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如今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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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边惊诧于她们喜好相近，一边应着她们于我的呼唤。
不知游逛许久，从头到尾都走了个遍，三月的精力总算不那么旺盛了。
与之停下脚步的还有飞鸟。
城镇上的人疏忽多了起来，人流如织，为夏日弥漫燥热的气息中更添一笔。
飞鸟环顾四周，随后从浴衣内衬摸出一只怀表，语气有些讶异：“竟然已经到这个点了……”
我询问：“怎么了？”
她的表情有些忧愁：“唔，这个点，烟火要开始了——应该很多人早已上寺庙那边找好位置了……”
然而，飞鸟却褪下了愁容，露出了微笑：“不过没关系，我知道一个更好的地方。那里偏僻、少人，但看到的风景虽然不能称第一，却也绝对前几……”
“怎么样，我们一起去？”她眨眨眼睛，笑意不变。
我欣然同意：“好啊。”
三月绕上我的手腕，到颈肩，没说话，但我却感受到它有些隐秘的期待。
说实话，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三月说并不想看烟花，但明显口嫌体正直——心中所想与口中所说完全不一样。
我抿嘴微笑些许，而后笑着逸散。
夏日的燥热绝不简单，然而风却将此一时吹散，给予人们一时清凉，而蝉鸣为人们带来仲夏之味。
倏忽，风吹过带来一抹有些熟悉的气息，使得我停下脚步。
是鬼的味道……但是血腥味很淡，淡到几乎可以忽略。而那抹气息……
我循着味道望去，看见了一道挽着发髻，身着墨色常服的身影，还有她旁边的白色常服少年。
不过他们步履匆匆，似是躲着人，因此我仅仅瞥到大概的色块。然而，我似乎已经知晓他们的身份……
——貌似是反叛的鬼，名字应该叫珠世。我曾经倒是与他们打过一面之缘。
“怎么了？”
面对飞鸟的询问，我收回视线，摇头：“没事，我们继续走。”
飞鸟提供之处并不是非常偏僻，离城镇寺庙不远，但却很难发现。人迹罕至，有些凄清，但夜景却美不收胜。
墨色夜空因弯月透亮，稀疏星子璀璨，寥寥云彩带着几抹灰浮在空中，风擦过枝桠引起树叶摩擦带来的“簌簌”声令人舒心，蝉在枝头不时鸣叫——这是一副好夜景，仅是停留便能感到心旷神怡。
这处地域宽阔，却人迹罕至，但也能望见整块的广袤夜空。
此时，远处传来寺庙悠古的铁钟声，庄重磅礴，经久不散。
飞鸟像是被惊到了，抑或是想到什么，脸色一变，直往声源处望着，喃喃自语：“该死，为什么我忘了……”
“怎么了？”我问。
“抱歉，弥生。”飞鸟蹙着眉，略带歉意看着我，“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情没有解决……”
我善解人意：“没关系，你可以先去。”
“……抱歉。”飞鸟再次道歉，“我、我尽量回来，赶上烟花时间。”
“嗯。”我略歪头侧眸看她，抿平的嘴角微弯，“我也想和你一起看烟花啊。”
“……”飞鸟猛的回头看我，眼神讶异，却又透露出……呃，惊喜？
我不由得问：“怎么了？”
飞鸟重新带上笑容：“不，我也是，想和弥生一起共度美好时光。”
说罢，飞鸟便步履匆匆走了，徒留我与三月在原地。
三月啧啧称奇：「你可真会说话。」
我：「……？」
莫名其妙的话使我有些失语。我并未理睬这句话，反而转向另个话题：「有个问题想问……你是不是早就认识青禾飞鸟？抑或某种机缘巧合中对她有所了解？」
「……为什么这么说？」三月愣了一下。
它的话语让我感到一丝好笑，却又有些讶异：「这不理所当然的吗？你的心情我当然能猜到啊……我们可是伴生。」
三月：「……哦。」
它似乎并不想多做言语，我也没过多询问。
此时，不知何处飘来一瓣樱花，流转翻飞，至我眼前。我下意识拈住它，垂落掌心，低眸查看。
应该是被风吹过来的吧。我想。
远处，又是一阵磅礴的钟声，我抬眸望去，看见烟火伴随着巨响，响彻寂寥的夜空。绚烂的光芒使黑夜成白昼，簇簇花在空中绽放，流光溢彩，引人入胜……
此时，三月噤了声，一眨不眨地看着这难得的烟火。
我也安静地望着，心仿佛随着烟花炸裂、绽放，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填充心间，却伴随着点点酸涩涌入。
烟火转瞬即逝，下一波又接踵而至。绚丽的烟花映入眼帘，也映入心底，璀璨而热烈。
我听见了一阵脚步声，然而心神凝聚在夜幕上，并未多做想，还以为是飞鸟赶来。
然而，危险的刺激令我潜意识拔剑，横至身前抵挡住向我而来的砍击，冷兵器相互碰撞的铿锵声让我瞬间清醒。
被打扰的感觉让我有些愠怒，我不爽地转眸看向来人，右手用力将对方的剑弹回去，随后向后迅速拉开距离，这使得我看清来人长相。
白色的刺猬头，脸上有明显的三道长疤痕，白色的羽织与内里鬼杀队制服，被我尽数收入眼内。
——是鬼杀队的。
我再次将视线放到他的日轮刀上，刀体呈绿色，接近刀柄的刀身镌刻着“恶鬼灭杀”的繁体。
还是个柱——鬼杀队的风柱。
我再次抬眸望向他的眼睛，发现他竟一眨不眨地看着我，眼神复杂，却又带着几丝戾气，还有……呃，悲戚？
有些看不懂。
我随手挽了个刀花，漫不经心地瞥着他，疏忽一股熟悉感漫上心头，却与之前炼狱完全不一样……
——面对炎柱炼狱，我有些不忍下手。然而，面对这个风柱……我，特别想提刀砍过去。
我狠狠遏制这种冲动，有些惊讶，蹙起眉。
这可真是太不像我了。
想着，我听见三月骂了一句脏话，使得我看向它：「妈的，靠，为什么……」
三月反常地并没有任何表情，然而，风势却证明了它的心情。
呼啸而上的烟花充斥耳畔，在这场充满硝烟的对峙中格外诡谲。
*
三月其实很喜欢这些热闹的东西，例如庆典、例如烟花。
然而，它一直知道，每次听到与看到的烟花绽放，都会伴随着不好的事物。例如不死川弥生的死亡、也例如这次在它百般遮掩的事实下穿破的孔。
而记忆的流水，总会在每次的漏洞打下的补丁中，破堤而泄。
是的，它一直知道。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如今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