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专宠妾侍》一路暖阳

90、第89章

　　今日在座的几个人，并非出自同乡同省。
　　其中王妃虽生在京城，却在洛阳居住多年。
　　褚媛媛则是地地道道南阳人。
　　唯有“三少夫人”是在京城土生土长。
　　所以几个人基本上都是在用官话交流。
　　而我自从穿越到这个年代，到如今已整整七年，虽然始终没有学会南阳话，但这几年在跟韦十三等人的相处过程中，我却逐渐学会了蛮标准的一口官话。
　　反而褚媛媛一直在南阳生活，说起官话来明显要比我生疏艰涩。
　　再加上褚媛媛一直以为我之所以跟她口音有差别，是因为曾经被她毒哑了嗓子的缘故，而今被三少夫人突然一问，她脸上倒显出有些不自在起来。
　　不过她脑瓜子转得比我快，没容我说出“实情”，她已经开口抢答。
　　“承蒙秦姐姐夸奖，小妹愧不敢当！其实我爹就是一位普通乡绅，我娘倒是官家出身，从小教会了我跟我二妹一些大家子的礼仪规范！容容是我姨娘所生，自小除了我姨娘，她就不太跟其他人说话，所以……她从前的口音倒是跟我姨娘一模一样，如今到京城住了几年，官话倒是说得比我要好了！”
　　这番话倒也解释得合情合理。
　　而且所有人都能听出来，她在“所以”后边稍一停顿，其实省略了“什么礼节都不懂”诸如此类的一句话。
　　姓秦的三少夫人毫不掩饰流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杨老夫人脸上也挂着“原来如此”的表情。
　　唯有王妃瞅一瞅我，赶忙将话岔了开去。
　　我在下首如坐针毯，却不能不在那儿勉强坐着。
　　幸好杨老夫人可能是怕多耽搁一会儿，我这个“不懂礼节”的妾侍更令她老人家没面子，所以托辞乏了，叫王妃把靖国公府的三少夫人、以及贺将军夫人引到她院儿里去说话。
　　我好不容易脱出身来，实在不愿意再到王妃那儿去“续坐针毯”，所以我找个借口，连请两位女客去我院儿里坐坐的话都没说，直接牵着天佑，带着徐二姐跟小青，回去我自己的院子。
　　我知道如此一来那位靖国公的三少夫人肯定更要当我没规没矩，不过我也不在乎。
　　小兰随着褚媛媛去了王妃院儿里，我想她其实也想趁此机会巴结巴结王妃。
　　我有心问她点儿事情，正琢磨着想让徐二姐去王妃院儿里唤她，还好她自己主动来了我院儿里。
　　我听见外边她跟丫头说话的声音，忙让徐二姐唤她进来屋里。
　　“你们大小姐……”我刚一张口，忽然发觉不该加“你们”二字，但说出的话泼出的水，我只能接着往下说，“……还在王妃那边？”
　　“是啊！王妃说留大小姐吃中饭呢，我抽空来跟三小姐说说话！”
　　我忙让徐二姐给她端座，小兰哪里敢坐，还是徐二姐拉她坐下。
　　“你就坐吧！你还能不了解姑娘？最烦的就是这些规矩！从前咱们一个院儿里住着，她何尝当我们是下人待过了？你要是这么拘拘谨谨的，倒让姑娘不知道怎么跟你说话了！”
　　“我知道姑娘不当我们是下人，可是……现在不比从前，在这王府里……自然处处都要讲规矩！”
　　我瞅着小兰还是放不开手脚，明知她就是这般性情，也不想多说废话。
　　但要直奔主题，心里却有些发虚，只好尽量平淡地问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咱们住的那座小院儿……还跟从前一个样吗？王爷本来想给你们三老爷另置一处府第，你们三老爷却不肯接受！”
　　“院子跟从前一点变化也没有！尤其三小姐从前住的那间屋子，到现在家居摆设都还保持原样，三老爷还让新请的一个老妈子每天都要将三小姐的屋子收拾一下。这个老妈子现住在从前徐二姐的那间房里，每天扫扫地做做饭，我跟她也没什么话说。只可惜咱们的院子离王府太远，要不然我真想每天都进王府里来伺候三小姐。”
　　她后边几句牢骚话我没怎么在意，倒是前边两句“三小姐从前住的那间屋子”的话，让我心里好生难受。
　　我自然知道韦十三为什么要将那间屋子里的家具摆设保持原样，可是我跟他这辈子注定无缘，他这般念念在心，不过是苦了他自己。
　　“你们三老爷……身体还好吧？”我又问，尽量装着若不经意。
　　“三老爷身体还行，就是比从前瘦了些！”小兰悄悄觑我一眼，“可能……是想小王爷想的吧！从……三小姐跟小王爷离开，我就没见三老爷笑过，每天天一亮就出门做事，天黑了才回来吃饭。就连吃饭的时候，也不发一言。”
　　我心里更是像被人狠狠一揪，一时无话可说。
　　徐二姐哪能不知韦十三对我的心思？
　　见我答不上话，赶忙接过口去。
