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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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怎么了？？？
他居然还反问他怎么了？？？
虞星辰瞠目结舌，一时竟脑海里一片空白。
他不知该说什么好，傅渊壑便擦净双手，拉开椅子：“坐下吃饭。”
虞星辰：……
违和感、违和感太强烈了！
他实在没忍住，还是开口：“傅先生，你为什么会住这里？”
以傅渊壑的身家来看，房子不是多的是吗？
而且，虞星辰很清楚，哪怕傅渊壑真的没房子住，但只要他一句话，就会有无数人抢着给他让出屋子来。
傅渊壑气定神闲，毫无即将被同居人被排斥的尴尬，施施然坐在餐桌边，十分自然道：“为了项目。”
……好像一点也不意外这个回答。
虞星辰想起之前傅渊壑对公寓的介绍：交通方便，距离臻意也很近。但是——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不过等等，这也能说得通啊。
就像他忙碌起来恨不得住在实验室里一样，傅渊壑估计也是那种人吧。虽然还是有点古怪，但勉强也能理解。
虽然，虞星辰不明白，商业事务和科研试验性质不同，应该不至于紧迫到24小时盯着。
不提虞星辰，旁边的赵阗也目瞪口呆，活像见到了外星人。但好歹，他与傅渊壑更熟悉而一些，迅速合上下巴，赶忙把东西搬进主卧室。
出来时，手上已多了小本本：“虞先生，您衣服尺码是多少？鞋子穿多大？趁现在商场还没下班，我去帮您买几套备用。”
“我……”
虞星辰还没反应过来，傅渊壑指尖轻敲了下桌面，打断他们的对话：“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好的傅先生。”
赵阗赶紧退下了——不光退下，还特意借口整理衣柜，躲进主卧室里去了。
于是傅渊壑顺理成章拿起了筷子，再次挑了挑眉，好似无声询问：你怎么还不吃？
虞星辰下意识也拿起了筷子。
葱爆大虾色泽红亮、汤汁浓郁，吃进嘴巴里肉质细嫩还富有弹性；肉末水蒸蛋口感嫩滑，鲜香可口，尝了一口就想尝下一口；清炒芦笋脆生生的，一根一根嫩绿生动，咬一下口舌生津、完全停不下来……
虞星辰夹了一筷子，又夹了一筷子，又夹了一筷子……
不知不觉，他吃完一碗满满当当的米饭，意犹未尽舔了舔唇：“……好好吃。”
“傅先生，”虞星辰忍不住眼睛亮晶晶的，惊喜看向傅渊壑：“你的厨艺太棒了。”
傅渊壑吃得慢条斯理，闻言不过扬了扬下巴，淡淡说道：“你可以多吃点。”
“……不行，已经吃饱了。”
原主身体不太好，和长期泡在实验室里的虞星辰差不多。尤其饮食不规律，肠胃都很娇嫩。吃多吃少都会难受。
此时此刻，他隐隐就有点吃撑的感觉，连忙放下筷子，自觉起身：“……我去刷碗。”
希望这一次，不要岁岁平安。
然而，没等他走到厨房，傅渊壑忽然轻咳一声，主卧室门突兀打开，赵阗顶着一脸“我只是凑巧出来”的表情，夸张冲过来：“虞先生，我来吧我来吧！我特别喜欢刷碗！从小就喜欢！”
虞星辰：？？？
你们臻意其实是新东方吗？
他茫然一瞬间，手里的碗筷就被夺走了，只得转身回到餐厅里。傅渊壑还没吃完，忽然变戏法似得，从一旁舀出一碗清汤。
“尝尝看。”
他轻描淡写介绍一句，“这是清汤。”
……原来这个汤就叫清汤。
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浅浅的、淡茶一般的滢滢绿意，闻着有股淡淡的香气。虞星辰试着啜饮一口，发觉滋味清甜，十分适宜吃饱饭后舒缓身心。
“……好喝。”
情不自禁地，他喃喃低语：“好舒服……”
有种身心都被熨贴到的感觉。
整个人懒洋洋的，恨不得立刻躺在床上，看着窗外阳光，舒舒服服的伸个懒腰，再打个滚，重新闭上眼睛。
他万万没想到，傅渊壑不但洗手作羹，还能做的这么好吃。
很惊讶。
……或者说太震惊了，以至于都不知道怎么开口提这件事。
虞星辰像是重新认识了傅渊壑。
