给管家包扎伤口,脸上神色凝重,正低头对管家说些什么。管家面色凄凉,似乎极为沮丧。
她低声道:”萧家有女初长成,美颜如玉。伤心却道无人知。如此温柔之人,怎会教出这样的儿子呢?”
心中不禁大奇。她生性并非多事之人,但心中思量到慕枫如此待她,何等体贴温暖,竟没有法子置身事外了。
是夜。待得四方灯火都熄了,她便关了房门。向慕枫的书房走去。知他今日心里烦躁,是绝不可能就寝了的。
一路上只剩檐前的灯花照着,离得书房近了,才有明亮的光影透出。到了门口,待到推门,却又将手缩回。心道:“我这样进去问他,不是说穿了自己偷听么?怎么会这么笨呢?”当下只好准备回去。
正在此时,耳中清清楚楚的听到女子的声音道:“她终于是寻来了!枫儿,她真的只要这把剑么?”
“她---莫非娘识得宁诚夫人?”
“娘怎么会识得她呢?娘只是-只是-觉得--将这剑给了他便是了。”
“娘,此剑与天奇是我府中至宝。怎能轻易与人呢?”
“你听娘的话,将这剑给了他便是。这剑原本就不是我们的!”
“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寒萧剑怎会不是我府之物呢?宁诚翰如怎么会千里迢迢来要这把剑呢?”
“枫儿,娘累了。”
“娘,我----绝对不能败我府中的声誉-”
“娘要睡了。你只需听娘的话便是了。”
只听得门“吱呀”一声开了,思易闪身要避走。鼻中忽然嗅到了一股淡淡的甜香。一回头,见着宁诚翰如一张笑嘻嘻的脸在眼前放大。
头晕目眩之间,人已倒了下去。
四更。
宁诚翰如有一双洁白如玉的手,修长纤细。这双手一点也不似练武之人该有的手。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他的手一向只用来使毒,使各种千奇百怪的毒。
譬如他最近改良了爷爷留下来的“沉香醉”,这种毒粉色如琥珀,可让人昏睡上三天三夜。但现在在这三天三夜中,他会无止尽的做同样的梦,若他是个武林盟主,他会不断梦见自己被人狠很地打败在地:若他是个大老板,他会梦见自己一朝之间家财散尽,沦为乞丐。若她是妓院的鸨母,梦见的大概会是自己被自己曾深爱的男子再次遇见。
是的,“沉香醉”,譬如饮酒而醉,控制了你的神经,让你最骄傲的事物在眼前破碎。你尖叫,哭泣,却无法醒来,最后血行攻心而死。
也有一种毒药,叫做“千殇”,口感,色泽,均象极了红枣。但一入口即融,犹如烈火焚烧,将口中灼烧出无数的伤口。
三天后,必死。却不是疼死,是饿死的。
宁诚山庄中的使毒高手,有时候却并不喜欢用毒。他比较喜欢直接的方式。
比如,喜欢一个人,就将她留在身边。
思易做了一个漫长的梦。她一向很少做梦,但是现在她却久久沉浸在这个梦境中,以致于她自己都有一点感激起这个将自己请到这里来的人了。她喜欢这张床,也喜欢这床软软的被子,她很久都没有好好地做过一场梦了。
做梦也好似良缘,是可遇不可求的。
她醒了,四处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很平常的摆设,只有一张床不知用了什么材质,竟做得如云里雾里一般,轻软异常。就似她现在的身体,无力到连拳头都握不起。
走过去轻轻的推门,毫无意外的被锁上了。
她慢慢走回床上,只觉得一生从来没这么累过。每呼吸一次,都似乎要费掉一点点力气。索性瘫在床上,闭了双眼养神。
过了不知多久,她被人摇醒了。
这个人她只见过两次,给她留下的印象却深刻至极。他穿了一件藕荷色的长衫,斯斯文文的坐在床前,只剩了一双眼睛还是带着说不出的邪肆。
将她摇醒了,却又不说什么。只静静地看着她。思易也回视他,竟觉得什么怒喝,吵闹都是无必要的,也聪明的不说话。
过了一会,他忽然道:“饿了吗?想不想吃点东西呢?”
