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司996谈恋爱》落落小鱼饼

39、【周一】

　　早晨的会议是第一次和国外部门的会议，开的是视频会议，来的人陆思枕都不认识，脸也对不上，还请了翻译。
　　陆思枕英语属于听没问题，口语就不太行，能听懂却说不出口，常年没有语言环境，也就只能这样了。
　　他甚至还能分心思考一下，以后自己的企业是不是就摇身一变外企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安排被迫学英语。

　　会议中心思想就是展望未来，按部就班的计划，幸好老外不兴假大空的东西，还是希望在座的拿出些真东西。陆思枕一边感叹又要加班了，人家一边又悠悠开始制定工时计划。

　　一位国外的高管说他们的企业文化和国内有些不同，他们希望员工充分投入休息而不是带着疲惫的身体来上班，这样反而会影响工作的效率。
　　“我们第一时间查看了你们的日常工时，你们的加班太严重了，虽然都有用加班费的补偿，但是为什么在淡季需要这么高强度加班，是工作过于饱和了吗？”

　　于是便要求解释。
　　王菁点了陆思枕的名，让本来还在摇摇晃晃企图悄悄打个盹儿的陆思枕马上精神起来。
　　“是这样的。”陆思枕说，“国内在十月到十二月期间会有非常明显的购物节气氛，这期间相当于年底的清仓活动，于是促销就成了这两个月内首当其中的事情。我们可以在这期间购买大量的流量，让流量用于品牌的推广。”
　　“我们是初生的品牌，需要这样的流量流入，让品牌晋升上一个圈层。”陆思枕说，“所以，其实这段时间并非淡季，是真正的旺季。”

　　“原来如此。”对方道，“非常辛苦，但是我们想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让饱和的工作更加高效，人不是机器，有没有其他的手段。比如用AI代替人工机械化的回复之类的。”

　　“我们已经在做了，但是人的工作无法被人工智能完全代替。”陆思枕说，“无论是前端的客服、美术设计还是后端的仓库，都没有办法。”
　　“设计方面可以用人工智能出图，现在只要一键就能出现非常精美的图片。”旁侧那位娄姓的高管忽然开口，“我在前司的设计岗位已经有不少人这么做了，我觉得非常有效率。”

　　“我们不会这么做。”陆思枕说，“我们美术主管的审美，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我觉得挺好看啊。”娄晔伟说。
　　陆思枕笑了笑，他在屏幕前打量这个新来的领导，忽然想到方才自己那位沈姓领导的话。这个面相上他就觉得不太好相处的男人，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就能感觉对方的不专业性。

　　“人工智能绘画争议大、审美低下，对目前品牌的未来发展和调性都是弊端，我们不会采用。”陆思枕说。

　　对面的一个经理对他比了个拇指，意思是你真勇，新来的领导这么怼。
　　陆思枕当然知道不能这样，但是如果现在在这种事情上妥协，以后就要在方方面面上妥协了，他不希望这个样子。

　　正巧，他说完这句话，小对话框里跳出了一个“微笑.jpg”的表情。
　　陆思枕点开，发信人是Alexis沈明。
　　不知道这个微笑是什么意思，陆思枕得到一个莫名其妙的肯定。

　　“我也希望，我们的品牌是具有原创性和独立个性的品牌。”国外的高管道，“陆先生，加班的事情我需要你再出一份详细的计划，我们之后再讨论。”
　　娄晔伟说了一句：“就先按下不表，说其他的事情吧。”
　　陆思枕应了一声，也就不再说话了。

　　会议开到了中午，幸好午餐前解散了。陆思枕回到座位，就准备先去吃个午饭。
　　走过前台，陈回喊住他，陆思枕以为他要约午饭，正要说话，陈回递给他一份外卖：“你的外卖，看你一直在开会，我差点给你送会议室去了。”

　　“……我的？”陆思枕有些奇怪，翻开一看，上面写了陆思枕的名字，备注写了个“菜菜”。

　　“……”陆思枕瞬间知道这是谁给他点的外卖，耳根都红了，赶紧把纸条捏了，道了谢，回到了办公室里。

　　他迫不及待打开，是一份叉烧饭，他拍了张图，发给了禾洛白。

　　——谢谢，怎么忽然想起来给我点饭？

　　禾洛白回复他：——猜你忙得没空。

　　陆思枕苦笑着回复他：——确实，你知道青山变成代理公司饿事情吗。
　　禾洛白说：——知道，也知道你肯定很忙，注意休息宝贝。

　　陆思枕握着手机看见“宝贝”两个字，幸福得背后要翘起尾巴了。

　　中午吃饭间隙，他收到了一个会议的邀请，他一看，会议的发起人是娄晔伟，其他的人都是公司的经理。

　　陆思枕觉得有些奇怪，于是问起了沈明这个会议的意思。

　　沈明马上回复了他：——拒绝。

　　陆思枕看着这两个字，道：——不好吧。
　　沈明又简洁明了：——我是你直属领导。

　　话是没错，但不给新上任的领导面子也太不合情理了。

　　陆思枕还在想办法，沈明就给他发了会议邀请，也邀请他同时间段开会。
　　“欸。”陆思枕了然，马上回绝了娄晔伟的会议邀请，对方也应该可以看见此时的会议冲突。

　　娄晔伟跑来找他，给他打了个电话询问道：“下午你怎么突然多了个会议，我要求全体参加的！”
　　陆思枕恭恭敬敬回复：“不好意思啊娄总，之前沈总和我已经约了会议，实在不能参加了。”
　　“沈总？”娄晔伟忽然冷笑道，“人是见不到的，怎么忽然对这公司积极了起来，罢了罢了，回头好好看会议记录。”

　　听语气，陆思枕忽然好奇了起来。娄晔伟和沈明之间，好像明着有矛盾似的互相看不上。

　　下午的时候，到了和沈明的会议时间，沈明立刻给他弹了视频会议。
　　本来以为要见见这位顶头上司的真容了，结果对方并没有开摄像头，只是开了声音。
　　一丝丝淡淡的电流声之后，沈明的声音有点低沉：“你好，听得见吗。”

　　“沈总，你好。”陆思枕说，“第一次面对面会议，我……”
　　“娄晔伟没找你麻烦吧。”沈明什么寒暄都没有直接问。
　　“没有。”陆思枕说，“是因为我早上在会议上反驳他吗。”
　　沈明道：“差不多吧，他就是这样的人，别在意，我觉得你说的不错。”

　　陆思枕说：“这些事情如果妥协，品牌好不容易定下的基调和我们大半年的努力就会白费了，希望沈总理解。”
　　“我当然理解。”沈明说。

　　两人沉默了一下，陆思枕开口道：“沈总这次找我是……”
　　“你加班时间算好了吗？”沈明问。
　　“嗯？”陆思枕摸不到头脑，怎么领导都这样，一上来就问自己加班时间。
　　“两天后购物节就结束了。”沈明道，“该放假了吧。”
　　“嗯……确实给自己定了休假时间，但是因为事情没人交接，只能一天一天休。”陆思枕说，“你放心吧，我肯定不会耽误事情。”

　　“你的事情有人交接，你也不用太焦虑，给我列个工作计划，我批你半个月假。”沈明说，“你之前辛苦了，安心休息吧。”

　　“……啊？”陆思枕以为自己听错了。
　　“嗯。”沈明说，“有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