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apter 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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揍敌客家族的宴厅死气沉沉，乔娜塞拉不是很喜欢这种感觉。厅室正上方的天花板上描绘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龙，每当乔娜塞拉看到那龙的眼睛，心下都会生出一股幽淡的诡异感，就连心脏都会被压迫到砰砰乱跳。被壁画上龙的血红色眼珠看的心里发毛，她低下头逼迫自己不要看，但却会默默地来回捏动手指，手心渗着细碎的毛毛汗，指甲边缘也被她自己来回抠的生疼却不自知，甚至可以说因为不安的情绪而对疼痛感到毫不在意。
自刚才面对了伊尔谜如数九寒天的冰冷眼神后，乔娜塞拉一直心不在焉，烦躁的情绪总让她把壁画上的龙眼和伊尔谜的眼神联系在一起，好像在一直盯着她，让她胸口闷闷的，且朦朦胧胧的焦灼感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头，就好像要发生什么坏事一样。如果说以前伊尔谜给她的感觉仅仅是冷漠，那现如今就是已经能察觉到的恶意了。
乔娜塞拉自打进了这座大宅，就告诫自己不能表现出内心的懦弱。
绝对不能表现出来。
在奇犽如此强势的家人面前，乔娜塞拉不想表现出胆怯的样子，爷爷一直教育她，要在不同的场合保持合适的表情，这样才不会被他人察觉出他们想要知道的但你却不想让他们知道的那一面。但适才在树下睡醒后面对伊尔谜的表现，让乔娜对自己的大意和疏忽极度不满，以至于现在一想到就懊悔不已。
“乔娜，过来吧，坐在爷爷身边，小奇犽也一起，爷爷也有礼物送给你。”
约瑟芬看着两个孩子和梧桐管家一道进来，乐呵呵的招呼孩子们过去自己身边。一抬眼便望见约瑟芬爷爷朝自己招手，小乔娜眼里的乌云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开开心心地跑过去，像个小猫似的扒着爷爷的手臂，顺势把椅子搬得离爷爷更近了些，安安心心坐了下来。
奇犽没想到约瑟芬会叫自己一块儿过去，他疑惑的指了指自己，又看了看自己的父母，基裘微微颔首，电子眼中央的红色亮点看不出什么特殊情绪，反倒是席巴朝奇犽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和贝托爷孙俩坐在一块儿。
得到了父亲同意的奇犽立刻愉快了起来，他跑跑跳跳地来到约瑟芬身边，满脸期待。
“原来约瑟芬爷爷也给我准备了礼物吗？我以为只有乔娜给我准备了。”一旁的桀诺轻声一笑，被约瑟芬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桀诺立刻收回了老头子那种“咯咯”怪笑，装作一脸严肃的样子闭目不言。他在西装外套的内侧口袋里摸了摸，拿出一只有着简单浮雕的小巧水晶球放在奇犽手心里。这个小东西和玻璃球看起来别无二致，但若是仔细看的话，里面有细细的像流沙一般呈现出极淡海蓝宝色的物质随着球的转动而流动着，给人非常静谧的安心感，但是在手上攥了一会儿之后，球里的内容物开始逐渐变成淡金色，这些金色沙状物在奇犽手里越变越浓，最后维持在普通黄金磨成细粉的那种颜色浓度就没有再变化了。
奇犽捏着这枚精致的小球，举在面前左看右看，半天也没参透这枚小球是用来做什么的。
“这是什么东西？”奇犽把球放在桌上来回拨弄着，小水晶球在桌上滚动，发出咕噜噜的可爱声响，这只小小的球顺着桌子滚到约瑟芬面前，约瑟芬顺势拿起了球解释起来：“这是我的一位朋友制作的，名叫情绪观测球，当你心情愉悦的时候，里面的细沙就会像刚才一样变成金色，金色的深浅则是由你的好情绪达到什么程度来决定的。”
“哎？原来如此，真是个新奇的东西，那约瑟芬爷爷，如果我心情很糟糕的话，这个球会展现出什么状态呢？”奇犽从约瑟芬手里接回水晶球用力晃动了一下，里面的金沙随着他的动作一跃而起，在球内快速蔓延开，形成一片耀眼的金色云雾，美到让人的视线无法挪开。
“哈哈哈，小可爱，当你心情不好的时候，你的水晶球里的细沙会变成乌云密布的一片，也许还会出现些别的东西，当然同样的，这也和你心情糟糕到什么程度有关。”
