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专宠妾侍》一路暖阳

82、第81章

　　到了成亲那一日，一早整个别院都洋溢在喜气当中。
　　东方云枫在洛阳本来没什么亲戚朋友，但他身为神武王，惊动得整个洛阳城的官宦乡绅纷纷来贺。
　　我虽是小妾身份，毕竟已经嫁给东方云枫多年，很多事情本应该我来打理。
　　可是我一来对这些迎客送往的事情不太擅长，二来我心里难受，实在也不愿意理会。
　　幸好那一家富户完全把这事当成了他们自己家的事在办，连东方云枫也没操什么心，我更是完全甩开了手不用管。
　　直到花轿将出门的时候，我躲在暗处偷望两眼，恰巧看到东方云枫骑着高头大马，穿着大红锦袍，精神抖擞，喜气洋洋。
　　想起从前他娶我的时候，大概也是这般精神抖擞喜气洋洋，我曾经以为他只会办那一场喜事，只会娶我一个女人，却不想世事无常，我所有的“曾经以为”，都不过是一厢情愿。
　　一整天喇叭声和鞭炮声都没停止过，我跟天佑躲在房间里，天佑听着外边喧闹的声音，急着想要出去玩。
　　我不愿让人知道他是小妾的儿子，起先拦着不让他出门，后来见他哭得可怜，又心疼，终于还是让徐二姐带了他出门。
　　到了下午，东方云枫总算是抽空进来偏房看了我一眼。
　　“你怎么躲在屋里不出去？”进门他就问，“刚看见徐二姐，她说你一整天都在屋里待着，中午的酒席都没出去吃，不会是身上有什么不舒服吧？”
　　一边说，他便伸手来抚我的额头。
　　我偏脸躲开他手，向着他勉强一笑。
　　“哪儿有什么不舒服，只是……我出去人家问我是你什么人，我却怎么回答？毕竟……你才刚娶正妻，我这个小妾儿子都有了，真要被人讲谈起来，对杨小姐脸上不好看，我的脸上也不好看！”
　　他闷闷地看着我，好一会儿，才开口。
　　“你是在怪我吗？怪我……让你为我生了儿子，可到现在……仍是小妾？”
　　“我怎么怪你？”我苦笑，“你娶我之前就已经跟我说明了，这辈子只能给我小妾的名分，是我自己愿意的，谁能想到……”
　　我忽然住口，因为后半句话好像是巴不得杨小姐别活过来一样，所以我干脆推他出门。
　　“你赶紧出去吧！你今天是新郎，让人看见你进来小妾的屋子，对杨小姐脸上更不好看了！”
　　他怔怔地看着我，良久，忽然伸手抱我一抱，这才开门出去。
　　我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他抱得好生硬。
　　或许他心里也有不舒坦，他一定希望我胸怀大度开开心心看着他、甚至帮助他迎娶杨小姐回来。
　　这个年代的女子讲究三从四德，丈夫要纳妾，妻子尚且不能有任何的反对意见，反而要胸怀大度帮助丈夫操办喜事。
　　更何况他要娶的是妻，而我，只是妾。
　　可是我并不是在这个年代土生土长，在我的观念里，依旧崇尚一夫一妻。
　　我甚至在想，如果在当时我就知道杨小姐没死，我还能心甘情愿、甚至是满心欢喜嫁给他做妾吗？
　　恐怕是不能——起码没有那么欢天喜地毫无顾虑！
　　我爱他，很爱很爱，可是我接受不了跟其他女人一起分享我的丈夫。
　　但，我已经嫁给了他，并且跟他生了一个儿子。
　　这个时代三妻四妾天经地义，我心里就算再怎么苦，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当晚我让徐二姐将天佑留在了我的房间陪我，天佑好不容易有我这个亲娘陪着，开心得闹腾到半晚方睡。
　　我本来想有天佑陪着，可以让我不至胡思乱想，可是等到天佑睡熟，我搂着天佑肉墩墩的身体，想着我千辛万苦将孩儿养到这么大，好不容易等到他爹回来，却没料到只过两月，他爹就抛下我们母子跟另一个女子洞房花烛，我的心没有丝毫安慰，反而感觉分外凄凉。
　　到第二天一早，徐二姐悄悄告诉我说，作为小妾我应该一早去给王妃请安问好。
　　我觉得好可笑，我是二十一世纪过来的人，没有给人叩头请安的习惯。
　　即便是穿越到这个年代，我也只给寥寥数人磕过寥寥的几个头，这其中就包括刚到洛阳的时候，给“岳母大人”、以及杨大小姐磕的那两个头。
　　给岳母大人“磕头”是理所应当，毕竟她是长辈，而且杨家的确对东方家恩深情重。
　　可是给杨大小姐磕头，当时我实在是太过震惊，思想完全凝固了，以至于东方云枫让我磕头，我机械地就跪下了。
