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以我之名》零点深蓝

20、实教

　　堀北学乍然撞在少年身上，右手腕处被攥的有些疼，不由莫名其妙地抬头看他一眼，却被对方苍白的面色吓了一跳。

　　“……言？”他伸手想要摸摸他的脸，却被人轻轻抱住。

　　蓝言搭在他肩上的手指略微泛白，把脸部埋在他肩头沉默了两秒，低声说：“不想穿，就这样。”

　　少年镜片后一贯冷静锐利的双眸怔愣片刻，也并未急于挣脱，只是伸出另一只手，将其放在少年后背拍了拍，“你今天有点奇怪。”

　　蓝言缓缓抬起眼帘，一双蓝瞳幽暗凉薄。

　　——是啊！太奇怪了，差点以为你要挂掉呢。即使是我也不能让你死而复生啊……

　　伊尔迷默默后退了两步，因为少年此时盯着他的眼神，实在是冰冷异常！

　　“帮我带点吃的，我还有件事要处理，十分钟后楼下见。”说罢，蓝言起身一掌轻轻拍在堀北学肩膀上，面色恢复如常，变脸速度之快简直要让人觉得刚刚都是自己的幻觉。

　　少年越过他又向前走了两步打开房门，接着侧过上身抬手对他作了一个“请”的动作，湛蓝的桃花眼眨了眨，补上一句：“楼下有便利店。”

　　“你倒是不客气。”感觉被发小微妙的撒了娇的堀北学微挑起眉，略整了整衣服，就看到蓝言冲他摊摊手，没有跟这个胆敢支使学生会长带饭的家伙计较，他转身走出。
　　在关门时，掩在镜片下的目光淡淡地撇过了某处。

　　几乎是房门关起的刹那，蓝言闭上眼，调转身体让背部轻轻靠在门上，彻底松了口气。接着朝向室内，毫不遮掩地全力释放了晋升至A阶后变得极为恐怖的结界威压！两位异世界的来客顿觉周身重力骤增，犹如泰山压顶！室内陷入短暂的沉寂。

　　堀北学则是站在门外静默了片刻，方才抬步离开。

　　……肌肉紧绷，眉毛和眼皮上扬，瞳孔放大后慢慢变小……言，你刚刚究竟看到了什么？又是我不能知道的秘密吗。

　　蓝言双手抱臂环在胸前，左手屈起的食指指节带着某种规律一下下地点在臂弯处，指尖每一次落下，那本就无边的威压都好似更重一分！
　　库洛洛还好，不过是身体难以动弹，受到“特殊照顾”的伊尔迷却是双眼充血、膝弯颤抖、双拳紧攥极力支撑，口腔中铁锈味不断弥散。不过几秒，他神思恍惚间却仿佛经历了极为漫长的时光，右膝终于还是抵挡不住砸上了地板，发出重重的一声闷响！

　　直到那在三人耳中算得上是清晰可闻的脚步声渐渐远离，少年这才慢慢掀开了眼。

　　他放慢脚步缓缓行至单膝跪地的男孩身前，弯下身，左手覆上了小杀手的喉咙，咽喉要道被扼住的寒意刺的伊尔迷瞬间清醒！带着薄茧的指腹在致命处不断摩挲，那人看他的眼神却远比那只手还要冰冷，音色亦是低沉无情：

　　“伊尔迷，如果再有下次…”

　　“我只是想要知道他能否感知或受到我的影响。”伊尔迷艰难地咽了咽喉咙，冷汗层层渗出，忽略心底那抹不知来源的酸楚，在他说完下面的话前作出了回答。

　　身为最负盛名的第一杀手家族——揍敌客家的长子，从三岁起就被迫进行以性命为赌注的捉迷藏游戏，受伤对他来说太过习以为常。相比之下这次的伤势并不严重，却让伊尔迷感受到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来的更为猛烈的痛苦。
　　他不知道少年究竟会说出什么，但无疑是他直觉绝对不想听到的内容。

　　“想要确切的把握情况吗？作为杀手，这是个正确的选择。”

　　话音刚落，少年抵在男孩喉结上的大拇指缓缓按下

　　“但仅是试探就需要你用出念力吗？”

　　窒息感席卷而来，伊尔迷有些喘不过气，黑沉的猫瞳却执拗地望进那片冰冷的幽蓝里，他只觉得此刻这双眼比极地的冰雪还要刺的他浑身发寒。

　　“全力以赴，这不是你教给我的吗。”男孩的声音十分冷硬，声调比平时拔高了些，黑瞳凌厉，眸底深处却有连自己都不知道的难过一闪而逝。

　　这副倔强的样子让蓝言恍然间想起那个青年的模样——身姿高挑黑发及腰的职业杀手，目光无神地死死扣住了他的手腕，一本正经地说着：“老师，请对小时候的我温柔一些。”

　　在第一梦境之前蓝言曾跳跃时空去未来的猎人世界，为的是在窟卢塔族祭坛留下他的信物，原本敛息状态下的他不该被任何人发现，偏偏却在任务完成撤出时被突然出现的揍敌客家长子一把擒住了手腕，说出了上面那句话。
　　即使是有系统之力加持，他也只能勉强在未来时空停留一分钟罢了，伊尔迷又是如何准确地知道他会在几时出现在那里的？