“哎？…好有趣，可是我还是没懂，这只球为何能捕捉到人的情绪并进行变化呢？”
在说完这句话后，奇犽似乎感受到了来自自家人的某种异样情绪，但这种虚无缥缈的感觉很快又捕捉不到了。虽然6岁的奇犽是家族这一辈中资质最好的，但他的父母、爷爷和大哥都是久经沙场拥有最敏锐感知力的杀/手，经验比他丰富不知多少倍，自然不会让奇犽这么小的孩子对于他们自己的瞬间动摇产生困惑。这么做的目的无疑只有一个，揍敌客家族的三儿子提出的问题所涉及到的回答是一个十分敏/感的话题，他们并不想让他去了解这些。
小男孩迟疑了一下，最终又将目光挪回了约瑟芬身上，只见面前的老者左手抱在胸前，右手搭在下巴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自己修剪得体的漂亮银白色胡须，表情有些严肃，像是在忌惮着什么一样，沉默只持续了很小一会儿，却让奇犽脑海中对时间流动的感受变得迟钝了起来，甚至连空气里都开始有了一丝胶着的意味。
难道这个问题不能问吗？奇犽不确定这个猜想是否正确，就在他还在疑惑的时候，约瑟芬的开口打破了这种尴尬的沉默。
“球的制作方法自然是我那位友人的商业机密，能透露的仅仅是‘与人类的生命力有关’，小奇犽，更多的信息我是不能透露给你的。”约瑟芬哈哈一笑，嘴角扯出一个爽朗的笑，在奇犽“别把我当小孩子！”的抗议声中提了一个略显突然的问题：“那么，在你的眼里，生命到底是以什么方式存在的呢？”
“哈？”这算什么问题？当着杀手家族的面问这种问题真的合适吗？奇犽对这看似没头没脑的问题感到有些摸不着头脑，便瞟了两眼正在玩餐巾的乔娜塞拉想看看她是什么反应，但对方看起来像是没把自己爷爷的问题听进去似的，手里的小动作一刻不歇。虽然不明白约瑟芬这么问的用意，但奇犽依旧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将眼睛藏在刘海的阴影里。
“……这种问题，我怎么会知道答案。”
此时的乔娜塞拉放下了手中正在叠着玩的棉质餐巾，回过脑袋看着奇犽，对方脑袋压的低低的，默不作声。
“爷爷你问的问题真奇怪，”乔娜塞拉抓起奇犽的手腕晃了两下，见对方情绪有些不对劲，又胡乱揉起了奇犽的白色脑袋，“对我来说，生命就是面前的爷爷和奇犽，还有桀诺爷爷，席巴叔叔和基裘阿姨。你们说的每一句话，呼吸的每一缕空气，吃过的每一口饭，甚至奇犽每一次的恶作剧都代表着生命的存在。所以，爷爷你不要难为奇犽嘛，奇犽不想说就不要说啦，不回答也没关系的。”
“哎呀呀，那还真是失礼了，爷爷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叫你为难，奇犽，原谅爷爷吧。”约瑟芬从椅子上起身，又蹲/下/身，视线与奇犽平齐，抬起手摸了摸奇犽的头发，他的头发看起来蓬蓬的乱乱的，摸起来却意外的又细又软。
小男孩赶紧抓住了乔娜塞拉准备从他手腕上拿开的手，紧紧握在自己手里，乔娜塞拉也握紧了对方的手紧紧捏了两下，奇犽的手被捏得生疼，但手上的痛卸去了大半心里的迷茫和恐惧。
“不，约瑟芬爷爷，是我不对，对不起，而且您不用和我道歉的。”奇犽露出很少有的抱歉表情，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没有被乔娜塞拉捏住的那只手顺势就把水晶球放进口袋，他的猫眼轻轻一瞥，刚好瞥到那水晶球里一抹小小的乌云。
“好孩子，快把水晶球收好，然后和你的家人，我们大家一起好好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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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宴时间过得很快，结束后桀诺吩咐梧桐替贝托爷孙两人各安排了客房，好让一路舟车劳顿的爷孙俩好好休息一下。
“爷爷，我自己一个人去宅子里偷偷冒险！你去午睡吧，千万别跟着过来。”乔娜塞拉嘻嘻哈哈围着自家爷爷转了两圈，在约瑟芬“不要胡乱碰别人家的东西”的叮嘱下，乔娜塞拉一边冲约瑟芬挥了挥手，一边尽量不发出声音的跑跑跳跳，顺着偌大的长廊边看边往外跑，中途还差点摔碎了一只有几百年历史的彩色珐琅古董花瓶。
