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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摸底考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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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铭的语气格外平静，但气势凛然，似利刃一般能够明晃晃的直戳心肝脾肺肾，让人惶恐不已。
因此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三分钟后，先前嘴碎的两个工作人员也不敢奢望节目组导演会看在他们也算有关系的份上，在司徒铭面前替他们美言几句，咬着发青的唇畔，结结巴巴开始了表演。
“我……我……”
瞧着两人唇畔张张合合，老半天都吐不出一个字来，压根没先前那般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还眉飞色舞的。颜之毅很生气，重新按了按个人终端。
终端蓝光闪烁几秒，像是捕捉到了什么，光线变深。随后组合成了一块巴掌大的屏幕，投射在了两个人的面前。
屏幕内播放着录音时周边的场景，以及完全保存了说话的腔调。
两人：“…………”
在场的其他人：“？！”
草，全息投影！
全息投影不可怕，但一般来说全息投影需要配套的仪器支撑，才能显示图像来。像颜之毅这种，只靠个人终端就能进行全息录制，是因为内置了特殊芯片。这玩意，基本上还处于军需内□□品。
司徒铭眼眸定定的看了眼半空中浮现的蓝屏，面色沉了沉。
华新首都星中央城区，又叫王城，是古时所谓的天子脚下，利益盘根错节。以顾家的能耐，可以拿到军需内供最新版本的个人终端。但按着规定，除非合法配偶，否则他司徒铭还真搞不到。因为研究院为了科研经费，明码标价五千万星币，号称童叟无欺。
五千万啊，他司徒铭一个月工资才三万，加上抛头颅洒热血得来年终效绩奖励之类，年薪总共才五十万左右！虽然吃穿住行都有军方保障，福利不错。可逢年过节人情往来总得花钱。所以，他攒一辈子都攒不起五千万。
且看颜之毅手上这个还花里胡哨，粉粉嫩嫩的，乍一看还完全看出内涵的高科技。
妥妥量身定制。
这价格，美的不敢想！
虽然他司徒铭拥有的遗产不少，但一个大老爷们，总不能啃老用父母的钱潇洒。况且，他还没继承家业，肩担家族责任。老爸老妈若是在天有灵，没准都得气活过来。
所以也没脸用他们的钱。
所以颜之毅不屑，还大言不惭，发表金丝雀要挑主人的奇葩言论，好像从他的角度来看也挺正常的。
当脑海浮现这个结论时，司徒铭面色愈发黑了一分，觉得自己人生难得踢到了一块铁板。
一个有钱有天赋还有人护着的钢琴家，没事业心，恋爱脑一辈子，似乎也很合理。
但一个大男人，怎么能那么废？！
摩挲着手上有些粗粝的老茧，司徒铭瞥了眼神神气气的的小金丝雀，眼眸横扫了眼因播放投影而面色愈发惨白的两人，听得传进耳畔带着猥、琐下流的黄色腔调——“没准吃牛奶棒棒糖才这么肤白呢！”
“这看起来身段还柔的很呢，也不知道那小嘴能吞下几根。”
“…………”
话语异常流利，猥琐低笑，还挺令人浮想联翩。
司徒铭抬手揉了揉额头，几秒之间便定了主意，他还是要板正了小奇葩金丝雀的自我形容，否则挥之不去的流言蜚语。
毕竟，他，司徒铭，四舍五入，便宜舅舅呢！
“你们敢说不敢做了吗？”
两人本就紧绷着弦，听得上方传来带着怒火的质问声，吓得噗通一声，瘫软在地。有一个胆小的，甚至直接吓尿了出来。
尿、骚、味来袭，颜之毅掐断了投影，捂着鼻翼，无比嫌弃：“臭！”
“司……”颜之毅看了眼端坐在会议室正中间C位的司徒上校，道：“你们节目组还是有些诚意的，作为受害者，我也不想遭受第二次暴击了，所以请求换个惩罚。”
