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反派相依为命》八百啾啾

28、第二十八章 结盟

　　“闵长珏，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沈千想了想，用了一个词，“对所有事情了如指掌一样？”

　　闵长珏手指微微蜷缩：“你相信自己所在的世界，是一场电影吗？”

　　他突然想起来，这个世界后面出生的旧人类，也许连“电影”是什么都不知道，于是补充道：“或者说，是一本书吗？”

　　沈千了然，她点点头，梦中见到另一个世界都有可能，自己的世界是一本书，又有什么不可能呢。

　　闵长珏却有点苦涩，声音低哑地从自己说起：“我所在的世界，就是一本书。我在201基地里见到了那本书，叫《末日亡徒》。”
　　“我原见到你，总觉得可笑，看你茫然不知，又觉得可悲。后来发现，原来我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他笑一声，接着道：“不过，我已经逃离出来了。”
　　“但是你呢？你又要怎么才能脱离那些既定的命运呢？”

　　“闵长珏，你是不信任我，还是不信任你自己？”明明骤然得知自己所在世界是一场电影的人是沈千，但是，她好像比闵长珏更淡定从容。

　　“我不知道我的命运是什么样的，按你的说法，大概很惨。”她很认真地说，“但是至少我现在，有朋友、有同道之人，还有你，我在不断地前进，我觉得一切很好。”

　　“闵长珏，你不就是我既定命运里最大的变数吗？”

　　闵长珏忍不住埋在她后颈闷笑两声：“你说得对，你怎么总是有这么多大道理，一套一套的，偏偏我还很信。”

　　“沈千，怎么办？感觉这么和你说话就很安心了。”

　　“对了。”沈千觉得有点痒，推开他一点，“我……我看见了你注射溶液，也看见了实验室，但是……我觉得你不是那样的人。”
　　她对此一直有所怀疑，今天倒是终于有机会问清楚。

　　“那些不是我干的。”闵长珏低声道，“他们只是被另一个怪物反噬了。”
　　“他们复制了我，但是失败了。”
　　“我还尚且保持一些人性，那些，却已经不算是人了。”

　　“唔。”沈千应一声，没有再多问，只是那句“怪物”却让她想起一条横曳他们之间的鸿沟——闵长珏近乎不死，她能陪他多少年呢？

　　然后她听见闵长珏继续道：“伊甸园也会被反噬的，所有妄图挑战生命的人，都会被戏弄。虽然电影……那本书，没有继续往下讲，但周家人一定会被自己的野心反噬。”

　　“如果有一天，我们脱离了命运……”他没有再往下说。

　　正是这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沈千、万长玉？”尚菜花的声音响起。

　　两个人于是迅速分开，沈千稍微抿抿唇，回道：“我们在这。”

　　闵长珏看着她欲盖弥彰的行为，笑了笑。

　　“呼，还以为你们出什么事情了呢。”尚菜花看见他们，心一放下来，那娇嗲的调子就回来了，“人家好担心，他们稍微好一点，人家就来找你们啦。”

　　文洋和爆炸头也随之进来。

　　文洋看了沈千二人一眼，看见对方嘴角的伤口，稍稍挑眉：“没事吧？”

　　“嗯。”沈千假装看不出来他的调侃，“没事，接下来就靠你们了。”

　　文洋和爆炸头示意了解，几个人绕出去，沈千两人在车旁站着，尚菜花坐在驾驶座上。

　　爆炸头转头对他们笑，隔得远，声音不太清晰：“3、2、1。”
　　“bang！”

　　他话音落下，一声巨响，整个基地燃烧起来，火光冲天，刺鼻的气息传过来，偶尔有火星飞散。

　　结束了。

　　沈千在火光之中看闵长珏，对方立体的侧脸好像在发光。

　　她想，他们算是在一起了吗？好像互相都表白了，但是……从没有许下什么海枯石烂什么天涯海角的诺言。

　　不过，有些话，说不说，其实都一样。

　　尚菜花招呼几人上车，沈千在引擎声和几人交谈声里想，她能活多久，就陪闵长珏多少年。

　　他们回去前，沈千用异能检查了各自身上是否有怪物卵的残留。

　　爆炸头摊开手，感觉有一股奇妙的力量在窥探拉扯，他挑挑眉：“噢哟，这异能还挺神奇。”
　　“我一直听说，你的异能是控物，现在看来好像不是？”