乔娜塞拉绕过了主宅的大门，贴着靠近西北角的窄小走廊慢慢走着，相对于人来人往的主道，这里显得格外寂静，只能偶尔听到某些窸窸窣窣的爬行动物经过的声音。在微弱的灯光下，乔娜塞拉的影子都被衬托的格外孤寂幽暗，她拐了个弯走进了尽头的一间洗手间，因不常使用的原因，洗手池上的花瓶里插/着枯萎的黄玫瑰，花朵的头依旧颤颤巍巍连接着花枝，墨绿色的残叶落在花瓶脚边，仔细看的话还能看见小蜘蛛盘踞在枯叶和花瓶的下半部正欢快地织着快要成型的网。随着乔娜塞拉的步伐，她的身后、身边都扬起了密集的灰尘，在洗手间照射进来的阳光下折射出细细碎碎的光影，乔娜塞拉挥了挥手将灰尘从面前赶到一边，然后放下坐便器的盖子踩着盖子掀开了那扇卫生间中唯一的小窗户，双手撑着窗户边的细窄雪白大理石小台子一跃而起，灵巧地从窗户跳了出去，稳稳落在青翠的草坪上。
这地方离后山的上山路不是很远，以前奇犽带着她走过两次，甚至连方才人迹罕至的洗手间都是奇犽带着她走过的，所以具体的路线她已经了然于胸。
蹑手蹑脚打开铁艺栅栏门，乔娜塞拉的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喊她，把她着实吓了一跳。
“乔娜，这不是小乔娜吗？”顺着声音的来源找去，乔娜的目光锁定在了一个胖乎乎的身影上。
“糜基哥哥！你怎么在这儿？！”乔娜塞拉因为惊讶，连声音都变得尖细起来，“你平常连大宅都不出的！今天怎么会跑出来？而且是人这么少的后院。”
面对揍敌客家的老二，乔娜塞拉完全不害怕，糜基最大的兴趣就是摆弄各种高科技电子产品以及二次元，尽管和伊尔迷长相很是相似，却没有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场，有时候甚至很好说话。而且最重要的是，糜基很喜欢她，时不时还会送她些自己制作的小玩意儿。
“刚才的午宴我没去，实在不想面对那一大堆人，这会儿自然是要来找你的，上次不是说好了要送你我做的机械蝴蝶么，喏，送你。”糜基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只不起眼的小盒子，一打开，里面停留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塞浦路斯闪蝶，漂亮的蓝色翅膀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在翅膀的周缘有链状的白点，翼中央有长长一条月白色的链条型白色斑点。再仔细些观察，能看到蝴蝶翅膀上密布着闪闪的麟粉，经阳光折射后它们呈现出彩虹般绚丽的色彩，让人目不暇接。
“这小家伙真可爱，像真的一样，你是怎么做的？”乔娜塞拉看到这只塞浦路斯闪蝶后眼睛都亮了，她捧起盒子凑到面前，试图看清每一个细节。
“这你就不用管了！总之，你把它拿起来，让它的足部感受你皮肤的触感，等太阳能电池充满了电之后，它就只会围在你身边飞了。”
“好厉害！谢谢你糜基哥哥，没想到我随口一说想要这个，你居然真的做出来了，这绝对是我最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乔娜塞拉赶紧将这枚精致的蝴蝶放在指尖上，开始吸收太阳能量的蝴蝶轻轻扇动了两下翅膀，看起来懒洋洋的。
“你…你喜欢就好，你慢慢玩吧，我就不陪你了，回见。”糜基挤出一个生硬地笑，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跑走了，因为走的太急，身上的肥肉很夸张的抖动着，引得小乔娜咯咯直笑。
“糜基哥哥今天真是奇怪，慌慌张张的，多一会儿都不肯陪我，算啦，我自己玩。”
与此同时，还不知道乔娜塞拉已经溜出去的奇犽蹑手蹑脚来到乔娜塞拉的客房门口，准备轻轻按下门把手进去看看她是不是已经睡下了。
“哎呀哎呀，这不是小奇犽么，又来找乔娜玩？”奇犽刚把房门启开，偷偷了一眼，发现空无一人，约瑟芬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来，奇犽吓到头发炸了起来，活像只炸毛猫咪。
“约瑟芬爷爷怎么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和我爷爷有的一拼了。”奇犽有些恼火，不光是因为有点被吓到，也有一部分乔娜塞拉不在房间里的缘故。
“呵呵呵呵，我猜你是来找小乔娜的对不对？”
