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夜雨》竹岫

15、第十五章

　　“你是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茹欣怡无力的把手机扔在一旁，看着天花板，叹息着。
　　邻床的刘沁抱着电脑做表格，无意间瞅见茹欣怡无精打采的叹气，关切的问：“你咋啦？叹什么气啊？是谁敢不接我家茹大美女的电话啊?”
　　“你就别讽刺我了，”茹欣怡躺在床上，重新拿起手机，严肃的说：“我不喜欢肖湘了……”
　　“啥？”刘沁把电脑放在床上，专注的问，“不会吧，你才喜欢他几天啊！就放弃了?”
　　另一个正在敷面膜的室友凑热闹的问：“你开玩笑吧？昨天晚上你还说肖湘给你遮雨，真的羡慕死我了。”
　　“对呀，人家都对你好了，你又长得漂亮，用你的美貌把他拿下呀。”刘沁满心期待的鼓励着。
　　“可是……”茹欣怡有点心动，可多的还是纠结，脑子一乱，闹着脾气：“算了算了，不想了，真烦人。”
　　“唉，你可别烦，像我就只有苦命的工作，工作，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刘沁重新拿起电脑，敲击的键盘抱怨着。
　　“对呀，欣怡，你不能烦，你也不能放弃，你不还没有表白吗？而且肖湘也关心你，你要把握机会。”那个室友揭开面膜，说，“我去洗脸了，你好好想想吧！”
　　茹欣怡更纠结了，剪不断，理还乱，烦闷中编辑了一条短信索要了吴之宇的微信。
　　“这肖湘，够潇洒。”吴之宇刚刚挂了电话就收到了短信，很坦然的给了。
　　“宇哥，肖湘咋啦？”邹凯浪够了回到宿舍，一推门就听见吴之宇提到肖湘。
　　“没啥。”吴之宇翻看着手机，不一会儿就收到了验证消息。
　　“你就瞒着吧！会憋坏的。”邹凯打开电脑，推了推眼镜，认真的看着什么。
　　“坏啥啊？又没啥事儿。”吴之宇同意了加上茹欣怡的好友。
　　“随你吧。”
　　不一会儿，茹欣怡就发来了消息。
　　茹欣怡：吴之宇，你和我说的那些话，我仔细想了想，的确我对肖湘有好感，关注他的时间也不长，但是，还没有拥有，何来放弃?我想拥有一次。
　　吴之宇：难。
　　茹欣怡：为什么呀？说真的，我长得也不差，条件也好……
　　吴之宇：肖湘没那么肤浅。
　　茹欣怡：可是，昨晚他宁愿自己淋雨也要替我遮雨啊，况且我还没有表白，说不定就成功了呢。
　　吴之宇：遮雨这个行为，是个绅士都会这样做。
　　茹欣怡：……
　　吴之宇：不过，肖湘的心思，捉摸不透，你可以试试。但是失败的概率应该是99.9%，你斟酌一下。
　　茹欣怡：我一定会成功的！晚安！
　　茹欣怡关了手机，对于吴之宇差点给自己判死刑的告白内心不免有些气愤。茹欣怡回想起肖湘曾经那执着的性格，因为喜欢的女孩子还得过抑郁症。可这样专情的美男子，怎么能轻易放手。
　　吴之宇无奈的叹息着：“又有一只飞蛾要扑向肖湘这团烈火了。”他摇了摇头，笑着：“肖湘禁欲多年，居然为了一个死人这么疯狂，茹欣怡肯定没戏了。”
　　“怎么办，怎么办……”茹欣怡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怎么办：“要不先问问肖湘的择偶标准?这样不会太直接。”
　　枕边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惊醒了睡眠浅的肖湘。肖湘看了一眼，很无语，回了两个字“困了”。
　　茹欣怡从收到回复的惊喜变成了慌张，急忙回复：等下下，我就问一句
　　肖湘：说。
　　茹欣怡：肖湘，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茹欣怡耐不住性子，毫不犹豫的发出去了，整个人紧张到颤抖。
　　肖湘困意上心头，还没有看见回复的消息，又睡着了。
　　茹欣怡等了几分钟，心跳加速，焦急的等待着回应，可最终都没有回复……茹欣怡懵了，心灰意冷的自言自语：“难道真的不喜欢吗？都不愿意回答我的问题，我是哪里不好吗？真的像吴之宇说的这样吗?”
