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3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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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寂，只剩风声。
本来是一次好好的聚餐，氛围应当是热闹欢快的，这下因为木瑶的那句专门为消赦寻的而集体沉默安静，不明所以的他们都开始担忧起来，希望知道具体的。
反倒是消赦，全程一脸平静淡然。
觉沚最是先按耐不住急切地问：“到底是什么情况？他要历什么劫？是得有多可怕才能让你和怨纸花费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寻找血斥只为助他历劫？”
话音刚落，觉沚的手就被身旁的人握住，是消赦。他在觉沚的手背上轻抚几下，稍稍握紧，对觉沚扬唇露出微笑，用几近宽慰的语气说：“觉沚，放心，没事的。”
尽管木瑶看见觉沚如此忧心焦虑的样子很是心疼，却也只能如实相告，他们迟早要知道的：“他飞升术尊法力阶是要历上一劫的，至于要历的是什么劫你只能问他，我们算不出来，但他自已知道。”
于为：“按理能算出要历劫就也能算出要历的是什么劫，现在你却说算不出来，是什么意思？”
木瑶无奈一笑：“他自己弄的呗，用符系术法没下屏障禁止他人帮他算。”
柃姨：“这屏障我虽然能破，但没下手，不扰乱他的规划。”
觉沚看向身边的人：“你的规划很多啊！”
消赦回了她一个简单的露齿笑。
好吧，冲着这个好看的笑容，她暂且先放过他，不去计较。
但木瑶接下来的话让人完全开心不起来：“我俩尽了最大的努力，也只算得出他这次历的劫很危险，甚至可能会丢掉性命，不过只是可能。”
还有一定余地。
怨纸：“但这个可能性很高。”
涘吟：“多高？
怨纸：“以一百为总和，九十九死亡率，一存活率。”
知落：“这高快达极限啦！”
也就意味着消赦仅剩百分之一的生存希望，所以血斥对他真的尤为重要。
涘吟真的是怕到着急到想哭一脸焦虑：“那怎么办呢，六赦哥哥不能有事！”
觉沚问消赦：“六殿下，你要历的劫是哪一劫啊？”
消赦的神情依旧淡然从容如同无风水面，没有半分忧虑和恐慌，内心毫无波动。历劫的事他早就知晓，但有死亡风险的事他也是才知道，之前查时他直接忽略掉风险系数懒得看，现在知道了整个人毫无反应，好像他们在说的并不是他，而是某一个无关紧要的无名小卒。
消赦笑着说：“历什么劫不是重点，风险系数也请直接忽视，你们一个个的不要整的比我本人还慌，血斥我也不会用。”
是的，他们没有听错，消赦这位天界六殿下非常自信地不打算使用血斥。
怨纸抢先觉沚之前先开口问：“为什么？”
消赦依旧是边笑边说，随意又轻浮，语气轻松欢快：“命运要我死，血斥能拦？若我偏逆天而行钻那一的空子，它又能奈我何？所以用血斥免谈，没有转折的余地，血斥你们爱留留爱扔扔，我没意见。但留下它一定是最好的选择。”
“……”
消赦这心理承受能力简直绝了，这无所谓而又随便的心态哟，实在欠揍，看得人心里直不爽。
觉沚：“即使不重要，我也要知道历的是什么劫。”
宣泽直接代替消赦答：“下凡历劫。”
“什么？这明明是四劫中风险最小的，系数指连一都不到，怎么升到的九十九？”深潜也疑惑发问。
逻辑呢？多离谱？！
从一飙到九十九，拿命玩呢？
觉沚：“对呀，即使下凡历劫时死了也是直接恢复仙身，凡躯死仙身活啊。”