唯恐司徒铭拒绝，颜之毅捏着鼻子，语速飞快：“他们从佛学角度来说犯的是口业绮语，那就让他们修闭口禅。在他们个人终端设个程序或者排个机器人监督，要是开口说话就让他们继续做吧。”
受罚的两个人还没有缓过来，节目组导演听闻这话，却是狠狠松口气。
他们这个节目人员也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因为第一次尝试，成功了，他们也就跟着功成名就，但若是失败了，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毕竟这个任务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中的一把火而已，有传闻中的司徒上校顶着压力。因此，想要进节目的人不少。哪怕是个打杂的，也有些小关系网在。
可万万没想到，这些人带着些陋习进来，甚至没准还会害了他们整个组。
现如今也就颜之毅开口求情能够稍微回旋一二了。
想着，导演眼里就差噙着泪水看向颜之毅了，道：“颜钢琴家，您说的对！”
司徒铭无视着导演的话语，侧眸幽幽看了眼颜之毅，不急不缓开口：“闭口禅。”
颜之毅一手捂着鼻，一手在终端上打字【顾董他们就修闭口禅呢！】
“…………”那是他拿来惩罚人的！
开口容易，闭口难，这话你没听过吗？
但转眸间看着颜之毅一副对顾旻崇拜至极的模样，司徒铭缓缓吁口气：“王双军，去设置相关程序！”
被点名的王双军虽然惊诧自家老大竟然改了惩罚内容，但毫不犹豫行礼喊了一声是。
“把他们两拖下去。”
“是！”王双军应了一声，眼角余光看见颜之毅的动作，又唤来机器人进行清扫。
做完这个小动作后，王双军偷偷瞄了眼自家老大，见人没有反驳，于是毫不犹豫的弯腰拖着两人离开会议室。
没有了闯祸之人，似乎会议室的氛围都跟着回升了起来。
导演鼓足勇气，朝司徒铭检讨道：“都是我的错，是我用人不当。我回去就把这两人给开除了。”
听得开除两个字，司徒铭眉头挑了挑，“不是在编人员，合同工？用什么理由？这万一被断章取义的传出去，说我司徒铭公私不分，任人唯亲，没有契约精神，那我可就是无妄之灾了！”
“不不不我……”
“所以，”司徒铭凉凉打断导演的话语，道：“所有人，是节目邀请的嘉宾也好，是工作人员也好，全都给我做个卷子！既然要宣传，号召青少年从军，那最基本的华新历史你们都该倒背如流。否则你们凭什么款款而谈，凭什么说自己是行业标杆，可以起到引导作用？”
“我初来乍到的，什么也不懂，那就来个摸底考吧！合格留下，不合格，全都滚蛋！”
所有人：“…………”
司徒铭横扫了一圈，“在座的，不管在编与否，亦或是艺术特长生，基本高中学历有吧？那就以高中学业水平为基础！抽一套基础题。所有人打开个人终端号，接受考题！军方考务系统监考，绝对公平公正！”
颜之毅咬咬牙，垂首憋住“退出”的话语，摸了摸自己的个人终端。
他不能任性，哥哥，星哥他们都在鼓励他要增加阅历，权当来参加变形计。
看了眼颜之毅安安分分的参考，司徒铭挑眉盯了眼自家幺弟，就发现人意外的乖巧安静，竟然一声不吭的开考。而原本传说有些傲气的赵科学家，也安安分分的参考。
这……这……这两配合度高的让人感觉有点心理毛毛的。
托腮思忖了片刻，司徒铭秉承着见招拆招原则干脆不去多想，通过终端的权限看了眼考试进度。
科学家已经交卷了。
司徒钦交卷了。
…………
等大部分人都交卷了，司徒铭确定了某个艺术家一定以及肯定的偏科。
不去看某人答题进度，司徒铭言简意赅的开了个会，诉说了自己的规矩，让所有人回去等通知。
等会议结束，司徒铭瞅了瞅因考试结束被系统强制中断答题的颜之毅，看着人默默抹眼泪，在终端上点了点，调出了颜之毅的答卷，一眼扫过。
一张试卷，空了一整页没写。
也是…………也是够慢慢吞吞了。
“好歹及格了。”司徒铭自我宽慰着。
岂料说完这话，就瞅见对方本来闪烁着泪花变成了汹涌澎湃的海浪。
颜之毅气愤不已：“你们讨厌，为什么不让我继续答题了？我能写完的！”