　　“不准确。”沈千收回异能，也没有隐瞒，她的能力总是会被人知道的，而且她现在有意与201结盟，“我能重塑物体，前提是要了解那个物体，所以可以用来探查。”

　　爆炸头想起自己刚刚感受到的拉扯感，心道恐怕不止，不过却没有继续问。

　　他们进去的时候，张风还在昏睡，所幸性命无忧，而山三则待在门口，看见他们眼睛一亮：“怎么样了？”

　　一行人沉默，他们在最开始就一直担心，回来后该怎么告诉山三和张风真相。

　　沈千率先动了，她走到山三面前，将手中银光闪闪的冰凉物体地给她，那是安一直戴着的项链，上面还刻着一个大写A。

　　山三仰头看她一眼，原本干练的人现在竟然这样脆弱和犹豫，她终于接过项链，像是接过一个无法言说的悲剧结局。

　　尚菜花看她一眼，低声道：“对不起……山三。”

　　“我们去得太晚，里面已经只剩下怪物了。”他尽量平稳地讲，“而且这东西繁衍起来太恐怖了，我们烧了基地。”

　　“没事……没事，不是你们的错。”山三捂着脸，项链从指缝落下，“我知道，没什么希望……但是……”

　　她说不下去了，蹲在地上毫无往日，崩溃地掩面大哭。

　　“走吧。”沈千小声道。

　　他们应该给她一点空间和时间。

　　尚菜花留下了，他只是不说话，安静地站在旁边，手里攥着帕子。

　　几个人心中说不出的怅惘，进了议事厅，吴月、项湘雅等早就等在那里，应该早就猜到结局。

　　文海和周单原负责接应，现在正在处理后面的事情。

　　“我们来谈谈正事吧。”先说话的竟然是那个爆炸头，他清了清嗓子，道，“还没有介绍过，我姓冯，叫冯水。”

　　他看着沈千，没想到对方毫无反应。

　　沈千倒是很茫然，接道：“那……你好？”

　　吴月和项湘雅表情变得有些古怪，刚想说什么，被闵长珏打断了。

　　“噗。”闵长珏笑出来，解释道，“冯水，是201的副团长，也可以说是团长。”

　　“……”沈千想了想，“对不起，我没想到你就是201的团长。”

　　毕竟一直说201团的团长非常神秘。

　　“不过，为什么是副团长，也可以说是团长？”她有点奇怪。

　　项湘雅道：“因为201团的团长是只鸟，是冯水的宠物。”

　　“贵团……真有特色。”沈千嘴角抽了抽。

　　冯水干脆就打了直球：“我表明身份，就是想和鸢尾花结盟的意思。”

　　“山月团已经湮灭，现下只剩白色教团与201团，一旦起争端，我们不见得能在白色教团那里讨到好。”
　　“鸢尾花欣欣向荣，但是以你一己之力想要避开白色教团也并不容易。”

　　他稍微停顿，环视一周接着道：“而且，我知道你们与伊甸园人类基地的关系。我想，我们有着共同的诉求。”

　　“201团的主力，曾经隶属于某小型人类基地，后来正是伊甸园从中作梗，引爆了地下废墟，我们才会死伤惨重，保不住基地，一蹶不起，最后带着仅剩的新人类和旧人类来到地面。”

　　沈千心头一跳，她追问：“引爆了地下废墟？”

　　“你的二叔，曾经和我们合作。”冯水确实如他所说，知道得很多。

　　闵长珏突然开口了：“行了，这并不是重点。”

　　他看向冯水：“结盟后，谁主导？”

　　冯水摊手笑：“你这胳膊肘也太往外拐了吧？这就帮她们说话啦，好歹也在我这待过一阵呢。”

　　气氛稍微松快一点，冯水道：“你们主导，这是我给出的诚意。201团人数不多，绝大部分都是新人类，而且本身散漫自由，我也并没有管理一大波人的想法。”

　　“当然，我们需要一定的议事权。”

　　文洋坐在一旁似乎正在打瞌睡，沈千与吴月、项湘雅两人对视一眼，最后伸出手：“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