她摇摇头,轻声道:“你会不会是弄错了人来绑了?你真的是要来绑我的吗?”
也懒得站起来,只拿了个枕头靠着稍微坐了一点起来。
他象是未听到她的话,仍然又问了一次,:“饿了吗?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有四个时辰了。”
思易抬头看他,看到他眼中的笑意,仿佛一件很开心的事情正在发生。他的眼梢弯弯的,眉目清秀得不似已经成年的男子。
忽然之间,她也忍不住微笑了起来。这个人,这样的笑容,竟然干净的象天山的圣雪。就似乎他是那么的无辜,他从来也不曾将她强到这里来。
她笑望着他道,“我真的好饿,好想吃一只烤鸭。”
他的身子已经走到了门口,突然又回头,朗声道:“烤鸭也是我的最爱!”
吃完了那只金黄的烤鸭,她已经用掉了全身所有的力气,最后几乎是趴着把那只鸭腿塞到嘴里。忍不住在心里暗道:这真的是自己做的最最愚蠢的举动了。刚刚为什么不说吃花生米呢。
她低头看这个躺在自己身侧的人,他刚刚对她说了一句话,说完这句话,他就睡倒了:“这个房间是我的。我要睡了。你也早点睡吧。”
忍不住又有点失笑,细细的看他的脸,清瘦异常,睫毛很长,即使睡着了脸上还是挂着淡淡的笑意。衬得一张脸无辜至极。
她小心的移动着身体,慢慢的躺了下来,一接触到床,不由得为这份深陷下去的柔软发出了一声轻叹。左手从他的锁骨轻掠到眼睛的位置,极小心的探下去。
他立刻睁开了眼睛,有一点寒光在他眼球上方,就差了那么一点点的距离。是一根针,一根细若牛毛,贴在她小指上的针。
他闭上了眼睛,笑意未失:“你的身上没有兵器。身体连一只拳头都握不起。我以为你会安静的陪我睡一会儿。”
她纤细的小指又向下探了一点,道:“不用介意,每个人都有失算的时候。”
“是啊,每个人都有失算的时候。特别是在最有把握的关头。”
“解药在哪里呢。我实在不喜欢中毒的感觉。我很想再回去睡个回笼觉。”
他叹了一口气道:“能告诉我这根针是哪里来的吗?我记得你的身上并无针囊。我的解药放在哪里都不安全。所以
我一向习惯放在身边。”
她的另一只手摸到他腰间,拿出一个小小瓷瓶子,道:“如果这个不是解药,我会在死之前不慎将针刺入。先与你一句不好意思了。”
他未有答话,思易看他的脸竟满是懊恼的神情,真似一个打败了的孩子一样。一颗心忽的软了下来。
又思及那日容府中的情景,立即打开塞子将小药丸服了下去。只片刻工夫,已四脉通达。她点了他周身大穴 ,将手移开。
他慢慢的睁开眼,“下一次我不会了。”
思易只轻轻地道:“下一次我可不愿意吃这烤鸭了。”
声音很低,脸上却带着得逞的笑。她的眼睛直视着他,不闪不避。
他接上去:“下次我请你吃花生米好不好?”
一室的安静。
思易的脸精彩的转绿,她迅速转身消失不见。
天色已经微微发亮,街道上仍是安安静静的。思易走在那青石路上,将长长的袖摆拉着玩。一边漫不经心的走着,一边仍皱着眉头。]
她本来是想知道 ,为什么要将她绑来。
她本来还想知道,为什么宁诚翰如要那把剑。
她已经在心里策划好了该怎么样的来问,却被他一句话给逼住了。
她这一生未有过这么狼狈的时刻,竟然被人轻轻松松猜到了心思。
她逃了,她一向把人生当做好玩的事情,闲庭信步是一种美好的风度。可是她居然
逃了................
