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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失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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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岚迷迷糊糊的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暖流把自己包围着,她试着努力地睁开眼睛想要看清一切的源头,却怎么也睁不开,仿佛身体已经不再是自己的。只能随着那股奇怪的暖流轻微的浮动荡漾。
不会吧,这感觉怎么这么诡异?
一股倦意侵袭而来,容不得她的脑子再继续纠结。沉沉睡去之时似乎有个温柔而祥霭的声音一直在呼唤她,一次次的不厌其烦的轻唤“岚岚……岚岚……”似在耳边似在天际。只是那股疲倦等不及让她辨识清楚便带着她沉入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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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欣湄狠狠盯着眼前的男人,恐惧与恨意不断在她眼底蔓延。如果她能动,她发誓一定要把他抽之剥之,烹之食之。肚子里的孩子偏偏在这时不听话的动了几下,惊断她恨意的同时一股绝望的悲哀差点让兰欣湄溺死其中。她看向坐在床边温柔笑着的男人,他曾经待她那么好。若这世上真有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要惩罚就惩罚她一个好了,孩子是无辜的啊!为何一段孽缘的果要缠结在一个孩子的身上!!
“欣湄,你不乖哦,都说了孕妇情绪不易波动,要是动了胎气可怎生是好?”男人笑着说道,语气中满是宠溺,他的手抚上了兰欣湄的脸,温柔的拭去她流淌出的泪水。“还哭?乖,别哭了,你也不想宝宝一生下来就多愁善感的吧?”
他只是那般温柔的笑着,却笑得兰欣湄一阵发寒,男人的眼中没有任何温度,他明明在笑着,却依然死气沉沉,如同永夜一般。
“好了,乖,睡吧。”
话语刚落,兰欣湄就昏睡了过去,她知道又被男人点了睡穴。
孩子……我苦命的孩子……娘到底该怎么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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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岚如同乖宝宝一样静静的任暖流包围,动也不动。废话,她现在就是一个宝宝好不好?宝宝?BABY?神啦,玩人也不带这样的啊!居然给我搞个穿越,该不会你们在天上一天没事无聊也上JJ混起点吧?
郝岚欲哭无泪的想着,不过如今就她的情形来说还真当得起欲哭无泪四个字。话说N天前,具体也不知道是多少天了,反正郝岚睡了醒醒了睡不知道重复多少遍之后,她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男人说的话总是断断续续的传过来,那种感觉说不出的诡异,像是耳鸣般,可却又没那么难受。感觉那声音就像身边的暖流般,一响起便把自己包围住了,仿佛她不是听到,而是触到。
男人的话语焉不详,而且并非一直都那么清楚。但是关键的几个词郝岚确实听得明明白白实实在在。
WHAT?宝宝?
WHAT?孕妇?
WHAT?胎气?
WHAT?没什么好WHAT的了
虽然郝岚并不是聪明到“绝顶”了,但好歹也是一有文化有内涵的知识小青年是不。她琢磨这这些“片面之词”,思来想去,反复论证。终于在N天后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她穿了。
这是多么华丽丽兼惊天地泣鬼神的事啊!可是郝岚眼下却顾不得感动感激或者是惊惶恐惧。因为她终于找到了她自穿越进这个肚子以来就一直感觉到的不协调感。她穿了,她确实是穿了。可是穿越之前她是谁呢?她记得自己的名字叫郝岚,记得自己已经23岁了,可是其他的呢?她的父母是谁?她从小生活在哪里?她有着哪些朋友?她是个怎么样的人?这所有的本该完全被烙印在脑海之中的东西,她却一丝一毫也回想不起来了。
这……这是什么?传说中的选择性失忆??
郝岚扯着嘴角,似乎感觉到了满头满脑挂着的黑线。当然,如果她扯得动嘴角的话。
之后的日子就在郝岚不停的回想往事AND睡觉中过去了。郝岚发觉自己的脑海中常常会冒出一些古怪的词语,本来她觉得这是很理所应当的事,但是自从发现自己失忆以后她就努力地想从这些词语之中琢磨出点油盐酱醋来。比如说那个JJ那个起点,她发现自己穿越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俩东西,可是再仔细一想,她又完全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了。还有那WHAT,她明明知道是“为什么”的意思,可是为什么是“为什么”呢?
于是乎郝岚天天都在纠结中昏睡过去,然后又在纠结中清醒过来继续纠结。
郝岚想,如果再这样下去,她的头发肯定要掉光了,典型的未老先衰。当然,如果她有头发的话。
虽然实在是不想从女人的那里出去,可是当郝岚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传来时,她知道不管她怎么抗拒,“出生”的那一刻来临了。想着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她很顺从的任由暖流包围住自己向某个地方流了过去。
她不知道其他的小孩在出生的时候是什么情况,但她确实是快被震昏了过去。那种尖锐的声音刺激着她的大脑,以至于听不清她的母亲在哀嚎中说了些什么。
被挤压的感觉真的挺难受,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的郝岚这样想着,如果这充斥了血腥味的空气也能称为新鲜的话。
小小的郝岚努力地睁开自己的小眯眼,试图打量这个全新的世界,别问她为什么,她已经从男人的话中判断出这里是某个不知名的古代了。至于为什么她知道是“不知名的古代”,答案……天知道。
好吧,言归正传,小小的郝岚努力地睁开自己的小眯眼,试图打量这个全新的世界,但是让她愤怒的事发生了,一张男人的脸无限化的放大在她的面前,然后居然……亲亲……亲了她!
非礼啊!!!!!!郝岚被刺激得哇一声大哭出来。然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由于自己的哭声太大,导致了某些微弱的声音虽然非常努力地想要传达进她的耳朵里,但终究失败的后果。郝岚听见那个她将要称之为娘的人似乎想要跟她说什么,但那个女人实在是太虚弱了,而郝岚也哭得累了,终于挨不住困意在那个将要被她称之为爹的男人怀里睡了过去,迷糊中看到男人依然温柔微笑的脸,想着等睡醒了再来听她的便宜娘要跟她说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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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岚觉得自己快崩溃了,她只不过睡了一个出生后的处女觉而已,为什么就变成这样了?难道真的是世界发展得太快?她已经跟不上社会的步伐了?明明睡觉之前都还好好
的,为什么醒来之后她的便宜娘就没了?
用不解的目光扫视着自己的便宜爹,憋足气一个劲叫,可便宜爹始终盯着便宜娘的牌位,没理她。
郝岚想了想,决定还是先别打扰便宜爹了,这种情况怎么想都该是难产。主要责任还是在自己身上。
南无阿弥陀佛,娘,你走好吧,以后清明端午我一定给你烧香的埋辣的。顺便还搭一窝纸人,好让你在下面别那么孤单。
说实话,要说有多难过,郝岚确实说不上来,毕竟她连这个生她的女人长什么样都没看清,可是要说她不难过,那倒有点过了,不过最多的还是愧疚。为什么会难产呢?她记得当时出来的时候挺顺的啊?
白承恩看着兰欣湄的牌位,感觉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了。过往的种种走马观花的又在脑海中重演了一次。那些美好的,幸福而快乐的;伤心地,痛苦而绝望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刻真的坚决而彻底的消失了。
眼角划过一股湿意,没想到自己还存在着眼泪这种东西。
轻叹一口气,白承恩看向怀里的小东西。她正看着牌位发呆。
眉头皱了皱,刚出生的孩子可以目视吗?
是自己想太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