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只有搞事天下第一》末世梦魇

32、挨打

　　还是熟悉的牢房，还是熟悉的狱友，还是熟悉的蹲牢房的人。江淮被沈晟言用指头粗的麻绳给五花大绑，从头到脚绑了个结结实实面朝下的丢进了牢房，他艰难咕蛹着将自己翻了个面，几乎可以确认这人必然是在公报私仇。

　　“那个……”对门的狱友一副见了鬼的模样，瞠目结舌，怎么也不明白本应已断了气的人是怎么又出现在了这里。

　　江淮仰面躺着，阖上了眼。老实说，他还是没想起在哪与这个沈晟言结了怨。讲道理，他这人虽不算是人见人爱，但人缘不错四个字总是有的，起码要好过陆小凤？

　　说起陆小凤，也不知他上次去薛家看薛冰是什么时候的事，等再见时，那母老虎准要咬掉他的耳朵。

　　人一无事可做，便容易胡思乱想，于是江淮飘散的思维又想到了先前杜鹏说的话。有关于连城璧与黄蓉，他虽反驳的确信，可若是真让他言中了，那又该如何？

　　想到这，他又有些为自己的朋友和自己担心。

　　连城璧作为无垢山庄的庄主与济南的金针沈家已有婚约，若无意外加冠之后便当完婚。他是个君子，君子重诺，江淮难免忧心他日后陷入两难境地。

　　至于他自己，不管是有可能寻来的黄药师，还是目前见不着人的王怜花，似乎哪一个都有可能找他算算账，问一问是怎么让黄蓉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个臭小子给拐跑的。

　　呜呼，哀哉。

　　对面狱友的话将他跑的没影了的思绪稍微的往回拽了拽，江淮略有些迟钝的，慢悠悠的道：“又见面了，真是有缘。”

　　那人道：“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

　　江淮道：“显然，我还活着。”

　　那人又道：“你既然已经逃出生天，为何又被抓回了这大牢之中？”

　　过了片刻，江淮才叹了口气，答道：“无他，全因交友不慎，一失足成千古恨。”

　　他说的是小皇帝，也是说不打不相识，自认为怎么也做了一时半刻的朋友的沈晟言。

　　不过好在沈晟言是小皇帝派来的人，再怎样应该，大概，也许是不至于真将他压着斩首的。

　　对面的狱友才想细问，就让进来的人吓的噤了声。来人着红底银线飞鱼服，腰佩乌鞘绣春刀，腰带玉扣牙牌，气势惊人。

　　其在牢房前停下脚步，往这边瞥了一眼，便让他不得不两手紧捂住嘴巴才不至于惊呼出声。

　　那人似乎对他不感兴趣，只瞧了一眼便看向对面牢房那个奇奇古怪的家伙，接着他便听那人冷声道：“我看你待得倒挺悠闲。”

　　江淮道：“牢房清净，顶多就是有些蛇虫鼠蚁，倒不失是个修养的好地方。”

　　“哼，”沈晟言冷哼一声，使了个眼神，身后跟着的牢头赶忙上前利索的开了牢门。

　　“哎，”察觉到有人靠近的江淮一睁开眼就瞧见张贴近的脸，“你这是要做什么？”

　　沈晟言将绳钩钩子的一段在绑着江淮的绳子上固定牢靠，自己将绳子的一头在手中绕了几圈，站起身，拽着绳子便往外走。

　　“做什么？自然是审讯人犯。”

　　江淮被这么拖在地上也懒得反抗，只叹了口气，“你要审问些什么，你说出来，我直接告诉你还不成吗？”

　　沈晟言头也不回的道：“不成。若是不经过刑讯逼供，我怕你拿话糊弄我。”

　　江淮道：“那你要怎样才能相信我说的是真话？”

　　沈晟言道：“我没准备能从你那听到真话。”

　　江淮发誓，自己绝对听到这人笑出了声来。没准备听到真话，这不就是说无论结果如何刑讯逼供反正是少不了的？

　　“你这种公报私仇的行为实在是不太好，就不怕堕了锦衣卫指挥使的威名？”

　　沈晟言停下脚将人提溜起来挂到了架子上，嘴角微微勾起，又很快收敛。

　　“随你怎么说吧，反正很快你也不一定能说的出来话了。”

　　昌平知县不知藏了多少隐私龌龊，大牢的刑讯之处透着股散不去的弄弄的血臭味，昏暗烛火映照之下，四周放着的鞭子、烙铁、刀子等刑具上无一不沾染着斑驳血迹。

　　亏得如今尚未入夏，不然或可瞧见嗜血的蝇虫，落的地上墙上皆是黑乎乎一片。

　　江淮不太舒坦的活动了活动脖子，“要不刑讯逼供就免了？我觉得这些刑具都不太能让人下得去手。”

　　沈晟言道：“无碍，我刀使得其实还算不错。”说着他的手已附上了腰间绣春刀的刀柄。

　　屋内陡然亮起道光来，沈晟言刀已出鞘，其速度比先前出手试探江淮时还要快上不少。

　　然而这一刀却依然没能击中它的目标。

　　原是江淮将绑缚自己的麻绳拧成极其粗的一股，阻住了刀势。他晃了一下指缝中的刀片，挑眉道：“沈大人还是该多见识见识江湖人的手段，若是以为遇到的都会是我这样良善的人，以后可是会吃大亏的。”