知落：“火凤凰，消赦下凡历劫的事你是如何得知的？”
“他之前跟我提过一次，我也没太在意，现在……就不一样了。”
木瑶问众人：“他飞升术尊法力阶必须到凡间历劫对吧？”
众人纷纷答，异口同声：“是。”
“那就没错呀！”
“……”
“也许到消赦这儿就偏来了个特殊呢？凡间历劫的风险系数到他这就完全不一样了。”
消赦创了几个特殊？
全系术法修到精湛，制作出传说中六界内外第一神剑不消，八百岁就第一次历劫，第一次历劫就是十六天雷劫，下凡历劫风险系数毫不要脸从一直达九十九…要是一百的话他必死无疑。
都说天无绝人之路，他却觉得自己走的几乎条条绝路，最终再来个绝处逢生……
反正最好的最坏的，更好的更坏的都爱同他打招呼交朋友，中等程度的他连边儿也够不着。
悲惨至极，惨绝人寰，若问天理何在，反正他不知道。
众人一片哗然，消赦都懒得听也不想再去听他们没完没了的议论下去，和觉沚悄悄退了出去，去了隐凡原而非消夼殿。
“心情不好？”觉沚试探性的问。
“没有。”
“嫌吵？”
消赦笑出了声：“我自己也是个挺吵的人，我不过是想找个地方透个气，我离开了他们才能继续吃喝，不然关注点全在我这儿，心累，迟早要垮。”
觉沚：“说的也是。”
“嗯。”
“可我也出来了，我的关注点还是只在你身上。”
消赦好久没再说话，当他再次转身面对身旁的人时却笑了：“可是你的关注永远都恰到好处深悦我心，我乐意。”说完后之后伸出手托住我觉沚的脑袋，动作轻柔，将她的头抵向自己。
觉沚抬起头去迎合他，他低头吻了下来。
同一时间，两人轻轻闭眼，吻从温柔轻浅开始变得愈发深入，直到结束之后，还有一种意犹未尽之感。
“六殿下，下凡历劫的事……”
“不许提。”很平常的语气，觉沚确认他说话时并没有生气。
觉沚这次不打算依他：“可是这件事总要有个解决方案啊，你又不想用血斥，六殿下，你要明白，我，我们都会担心你，害怕你出事，至少对此我肯定是很担忧着急的。”
消赦软下心来，妥协道：“好吧，那我们就商议一下，也算让为我所想的人放心，但商议的事只有我和你，其他人只负责接受我们的方案。”
“心有灵犀呀，六殿下，我也正有此意。”
“心有……”
觉沚半路截胡往下接：“消赦。”
接下来还有后文：“心仪觉沚。”消赦说完看着觉沚笑了笑。
心有消赦;消赦心仪觉沚。
“想知道我为什么不打算用血斥吗？”消赦突然问。
觉沚愣了片刻，道：“废话。”说不想知道连鬼都不屑去信。
消赦开始认真解释起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觉沚总觉得他说话时语气有些沉重，像在讲述一件性命攸关的大事一样，虽然事实就是如此：“我是觉得，血斥实在不应该浪费在这种无关痛痒的小事上，我的劫我心里有数，它是一个意义重大的东西，现在并不是用它的时候，留着以后吧，它总有它的最佳的用武之地。”
无关痛痒的小事？
活生生的命，还是自己的，怎么到了消赦口中就变得那么像一文不值、成了可有可无的东西了呢？
“不想那就不用，但你活着是比什么都重要的，不是小事，也有关痛痒，不要在对自己的时候那么不客气，那么随意，你要学会自己爱自己，自己护自己，不然，我会心疼。”
消赦湊过去在她的唇角轻轻吻了一下，然后就是轻悦好听颇带磁性的一个字音传进她的耳中：“好。”
就算他真的不会自爱自护，也有她在爱他护他呀。
觉沚抿唇，带着抹喜悦的笑，十分正经的清了清嗓子，脑子在回味方才的吻，她道：“亲也亲过了，那个商议解决方案。”
“好啊，那就请聪慧的你先说说你现在的想法。”
“我暂时没什么想法。”
“说实话。”
