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专宠妾侍》一路暖阳

4、第03章

　　我在二十一世纪从来没有恨过任何人，然而穿越到这个年代，我收获的第一份感情，就是仇恨！
　　当然在仇恨那个衣冠禽兽的同时，更有对玉竹的感激、爱戴、与亲近。
　　玉竹的“伺候”应该是让褚耀宗十分满意，之后的一段时间，褚耀宗没有再来骚扰我。
　　反而，他对我们母女俩好了很多。又给我做了几身好衣服，还给玉竹买了几样首饰。
　　那就让我觉得，或许褚耀宗并不是真的想对我怎么样，毕竟我是他的亲妹子，他还没有无耻到那个地步，他只是用我来逼迫玉竹就范而已。
　　当然想是这样想，我还是尽量离得褚耀宗远一点儿，甚至于，我时常会想象着能从褚家逃出去。
　　只可惜“褚容容”身体孱弱，就算有机会逃跑，我也根本逃脱不掉。
　　更别说我作为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整日被禁锢在褚家大院里，从穿越过来几个月的时间，我就只出过一次门。
　　那是在玉竹不得不屈从褚耀宗一个多月之后，正赶上清明时节，玉竹求褚耀宗安排马车，送她跟我一起去给她爹娘、也就是“我”的外公外婆扫墓。
　　事实上以这个年代的规矩，出嫁的女儿是没有资格回娘家扫墓的——
　　在二十一世纪，仍有很多地方留存着这些陈规旧俗。
　　——只不过“外公外婆”只有玉竹这一个女儿，玉竹又只生了我这一个女孩儿，没有男丁撑场面，就只能由她这个女儿来尽孝心。
　　而玉竹之所以想要带上我，首先是太明白我在褚家过得有多憋屈，她是想借此机会带我走出褚家透透气。
　　另外还有更重要的一个原因，她是怕在她出门之后，褚耀宗仍会借机纠缠我——她并没有跟我说，但我想是如此。
　　因为往墓地无法通车，所以玉竹让马车停在了大路边，之后带着我，沿田埂步行走向一片荒地。
　　沿路自然还有其他人在扫墓，看见我跟玉竹，难免瞅望几眼。
　　不过也没人跟我们打招呼，想必玉竹进褚家时久，外边的人大多并不认识她。
　　“外公”应该过世没多久，我看见“外公外婆”两座坟头并列在一起。
　　“外婆”坟上只剩杂草，“外公”的坟头却还稀稀拉拉有些花圈的残余。
　　而在烧完火纸磕过头之后，玉竹也没有马上带我顺原路走回停马车的大路边，反而往相反方向走了一里多地，到了一座孤零零的茅草屋前。
　　那应该是“外公外婆”生前的家，我看见房顶墙壁都还整齐，那就再次印证了“外公”去世不久的猜测。
　　不过屋子里除了两把缺了靠背的旧椅子，和一张少了一条腿、不得不靠墙放置的旧木桌，就空荡荡的没有其他东西。
　　玉竹用笤帚将满屋子的灰尘随便扫了一扫，之后便坐在那张残旧的木桌跟前，怔怔地落下泪来。
　　我想她之所以要走到这儿来坐一坐，不仅是缅怀父母，更是因为在褚家她跟我一样饱受欺压，饱尝屈辱。
　　而这座茅草屋，是唯一能够让她感觉到些许放松、和些许温暖的所在。
　　我心有戚戚，但那种戚戚是出自我自己的悲惨命运，而不是对“外公外婆”的悼念。
　　所以我干脆走出茅屋，站在门口一条小路上，向着远方极目远眺。
　　远方是连绵的大山，苍翠的山色，映衬着蓝蓝的天空，和白白的云朵。
　　在二十一世纪真的很难看到如此纯净的蓝天，和如此洁白的云朵。
　　可是我，多想念二十一世纪，纵然在那个年代我长相普通无人问津，纵然在这个年代我如花似玉倾国倾城。
　　因为在二十一世纪我享有自由，享有父母的疼爱、和法治的保护。
　　而在这个年代，没有人能保护我，我的如花似玉倾国倾城，只会带来灾难，而不是幸运。
　　有一种悲怆感瞬间抓住了我的心。
　　不过我没去理会从眼眶中溢出的泪花，就那么怔怔地站着，怔怔地仰脸看着天空，想象着在那云天之外，我的父母也在念着我，想着我。
　　直到几声马鸣传入耳中，我才用手抹了抹泪湿的脸颊，向着发声处注目观看。
　　那里有一片小树林，此刻有一个男子，手上牵着一匹枣红骏马，正从树林之中走出来。
　　他可能早就从树缝之间看到了我，我见他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我，直直地向我走过来。
　　他很年轻，约莫只有二十二三岁的样子。
　　一件藏青长衫，衬得他肩宽腰瘦，身姿挺拔。
　　他一头黑发在头顶扎成一个马尾，就像二十一世纪电影电视上古装武生的打扮。
　　一双眼睛在漆黑的眉毛、和黝黑的皮肤映衬下，显得炯炯发亮，让人一见，就心头发慌。
　　我的心就一阵慌乱，赶忙避过他发亮的眼睛，想要转身躲进茅草屋里去，他却抢先开口叫住了我。
　　“姑娘……为了何事突然落泪？如果是被人欺负了，你告诉我，我帮你出气！”
