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专宠妾侍》一路暖阳

88、第87章

　　不久丫头们端上饭菜，王妃更是讲究十足，每一样菜她都亲自摆放。
　　反而我既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事实上也不想去做，索性低着头，只管逗着天佑。
　　一屋子的丫头媳妇眼瞅着王妃亲自布菜，我这个小妾却大模大样，难免偷觑我几眼。
　　但主子们都不发话，这些下人们自然也只敢在肚子里嘀咕几句。
　　东方云枫一直在陪着杨老夫人说话，杨老夫人虽然瞅了我几眼，却也顾不得来说道我。
　　等到王妃布好了菜，笑盈盈地先请杨老夫人、再请王爷入座用饭。
　　东方云枫站起身来，这才向着我开口说话。
　　“容容，别只顾逗弄孩儿了，快过来吃饭吧！”
　　王妃立刻走过来，笑盈盈地挽住我胳膊，我一手牵着天佑，一起走到饭桌跟前。
　　王妃挨着杨老夫人坐下，拉我坐在她跟东方云枫之间，东方云枫伸过手来，将天佑抱到他腿上坐。
　　“容容她……从小吃了很多苦，像这些大家子的礼节规矩她很多都不懂，所以……还望岳母多多包涵！”东方云枫恭恭敬敬先替我向杨老夫人请罪。
　　“我倒没什么，只不过……不懂的可以慢慢学，像我们这样的人家，真要把什么规矩都丢了，也不好！”杨老夫人回答，不卑不亢。
　　“岳母说的是，所以……”东方云枫满脸含笑转向王妃，“以后就要请王妃多教教容容！虽然说……岳母恩准容容跟王妃不分大小，终究王妃长着几岁，又是出身大家闺秀，的确有很多东西是容容需要学的！”
　　“知道啦！”王妃娇嗔一声，亲亲热热拉拉我手，“容妹妹跟我亲如姐妹，自然在老太太面前也是亲母女了！就算妹妹有些事情不懂，也没什么要紧，既是一家人，何必讲究这么多？”
　　“这话说得对！”东方云枫点头称赞，“都是一家人，容容以后也不要这么拘谨了！”一边说，他又含笑看着杨老夫人，“岳母你不知道，昨天容容还跟我说，岳母虽然对她好，可她生怕不懂礼节错了规矩，所以岳母留她吃饭，她也不敢真留下来！”
　　“这可就是她生分了！”杨老夫人微微一叹，“我知道她跟你吃了很多苦，所以……你放心，只要璟姝她放宽心，我这老太婆……还有什么是容不下的？”
　　这句话其实已经有不平之意，东方云枫赶忙将天佑递给我抱着，站起身来，向着杨老夫人深深一揖。
　　“岳母大人大量，真让小婿感激不尽！”
　　“好啦好啦，赶紧坐下来吃饭吧！……璟姝，给容容夹一块熏肉！这孩子，一句话都不说，还当我这老太婆是个外人呢！”
　　王妃赶忙答应一声，真夹了一块熏肉给我。
　　东方云枫也给杨老夫人夹了一筷菜，再给王妃夹一筷，最后夹一筷给我，这才坐下来，伸手将天佑重新从我腿上抱过去。
　　我忽然有点心疼他。
　　在这个事事都讲究男尊女卑上下有别的年代，他没有因为我的不尊礼节不讲规矩露出半点儿责备之意，反而，他尽可能地维护我，费尽心思平衡着我跟杨老夫人、跟王妃之间的关系。
　　就连王妃，我都觉得有些对不起她。
　　这些天我为什么闹别扭，她不可能不知道。
　　可是她没有跟我对着干，反而尽量体贴着我，连在杨老夫人面前，也对我多有维护。
　　虽然她很可能只是“遵从”夫君的意愿，做足她“大家闺秀三从四德”的本分，但她起码对我没有坏心，而且她的这份心胸，也不是所有的“大家闺秀”都能有。
　　就比如《红楼梦》里的王熙凤，她也是大家闺秀出身，可她男人不过娶了个外室而已，她就将那个外室逼到吞金自杀。
　　更别说杨家对东方云枫恩深情重，倘若王妃真想找我的晦气，东方云枫也未必就能为了我跟她反脸。
　　所以我想，既然我不可能离开这个年代，而东方云枫又不可能撇下王妃，那么我，无论心里多么难以接受两女共伺一夫，无论对那些上下尊卑的规矩有多厌恶，我都不能不尝试着慢慢去适应，慢慢去接受。
　　吃过早饭，东方云枫自出门办事，我跟王妃陪着杨老夫人逗弄了一会儿天佑，之后才告辞回去。
　　小青跟奶娘在外边陪着天佑闹腾，徐二姐守在我身边，忍不住悄声跟我说了几句话。
　　“我跟姑娘说，王爷最爱的终究是姑娘，姑娘还不信！你看今儿王爷可不是处处护着姑娘？我虽出生在穷家小户，可也知道像咱们这样的府邸，说话行走处处都讲规矩，连一步都不能错的！可是在姑娘面前，王爷把这些规矩全都废掉了，连王妃都处处让着姑娘！所以日后姑娘真要对王爷好一点儿，再不要跟他拗着了。”
　　我默默一阵，忽然开口问她一句话：“徐二姐，你说……我这个人是不是很不好相处？”
　　“姑娘为什么这样说？”
　　“本来……我也知道王爷心里对我是好的，可我就是……转不过来这个弯！明明……王爷说过会一辈子守着我一个人过，可偏偏……现在又多了一个王妃！虽然说并非王爷存心，可我心里……就是接受不了！”