他一身儒衫,玉立于花庭中。温文安宁的气息在他周身流转,似乎倦得厉害了,眉头微微地皱着。他站在那里,对着一株芙蓉已经发了很长的呆了。思易放轻步子走到他身边,有一刻的恍惚,似乎站在面前的人是一个书生,而不是什么使剑的高手。
慕枫侧身看到思易,唇边自然的带上一点笑意。
温言道:“今日怎么起的这么早呢?我还以为你嗜好睡眠。”
她用手轻触那株芙蓉,指间沾染了露水。
“知道今天会有芙蓉花开。所以就忍着爬起来了啊。你呢,也是来赏这芙蓉花的么?”她笑道。
慕枫道:“我遇到一件难事。不知道该在承诺与家族尊严之间如何选择。实在太头痛了,所以睡不着。小易,我甚少有这种失控的感觉。”
她一边在花坛边坐下,一边道:“什么事情,说来我听听行吗?”
她是随口说说的,心里却知道这样的机密之事情他不会对一个外人泄露。
他道:“这件事情说来真的很麻烦。今日有好花可以赏,我就不说这些麻烦的事了。”
思易笑笑,温言道:“你的眉头皱的紧呢。真想拿把扫帚给扫扫平。既是这样烦恼的事情,你怎么还会有心情赏花呢。你在这,是要等我的吧。”
慕枫讶然的看了她一眼,脸上竟有羞色。
“我昨日来寻你,你不在房中。所以有点担心。”
思易道:“是啊 ,我昨日一夜未回。困死了。”她掩口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慕枫轻声道:“那去睡一睡吧。你一向都是不惯累的。以后出门去也别弄到这么晚啊。”
思易从花坛上下来,道:“那我去睡了啊。”转手摘了一朵芙蓉,比到头上,“我还以为你要问我去了哪里呢。”
走到门口,对他微一点头,就进去了。
慕枫待她将门合上了,才望着门口轻道:“我哪里还敢来逼问你。我是真怕你会生气呢。”
思易靠在床上,将手中的芙蓉花瓣一朵朵揉在手心里,自语道:“真真是个笨蛋!“
刚刚闭上眼睛,却不由得想起她关上门之时,慕枫脸上别扭的神情。突然间,心情大好。
断衡厅。管家老陶脖子上缠了一层白纱,脸色颇为黯然。他轻唤了声:“少爷,老奴有事想对少爷禀告。”
慕枫看他神情欲言又止的样子,和颜道:“管家,你有何事情只管说啊。是不是你知道一些关于过去的事情呢。”
老陶点了点头,突然激动地道:“少爷。这剑我们府中本来就不应再收藏。老爷一直痴迷,也不愿再提起以前的事情。可是今天我却不得不说了。”
慕枫见他如此情绪变化,也不由的有些呆了。
陶管家道:“少爷,七星海棠你一定听过吧。”
慕枫点头道:“当然听过,是宁诚山庄的独门毒技,传闻此毒无色无味毒性甚微,中毒之人只会落泪不止,甚为奇怪。”
陶管家道:“可是少爷一定不知道一个人若日日落泪不止,会是多么可怕的事情。更何况是百八十人。那日苏堤也几乎被泪水浸湿了去。”
“管家说的是那日的事情?”
宁诚海与容天的这一番恩怨一向是容府的大忌。容慕枫从小便知,今日出口相循,思及事关父亲声誉,也不觉口干。
“正是。老爷与宁诚老爷是从小的至交好友,可惜的是他们同时喜欢上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萧萧姑娘。”
“您指的可是铸剑世家中原萧家?”
“唉,老爷与小姐情投意合,本已为良缘。在七月中旬他们订下了婚约。这天奇与寒萧正是小姐亲手铸的定情之物。用万年玄冰所铸,世间只此两件。小姐生就温柔的样子,可性子却是真真的烈。在他们成亲的前一天,出了一件事。第二日,迎亲之时就发生了宁诚老爷抢去新人这事。老奴当日也在老爷身侧,老爷当日一直心神不安,竟连剑招都未出,任由人被劫走。那日以后,我们容府才搬来了这北国之地。少爷,老奴今日所言,只是为了说明这寒萧剑本就为萧萧姑娘所有,今日她来要回,真是理当应还与她啊。”
“究竟发生了何事?管家你但说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