　　我能告诉他吗？
　　他能理解我的悲怆与无助吗？
　　他恐怕不能理解。
　　在这个年代，别说穿越，就算我告诉他“地球”的概念，他也一定会当我是发疯。
　　至于说帮我出气，我能向谁出气？
　　褚耀宗？
　　归根结底，我占据了人家妹子的身体，人家所做的一切，事实上并非针对我。
　　而我唯一想要的，是回到二十一世纪。
　　就这一点来说，除非这个人真是能有“通天彻地”的大本事，否则没有人能够帮到我。
　　所以我再次转头想要走回茅草屋，那男子丢了马缰，急走两步，居然伸手一把拉住了我手。
　　我挣扎，并且回过头来瞪着他。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一笑，一边丢开我手，一边跟我解释。
　　“我不是……想唐突姑娘，只是……姑娘是我生平见过最美丽的女子，所以……”他伸出手来抓一抓头，这才颇显小心把话说完，“不知道……能否请问姑娘芳名？”
　　我张张嘴，又闭上。
　　不是不愿意告诉他，而是我意识到我的声音黯哑而细微。
　　所以我只能一言不发，复又转身走向茅草屋。
　　“姑娘留步！”这次他没有伸手拉我，而是急赶两步拦在我身前，“我对姑娘……一见倾心，姑娘既不肯泄露姓名，那么……能不能请问姑娘，可曾许过人家？”
　　他后一句话其实问得十分唐突，虽然比之前“请问芳名”那一句在语气上愈加谨慎，但如果是这个年代土生土长的女子，只怕还是会羞得无地自容。
　　不过我毕竟不是这个年代土生土长，耳听他说出“一见倾心”四个字，还是不由自主抬眼向他多看一眼。
　　他向我展颜笑笑，那张黝黑却俊朗的脸庞之上，挂满了诚恳、小心、甚至是有些讨好。
　　我心头一软，终于向他摇一摇头，表示我不曾“许过人家”。
　　他立刻满脸喜色，张口就说：“那我……”
　　那他怎么样，他没能说出来，因为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了过来。
　　他回头去望，我也跟着回头，只看见一匹白马驮着一个黑衣人远远地疾驰而来。
　　那男子大皱眉头，回过脸来向我一望，不得不压低了声音，急急忙忙说了两句话。
　　“我实在是不愿看见这个人！所以……请姑娘先进屋里去，等我回转头来，再来拜望姑娘！”
　　他的意思大概以为我是在这间茅草屋里居住的了，我没法跟他解释，他也没有时间等我解释，话未说完，他已经跃身上马，向我略一抱拳，便扬鞭催马疾驰而去。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急赶上来的白马黑衣人如此回避，但既然连他都心急回避，我更是怕惹出事来，所以我赶忙抬步向着茅屋走回去。
　　就听马蹄声夹杂着呼喊声，由远至近传入我的耳朵。
　　“喂喂喂！你跑什么啊，你等等我！”
　　这声音普一入耳，我差点儿就要转头去看，因为那声音清脆娇嫩，竟然不像男人，而像女人。
　　不过我没有真的回头，反而紧走两步进了茅屋。
　　也就在我转身关门的一瞬之间，那匹白马从门前那条小路上疾驰而过。
　　我瞥眼看见马上人一身黑色男装，身形纤瘦，脸面却不曾看清，不知道是不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女子。
　　在二十一世纪电影电视上，“女扮男装游历江湖”的故事情节比比皆是，但其实从我穿越过来几个月的生活实践来看，“女扮男装”其实在这个年代极为少见。
　　皆因这个年代对女子禁锢森严，除非是一些穷家女儿为了生计不得不抛头露面，其余稍有家世的，都会将女孩儿闭锁深闺。
　　就算偶尔不得不出门一趟，也会来去都有轿子、或者马车坐，女孩儿们既不能自由走动，更不能随便让人看见。
　　更加上身为女子从小就要缠脚，而且越是富家小姐，越是要把一双脚缠成“三寸金莲”。别说骑马，就算走快一点儿都不行。
　　而方才的这位白马黑衣人，很明显出身富贵——要不然“他”根本买不起那么骏的一匹马。
　　所以这白马黑衣人到底是不是“女扮男装”，我是真的不敢确定。
　　至于“他”为什么要追着前边那个俊朗青年跑，我更是难以揣测。
　　只不过这两人跟我什么关系也没有，虽然那男人说了一句“一见倾心”的话，但我对他却只有心慌，连有没有心动我都说不准。
　　何况他以为我是在这间茅草屋居住，而我事实上并不是，等他返回头来，已不可能找得见我。
　　所以我跟这两人以后不可能再有任何交集，想得太多，不过令我已经很疲惫的心更增烦恼而已。
　　（请看第04章《好凶恶的山匪头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