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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修罗场准备时（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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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这次的败势意外让这些年接连不断的战争停止了，千手又开始不停的送来结盟的请求书。
虽由落款看来似乎是他们的族长千手柱间个人单方面的想法，但宇智波族里确实有人因此开始按耐不住了，其中甚至不乏一些曾经立于鹰派、位高权重的长老。
“人老了就格外的想要享受宁静。”这是其中一位长老所表述的说辞。
自泉奈受伤后，在他面前斑是极力隐瞒遮掩这些关于战争的事情的，若不是弟弟偶尔问起，他绝对是只字不提。
如今却依旧防不胜防地不知从哪走漏了些许风声，流进泉奈的耳朵。
“决不能同意。”
少年苍白到泛着些许透明的五指紧捏着兄长族服的袖口。
斑垂眸跪坐在泉奈的身边。
他当然不会就此反驳弟弟，但他着实是对柱间给予的未来蓝图有些心动了——
两个大族在火之国合力建立起一个和谐的村子，宇智波可以在里面安静休养生息，再也不会有和弟弟们一样同龄的孩子因战争而夭折。
甚至他还可以让柱间出手救治泉奈，泉奈再也不必受这些艰难的苦楚了。
想到这，又望见泉奈坚定的神色，斑只能反握住弟弟抓着他衣袖的那只瘦削的手，委婉说道，“当然轻易不能同意。”
“但我觉得柱间可能是真心的……或许我们可以……”
“不行，哥哥。”
可惜，他的弟弟本就是个倔强的，全然听出了他话语里的弦外之音，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话。
“决不能同意，我们的族人、部下、还有另外三位兄长都是死在谁的手上，你忘了吗？”
“千万不要被狡猾的千手给骗了。”
斑欲再度开口劝解，不想泉奈说的激动，竟是猛地吐出了一口血。
“泉奈！”
斑大惊，正准备站起来前去呼喊族医，手上传来的力道却出乎意料的生生将他锢在了原地。
“哥哥……眼睛。”
“现在，就用我的眼睛。”
整个人都疼的发虚，宇智波泉奈仍然固执的用手握住哥哥的手掌。
血液自嘴角溢出了，腹部伤口裂开了，少年却依旧大睁着眼眶，注视着眼前人的漆黑眼瞳溢满了不罢休——
既然他的生命早已被定下了结局，不如就拿来发挥它最后的用途。
斑看着泉奈，沉默了许久，拒绝的话语在喉间凝噎着，最终还是对着那双与自己神似的执拗眼睛生出了不忍。
“好……我知道了。”
半晌过后，青年低低的应了一声，却觉得自开口的一瞬，自己的声音早已脱离了喉咙，心跳跨越了胸腔。
怎么能答应，怎么能答应啊……
泉奈，是……唯一的弟弟了。
取了眼后，原本周身还环绕着些许生机的少年就此沉寂了下来，日显油尽灯枯之兆。
再加上不逢时的寒冬腊月，恶劣的生活环境甚至促使着这一天提前到来了。
“去见他最后一面吧，希木，他想见你。”
斑从和室里出来的样子是加藤希木从来没有见过的。
无助、绝望。
年轻的族长何时露出过这种表情？
他有着一双和从前不同、再也不会失明的眼睛，却也在此刻完完全全的失去了光彩。
泉奈看来是真的要离去了，斑的反应使她断定。
但就此对这位族长放任下去，她目前仅剩的血库也很有可能会面临危机，所以少女没有第一时间赶到房间里，而是上前握住了斑的手。
“斑大人。”
珠脆般动听的唤音里暗含着体贴的安抚，手掌的肌肤冰冰凉凉的，感受到这与自身全然不同的温度，斑才恢复了两三分神志。
他抬眼，望进的正是那副满为担忧的面容。
“我没事，你进去看泉奈吧。”
犹豫了几息还是挣脱开了手上的力道，斑对着她低声说了一句，然后又敛下神色，转身离开，步伐虚浮的背影里竟是产生了几分萧瑟的味道。
看样子应该不会再出问题了，明确了这一点后，加藤希木这才快步走进了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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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喝些药吧，泉奈。”
“……好苦。”
“我知道的，再怎么喝也好不起来了。”
如今的少年连抬起手臂的动作都无法做到了，加藤希木支着他喂完了榻边留下的药，又扶着他躺下。
喝完药后，即使再没体力，他也忍不住开始和少女絮絮叨叨的交谈，就与平日那般。
“好多年了，当初把你带回家的时候，我自己也没多大呢。”
……
“后来你消失了，但能在出任务的时候找到你，我很开心……”
……
“嗯。”听着少年一如既往轻快的语气，她闷闷的应了一声。
……
“啊对了……那时候哥哥也喜欢你，我一直知道的。你丢了之后，哥哥是找的最勤快的，动作比我还着急。”
“现在哥哥依旧是喜欢着你的，甚至这份感情比当年强烈了许多。”
“这么说虽然不太甘心——你或许……或许可以试着……咳咳……”
只是没多说两句，男孩子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长时间的重伤不治将他的身体机能几乎都消耗光了，连往年在战场上落下的隐疾也在这段时间逐一开始显现。
前段时间做了换眼手术后反应更甚。
“泉奈！”她忙上抚着他起伏的胸口，动作颤抖的满是惊慌。
“算了算了。”
似是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又似预计到了什么，也知道身边的人表情是多么的忧虑，待咳嗽平息之后，他的语气没有丝毫的慌乱，只是像平时聊天一般随意的对她说着。
“我又在担心什么，哥哥自会安排妥当。”
“我的身体我很清楚，倒是你——”
宇智波泉奈声音低了下来。
“已经很晚了。”
“该睡了。”
“该睡了呀希木。”
明明早已没有了写轮眼，身体艰难的无法再使用任何幻术，他的声音却仿佛拥有着魔力，就好似是那病入膏肓的病人好端端的坐了起来，用修长温暖的手掌轻轻抚摸着她的发顶。
吸血鬼竟就如此染上了困意，意识恍惚了过去。
直到——
“……”
忽然，冰冷的水珠一点一点的落在了她枕着的手背上。
“什么啊……”
少女愣了一下，恍惚的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卧在床铺边睡着了，而滴到手上的，正是她那不知从何而来而砸下的眼泪。
加藤希木爬了起来。
模糊的视线里，先前还拖着病体安慰她、眼上裹着白布的少年就那样冷冷清清的躺在那里，再没有半点响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泉奈：我死后，你或许……你或许……啊呸，我有媳妇给的金手指我不会死
终于写完了（瘫）
我果然不适合写生离死别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胡泉奈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