然而 ，当这顿愉快至极的晚餐吃完，餐厅和厨房都收拾干净。三个人依次走进书房，在书桌上摊开厚厚的项目计划书——
傅渊壑坐在书桌后，敲了敲桌面，恢复冷酷无情的状态，面无表情道：“这个项目，有一个重大缺陷。”
虞星辰：……嗯？？？
***
夜深人静，公寓里灯火通明，书房里，赵阗打了第三十八个哈欠，双腿发软，瘫在沙发上不想起来。
他最后看一眼书桌边的两个人，脑海中只有念头：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当一个事业狂，遇到一个工作狂，真是太可怕了。
朋友们，快跑，快跑，快跑啊……
他蹬了下差点站到麻木的小腿，脖子一歪昏睡过去。
“……咚。”
歪倒的脑袋撞到旁边桌子腿，但赵阗毫无苏醒迹象。书桌边，虞星辰听见动静，看过来一眼，见他没什么事，迅速再次埋首：“……傅先生，这样不行，数据上很难，做不到的。”
傅渊壑则是连看都没有看那边一眼，斩钉截铁否决了他的话：“不，原材料可以替换成这一种，成本必须再压下去。”
“但是这样效率会降低。”
虞星辰揉了揉眼角，终于明白以前养父为什么每次去和领导汇报、回来就会说好头疼——技术突破是技术突破，要转为大众能切实运用的实际，中间需要很多个步骤。
而在这其中，作为商业投资人，傅渊壑当然希望能一步到位，做出立刻就能上市的产品。
所以，尽管虞星辰已经拿出了相当成熟的、随时可以大规模商用的核心科技，距离投产和使用仍有一段距离。
可说实在的，虞星辰做研究是专业的，这方面则是……
他万万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么多需要操心的流程。
傅渊壑彷佛不知疲倦的机器人。他始终精神奕奕，并且眼光独到，即使不了解技术内核，却对其它环节了如指掌，还能一针见血，时常一句话就让虞星辰想半天。
怪不得，他能把原本是家族企业的公司，发展成如今庞大的臻意集团。
时间一点一滴走到午夜十一点多，虞星辰没忍住，也小小打了个哈欠。
有点困。
书桌上已经摊开了好几台笔记本电脑，和乱糟糟许多页草稿。虞星辰拍拍自己脸颊，正准备喝口水继续，傅渊壑忽然说道：“去睡觉吧。”
虞星辰摇头：“等会儿吧，我还想算算那个转换公式……”
“今天就到这里。”
傅渊壑直接开始整理草稿纸，一边保存电脑上的文件，一边看似无意道：“明天去臻意。实验室里有足够人手。”
尖端前沿与普罗大众之间有无数人的心血，他当然不会认为虞星辰一个人就能干掉所有工作量。
而且……
青年眉宇间倦意明显，趴在偌大的书桌边显得愈发瘦削伶仃。以傅渊壑往常的工作劲头，通常至少会解决掉大的架构，但这一次，他只是浅尝辄止，稍微与青年探讨了几个方向。
他移开视线，没来由想时间走得太快。
虞星辰微微咬住下唇。
他兴头刚上来，其实不怎么想睡觉。身体的疲惫无法控制，但此时大脑分外清醒，非常想继续下去。
以前在基地实验室，他们只想快一点、再快一点，因为要迫切解决末世的那些困境，以及当时条件简陋，有些细枝末节就被迫忽略。现在，傅渊壑的几句话，让虞星辰看到了一道新的大门。
大门后是一个完全崭新的世界。
没有人不希望自己的成果能达到完美。
他抬头对傅渊壑道：“……五分钟，五分钟就好。”
傅渊壑眉毛一跳。
他径自收拾好其它部分，只留下虞星辰手边一摞文件。只剩一台电脑还亮着，虞星辰专心致志盯着屏幕，手指飞快敲击下一个个字符。
……几分钟后，虞星辰还在专注忙碌，浑然没有察觉时间飞逝。傅渊壑忽然走过来，递给他一件薄毯。
虞星辰微微一愣，他满脑子还充斥着公式与算法，无意识呆呆抬头，茫然与傅渊壑对视。
四目相对。
青年的眼睛生得十分好看，清澈、黑白分明，眼角微微上挑。此时此刻，他眼睛里什么也没有，只是单纯地、迷茫地看着他。
很……生动。
下一秒，傅渊壑忽然抬起手臂，修长手指轻轻拢住他的双眼。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第 11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