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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暴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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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之夜,新娘却拒饮合卺酒,意味着什么,怕是连皇城四岁小儿都晓得,也幸亏戚旌进来时将丫鬟遣散了,如今看来,倒是保全了他自己的脸面。
意料之外的,戚旌闻言仅仅一顿,不羞不恼,冷静道:“娘子是心急了?可不喝合卺酒,于理不合。”
柏幼雨还以为他是好心,颤抖着闭上双目,“不是,不是心急。”
那便是并不愿与他成婚,不愿喝下这代表姻缘的酒。
戚旌蓦然一笑。
他把酒放回桌上,施施然坐在圆桌前,一双眸子如黑漆点就,大红喜袍在他身上如同烧起来,柏幼雨悄悄鼓气向前,颤道:“你我二人皆因父母之命才……被凑作一对,我……”
戚旌静静听着,并不言语。
柏幼雨却就此顿住,他的胆子不大,自小身边人对他千娇百宠,处处顺他的意,他的父母将他当做掌上明珠,舍不得他磕着碰着,这次成婚是唯一一次没如他所愿,可见此事不容置喙。
门外吵闹的宾客渐渐安静,可新房内两位新人就此僵持住,柏幼雨被喜袍所累,已然体力不支,他仿佛陷入一片孤寂的泥沼,孤立无援,只差几息便要彻底陷进去。
可他不甘心。
忽地传来一声嬷嬷的催促,是戚府的人,“少爷,莫误了吉时!”
柏幼雨惶惶然抬头,看着戚旌,戚旌伸手,动作极其温柔,是怕惊到他,他握住了他的小臂,接着他道:“你我之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是我三书六礼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妻,你我凑作一对,再完满不过。”
“不!”柏幼雨发觉握住他的手如同铁钳,“我们同窗共读三年,你明知我与……”
“娘子,”戚旌笑着打断他,“往事已矣,你不愿喝合卺酒,那便作罢,该洞房了。”
柏幼雨侧眸能看见窗户边攒动的人头剪影,正面是戚旌温温柔柔、但笑里藏刀的俊脸,他一时绝望。戚旌抱起他,像苦工抗麻袋、土匪抗压寨夫人,总之不是个舒服的抱法,眨眼间,已经被摔到了床上。
喜床里零碎的物件儿硌到他,他吃痛地闭眼,下巴被戚旌捏起,那含笑的声音如芒刺背,不可捉摸:“我可还没碰着你呢,你便痛了?”
柏幼雨终于明白他不安好心,二人同窗时不过点头之交,并未有过太深的接触,他印象中的戚旌是位翩翩公子,聪颖机敏才识过人,同人交往也极有分寸,私底下……私底下竟这般对人么?!
戚旌望着他的眼睛一时着迷,忍不住埋头要吻,柏幼雨急忙躲避,撑住他的胸膛,又是羞又是怒:“不要!”
“我知你心悦严昱林,”戚旌呼吸急促,掐住他嫩生生的脸,眸色深沉,“但那又如何?你我已是夫妻,今夜是我挑了你的盖头,也将是我与你洞房,你过了我戚家门,死也是戚家鬼!”
柏幼雨被戳到痛处,红了眼眶瞪他,“……你明知道!”
“我当然知道,”戚旌不紧不慢,别开他的胳膊,搂他入怀,轻抚他的发丝,一字一顿低语,“你都是我向父亲讨来的。”
“你的一切,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