　　“从小看着小王爷长到这么大，忽然就不能天天见面了，是个人心里都难受啊！就连小王爷……大前儿正吃中午饭呢，小王爷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想起了三老爷，连饭都不肯吃了，闹着要去找三老爷，还气得姑娘打了他两巴掌！”
　　我会打天佑那两巴掌，其实不是因为他不吃饭，而是他忽然一闹，我想着咫尺天涯，却跟韦十三连相见一面都难。
　　虽然不至于对韦十三思念满腹，却免不了牵挂难受，又不能跟人说，只好发泄在天佑身上。
　　“你回去跟三老爷说，既然……想小王爷，那就时常进王府来看看！”
　　良久，我从那阵心痛难受中挣脱出来，仍旧显得平平静静。
　　“他跟王爷原是结拜兄弟，要常来常往的才好！再说……从前多蒙他照料，突然……一连几个月见不上面，小王爷不用说，一天念叨他好几回，就连……我跟徐二姐，也对他十分牵挂！”
　　“三小姐放心，我一定会将三小姐的话原原本本带给三老爷！”
　　小兰跟我和韦十三一个院儿里住了几年，多少也能看出点儿动静。
　　所以她这话倒让我脸上有些不自在，只好转过脸去，让徐二姐把我收着的一个包袱拿出来。
　　“这个包袱里边有一身新衣裳，那是徐二姐帮你们三老爷做的。这双鞋倒是我做的，也不知道你们三老爷能不能穿，你都给他带回去吧！”
　　我本来还想多嘱咐她一句，叫她不要跟“大小姐”说。
　　但如此一来，倒显出我真对韦十三有什么想法似的。
　　小兰又跟我不是很贴心，说不定我越交代，她反而要到处卖弄。
　　所以我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因王妃留了靖国公府上的三少夫人、以及贺将军夫人褚媛媛吃中饭，到将近中午的时候，便有人来请我过去帮王妃陪客。
　　我明知此一去又要强撑着笑脸听人使唤，索性说我身上不舒坦，回绝了王妃。
　　就留小兰跟我一起吃了饭，之后小兰去了王妃院儿里，我感觉心情郁郁，在凉榻上躺了一下午。
　　晚上东方云枫过来，跟我一起吃了晚饭。
　　起初他绝口未提府里来女客的事情，一直到躺下休息，他将我搂在怀里，终于谈起了这件事。
　　“我听王妃说，今儿府里来女客，让你过去帮忙陪陪客人，你说身上不舒服，没有去！我知道你是不想理会褚媛媛，不过……今儿来的还有其他客人，你还是应该给王妃留些颜面，不要让外人觉得，你对王妃不够尊重！”
　　我沉默无语，他也没再多说。
　　静静一阵，我忽然冒出一句：“你休了我吧好不好？”
　　“啊？”他猛吃一惊，差一点儿要翻身坐起来，“你说什么？”
　　“我说……让你休了我！”我苦笑，“这样你就可以另外多娶几房小妾，既不用担心她们会像我这般小肚鸡肠，你也不至于每天这么辛苦在我跟王妃之间保持平衡！”
　　他不语，但我可以感觉到他正咬着牙忍着气。
　　“知道吗？”我再次开口，声音很轻，“我多想念从前在山上的日子，虽然……没有现在这么富贵，但……我心里只有你，你心里只有我！我甚至……很羡慕褚媛媛，起码……人家是正牌的将军夫人，可以稳稳当当坐在客位！不像我，从前我还在人家面前趾高气扬，而今，却比人家矮了半头！”
　　“原来……你在乎的还是这个！”他开了口，气哼哼地，“可是……我最开始就跟你说明了，这辈子我只能给你小妾的名分，你当时也是乐意的！如今……你羡慕褚媛媛，你知道我二弟返京几个月，已经娶了几房小妾了吗？我不过就是……多了璟姝一人而已，你就耿耿于怀闹了一次又一次！”
　　我睁着眼睛瞅着他，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轮廓，只感觉他一双眼睛正瞪着我。
　　“你说得对，你不过是多了王妃一人而已，我实在是不该耿耿于怀！既如此，王妃这些天正操心帮你多找几个小妾的人选呢，你都娶回来吧，既不使王府丢了颜面，以后……在这府里，也不至于就我一个人的身份最低贱！”
　　我从他怀里背过身去，静静地不再出声。
　　他僵硬着身体躺了一阵，终于还是贴身上来，从我身后重新将我搂在怀里。
　　我没有试图挣脱，但却在他搂住我的那一刻，眼泪忽然就按捺不住，一滴一滴落了下来。
　　他感觉到了我落泪，但他没有安抚我，只是静静搂抱着我。
　　或许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安抚，更或许他明知我是无“理”取闹，不想再有过多安抚。
　　（请看第90章《“温贤夫人”的是与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