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吟十九刀》烟雨書生

9、第九章 明妍小姐诉闺怨

　　齐国公府是江陵最大的家族，所以齐府的宅邸扩充了很大，大致分为四部分，中间是家主齐临渊的住户，上下就有五十几室，正后方是齐承的住户，二十余间屋室，左边是齐大公子，右边是齐二公子，屋室数量与齐承的相近。
　　看上去四个住户都属于齐家，但各自又独立分开，彼此之间都是一处别致的园林相隔，园林修葺清幽，假山瀑布，竹林楼榭，且每处园林的设计都是根据三兄弟的喜好所建造的，就比如齐墨之园里鲜花四溢，尤为牡丹正盛，在此中间有一楼台，其中放有笔墨纸砚，取名为“登高楼”；齐战南住所的园林是一片青郁空地，陈列着各种上等兵器，名为“挑剑场”；这齐承的园林布置是竹林假山，假山上有一小亭，亭里面就是一张古木摇椅，题名“日高睡”。故家中长辈兄弟互相联络就要穿过这样的园林。
　　午后，阳光照在竹林深处，萧落在园中散步，闻得一阵琴声瑟瑟，这是女子闺房曲目《锦瑟》，萧落随着琴音看到一处亭台有一女子身着纱衣，坐于木凳上伏案弹奏，长发垂地，低眉的眼眸宛若一笔墨影，嘴角紧闭，指尖轻拨琴弦。
　　曲闭，萧落上前，轻声问道：“姑娘，是有心事。”
　　女子稍有惊慌，抬头见同是女子，便放下心来。
　　“姐姐，可是三哥请回来的恩人姑娘。”
　　“你是齐承的妹妹。”
　　“小女子，齐明妍。姐姐，怎知明妍有心事？”
　　“齐小姐，方才是我太冒昧了，我只是听到琴音在辗转之际，留白较大，琴音低落，高音重启，有划破曲风之势，却被拇指轻按生生压制下去，使得整曲欲扬未扬，似抑非抑，皆是一副惆怅之态。”
　　“想不到姐姐也是精通音律之人。”齐明妍有几分愉悦地答道。
　　萧落恍然，刚刚的那番景象与她而言，就如前世今生，怎又不晓得女儿家的闺怨。
　　“既然姐姐能领略我的琴音，那我们便是有缘之人，如若不嫌小女子儿女情长，我便说与你听。”
　　“洗耳恭听。”萧落答。
　　“今年我已经十四岁了，早与江陵金家长子定下婚约，金家虽是名家，但近几年这个金家公子名声越来越不好。”
　　齐明妍说到此，有些哽咽，又道：“我便如这金丝雀，愁也无用，不似姑娘这般洒脱。”
　　萧落心中感慨万千，不由得想道：你又怎知这潇洒不羁是历经腥风血雨，与我而言无非是落得了这一世漂泊。造化弄人，想要在这墙围之间得一世安宁的，偏偏得到了自由。等在墙围之中的，却艳羡漂泊之人的酣畅淋漓。
　　萧落道：“齐小姐，我只是江湖之人，风餐露宿，朝不保夕，你身份尊贵，不必羡慕任何人。”
　　“姐姐，我们同是女子，在这官宦之家，丈夫就是后半生的希望，如若所嫁之人真如所传一般，我又如何奈得了命。”齐明妍说道。
　　“即是近日与齐小姐有缘，我便亲自去帮你看一下这金家公子，归来自当转告，以解小姐愁思。”
　　“谢谢，姐姐。希望～”齐明妍说道，又欲言又止。
　　“希望这金公子并不像传说中的那样花天酒地，希望他能始终如一。”此时，齐承从竹林迈着闲步悠哉悠哉地走了出来，接着说道
　　“三哥！！”齐明妍娇羞地呵斥道。
　　“明妍，你是我们齐家的女儿，有什么可担心的，如若他正直善良，那便美满，如若他懒惰庸俗，三哥自会给你想办法。”
　　“三哥，我怎能像你般随心所欲，我是庶出，又是女儿身，父亲不会因我而去和金家毁掉婚约的，况且，若这种事女方先提出对我的名声也不会好。”
　　“此言差矣，你就静候佳音吧，这事让哥哥给你办，包你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