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华梦忆（仙剑四BL同人）》错过飘忽的美

19、第四章之五

　　新月当空，繁星灿烂。
　　玄霄受了伤，那本就不适宜二人同睡的单人床更加无法挤下玄霄和云天青两个人。
　　原本，云天青还想在屋子里的桌子上随便躺那么一个晚上，却被玄霄称得上是有些生气的态度给轰到了隔壁房间。
　　桌子上蜡烛已烧得很短了，看看天色，已过了子时了吧！
　　云天青一个人平躺在与隔壁几乎一模一样的床上，睁大了眼睛数着房梁上的木桩，一条腿翘在另一条腿上，无聊的摇晃着。
　　怎么就一点要睡觉的意思都没有呢？昨夜明明就睡得不好，照着自己平时的性子，该是沾到枕头便呼呼大睡吧？怎么会……这样呢！
　　瞟了眼那快要烧到底的蜡烛，云天青愤恨地想，一定是蜡烛的原因，太亮了所以自己睡不着！
　　精神抖擞地翻跳下床，两步蹿到桌边，灭了蜡烛，又跳回床上重新躺好。
　　呼~！睡觉！
　　一炷香的时间后，床上那人在翻了无数个身之后，终于受不了的坐了起来。
　　云天青懊恼地抓了抓脑袋，明明眼皮都困的不停地上下打架了，可是一闭上眼，总莫名地觉得少了点什么。跟自己说了无数遍“睡觉！睡觉！我要睡觉！”，脑子却越来越清醒，明明困得要死，想睡却又睡不着，真是一种煎熬！
　　无奈地起身拿了火折子，重新点上蜡烛，看着那最后一点蜡油燃尽，仍无法入睡，反而弄得整个人烦躁不已。
　　翻了翻抽屉，没有蜡烛。
　　云天青随手拿了件外衣披上，出了房门。
　　哎！反正睡不着，出去透透气也好！
　　一拉开房门，出乎意料的，窗外几个白日里在楼下见过的女子扒着门框，似是在偷窥一般。见自己开了门，都吓了一跳般地四散开来，装作路过的样子。
　　偷窥？偷窥自己？不是的吧？有什么好看的！
　　云天青满不在乎的笑笑，甚至有些高兴。这大晚上的，不睡觉的也不止自己一个嘛！哈！
　　下意识地扭头看了看隔壁的房间，只是想看看屋内的灯熄了没。却看见也有一群，不！是比自己房门口更多的女人围成一圈在门外，还叽叽喳喳地小声议论着，好不投入，都没发现自己靠近！说的些什么？云天青竖起耳朵，只依稀听得见些许只言片语。
　　什么？下药？！迷香？！春药？！□□？！
　　云天青顿时耳朵里“轰——”地一声，这不……这不是……曾经发生过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么？还是上琼华之前，在播仙镇的客栈，那天夜里……往事历历在目，虽不曾跟任何人提起过，在玄霄面前也假装了忘记，可发生过就是发生过，如今忆起，那种感觉……仍是叫人面红心跳！
　　她们？要对师兄下药？要□□师兄？云天青回过神来，在脑子中迅速地判断着事情的起因经过和结果，想想师兄那禁欲一般的清冷态度，不禁感到一阵恶寒！
　　虽说师兄如今受了伤，可不论怎么想，都觉得就凭这些女子的烂招式都不太可能动得了师兄。即便如此，云天青还是自心底对这些女子产生了的厌恶的情绪，轻咳了几声，将她们赶走。
　　看了看紧闭的房门，还是进去看看吧！好像是终于给自己找了个进去的理由，云天青开心的推开了玄霄的房门。
　　房内黑乎乎的一片，只隐约看到个人影俯身站在床边，像是在摆弄床上的什么东西。
　　云天青暗道一声“不好”！难道师兄真的被某个女人得逞了？
　　心下一沉，连忙飞身扑到床边，一把抓住床边那人的肩，脑子里也管不着什么怜香惜玉的事儿了，用了力气便狠劲地往地上摔。
　　手刚搭到那人的肩上，便觉得有些不对，这么宽大结实的肩背哪里像是个女子？
　　心中一时错愕，手下的动作也慢了几分，却被眼前人反手一抄，一拉，推倒在床上，手脚皆被制住。接着，便听到玄霄带着些怀疑的口吻：“天青？”
　　“师兄？”云天青一愣。
　　听到这句话，位于上方的那人自云天青身上爬起，松开了钳制，转身去桌边点了灯。
　　烛火照亮了房间，二人这才看清，屋内只此二人。
　　云天青瞥到玄霄半敞的衣襟处露出的纱布，连忙紧张地道：“可是方才又扯到伤口了？”
　　玄霄顺着云天青的视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清声道：“无妨！这点小伤，还能怎样！”
　　云天青听了这话，顿时心生不满，从床上翻跳下地，叫道：“这哪里叫小伤？流了那么多血呢！你啊……还是上床乖乖躺着休息的好！对了，这大半夜的，你不点灯，一个人在屋里忙什么呢？咦？这是……？”云天青这才发现床上有个收拾到一半的包袱，方才进门时玄霄在床边就是在收拾这个包袱？
　　“……”玄霄无语。
　　“师兄？你要走？”云天青有些惊异地看着玄霄，“为什么？你的伤害还没好，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动身？而且……为什么你都没有告诉我？你这是……这是要一个人走的意思么？”
　　玄霄避开云天青那质问的目光，一语不发地走到床边，继续收拾着那个已经被云天青扯乱的包袱。