　　茹欣怡满心疑问，不愿意相信吴之宇，一定要亲自得到肖湘的回复，便伤心的编辑了一条消息：“肖湘，我知道了你的过去，你是个很专情的人，可是那都已经过去了，我们难道就不能尝试一下吗？我会尝试融入你的世界，只要你给我机会。”
　　肖湘又被刺眼的屏幕灯光惊醒，迷迷糊糊的看了看消息，思考了片刻，回了一条消息：“过去的事我已经不在乎了。但是，我没有精力谈恋爱。”
　　茹欣怡：那我等到你有精力……
　　肖湘：三观不同，我们不适合，你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困了，睡觉吧。
　　茹欣怡看着这简短的几个字，内心无比的平静，冷笑了一声，“我的第一次告白就这样失败了吗？”呆滞了许久，茹欣怡才回复了晚安。
　　十二点了，茹欣怡还没有睡意，拿起手机，在发消息戳了戳吴之宇。吴之宇正打算睡觉，看到了消息，还是回复了。
　　吴之宇：怎么了？
　　茹欣怡：你个乌鸦嘴。
　　吴之宇：汗，我又咋了。
　　茹欣怡：肖湘……
　　吴之宇：别伤心，很明显的结果。
　　茹欣怡：大哭，第一次被别人拒绝。
　　吴之宇：天涯何处无芳草，现在放弃还很早。
　　茹欣怡：算了，本小姐才不会喜欢他，那么多追求者，不稀罕他。哼！
　　吴之宇：对对对，祝你早点找到你的幸福！
　　茹欣怡：好的，晚安。
　　吴之宇：晚安。
　　吴之宇松了口气，心情竟然变得很舒畅，不知是因为佩服自己了解肖湘，还是劝退一个妹子没有吊死在肖湘这棵树上。但吴之宇又意识到一个问题，肖湘为了叶予如此疯狂，如果叶予消失了，肖湘会怎样……
　　忧心忡忡的吴之宇有点不知所措，转念一想，有过一次经验，肖湘应该不会出现问题。“肖湘那么理智，睡了睡了。”吴之宇摒除杂念，安然睡去。
　　茹欣怡茹放电影般的回忆有关肖湘的点点滴滴。面对肖湘拒绝自己的一字一句，茹欣怡想起来心还隐隐作痛。
　　情人眼里出西施。虽然茹欣怡尝试着把肖湘的缺点最大化，可又觉得肖湘是那么的完美，可能是自己太天真了。
　　茹欣怡分析着肖湘口中的不合适，从性格方面发现了问题，便安慰着自己：“肖湘太孤僻了，我那么阳光乐观，所以他一点都不适合我。我很快就会找到适合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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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我在成都的街头走一走，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也不停留……”叶予一边哼着歌，一边和肖湘走在这座阴雨的小城里。
　　在宽窄巷子里漫步，体会这里的慢生活，慵懒的呼吸着古朴宁静的自然气息。青石板上的青苔被昨夜的雨浸湿，爬山虎类的藤蔓匍匐在灰墙黑瓦上。
　　“……走到玉林路的尽头，走过小酒馆的门口……”叶予享受着这一份惬意。
　　“没有玉林路，小酒馆也不在它的尽头……”肖湘一句无心的话却碎了叶予的想象。
　　“为啥？不会吧，歌词就是这样的呀！”叶予疑惑的问。
　　“只有玉林东、西、南、北、中路，小酒馆的话，我等下带你去。”
　　“颠覆世界观……”叶予将信将疑的喃喃自语，“就会糊弄我们外地人……”
　　一首歌带红了小酒馆，它很普通，圆润俏皮的字体勾勒的招牌。很多人慕名而来，多数都是年轻人，三三两两在门口合照留念。可惜现在还是休息时间，并没有营业。
　　“肖湘，我给你拍照吧！”叶予兴高采烈的跟着风。
　　“不了，你想拿着手机吓他们吗？”肖湘推脱着。
　　这时一个短发微卷，戴着红色贝雷帽和金丝圆框眼镜，穿着粉色外套的女孩儿拿着手机跑过来，问：“请问一下，你有空吗?我自拍杆落在地铁上了，你能帮我拍一下照片吗？”
　　女孩儿的眼睛闪着晶莹的光，祈求道。肖湘笑了笑，接受了她的求助。“三二一，咔嚓。”肖湘定格了一张甜照，将手机还给了女孩儿。女孩儿满心欢喜的看着照片，感谢着：“谢谢你。”
　　“没事。”肖湘淡漠的回应。
　　“我叫苏瑶，你叫什么?”