　　沈晟言闭嘴不答，只手上施力下压，麻绳无力阻挡被刀锋层层切断，顷刻便已断去一半。他立时横刀擦过绳子间的缝隙，直往江淮颈间切去。

　　“你这可就有些过分了，”江淮两手一抖一扭，一脚在身后的刑架上借力一蹬，绞死住了沈晟言的刀让到一旁。沈晟言顺力起刀上劈，江淮见他又要变势，手上向前一送，将刀刃晃了过去，又在刀柄处将其死死绞住。

　　两人就这么又陷入了僵持之中。

　　沈晟言咬牙道：“松手。”

　　江淮道：“那可不行，我一松手，这刀就要砍在我身上了。”他眨眨眼，又道：“不如趁着这僵持的时间，沈大人来说一说，我一乡野小民到底是何时何地因了何事冒犯了大人？”

　　“自己想去吧！”沈晟言松开了刀，一掌向江淮腹部拍去，动作大开大合却又全无破绽。

　　江淮连麻绳带刀往身后一丢，整个人向后掠去，“你若是再步步紧逼，我可要还手了。”

　　“砰！”用作回答的是被一掌拍成了两截的刑架，沈晟言掌掌连环，步步紧逼，招招都像要害招呼，将往日十数年里不分寒暑习练的杀敌之法施展的淋漓尽致。

　　反观江淮似是已经被压制的无力还击，只能辗转腾挪于狭小室内，所偶尔还击出的一招一式也过分绵软，皆是意在化解而非伤人。

　　沈晟言再一次于墙上借力，一瞬缩短了与江淮的距离，将他堵在拐角。手上已化掌为拳，砸向江淮面门。

　　江淮不闪不避，忽然眼睛一亮道：“你是那个——”沈晟言的拳头在与他鼻尖就差半寸的位置骤然停住，带起的拳风扬起了江淮凌乱散在脸上的头发。

　　沈晟言道：“为什么不躲？”

　　江淮道：“你招式虽凶，却没有什么杀意，且我觉得你肯定不会忍心杀掉一个朋友。”

　　沈晟言一双乌玉般的眼睛冷冷的看着他，忽然嗤笑一声放下了手，他走过去捡起地上的刀，还刀入鞘，“你怎么知道我没杀过朋友，而且你我又何时成了朋友？”

　　“也对，”江淮浑身都放松了下来，整个人靠在墙上，又恢复了之前那种懒懒散散的模样。他答道：“咱们还得再喝场酒，你来定时间地点，我请客。”

　　沈晟言冷冷道：“你倒是会自说自话。”

　　江淮笑道：“所以你来不来？”

　　沈晟言道：“当然要来，不能砸烂你的脑袋，那就搬空你的酒窖，我可不会替你心疼好酒。”

　　江淮哈哈大笑道：“若是用喝的，要搬空我的酒窖你怕是得一刻不停的喝上一整年。”

　　沈晟言眼里流露出丝笑意，沉声道：“谁说我要用喝的？等你喝成了只醉猫恨不得醉死在酒缸里，那你的酒窖还不是随我搬？”

　　江淮笑道：“那可就要看你的酒量如何了。”

　　喝酒的事约下，那他们便是板上钉钉，雷打也不会变的朋友了。于是，江淮就又想起了自己才从记忆深处翻出的那桩子事。

　　说实在话，他还能想的起来主要是因为托那事件里的另一位的福，他被世叔摁着在神侯府里连抄了一个月的书。放出来后只觉得头晕眼花，看着书上的字都觉得在动，忍不住犯恶心。

　　江淮摩挲着下巴对着沈晟言上下打量，“嘶”了一声，道：“真看不出来，你这变换也太大了些。”

　　他道：“我记得那时候你还是个小胖子，往那一杵就跟个墩子似的，胳膊腿都顶我两个的粗。”

　　沈晟言黑了脸，“是吗？”

　　江淮丝毫不觉得危机将至，还点了点头，道：“对了，我想起来你当时还挺爱哭的，娇气的不行，被你爹送到神侯府习武的时候抱着他的腿嗷嗷哭着不撒手，等到了假期你爹来接的时候也是抱着他的腿哭，死活都不想再来——”

　　记忆就像个毛线团，找到了线头，后面的就也跟着源源不断的冒了出来。江淮说的高兴，紧接着就被人堵上了嘴，“唔唔唔唔？”他睁大了眼看着沈晟言，眼里写满了不解。

　　“我觉得，你果然还是更适合当个哑巴。”沈晟言咬牙切齿道。

　　“那个……”

　　两人一起回过头，便看见张龙站在门口一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踌躇模样。

　　沈晟言轻咳了一声，放下手整了整衣襟，如无事发生一般的板起脸道：“有何事，说。”江淮也拍打着衣服上蹭上的尘土，扬起的灰尘满天飞，惹得沈晟言又瞪了他一眼。

　　张龙“哦”了一声，连忙道：“大人升堂审案，请沈大人与江大侠到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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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张龙：这就是强者的世界吗？
沈晟言，竹马组食物链的底端，被皇帝和江淮忽悠的来回转，一个看上去貌似很凶的憨憨感谢在2021-03-02 03:36:37~2021-03-05 23:54: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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