“我都打开她房门了，约瑟芬爷爷就别装傻了吧。不过刚好乔娜不在，我也有事先问您，去您房间里说吧。”
真是个敏锐细腻的孩子，约瑟芬心里默默赞许着，脸上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替奇犽打开了木门，在确定没人看到后，老者轻轻合上门。
奇犽轻车熟路找了把椅子自己坐了下来，手伸进裤子口袋掏出了刚才的那只水晶球，将它举到约瑟芬面前，球里的金沙四处蔓延，很快就填满了一整只小小的球。
老人和小男孩都沉默着，互相盯着对方的眼睛，像是要将对方吸进去似的，一个想问些什么，一个也想回答些什么，只是终究年孩子年纪小沉不住气，先开口说话了。
“约瑟芬爷爷，关于这只球，你难道没有什么别的要告诉我吗？”奇犽的眼神，他的表情，是在乔娜塞拉面前完全没有表现出来过的，他漂亮的蓝色眼珠里透露出凉意，丝毫没有孩童的天真感。
约瑟芬搬了一把椅子放在奇犽面前，和他面对面坐在一起。
“我的好孩子，你果然没让我失望。”奇犽看着约瑟芬的手越过他的头顶，随后头顶上传来轻柔的抚摸感，慈爱、又温暖，是没有感受过的温柔，“也不必这么紧张，并且你得到的回答不会令你陷入困境。”
约瑟芬的话好像是什么魔咒一般，又或许是温柔的抚摸让奇犽多了几分安定感，他眼里仅有的冰冷也褪去了，气场也变回了一个孩子应有的模样。
“那么请你告诉我，你觉得这只球有何不妥？”
两人的目光一同望向了被放在了玻璃茶几上的水晶球，里面的金色依旧没有褪去，耀眼的美丽戳进了奇犽的眼睛。
“你知道的，约瑟芬爷爷，我现在的心情说不上是多快乐。可是这球，”奇犽指了指它，“它依旧是这种异常漂亮的金色，这是为什么？”
“噢，小奇犽，你应该明白一点，”约瑟芬笑了起来，“我在介绍这枚小球的时候，虽然说过它的名字叫‘情绪观测球’，但我并没有说过是观测谁的情绪。”
“所以这枚球并不是观测我的情绪吧？”奇犽就直截了当地说出口，“让我猜一猜吧，这球显示的是乔娜的情绪，我没说错吧？约瑟芬爷爷。”
约瑟芬意味深长地看着露出得意又开心笑容的奇犽，自己也笑出了声，“真是个敏锐的好孩子，什么时候发现的？”
“午宴的时候就发现了，在乔娜替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之后，我的心情还不错，但球里的沙却变成了小片的乌云状，那会儿我就猜想这球里显现出的不是我的情绪了。
“为什么认定这显示的是乔娜的情绪？”
“没什么，只是个猜想罢了。”奇犽耸耸肩，“毕竟约瑟芬爷爷你最关心乔娜了不是吗，既然关心她，那么肯定不仅仅是身体上的，也有精神上的吧，我可不认为爷爷能细心到时刻掌握乔娜的情绪变化，毕竟除了您，没有人会愿意这么关心她了。”
“好孩子，真是好孩子。”约瑟芬拍着大腿笑了起来，“看样子我可以放心把乔娜交给你，别看她比你大几岁，但是我太宠她了，生怕她受到一点伤害和委屈。”
约瑟芬指了指自己的头：“乔娜是个单纯的孩子，她的脑子里很少会有不好的念头。但我意识到这不对，奇犽，我们都是一个世界的人，她不该这么单纯，我不该把她教育成这么单纯的孩子。我已经老了，不知还能护她到何时，所以，奇犽，这个任务我现在交给你，你虽然年纪小，但却很靠得住，爷爷相信你。”
奇犽的手突然被约瑟芬紧紧握住，他能感受到约瑟芬的手微微颤抖着，不知是因为什么情绪，他的另一只手自然而然也握住了约瑟芬的手。
谢谢你，约瑟芬爷爷，谢谢你的信任。
他没好意思说出口这些令他害羞的话，但约瑟芬像是已经感受到了一样，松开了他的手，拍拍他的肩，“去吧，我的孩子，乔娜在等你去陪她玩。”
奇犽找到乔娜塞拉的时候，她正站在后山的一颗松柏树的树干上站着，静静地眺望远处即将沉落下去的太阳，阳光已然渐渐微弱，但乔娜的皮肤在夕阳的映衬下更加透明无暇，像是要消失在奇犽的视野中一样。
“喂，乔娜，你在看什么，太阳快落山了，我们回去吧！”奇犽喊了还在树上的女孩一声，乔娜回过头，随着奇犽喊道：“快上来看啊，奇犽，你家的风景真好，夕阳照在树海上就像燃烧了起来一样！好壮观！”
“切，又不是没看过！大惊小怪！”虽然这么说，奇犽还是开心地笑着，三下两下就爬上了树，两人沿着树干坐下来，叽叽喳喳斗起了嘴，直到太阳快要消失在视野中，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chapter 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