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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3、约会唐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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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月乌灵灵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了数转,说:“如果真是这样,莫相思就不应该告诉我,唐楚有东方弱水这么一个准女友,让我糊里糊涂爱上,再让东方弱水华丽丽的出场岂非更加震撼人心?”
小月虽然有时糊里糊涂,但孟婉儿不得不承认,这个小表妹偶尔也会说出十分合情合理的分析。孟婉儿叹一口气,说:“总之,我跟你说这些往事,不是想你去学〈人鱼小姐〉里的雅俐瑛,因为秦沅芷抢走了你父亲,你就去抢东方弱水的男友,以此复仇。相反,我觉得你不应该搅进这个是非圈里。所以,我再说一遍,姑姑已被豪门男子伤透了心,所以,我们人谁都不希望你也重蹈覆辙,而且是败在秦家人的手下,现在你跟唐先生只是认识,还谈不上有多么深厚的爱情,所以,必须快刀斩乱麻才好。”
……小月,你明白我在说什么?”
“……”小月在心里长长叹了一口气,她不无自嘲地想,明白又怎么样,爱情这东西一向任性得很,它从来就不一定会朝对的方向走,而是向它想去的地方去。
不过,报复一定不至于。
因为小月听说自己的身世之后,竟然不怎么激动。
也不愤怒。
更不悲伤。
好像在听别人故事。
东方如是是自己的生父又如何,这22年来。小月一直生活得很好很幸福,什么泪淋淋的认父,什么恶狠狠地冲生父咆哮为什么这么多年不管自己……这些想法她的小脑袋里全都没有。
也许是因为,她的成长的记忆里,从来就没有东方如是这号人物吧。
没有记忆,又何来爱恨?
况且,这22年来,养父虽教会她很多东西,唯独没有教她,算计与仇恨。
门外突然传来拍门声。
一长,两短。
“去开门,是飞烟来了。”孟婉儿将小月推出厨房,宠溺着指责,“我不下厨你就下面,什么懒人?”
小月打开门就往回走,一面说“咖啡在厨房里,自己加奶跟糖。”一面去打开电脑。
突然眼前一黑,被一双软若无骨的手捂住,“ “宝贝儿,猜我给你带了什么?
扑鼻而来是奇特幽艳的“毒药”香水。
赵飞烟的味道。
“好吃的。”小月回答之前想也不想。
赵飞烟放过她双眼,却从背后将她脖颈一搂,一个香艳霸道的吻“叭”地一下,准确无误地落上小月小小的右颊,“乖。”
“我说赵大小姐,拜托您说话不要象羊叫好不好?”
“谁要你这么聪明,一猜就中。”
“喂,这跟羊叫又有什么关系……至于你带来的东西,那又有什么不好猜的,反正谁不知道俺除了吃跟钱两样,别的东西兴趣不大。赵大小姐总不至于好心给我带了钱来吧,呵呵。”
“你看看这个是什么?”赵飞烟从一大堆大大小小花花绿绿的手提纸袋中拿出一个咖啡色纸袋,举在手中,象在挑逗一只花猫。
“美国得肯力顿珍藏版巧克力,每年只出品1000袋哟,限量发售,贵得要死。”对于各类名品,赵飞烟倒一向是如数家珍。
“不错不错。”小月眼睛发出强烈光芒,小小的头连点直点。
赵飞烟剥开金纸包装丢了一粒进小月在嘴里。
巧克力入口既化,仿佛情到浓时的那般甜言蜜语,美得令小月胸口一柔,美味呀美味,美味当前,美好得如同自己年青的生命。
小月一下子忘记刚才的忧伤。
忘记与忧伤相连的种种绾结。
“有人爱就是好哇。”赵飞烟看着她,俏脸溅上深深笑意。
“什么?!”今天的小月神经特别敏感,狠狠咽下那一口异国香浓,“喂,这个,不会是何向东买的吧?”
赵飞烟媚眼斜睇,眼风如丝,摆出一副“不是他更会是谁” 的神情。
仿佛有什么重物一下子压到小月胸口,一面奔向客厅大钟下挂着的一纸小挂历,一面自语道:“一定要看看今天什么日子,难道是是□□吉日,还是卦象上所说的‘桃花逆插’?”