　　“换个人一时半会儿也接受不了啊！”徐二姐马上安慰我，“我跟着姑娘也有这么些年了，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心眼儿实，不会虚应客套的！可从前在山上的时候还没什么，大家都是直来直去，也没那么多的规矩可讲究。现在可是在王府里，人人心里都会有盘算的，我说句不该说的话，姑娘再要这么说话行事全凭好恶，没有半点儿心机防备的，只怕是早晚要吃亏的！”
　　我听她这话当真是说到我的心坎里去，真不枉这几年诚心对她，不由得一时红了眼圈，伸手拉住她手。
　　“二姐，从我娘……没了以后，我在这世上……就只有你一个贴心人，从前还有个飞燕姐姐，可偏偏……！如今落到这般境地，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姑娘落到哪般境地啦？有王爷这般护着姑娘，只怕天底下大多数女人都没有姑娘这般命好！只不过……姑娘有时候心要放宽些，比如……跟王妃之间相处，虽然说……王爷要求王妃跟姑娘不分大小，王妃不能不依，老太太也不好说什么，但……终究她是王妃的身份，姑娘私底下可以跟她姊妹相称，人面上却不能不给她留些颜面。再有……王爷从前虽然说过……只守着姑娘一个人过的话，但……此一时彼一时，真要王爷……哪一天起了心想再娶几房小妾回来，姑娘千万不能像这一次这般跟他别扭着，真要他对姑娘的心冷了，姑娘可就后悔晚了！毕竟他如今贵为王爷，哪有个王爷不是妻妾成群的？只要王爷最宠的始终是姑娘，对姑娘来说，那就是最大的福气了。”
　　我对她前边的话还觉得有些道理，心里也琢磨着以后该怎么做，但对她后边有关“小妾”的话却不敢苟同。
　　幸好这个问题我已经跟东方云枫提起过，东方云枫也说过“就算璟姝日后要主动为我纳妾，我也不会再要”的话，而我仍就愿意相信他能说到做到。
　　下午我就借故去了王妃那儿，试着像徐二姐说的那样，私下里跟王妃姊妹相称，人面上却尽量守着我小妾的本分。
　　我也不知道我做得好不好，反正王妃看起来是蛮高兴。
　　再等到了晚上，刚一吃过饭，东方云枫就来了我这儿。
　　“听璟姝说，你下午去找她了！”等丫头们一退出去，他就问我。
　　“我还能怎么办？像徐二姐说的，终究……现在跟从前不一样了，我再不愿意接受，也只能慢慢接受！”我回答，尽量保持着平静而冷淡。
　　他瞅着我，伸手想将我抱到他腿上去，我挣扎了一下，也就在他腿上坐着。
　　想想从前这原是我的专属“座位”，而现在，只怕王妃也会经常被他抱在腿上，我心里又难免一阵酸楚难受。
　　“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我一定会尽量补偿你！”他说。
　　我竭力将那一点酸楚按压下去，转脸看着他脸，伸出手指，轻抚他挺直的鼻梁。
　　“你真的……还像从前一样，那么爱我吗？”我问。
　　“当然是！”他马上回答，“现在有了孩儿，我只会比从前更加爱你！”
　　“可是……从前在山上，没什么规矩可言，现在……处处都有规矩，而我，烦透了这些规矩，你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不会觉得……很心烦吗？”
　　他笑起来，亲亲我。
　　“从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当你是仙女下凡，既然是仙女下凡，人间的这些规矩你自然会厌烦！所以……我怎么会心烦？你能嫁给我这凡夫俗子，我已经感觉是老天对我最大的恩赐了！”
　　我看着他的脸，看着他的眼，忽然心里冒出一个念头来：也许他早就感觉到了我跟这个世道格格不入，早就感觉到我绝非这个世道“凡俗”女子。
　　可是他没有当我是妖孽，反而，他当我是“仙女下凡”。
　　他当然不会真当我是仙女下凡，他会这样说，足以证明他对我的爱是有多坚固、是有多么的不问情由。
　　那就像他曾经说过的一番话：“别说你不是妖孽，就算是，也是这世上最善良最温柔的妖孽，所以，我会一辈子好好宠爱好好保护我的小妖孽！”
　　而我，感觉自己好对不起他。
　　以杨家对他的恩义，杨璟姝既然没有死，他如果能够狠心撇下杨璟姝，那他就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善良慈悲、重情重义的大寨主了。
　　可是我，为了不属于他的罪过怨恨冷落了他这么久。
　　甚至于想过如果可能，干脆撇下他撇下天佑回去我的二十一世纪。
　　我依旧不敢告诉他我是来自于二十一世纪，毕竟那对他来说太过于深奥难解。
　　可是我，起码应该让他知道，我对他的爱，并不比他对我的浅。
　　所以我吸吸鼻子，向着他嫣然而笑。
　　并且捧住他的脸，主动奉上我的嘴唇。
　　这也是不合规矩的事情，更不是“大家闺秀”能做该做的事情。
　　但，反正我也不是“大家闺秀”，就算不合规矩，只要他当我是“仙女下凡”就好！
　　（请看第88章《终究还是低人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