　　可是今天，在东方云枫“洞房花烛”的第二日，我本来就满怀苦闷难以宣泄，还要让我再去给那个与我夫君“洞房花烛”的女人磕头，而且是以后每天一早都要去磕，无论如何我也做不到。
　　我知道我钻进了牛角尖，毕竟现在不是在二十一世纪，我本应该顺应这个时代的大环境，顺应这个时代严苛的道德礼法，胸怀大度地接受杨小姐，并且规规矩矩每日去给她这位“正妻”请安磕头，唯有这样，东方云枫才会一直一直对我好。
　　可是道理我明白，真要让我去做，我觉得还不如死了好。
　　所以我没有理会徐二姐，徐二姐也没敢多说。
　　等吃过早饭，正在屋里呆坐，东方云枫推门闯进来。
　　“徐二姐说你身上不舒服，到底是怎么啦？”他问，一边走近我身边，“昨儿问你，你又说没有什么不舒服！”
　　我知道徐二姐只是在为我找理由开脱而已，可是我躲了今天，躲不过明天，所以我试一试，干脆直接说出来。
　　“我真没什么不舒服，只是……我不习惯每天去给人磕头请安罢了！”
　　他看着我，我没看他，不过我可以想见，他皱起了眉头。
　　“璟姝没死，你很不高兴……是吗？”良久，他慢吞吞地问出来。
　　老实说我的确不高兴，可是我不能将这句话说出口来，因为那不止是显出我心胸狭窄，很可能会让他觉得我是蛇蝎心肠。
　　“我没不高兴！”我只能“口是心非”，“起码……不是因为杨姐姐没死而不高兴！”
　　“那你是为什么不高兴？”
　　“你应该知道我是为什么不高兴！”
　　他不出声了，就那么看着我，我还是不看他。
　　静静地一会儿，他慢慢吞吞再次开口。
　　“你不想去磕头请安，那就不去吧！”
　　一说完，他轻轻一甩袖子，转身打开房门走出去了。
　　我知道他心里肯定很不高兴，他肯定认为我是不识大体不懂体谅，因为站在他的立场上来讲，事实上他也没得选择。
　　无论是为情，为义，论情，论理，他都不可能不娶杨小姐。
　　我是注定该受委屈的那一个，他没有办法解开这个死结，我更没有。
　　之后的好些天，我都足不出户。
　　东方云枫可能心里憋着有气，也没再来看我一眼。
　　就连端午节那一天，他让人来叫我去前堂吃饭，我没去，他也没有亲自过来找我，只是让徐二姐把天佑抱去见见嫡母。
　　那明明是我生我养，但，在这个年代，嫡母，才是正经母亲。
　　之后东方云枫带领一众人等启程回京。
　　来的时候他骑马，我坐车，但是大多数时候，他会情不自禁钻进马车里来陪着我。
　　可是到了返程，我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情不自禁老往马车里边钻，反正他就算骑着马，紧跟着他的那辆华丽大马车里，坐的也是另外一个女人。
　　而我这个小妾，只能坐着一辆符合身份的小马车，远远地随在“诰命夫人”的车架之后。
　　我不知道别的女人遇到这种情况会怎样，反正我一路上虽然没有以泪洗面，一颗心却暗如死灰。
　　贺大山跟韦十三闻讯接出城来，我因为只能远远地跟在后边，所以并不知道前方的动静。
　　直到韦十三见过他大哥之后，借口想看天佑，骑着马奔到我的马车旁，隔着车帘叫了一声：“嫂嫂！”
　　我掀开车帘看他一眼，看着他两月未见，似乎已经颇显清瘦，也不知道是因为思念，还是因为牵挂。
　　我感觉心里一酸，眼泪就要涌出来，赶忙放下车帘，让徐二姐把天佑抱出去跟他同乘一骑。
　　“嫂嫂！”韦十三挨近车帘压低了声音多说两句，“你心里……肯定很不痛快对吗？大哥他……也是没办法，杨家一家对他恩深情重，杨小姐……更是苦苦等了他十六年！如今……既然没死，大哥……不可能不娶她！”
　　他说的这些我何尝不知，可是我，就是过不了我自己心里的这道坎儿。
　　“我没事！”我脸上流着泪，却只能显得尽量平静，“你带着天佑……到前边去吧！这些天……天佑整天说……很想你！”
　　事实上不止是天佑想他，这些天每晚我孤枕独眠，想着我的男人在另一个房间跟其他女人同床共枕，我也会想起他来。
　　有时候我甚至会想，如果我当初嫁的人不是东方云枫而是韦十三，是不是就不会有今日的心痛如割、今日的肝肠寸断？
　　没有人能给我答案，毕竟我嫁给了东方云枫，而且到现在，就算他娶了其他女人做正妻，我还是爱着他，连改嫁的念头都没有。
　　——这个年代的女人本来就不能有改嫁的念头，不过我的意思，我相信不用我多做解释。
　　（请看第82章《情未变，心难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