　　“师兄？师兄！师兄！！你回答我啊？啊？”云天青原本也只是猜测地这么想而已，心中却认为玄霄定不会一个人走掉，想要听到玄霄反驳自己的话。却不料，玄霄的态度，就是默认了啊！云天青顿时产生了一种被背叛的感觉，心情烦躁不已，有些委屈，有些无措，面红耳赤地抓着玄霄，急切地一定要他给个解释。
　　看着云天青那惊慌失措，唯恐失去的样子，玄霄心中一颤。
　　天青！你若是知道了我对你抱有的想法，你会怎样？可是还会这般依赖我？
　　“太吵！”玄霄思索了片刻，这才扯出了一个略嫌牵强的理由。
　　“啊？”
　　“门外太吵了，而且……很烦！”
　　“那……那我去把她们全都赶走，那样就不吵了！”云天青连忙道。
　　“不用了！我走就行了，反正是要走的，早走一天和晚走一天又有什么区别？况且遵从师命下山，本就是对自我的检验，如此这般在客栈中耗费时日，有辱师父的教诲！”玄霄口中答着，还不忘继续整理衣物。
　　“……那我呢？”云天青惊诧地看着许久不曾对自己表现出来的冷漠态度，仿佛回到了二人初识时才有的距离感，有些不知所措。
　　“……你便在此多留几日也无妨！”玄霄顿了顿，“我会在离这不远的扬州城逗留几日，你若是打算离开这，可来扬州城寻我！”
　　“……”云天青不再说话，神情严肃地看着坐在床边的玄霄，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握了个拳头，身体不由自主的轻颤着。
　　“为什么你会认为我要留在这里？”以为云天青已经默认了自己的决定，半晌都没有说话，却突然地冒出了这么一句。
　　“……”如何回答？说是自己的私心作祟么？这要自己如何承认？方才一个人在屋中收拾包袱的时候，心中是否有过幻想，幻想天青会突然推门进来，发现自己要走？又幻想如果天青知道了自己要走，会作何反应？心中是渴望知晓的，自己的心意不能说，却又希望得到对方的回应。如此的……矛盾！明知道天青明日要给出那件事的答复，自己却选择这个时候离开，是想证明什么么？想知道在天青心中，自己究竟有多少份量？如此自私妄为，还是自己么？如此任性的行为，面对天青的质问，又要如何辩驳？
　　似乎是看出了玄霄的犹豫，云天青也放软了语调，抓过玄霄的一只胳膊，带着些恳求地道：“师兄，不管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你若不想说，那我不问也成。可是，如果你非走不可，我跟你一起走好不好？而且你还伤着，又是因我而伤，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上路？”
　　轻声细语，击碎了玄霄早已濒临破碎的坚硬外壳，狠狠地击中了那颗悸动着的温柔的心。
　　玄霄垂下眼睑，掩饰住了心中的狂乱：“……那你明天要给的答复呢？”
　　“嗯……那我留封书信，说明情况不就好了？反正我也不想成亲，正愁不知如何拒绝，这么一来，还是正好呢！”云天青只略微思索了一下，便做出了结论。
　　玄霄心中苦笑，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失望，高兴的是云天青的确没有要成亲的意思，失望的是……由此看来，云天青仍是未识情爱，否则也不会如此轻率，自己的情路看来也是艰辛无比。
　　二人收拾妥当，天已不早，再不走，恐怕待人都醒了，又是一番折腾，况且以楚家父女对云天青的态度，怕是要多做很多解释。事不宜迟，二人怕惊扰了当班的小二，也不走正门，只从窗户飞身越出，落脚到后院。
　　四下看了无人，二人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自后院地小门溜走了。
　　二人的身影刚刚消失在巷子口，自后院一个阴暗的角落里，走出了一个泪流满面的少女，不是楚香菱又是何人！

　　繁星灿烂的天空上划过一条璀璨的光点，若是地上有人恰巧抬头看见，定会以为是一颗耀眼的流行，却是玄霄和云天青二人御剑飞过。
　　因玄霄伤重，灵力损耗，不宜御剑，便由云天青御剑，二人共乘。
　　“我说师兄啊！想想也是有趣，几天前我们从琼华离开的时候也是这般情形呢！”微凉的夜风轻拂过人脸，有些惬意，让人的心情也跟着放松起来，“为什么我们总是落跑呢！而且还都是在半夜！哈哈！”
　　“……你不喜欢？”玄霄自那客栈中出来，也是心情舒畅。
　　“怎么会？全当与师兄夜游了，怎会不喜，呵！只是这总是半夜落跑，多少有些狼狈，也与我云大侠的潇洒形象有些不符嘛！”云天青笑嘻嘻地调侃着。
　　“……你啊！”玄霄宠溺的看了眼云天青，收紧了环在云天青腰侧的手臂，“天青，冷么？”
　　云天青回过头来，与背后的玄霄的视线相交，近在咫尺的距离，却一点也不觉得突兀。云天青微微一笑，满足地向后靠了靠，却小心地避开玄霄受伤的地方，道：“不冷！因为师兄你身上很暖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