　　不过…这只人类幼崽那副受到伤害却隐忍着不肯服软退让的样子，倒是很像曾经的他……他的师尊冷酷无情，如今他教导别人便也有样学样，难道也要让这个孩子变得如同当初的自己一样吗？蓝言自觉他总归比他那三不管的师尊强一些吧？思及此，少年叹了口气，目光缓和了不少，抬起左手安抚性地揉了揉男孩毛茸茸的发顶，丢了一个治愈术上去：
　　“这都是你师祖的错。”说罢，站起身来撤去了室内的威压。

　　伊尔迷睫毛微颤，面无表情地站起，表面冷漠平淡实则内心茫然地抚上头顶。好温暖…治愈光球的效果又加强了吗，对了…这是他作为弟子被承认了的意思吧？可这关师祖什么事？还有，他是不是……被哄了？
　　不管怎么样，这都不妨碍伊尔迷略微抬起下巴，状似十分不经意地扫了眼床上同样黑发黑眼的男孩，被回以一个“友好”的笑容后，嘴角同样小幅度挑起。

　　且不提伊尔迷与库洛洛之间的暗潮涌动，蓝言行至门前握上把手，拉开了那扇房门，属于清晨的光芒瞬间铺满寝室，他迎着满身阳光回头，唇角微弯了弯。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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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蓝言确定了这个世界的人无法看到与触碰两个来自异世界的小客人后，果断地带着两人下楼，他还有一些其他的问题需要验证。

　　距离育成高中正式的起床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楼下大厅空无一人。蓝言在自动贩卖机旁连排的椅子上坐下，等待他的早餐以及堀北学。伊尔迷探测性的在四处走了走，确定了自己无法离开以蓝言为中心的半径十米范围内。

　　少年白衫黑裤，坐姿极为慵懒。他右腿拉直，左膝曲起，身形修长足以将手肘枕上椅背。
　　蓝言略侧着身子将手指撑在额头想了想，从裤兜摸出一枚硬币抛给站在身前的库洛洛。将贩卖机的具体操作流程简单告知后，示意他去试试看。

　　伊尔迷无法触碰堀北学。他们的行为对人无法起效的话，那物品能否正常使用呢？

　　库洛洛低头打量着这些他还未曾见过的东西，心中的讶异都被都很好地敛进了眼底。他没有去过流星街外面的世界，不知道在他所处的世界之外，是否也同这儿一样，要试试询问伊尔迷吗？不……总觉得他不会那么好心告诉自己呢。

　　蓝言抬手接过库洛洛递来的一罐饮品，在手中抛了抛。可以影响非生命体的物品啊……用的好的话，说不定会有奇效。

　　“刚刚那是…？”

　　走进大厅的棕发少年瞳孔定住，薄峭的双唇微微张开，他是无法看到其中另外两人的，于是在绫小路的眼中，就是那罐饮料凭空被吸到了少年手中。

　　“不，没有什么。”蓝言皱了皱眉，看到绫小路就反射性的开始头疼。他这么早就出去过了吗？
　　【还好是他，别人恐怕就不好解释了，你要小心一些啊！”系统心有余悸，十分后怕道。】
　　早就知道有人过来的蓝言：…嗯？我为什么要解释？

　　——好敷衍……

　　绫小路面色不变，那双棕色眸子里冷厉的暗金却逐渐沉淀，他鲜少用这种不加遮掩的直白目光盯着一个人。他抿了抿唇，眼角压低了些，口吻是不含一丝感情的漠然：
　　“阿言，也开始对我有所隐瞒了吗。”平静的语气不似质问，却犹如暴风雨前的宁静，风轻云淡，水波不兴。

　　绫小路知道，从那个梦境开始的时候就知道，他这位“朋友”自小就是与众不同的，所以即便是有些特殊的能力，他也……然而，那人已经不愿再向他坦陈了。

　　蓝言不置可否，翘起二郎腿，稍稍低下头，额前几缕发丝遮住眼中的深色。三指捏着饮料罐口，指尖绕着拉环轻轻一勾，“这点你也是一样的吧，绫小路君。”

　　——绫小路啊……

　　他们之间，或许早已随着时光分崩离析了吧。所以唤醒你记忆的我，那个吻，又算什么呢……

　　少年闭上眼，沉默了一瞬。“确实应该如此。”

　　——让你毫无保留的是清隆，而不会是绫小路。

　　他侧身离去，却没有看到身后那人瞬间捏紧了瓶身，缓缓抬起的面上是与他如出一辙的沉寂之色。

　　库洛洛与伊尔迷全程安静如鸡地看着两人的情状，站在一起不知在思索什么。

　　绫小路走到大厅的另一边按下了上楼键，等待电梯到来。途中与从正门提着早餐进来的堀北学擦肩而过。

　　——不过这些事，学生会长，他应该是知道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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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生活不易，临考自闭。
我们军训完后的当天下午立马就加了军事理论和形势政策两门课，三天交八份报告，还有入党申请书、谈话和思想汇报，由于开学晚的缘故，又赶紧给补了个期中考，社团都没空参加，不久后又是期末考，，所以拔似我不想更新，是这届大一真！的！好！难！(??-ι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