“考试时间结束了！”司徒铭神色肃穆道了一声，“一共才一百道选择题五十道填空题三道综合论述，你填空题都没写完！整整一个小时啊！你前面正确率高，还算可以，但你写完整张卷子，你要多少时间？”
“不知道，反正我考试从来不限制时间的！”颜之毅理直气壮的开口：“不限时间的！天才的特权儿！期末的时候校长伯伯还陪我考呢！”
“你高考怎么办？”司徒铭觉得自己心理簇着火，“你有点时间观念成吗？”
“我为什么要高考？”颜之毅莫名：“高考对我压根不重要啊。”
顿了顿，颜之毅似乎了然，“您是不是对天才的受宠一无所知？我从小就是宇宙知名艺术学院邀请我入学读书。是顾董和顾阿姨说我年纪轻轻出去读书容易被坏人带坏了，让我在王城读书儿，把名师邀请过来授课。”
说着颜之毅眼泪又来了：“你把试卷给我做完。错题我要带回去分析，做错题集的！”
司徒铭：“…………”
“…………”司徒钦没忍住噗嗤笑了出声。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能把司徒铭噎到无话可说的人。
迎着亲哥的刀子眼，司徒钦憋住笑，和声道：“颜之毅，你好好答题啊，我出去边打游戏边等你。”
“好！等会见！”颜之毅止住眼泪挥挥手送别司徒钦，才继续转眸看向司徒铭，声音都带着些软：“司徒上校，你把卷子调出来给我做完好不好？不做完卷子不订正好，我睡不着觉的。我虽然读书不好，但我学习习惯很好的。”
“好不好，你都说是我舅舅了，我认你这个便宜舅舅，你把卷子还给我！”
“把卷子还给我！”
司徒铭哭笑不得，觉得自己忽然间好像有些明悟了他姐为何中意颜之毅的缘由了。
还挺自觉的！
不用催，就会乖乖学习！
“你是不是只记对自己有利的？”司徒铭板着脸，“我说过不许哭！”
颜之毅闻言被吓得一颤，立马擦擦眼泪，一脸乖巧的看着司徒铭，轻声：“不哭！哭的是刚才的颜之毅，不是现在的颜之毅。”
“还哲学范。”司徒铭嘴角扯了扯，“把个人终端摘下来给我！”
颜之毅不明所以，但看着对方肃穆的表情，想想自己在厕所的遭遇，垂首把终端摘下。
他……他不是不识好歹的人。
对他是否善意，还是能够分辨出来的。
虽然司徒铭凶巴巴了点，跟藏獒一样凶。
拿过花里胡哨还镶嵌着珠宝的个人终端，司徒铭翻到背面，瞥了眼极其细小的代码“LS009”——研究院对外出售，递给了王双军，道：“让李佰他们远程查一下。”
王双军难得愕然了一下，“查……查什么？”
“你说呢？”司徒铭觉得自己多年的警卫也染了颜之毅的愚蠢，“我总得跟我便宜外甥联系吧？你说查什么？”
闻言，王双军点头如捣蒜，道：“是，我马上让李佰他们开通家属权限，您放心。”
说完，脚底抹油溜走了。
看着飞速离开的下属，司徒铭本想叫住纠正对方的错误观念。毕竟开通家属权限手续有点繁琐，他本意只是检查检查颜之毅的终端内的APP是否存在漏洞，加强一下系统安全，防止被骇客入侵。但开口之时，听得耳畔传来一声致谢：“虽然你凶巴巴的，但还是谢谢你。”
顺着声看了眼乖巧弯腰的颜之毅，司徒铭眉头一挑，莫名涌出了老父亲的欣慰之情，也不在意家属权限的问题了，抬手拍了一下颜之毅的肩膀：“这谢意我收下了，以后听舅舅的话！”
与此同时，颜之毅一声“哇”的哭开了，“疼！”
司徒铭静静的看了眼眼泪说来就来的颜之毅，垂首看看自己的手：“我这手又不是战甲做的，就拍你一下你喊疼？你豆腐做的吗？不许哭！”
颜之毅哭的更伤心了，“我舅舅不会凶我的，我真疼，你力气真大的！不信你看我肩膀肯定红了！”
听得控诉，司徒铭不经意间想起了被自己一掌拍出的腰间红印，反手捂住自己的额头，幽幽看了眼泪眼汪汪的颜之毅，止住人脱衣自证，啧了一声：“贾宝玉说女儿是水做的骨肉。我今天才明白这老祖宗写小说还是有依据的。颜之毅，你是水成精的吧？小水妖！你颜家是不是水费都不用的，光你哭就可以了？”
颜之毅气得一仰头把眼泪憋回去：“那你肯定是泥成精的，不对，是钢铁战甲精！”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