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专宠妾侍》一路暖阳

112、第111章

　　那天晚上东方云枫过来，我什么也没说，更没有故意气他。
　　吃饭的时候两个人一时都无话，只能逗着天佑说话。
　　等洗洗脚上了床，他已有将近一月没有来过我这儿，我虽然想竭力表现得矜持点儿，可是我的身体，却很诚实地诉说着我有多想他。
　　幸好他也很想我，他的狂热与急迫，同样表现得很诚实。
　　等到一切归于平静，我躺在他温暖厚实的怀抱里，很想开诚布公地跟他谈一次，可是话到嘴边，又被我咽了回去。
　　因为无论怎么谈，心结始终都在。
　　我相信他对我的爱，我却不敢说以后就不再为他的另外两个女人犯小心眼儿。
　　毕竟无论他对我的心意如何，事实是那两个女人同样是他的枕边人。
　　而且他自己也说，他不可能对她们一点疼爱都没有。
　　而我自己，也无法理直气壮告诉他说，我对韦十三完全没有超出叔嫂的那种感情。
　　日子好像又恢复了平静——起码从表面上看是如此，从前只有我跟王妃两个女人的时候，东方云枫总是一碗水端平，先一天在王妃那儿，后一天就一定会在我这儿。
　　可是现在多了一个夏清莲，如果他依旧一碗水端平，那就该每三天才能到我这儿一次。
　　但是他没有这样做，他依旧是每隔一天就会来我这儿。
　　换句话说，他对我一个人的好，敌得过对王妃和夏清莲两个人的总和。
　　有一天我忍不住问他，为什么隔天就来我这儿，他回答说：“娶王妃是我自己的主意，不能不娶，所以……我不能显得厚此薄彼。可是……娶清莲是王妃的主意，自然……对清莲有几分好，都要从王妃那儿分出来！”
　　你听他这话说的，我就忍不住瞪他。
　　“听你这话……难道你对人好，都是拿尺子量出来的？”
　　“跟你这儿没法量，跟她们……不量不行，要不然可不要把我累死！”
　　我两眼瞅着他，上次他说“舍不得我”都没能令我十分感动，可是就他这不明不白的一句话，却让我心里一直存着的那个死结，好像一下子解开了大半。
　　爱情，是没法测量的。
　　能够测量的，都不会是真爱。
　　宁少王妃说不如“退而求其次”，我本来是万般的不甘，因为我做不到只求最爱，不求唯一。
　　但现在，我想，只要他心里真正爱的只有我一个，我应该可以接受“不求独占他的身，但求独占他的心”。
　　所以从那天起，我的心情一下子开朗了起来。
　　不过我并没有因此就像从前一般，每天约齐王妃去给杨老夫人请安问好。
　　她们俩既然当我是妖孽，我主动接近，只怕人家未必乐意。
　　我每天只是在我自己的院子里逗弄孩儿，做做针线。
　　王妃也没来烦我，我听东方云枫说，她跟夏清莲正忙着一件大事，要送一位秀女进皇宫。
　　原来皇帝子嗣也单薄，到现在只有三位公主两位皇子。
　　偏偏他最宠爱的两个嫔妃都无孕育。
　　所以太后做主，要为他填补后宫，再选一次秀女。
　　东方家只剩东方云枫一个男儿，杨家也没有其他女儿，不过夏清莲却有一个嫡出的妹妹，年方十七，相貌之美犹在夏清莲之上。
　　但夏家门庭低微，虽然说本朝选秀只论品格不问出身，可没有好的出身不等进宫就会被主管的官员卡住，根本就到不了皇帝跟前。
　　所以王妃干脆认了这个女孩儿做干妹妹，以杨家女儿的名义、又有神武王府作保，这个名头就十分响亮了，无论宫里宫外管事的绝无胆量稍有怠慢。
　　进入三月中，这位夏家的女孩儿果然如愿进入皇宫。
　　一则她相貌确实很美，二则有神武王府的面子在，同时进宫的十几位秀女，只有两位一进宫便被封为昭仪，其中就有这位夏小姐。
　　那几日不用说杨老太太以及王妃夏清莲都很高兴，东方云枫脸上却未见喜色。
　　有一天我问他：“这位夏小姐既然跟咱们府里有这层牵绊，一旦日后得了皇宠，甚或生下皇子，对咱们府上都会大有好处，为什么你不见高兴，反而有些烦恼？莫非……你怕她日后倘若得罪了皇帝皇后，会牵连到咱们府里？”
　　之所以有此一问，是在二十一世纪我看多了“宫斗”一类的小说电视，其中的勾心斗角阴毒残酷，比之铁血战场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且宫里宫外互有牵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我倒不是怕这个！”东方云枫摇一摇头，“她不过就是王妃认的干妹子，与我神武王府并无近亲血缘，就算她犯了错失，也牵连不到我神武王府。况且我手握全国兵马，皇上对我十分倚重，也不会为了后宫之事怪责与我。只是……我朝有后宫嫔妃殉葬的祖制，所以……倘若真是我东方家至亲骨肉，我绝不会送她进宫！”
　　他后边一句话说得十分简略，大概是牵扯到天子，他作为臣下不敢讲得太明白。
　　所以我要稍微想一下，才明白过来。
　　“你是说……一旦皇上去世，他的嫔妃都要为其殉葬？”我大惊失色，脱口而出。
　　“是！”他点头，两眼狐疑地瞅着我，“我朝自开国以来便是如此，到此已经历数代，你居然……从没听说过？”
　　“我是没听说过啊！”我只能跟他打马虎眼，“以前的事情我又不记得，后来去了山上，也没人跟我讲谈这些！”
