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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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活的重心渐渐偏移，我比想象中花了很多心思在篮球部上面。
刚到这里时，接待我的人是经理，她告诉我一开始不必做大幅度的运动，只要可以跟上一般的训练就可以了。
我好奇道，“这里是有什么秘密训练吗？”
经理汗颜，她推了推厚重的圆眼镜，目光不自然地看向别的地方，“……算是吧，不过橘同学能来这里就是帮了大忙了。”
我笑着，等待她告诉我所谓的大忙，可惜经理匆匆撇下我，找了另一人来跟我说话。
第二个来与我接触的人叫小林，身上穿着运动服，但全身干干净净，额角垂下的碎发干爽极了。
她看我的眼神，说实话实在不像在看新来的人，反而有一种诡异感。
“橘七月吗？欢迎你来篮球社。”她主动与我握手，掌心有着因为锻炼产生的茧子。
“其实你不用担心，不会很累的。看到那边的椅子了吗？你只要坐在上面就可以了。”
她指了指替补席，我便走过去坐下。
就像她说的一样，我存在的作用仅仅是替补队员，因为替补人数不够，所以才会拉来新人。
对此全队上下的看法出奇一致，她们都认为只要可以参赛就行了，所以很自然地忽视了我的存在和心情。
像是只有同队之间才会懂的梗、或是什么过去的事，她们用一种充满凝聚力的目光看着对方，相信可以理解彼此，事实上她们也做到了。
我就像头顶上的聚光灯，照亮她们的情谊，但谁也不会多看一眼。
这样的情况，我从来都是十分顺从地接受，没有和任何人拌嘴，还会帮助她们买来饮料和打扫卫生，这样虽然没有被完全边缘化，但也不会被拉进圈子。
训练中途的时候，小林坐到我身边，她用毛巾擦汗，拧开盖子开始喝水，然后静静在凳子上发了一会呆后，突然问我，
“你觉得我们会赢吗？”
这一瞬间我清晰地理解到这个‘我们’是不包括我的，所以不管是输了还是赢了，都与我无关。
有着这样旁观者的身份，我的思路便清晰起来。
我说，“大概不会吧。”
小林听见这个答案，没有翻起脸和我争论，她晃着水瓶，双目有些失神。
过了半晌，她说，
“你都能看出来的事情她们为什么就不明白呢？明明不会有结果的，为什么还要努力啊！”
因为想要努力吧。我想着。
小林又灌了几口水，但这一刻我觉得那不是纯水而是酒，她咽下去以后又回到了场上，像是凭着酒精去耀武扬威的疯子。
经理也很头疼，她说因为篮球部的成绩不好，所以预算很少，而且已经麻烦过老师了，这一次又闹到老师那里，先不说能不能参加大赛，连部活都是问题。
结果就像经理说的那样，篮球部暂时停止了活动，老师让她们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希望她们知道最重要的事是什么。
“明天把检查带过来，让我看到你们反省的决心。”
我拿着检查纸从办公室离开，这次出来的时候我意外成为最受欢迎的那个，因为我和谁都不是朋友，所以在吵架以后才会想现在我身边，来证明自己不是孤单一个人。
“抱歉，我还有一些问题需要请教老师，不能和你们一起回去了。”我面露歉意，不动声色抽开了自己的手。
她们虽然很不满，但也无话可说。
谁让我祭出了学生的终极借口之学习，而且还是从我这个年级前十名嘴里说出来的，还隐隐有种不可动摇的权威性。
等她们离开后我走进办公室，把空白的检查表递给老师，老师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收下了我的检查。
“橘的决心我了解了，看来是她们没有做好。”
老师叹了一口气，目光复杂，
“其实你不愿意的话是可以退出的，不用做到现在这样……”
“可是这样不是能让大家更好地团结起来吗？”我露出痛心的目光，仿佛在看失足少女一般，“她们的努力我都看见了。为了胜利，每天愿意放弃安逸的生活在体育馆挥洒汗水，为了梦想而努力，老师，我真的很感动。”
“所以，我想要帮助她们，不仅仅是训练，还有心灵。”
老师听完我的话，沉默了一会，最后像是泄气一般说道，
“算了，如果她们真的挺不过这一次，也没有人可以来帮助她们，或许这样对她们来说才是最好的结果。”
老师自言自语，我乖巧地站在一旁。
为什么会帮助老师呢？仅仅因为我对成年人的同理心吗？
不，这样傲慢的姿态、自以为是的处事，不是和我极为相似吗？
帮助老师也是在帮助我，如果没有老师的话，我的生活就会缺少一些乐趣。
我离开办公室，特意绕到了体育馆的位置，可惜里面空无一人，我有些失望了。
我利用替身的能力将自己转移进去，我站在篮筐下，这里是我最熟悉的位置。
我的替身守在篮筐上，一次次将她们投进的球拍开，一次次毁灭她们的希望，而我在替补席看着，看着她们把努力变成了逃避，看着她们麻木凋零。
我从篮筐里拿出一个球轻轻拍着，接着顺利投了进去，球落在地上时发出沉闷的声响。
“真是差劲阿……”
我说。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0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