“哦，我想陪着你，关键时刻帮你，时刻护着你，我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做，毕竟下凡历劫至少要两个月，身边没有你，我会非常孤单难熬的，而且我想在你需要我时我刚好在你身旁，护你安然无恙。以前总是你在倾尽全力护我帮我，现在也是时候该换换了。”
觉沚的话让消赦心中暖意狂涌，甚感开心欣慰：“就知道你心里早有打算，如此最好。”他知道觉沚的苦心，很多他也明白劝不住，也就不多理了，“到那时，你可千万别冲动也同我一起下凡历劫，历了你又无法飞升法力阶，本就不是你要历的劫，你只要在凡间以别的身份小心陪着，这样记忆和法力都会有，免得得不偿失。”
就算忘了，也只是他一个人忘了而已。
“我理智还在，六殿下。”
“剩下的一切顺其自然就好了，免得想多了累坏脑子。”
“与你有关的事，我累不了，只会干劲十足，精神饱满，但你的顺其自然是个不错的建议，我欣然采纳。”
两人一起踏着冰面漫步去酒室，取上几坛酒一并带回天界。
隐凡原的温度一直都很低，消赦酿了那么多酒之所以没有冻成冰，是因为他设了点法术为酒保温。
这件事觉沚也是才想到，一想也想明白了。
他们合力花了半个钟的时间挑出最为顺眼的十坛桃花酿，还顺带四坛果酿，一并拎回了天界。
这些酒，不出意外的话，够他俩在天界喝上好些时日了。
回去时，宴还没散。
“你们两个可算舍得回来了，一声不吭就都走了，忘了这宴为谁摆的？你俩！”宣泽看上去并未生气，只是嘴上不饶人。
消赦带着觉沚客客气气坐了回去：“就知道你们肯定一个也没走，这不，我和觉沚就回来了。这事怪不得我，你们那么爱谈我历劫的事，我不得识相地滚个地方暂避去，等你们不想……不对，没兴趣再去谈这个话题时我再回来，这，方为明智之举。”
陈一存：“明智个鬼！”
“阿存说的对，白费我们的心意，还特意为你二人摆宴庆贺。”林六示也表示不悦。
“少在我面前一唱一和，秀恩爱挑个别的时候，摆宴庆贺我和觉沚在一起不过是个吃喝的幌子而已，好意思拿出来说。”
深潜看不下去了：“消赦，别当着面拆我们仨台，面子有点挂不住。”
于为突然冷笑一声：“从头到尾你们几个就没顾过面子。”
深潜：“于为，你怎么也拆台？”
于为轻笑：“自然是现学的，学以致用嘛。”
觉沚：“鱼尾哥哥，你悠着点我也学以致用。”
于为闻言脸一沉，严肃道：“你敢！”
于为是真怕觉沚跟着他这个哥哥学习坏的，那他责任重大。
众人的笑点就像开关一样一触即发，又笑成了一片。
“我和消赦商讨过了，血斥不用也罢，暂且留着。待他下凡历劫时，我寻个新身份在人间小心陪护着就行。还有，这是我和他共同的决定，你们只负责听，其他就听之任之。”
深潜：“果真是觅得佳人之后亲友在心中都不占什么比重了。”深潜忍不住感慨。
知落和涘吟同时道：“你也会有那一天的。”
知落继续说下去：“等你有了喜欢的人之后，这些，你都会明白的。”
柃姨这时出了声，眼角含笑，温柔慈爱，美丽端雅：“知落，听你这意思你是已经明白了。那，这是否代表着你也有喜欢的人了？”
自己给自己挖的坑，知落真是服了自己。
好半天才听她憋出一句：“无可奉告。”
宣泽看着知落，露出一抹醉人的欢笑。
觉沚看着这有说有笑畅所欲言的一群人，心中很高兴。
朋友，知己，亲人，爱人，每一种身份，每一种情谊都弥足珍贵，相互之间真诚以待，最是难得。
觉沚看向消赦，心中默默念了两个字：惜爱！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32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