小月起身,经过厨房门口,孟婉儿正好拿着一个西红柿出来,两人彗星撞了地球。
赵飞烟“哈哈”大笑:“矫情呀矫情,若被我们痴情的何相公看见,一定又要伤心得不得了。”
“哼!”小月粗粗地喘了一口气,心烦意乱地看了孟婉儿一眼。
孟婉儿大大的眼睛里掠过一丝不易察失落,仿佛还轻轻叹了一口气,说:“行了行了,飞烟你该干嘛干嘛去,什么都不想做的话就等着吃饭,只不要乱点鸳鸯谱就好。”
小月道:“二比一,根据我们之前拟定的<闺蜜公约>,判赵氏飞烟少数服从多数,以后不得拿江小月同学作为讨好自己顶头上司的砝码。”
“谁爱管你,倒说得我跟拉皮条似的。”赵飞烟翻一个怪眼。将小月推到窗口,轻挑窗帘,指指楼下,“不管了,自己跟他说。”
小区里百家灯光参差明暗,大雨里,海棠树下,停着一辆白色爱丽舍小轿车。
何向东的车。
“明天要交两篇稿,没时间无聊。”小月没好气地收回目光,从到电脑前,指尖在键盘乱点,写出几句不知所云的话。
“也不能让人家这样等,我用你的电话通知他走。”赵飞烟起身翻小月的背包,“咦”了一声道:“手机呢?”
“手机?”小月将包里的东西一咕脑倒在沙发上,银包、《相思日记》、化妆镜、钥匙扣……花花绿绿,唯独没有要找的东西。
而江小月同学可怜的手机,果然,又被它主人第N次丢失。
小月忙用飞烟的电话拨过去,对方挂断,紧接着,一条短信发过来:“机主?”
“是。”
“姓名?”
“江小月。”
“我?”
小月想了一想,想直接按下“唐楚”,最后,终究加上“先生”二字。
也许是唐楚气质足够清冷,第一次正面接触,他却又高高在上地当了一回她的老师,自己叫了二十几年的老爸也是老师,让小月一直觉得一日为师终生为那什么,如父如兄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让小月有点怕他。
一个陌生的电话打进来:“江小月,你手机遗失在我车上。明天上午10点我有课,地点仍在今天那个大教室,届时你可以过来拿。”
一点高高在上的感觉,好听,干净,明媚中带着一点点天生的诱惑,既使隔着电话线,依然那样的特别。
这么特别的声音,世上除了唐楚,没有第二人。
明天早上编辑总有例会呢,小月问:“改在下午或者晚上行吗?”
那端略有思考,方道:“好。记下现在这个号码,我的手机号,明天打它就可以找到我。”
“好。”
“现在替你关机?”
清冷高傲如唐楚,甚至不愿替自己接电话,小月心里想着,没口子地说:“好的,好的。有劳,有劳。谢谢,谢谢。”
飞烟饶有兴趣地问:“谁的电话,怎么接着接着脸就红起来?”
“怎么会不脸红?”孟婉儿做好三菜一汤出来,本来知道来电者是谁的她皱着眉头,可一看小月苦哈哈的样子,不禁好气又好笑。
孟婉儿说:“不过每次丢了倒都能找回来。常常丢在办公室也就不说了;丢在同事家也不说——那些都是家常便饭。三次倒丢在同一家大排档,弄得那家老板每一次见她,都提醒这次要收好手机。”
“呵。”飞烟缓缓捋着长发,幸灾乐祸。
孟婉儿笑了一笑,说:“这位小姐丢机史上最神奇为神奇的一次——丢到一家酒店,打过去找,关机。我们都说,这一次肯定是真找不着了,也好,让大小姐长个记性,谁知她不服,第二天再打,又能打通。”
“唔?”赵飞烟感兴趣地挑挑眼睛。
孟婉儿说:“是酒店服务员接的电话,很客气地说:‘您手机昨晚没电关机,我们怕您找不着,所以给充好了电后又开了机。’”
飞烟笑着合起小月纤小白暂的手指,迎着红色台灯所发出的桔色光芒看了又看。
“指间没有缝隙,只看手相就知道,果然是个不露财的主。”
赵飞烟掏出自己一款明黄色三星手机,拨出几个键,窃窃道:“报告何科长:巧克力已享用,芳心却未打动,今日撤退,明日请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