　　他笑一笑，终于还是跟我多解释几句。
　　“我朝祖制，一旦皇帝宾天，贵妃以下妃嫔皆要殉葬。而贵妃以上……最多不过四人，宫中妃嫔无数，要想熬到贵妃之位，真是谈何容易！况且……就算做到贵妃，也要提心吊胆生怕被其他妃嫔挤掉大位。毕竟……要想做贵妃，总得有个贵妃的空位才行！”
　　他这话说来轻描淡写，但那句“要想做贵妃，总得有个贵妃的空位才行”的话，却暗含着无穷的罪恶与残忍。
　　只怕我在二十一世纪“宫斗”大戏中所见的那些阴毒之事，比起本朝后宫中发生的事情，都不过是小巫见大巫而已。
　　我一时呆愣无言，良久方又问一句：“既然有如此残忍恶毒的一个制度，王妃为什么……”
　　我的话没能说完，因为东方云枫忽然回脸看了我一眼，笑一笑，摇摇头。
　　我感觉莫名其妙，将先前的问题丢在一边，临时改了一句口。
　　“怎么啦？”我问，瞪眼看着他。
　　“像这种话跟我说说就罢了，在其他人面前可别乱说！”
　　“我怎么就乱说啦？”我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那是太祖皇帝传下来的规矩，所以……不能用那四个字！”
　　我再想一想，总算是恍然大悟。
　　“你是说……残忍恶毒？难道这个制度还不够残忍恶毒吗？好好的活人，就因为嫁了给他，就要陪他一起死！心甘情愿也就罢了，可是……三宫六院多少女人，我不信个个都能对他情深一往，生死追随！”
　　“情深一往，生死追随？”他有趣地笑起来，“就算情深一往，也没必要生死追随！”
　　我忽然觉得他这话颇有玄机，回头一想，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一戳他的胸脯。
　　“你在想啥呢？老实跟你说吧，从前……在山上的时候，你如果……出了什么事，我是多一天也活不了！可是现在……咱们有了一双儿女，我没办法……再抛下这对儿女！”
　　“我明白！”他点头，正正经经，“就好像……我的牵绊更多，除了咱们的孩儿，还有……王妃跟清莲，既然娶了她们，我就不可能完全置她们于不顾！所以……好像从前那么单纯，你只有我我只有你的日子，是再也回不来了！”
　　他说到此处微微一叹，好像对往日时光颇有怀念。
　　我也不由得想起从前那些快乐时光，偎在他怀里一时无言。
　　直到他舒出一口气来，又冲我微微一笑。
　　“像恶毒残忍这样的话，跟我说也就罢了，换了其他人听见，又该说你是妖孽了！”
　　“我不过说了实话而已！”
　　我嘟嘟嘴，有关王妃的一句话到了嘴边，感觉有攻击之嫌，所以我又咽回去，尽量措辞婉转些。
　　“那王妃……既然知道是个火坑，为什么……还要送自己的干妹妹进皇宫？而且我听说，清莲妹妹还很高兴，那可是她亲妹妹呀！”
　　“王妃会认她做干妹子，本来就是为了让她进宫以后，有了这个身份更容易得宠！而且不光是王妃，有多少官宦世家明知有这个祖制，还不是一样把女儿往皇宫里边送？一旦女儿得了宠，一家子都有好处。至于说……殉葬，那也是以后的事。况且……拿一个女儿的命换一家子的荣华富贵，也值得了！”
　　我更是目瞪口呆，良久才喃喃自语。
　　“女儿的命，难道就不是命？荣华富贵……真就这么重要吗？”
　　“对很多人来说，那都是最重要的！”
　　“那你呢？”我忽然冒出一句。
　　“什么？”他一愣。
　　“我是说……你会为了荣华富贵，将自己的女儿……送进皇宫里去吗？”
　　“我刚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他瞪我一眼，“我东方家的至亲骨肉，我绝无可能送她进宫！”
　　我想一想，他确实说过。
　　所以我重新靠进他的怀里去。
　　“幸亏你跟其他人不一样，要不然……你敢拿我们的女儿去换荣华富贵，我绝对不能原谅！”
　　他笑起来，逗逗我下巴。
　　“我们的女儿不行，那……如果是清莲生的怎么样？”
　　“那也不行！”我毫不考虑，“我们的孩儿是命，难道清莲生的就不是命了？所以……就算日后清莲自己有心将她生的女儿送进皇宫，你也不能送！荣华富贵有什么好，我就巴不得你不做这个神武王！”
　　他不笑了，怔怔地看着我。
　　“又怎么啦？我说得不对吗？”我反瞪回去。
　　他长长叹息。
　　“所以我说……你就算不是天仙，不是妖孽，也不会是这个凡尘俗世上的人！我这个凡夫俗子，哪辈子修来的福气，居然能够遇上你，娶到你！”
　　这话说得让我挺感动，我想嗔他一眼，他已经低下头来，吻住了我。
　　我回应着他的吻，并且感觉着他的温暖，感受着他的爱意。
　　自从他娶了王妃，我就感觉与他有些格格不入，从前的灵犀相通，从前的心心相印，全都荡然无存。
　　因为灵犀相通、和心心相印都是两个人的事，其中多了一个人，自然就多了一层阻碍，无法再相通，也无法再相印。
　　可是今天，就在他辗转吻我的那一刻，再一次的，我摸到了他的心。
　　他也一定摸到了我的心，我感觉他吻得愈发缠绵，愈发热烈。
　　以至于顾不得还是大天白日，他将我抱了起来，走进了里屋。
　　（请看第112章《仇人再相逢》）