　　“肖湘。”
　　“你特地来小酒馆看一看的吧，你一个人吗？”
　　肖湘看了看旁边木讷的叶予，说：“嗯。”
　　“我也是一个人，不过现在太早了，还没有开门呐！”苏瑶略带遗憾的说道。肖湘附和着“嗯”了一声。
　　“我听说不远处有一家咖啡厅，是以猫为主题的，要不，我们去坐一下?”苏瑶尝试着邀请肖湘。
　　“不了，你去吧。”肖湘笑着委婉的拒绝着，“我去其他地方看看。”
　　苏瑶很遗憾的与肖湘挥手告别。肖湘用眼神示意叶予。叶予默默点了点头，心里念叨着：“这苏瑶……”叶予看着苏瑶离去的背影，笑着：“很可爱，很开朗的女孩子嘛！如果我能和她交流，我一定要和她做朋友。”
　　走了一会儿，叶予失望的问：“肖湘，为什么不去呀！那里肯定有很多超级可爱的小猫咪。”
　　“我饿了……”肖湘尴尬的径直走向前方。
　　“好像是呀，都中午了。”叶予似乎听见肖湘肚子咕咕叫了，原谅她的忍俊不禁。
　　吃完饭后走出饭店，路过了咖啡厅，叶予隔着玻璃墙，瞅见一只慵懒的异瞳狮子猫正在梳理毛发。叶予停住了脚步，两眼直勾勾的渴求着。
　　“进去吧，就一会儿。”肖湘看出了叶予的心思。
　　“真的吗？”叶予两眼放光，欣喜若狂的看着肖湘。
　　“走吧。”肖湘慢慢走过去，推开门，走了进去。
　　装饰绕有情调的咖啡屋，放着温馨舒缓的轻音乐。砖质壁纸的墙上挂了许多猫的照片，同样，真正的猫在这间小屋里随处可见。肖湘点了一杯咖啡，店主热心的送了一碟小猫饼干的甜点。
　　叶予与肖湘对坐，沉浸在这个美好的小屋。这时，一只木偶猫跳上了小沙发，舔着毛茸茸的爪子。叶予小心翼翼的用手抚摸它，刚刚到头顶，猫咪眼睛闪着幽光，立马炸毛，吓的尖叫了一声，似乎察觉了什么，快速窜了下去。
　　这一举动将叶予吓到了，脸红心跳，瞬间手足无措。肖湘也愣了一下。周围人将异样的目光投向这里，嘴里絮絮叨叨着什么。
　　店主脸色变暗，走过来却还是一副笑盈盈的样子，问：“怎么了？”
　　“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叶予急忙解释了半天才意识到都是徒劳的。
　　“不好意思，刚刚猫跑桌子下面，我不相信踩了它的尾巴。”肖湘诚恳的道着歉。
　　“没事没事，它没伤着你吧！”
　　“没，不好意思呀！我不是故意的。”肖湘再度道歉。叶予自责的看着肖湘，心里是满满的歉意。
　　“那你慢用。”店主看了看脚边温婉的叫着，不停的蹭着自己的折耳猫，笑着离开了。
　　“对不起肖湘，我真的太想撸猫了，一时间手痒痒。”叶予内疚的向肖湘道歉，“都说猫能看见人们看不见的东西，大体如此吧。”
　　“没事，我们走吧。”说完，肖湘站起来整理了一下着装，离开了沙发。
　　“好。”叶予屁颠屁颠的跟着学长。
　　又回到了小酒馆门口，开始营业了，但因为没有预约，排队的人好多，好不容易挤进去了，里面座无虚席，站的人也很多。
　　昏暗的黄色灯光，木质壁纸，复古吊灯。原本惬意享受的品酒，被人潮拥挤抹杀的毫无生气。叶予和肖湘放弃了小酌两杯的想法，又费力的挤了出去。
　　“我的天呐，怎么那么多人！”叶予惊叹着。
　　“跟你一样，因为一首歌就来了。”肖湘一脸嫌弃的说。
　　“啊~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春熙路”肖湘满脸期待的说，“晚上的时候很漂亮，好热闹，还有好多好吃的！”
　　“吃的！”叶予瞬间忘却了刚才的不快，满心欢喜。
　　“你又吃不到。”肖湘故意挑衅。
　　叶予生气的跺脚：“哼！你故意的。”
　　“别使小性子，我说的是事实。”肖湘得意的笑着。
　　叶予无奈的叹了口气：“又要看着你吃好吃的了……过分。”
　　随着，两个人消失在了玉林西路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